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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绿凝脸上的笑容,便更深了。
“而今,事情已然闹得这样大了,便自然不可草草结束。常言道,行正不怕影儿斜,我容颜今日若不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又有何颜面存活在这世上!”绿凝的声音里透着坚决,也透着隐隐的愤怒,倒令在场之人无不惊了一惊。
自古女子以名节为最重,而今这盼儿竟指责身为北靖侯之妻的容颜与小叔子通奸,如是指责果真是不可能会让人容忍的了。而绿凝此番话的意思,便很了然地摆明了,今日这事,非要查个水落石出,而她与盼儿则大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之意。
那盼儿从绿凝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当下一颗心便凉了半截,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端坐在不远处的迟采青。
迟采青的目光,亦与盼儿相遇,主仆两个的眼神里,都分明地写着担忧与忐忑。而迟采青的目光里,却又多了层深深地负罪感和欲言又止的神情。
绿凝目光烁烁地环视着在座的一干人等,她的目光清亮而透彻,竟使人不敢直视。面对着神色各异的一干人等,绿凝却只在心里暗暗冷笑,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了迟采青的身上。
那迟采青不知怎地,被绿凝的目光盯着心里有几分悚然,竟是连坐也坐不住了,便惶惶地站起身来,转头与洛瑾与郑老太君道:“老祖宗,侯爷,采青忽觉一阵疲惫,又有想要作呕之感,恐不便久坐,还请老祖宗和侯爷见谅,准采青先行回去罢。”
那郑老太君闻听迟采青身体不舒服,便极为忧心起她未来的曾孙来,但抬眼看了看绿凝,料想这盼儿终是迟采青房里的丫头,她这一走,似乎不甚妥当。而洛瑾,却略略地点了点头,道:“你且先回罢。”
迟采青的脸上顿放异彩,当下便绽开了笑脸,朝洛瑾深情地施了一礼,转身准备退下了。
“且慢。”绿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不知为何升上一缕艰涩滋味,但脸上的笑容却如春花般明艳。她上前一步,挑眼看了看迟采青,又将目光落在那洛瑾的身上。“侯爷,我容颜好歹是你的正妻,而今你的正一妻被你偏房的丫头指责与你二弟通奸,你还当这是在玩过家家,准了她回去休息么?莫不是,这偏房,比起你正妻的名声都重要么?”
绿凝的话,说得轻轻柔柔,却字字清晰,令洛瑾的面色愈发地阴沉了。
“莫非,侯爷你,倒是拿此事不当回事的罢?”绿凝的眼中盛满笑意,直视着洛瑾,笑道,“既然如此,还要我这正妻做甚么,干脆一纸休书休了容颜,扶这迟采青坐上正位,也不妄她如此费尽机心,差她的丫头来我房里闹上一闹。你们一家三口,日后倒也少了多一人横在当中。”
“容颜,你在说什么!”绿凝的话音刚落,那洛瑾便拍案而起,他那力道委实太大,竟将那桌案拍得轰然作响,有点点木屑被震得落了下来。在场这人无不吓得变了脸色,迟采青虽然唬了一跳,但思及那洛瑾乃是为自己出头,当下便喜不自禁起来。而在一旁的郑映雪的脸上,则阴晴不定。
“侯爷,难道要我再说一遍么?”唯有绿凝,却是这满室里,最为冷静的一个,她抬头看着洛瑾,淡淡地笑道,“她迟采青想令我羞愤地为保全名节而一死了之的念头是白费了,我容颜清白一生,但绝不是个愚蠢之人。侯爷想要休了我可以,但我今日必要为此事讨个说法!”
说罢,转身面对着迟采青,一步步地走过去,清澄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今日,定要将此事查个清楚,还我容颜一个清白。”
那迟采青的脸色惨白,被绿凝逼得步步后退。但见这绿凝,周身散发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威严气势,那是与生俱来的高贵,仿佛生来便可居高临下不可一世地俯瞰世间一切渺小世人,心中不觉陡地升上一股子卑微之感,竟使得迟采青险些腿一软跪在地上。
“而后,”绿凝说着,清亮亮的目光,从迟采青的身上,落在洛瑾的身上,含笑说道,“便请侯爷一纸休书,休了容颜,自此,两无干系!”
070:休妻之说
那洛瑾闻听绿凝要将此事查清后索要休书,顿时气得连眉也竖得起来,一双黑眸里涌起千般怒意,低低吼道:“容颜,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绿凝,却只是兀自微微一笑,转身款款走到盼儿身边,问道:“我实在不知,你口里所谓的信物为何物。你这丫头口口声声说我与洛枫交换了信物,却只拿了这么条带子,便想混淆一切么?你方才且连我拿去送了洛枫甚么都说不清楚,怎么能够服众?”
绿凝说着,又凑得盼儿近了些,笑道:“你说我与洛枫晚上去幽会,又如此肯定,那请问,我们在哪里幽会,在几时幽会?如若你都知道个一清二楚,却为何不使人前去捉拿我二人,倒这般鬼鬼祟祟地钻进我的屋子里,取这劳什子做甚?难不成,你觉得这条带子,比捉个现形更加的有力?”
绿凝说的句句在理,竟令盼儿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看着盼儿,绿凝便再次笑出了声,道:“如若这些你都不知道,你却又为何能将时间拿捏得如此清楚,知道我几时不在,而潜进房里去取你所谓的证物?”
这些话都让盼儿无从回答,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思量着什么。绿凝看到她的额角有冷汗悄然滑落,虽然心里对这丫头颇有几分可怜,但此时人家却已然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了,若轻易将此事平息,那说不准明儿还会发生甚么。
当下,绿凝便笑道:“以你一个小小的丫头便有如此的心机和手段,我倒果真是有点匪夷所思呢。”
说罢,便抬头转向那三姨娘,道:“三姨娘,但不知枫儿今日却在哪里?”
论天下女人,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仇敌,只看你们是不是站在同一个立场上,对付的,是不是同一个敌人。
那原本便气得愤愤不平的三姨娘此刻显然接收到了绿凝眼中传递过来的迅号,便恍然大悟道:“是了,水月,快去喊二少爷来!”
“是。”水月是何等有眼色的丫头?虽然她与绿凝有过间隙,但此一时彼一时,她自然能够分得清眼下的状况是何等的紧急,便急忙转身奔去寻洛枫了。
想来这洛枫也着实不知做什么去了,偏是这会子这么大的动静,他却连个人也不见的。绿凝见洛枫迟迟不来,便也深深觉得有几分疲惫。见自己的主子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疲惫之色,水珠儿便急忙上前,扶住了绿凝,令她去座位上坐下了。
那迟采青方才还一直杵在那里像根柱子,这会子见绿凝坐了,便也像是得了暗示似的,慢慢地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
她的眼睛一直在盯着盼儿,手心里尽是汗珠儿。那盼儿并未抬头,她谁也不看,只是愣愣地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甚么。
房里的气氛异常安静,在座的女人们,悄然来回张望着,相互交换着眼神。洛凝香只是怭地看着绿凝,然后又愤愤地将视线落在那迟采青的身上,目光里尽是鄙夷与厌恶。而郑映雪则是一脸的深不可测,一双眼睛忽明忽暗,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三姨娘有些忐忑地坐在那里,时不时地张望一下门口,而四姨娘,则坐在郑老太君地下首,她的目光落在绿凝的身上,神情里充满了迷茫与担忧,似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郑老太君此时已然觉得有些头疼了,这大半夜的,折腾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的,方才又经绿凝这样闹了一下子,弄得她更加的忧愁,这副老人家的身体如何能吃得消?当下便靠在了椅子里,闭上眼睛,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洛瑾的脸色阴沉,一瞬不瞬地盯着绿凝,绿凝却全然拿这洛瑾的视线当做空气,呼吸自如之余还可以完全忽略。
那站在一旁执手而立的秋妈与嫣翠等丫头,亦是各有各的神色。那秋妈微垂着头,似老僧入定般的,不知是睡得着了,还是对这一幕一幕的争斗场面看得倦了。而嫣翠则充满了关切地注视着绿凝,她的心意很明显地传递着她的内心世界,她只盼自己的主子平安,至于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哪个也跟她没关系。
绿凝很自然地捕捉到嫣翠眼睛里传递出来的信息,当下便朝着她淡然一笑,像是安抚她那满是焦虑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听到院子里隐隐传来的脚步声音。
众人抬眼望去,却见水月与茗香搀着喝得醉醺醺的洛枫与郑玉踉跄着走了进来,边走,还听得那郑玉笑道:“好哥哥,今儿你可是比我先醉了。”
“回回都是你先醉,今儿给你个痛快的时候。”那洛枫哈哈一笑,桃花眼里流光溢彩,似是因着酒的原故,点燃了他眼中的星光,却使得那张脸庞愈发地如桃花般美艳了。
“枫儿!”见洛枫这般模样,三姨娘急忙站了起来,气愤地说道:“你这又是去哪里喝酒去了!”
“是三姨娘,”那郑玉虽不如洛枫般美艳迷人,但却自然成一派翩翩君子风度,虽然喝多了酒,但仍未有多过失态,当下便拱手对那三姨娘道,“我与二哥在‘东风楼’里吃酒,却不想吃得晚了些。三姨娘可莫怪他,今日可是我拉着他出去的,若是您将他训了一通,可就是我要过意不去了。”
“玉儿!”倒是那莲姨娘站起身来,嗔了句:“你娘今日身子骨不适,却是没在这里,这几日见有枫儿陪你,也由着你去玩儿了,怎么就拉上人家跟你吃酒去?还吃成这般醉模样,仔细你娘明日知道了,看不打你!”
那郑玉的脸本就因饮酒而涨得红了,此时,便愈发地红了些,他搔着头,乐呵呵地却是不说话了。
“水月,你可确实是在‘东风楼’寻到的二少爷?”三姨娘心里虽然气这洛枫又跑出去私混,但终究还是略略地放了心。
“是,”水月点头,“奴婢听二少爷院儿里的小厮说,二少爷与郑二少爷去了‘东风楼’,奴婢心里着急,也来不及禀告三姨娘,当下便与那小厮一并去寻二少爷了。奴婢确实是在‘东风楼’里找到了二少爷和郑二少爷。有‘东风楼’的掌柜作证,两位少爷戌时便在‘东风楼’的雅间儿里推杯换盏,并不曾离去的。”
三姨娘点了点头,既而走到那盼儿旁边,笑道:“听见了?”
那盼儿的身子晃了晃,倒是有了几分摇摇欲坠的样子。
“即便我二哥真的有心想要与嫂嫂幽会,那‘东风楼’何等遥远?从‘东风楼’到我侯府,也不可能眨眼就到罢?盼儿,你好大的胆子!”洛凝香平素里说话虽然刻薄,但此回动气,却是头一遭,她用力拍了下桌案,嗔怒道:“说,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在这里诬陷我嫂嫂?”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那盼儿连连摇头,她抬起头来乞求似的看着洛凝香,“凝香小姐请相信奴婢罢,奴婢却果真是亲眼看到二少爷与夫人交换了信物的,果真是呀!”
“谁会信你这一套,”洛凝香冷笑一声,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盼儿……”那盼儿哆嗦了一下,抬眼瞟了一眼迟采青,颤声道,“奴婢所说的句句都是实情,并未有任何假话。”
“我把你个嘴硬的东西,”倒是那端坐在上首的郑老太君已然失去了耐性,眼下,可是他的大儿媳和孙子在受人妄指,这大半夜的弄得满府一片混乱,累得她老人家浑身都疼,当下便恨恨地啐道,“像你这等胡搅蛮缠的东西,本老太君看得多了,不打,许是你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说罢,便递与了一个眼色给秋妈。
秋妈会意,便扬声道:“来人,拉下去,重打三十拽。”
那盼儿便突然厉声尖叫,扬声哭道:“老祖宗,如何不相信盼儿?难道夫人她背着侯爷与二少爷幽会便是对的了么?纵然今日没有拿得他们两个的把柄,他们两个便是干净了的么?”
那水珠儿实在忍无可忍,冲上前去便是一记耳光,这耳光扇得盼儿竟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连嘴角都渗出血来。
“你果真不拿自己当成个丫头了?”那水珠儿平素里最喜哭鼻子,何曾有过这样的气场?这会子,是实在看不惯这盼儿如此嚣张地抵毁自己的主子,方才没了规矩冲上去的。但见这水珠儿的一双眼睛愤愤地瞪着盼儿,神情似是恨不能将这盼儿生剥了般的,狠狠说道:“你以为,不知谁给了你点胆子,就你胆敢陷害我家夫人了?告诉你,别作梦了!我家夫人何等贤惠,何等知书达理?自我家夫人料理侯府,有哪一个人会说出个不字?她费心费力,这些时日瘦了几圈?莫说旁人,我们这些伺候她的贴身丫头有哪个是不心疼的?我家夫人身子骨儿一向柔弱,哪天不是硬撑着?这侯府的上上下下哪一样东西不是我家夫人精打细算,精挑细选来的?你以为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想诬告她就诬告她了,这天下难道还没有王法了吗?”
071:实属无奈
“水珠儿!”绿凝心下虽然感动,但也少不得张口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