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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那位紫仁兄侧过头来,好奇地问绿凝道:“贤弟对这个何紫梓还是蛮知道的?”
“不是很知道,”绿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望着那帷幔之中的人影缓声道,“何紫梓当是每年十月初九进京面圣,为何却又提前了这么多……”
“唔……”何紫梓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了想,道:“或许这位南疆候远在塞外,突然有一日觉得无聊,想要来京城娶个把个女人回去陪他,也是未尝不可。”
“他?”绿凝冷笑,“一个整日里只知道钻研毒物、蛇蝎心肠的男人,还能有甚么心思去娶女人?嫁给他的女人说不定都被他毒了千遍万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嗯……”紫仁兄伸出手来,抚着下巴极为认真地思考了半晌,方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突然,又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绿凝转头望去,脸却瞬间变了颜色,忙不迭迅速地捉住紫仁兄,攸地藏到了他的身后。
084:何去何从?
绿凝迅速地捉住这位紫仁兄,然后眨眼间便藏在了他的身后。
这位紫仁兄被绿凝弄得愣了一愣,不免下意识地侧过头想去看绿凝。“别动!”绿凝轻叫道,这位紫仁兄果然便配合着她不动了。
但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人马均是英姿勃发令人眼前一亮。而为首的一人,一头黑发被束在紫金头冠之中,两道浓眉有如悬剑,一双黑眸更似海洋深邃幽远,那直挺的鼻,那紧抿在一处的嘴,那轮廓分明的脸庞,无一不散发着逼人的英气与霸气。那玄色的麒麟兽纹袍和银色比肩使得他肩宽背直,腰身挺拔,胯下一匹黑色战马使得他婉若天神下凡般俊朗非凡。
“北靖侯洛瑾……”人群中又有一名少女叹息,“如此俊美的‘麒麟大将军’呵……”
绿凝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正在痴痴地望着洛瑾的少女,心里暗道:哪里来的俊,哪里来的美,这等冷血之徒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东西,亏得这些花痴样的女子还夸他俊美,真是呸了。
但见那洛瑾策马奔至南疆候何紫梓的车辇前,方才停下来,淡然道:“何紫梓,圣上有旨,要你在城南行宫等候见驾。”
那帷幔之中的人影动了动,也未答话,便见为首的白骑女子们便调转了方向,朝着城南方向走去。洛瑾亲见着这队人马走远了,方才调转马头,皱着眉在左右的人群里环视了一圈,方才转身策马离开。
紫仁兄探首瞧了瞧,然后略略地转过头来,轻声道:“我说贤弟,你这个姿势,倒叫为兄十分的不舒服……”
绿凝心里暗惊,方才由刚才的紧张里回过神来。但见自己紧紧抓着这位紫仁兄的衣衫,并且,整个上身几乎都贴在了他的背上,婉若环抱着他的腰身与他亲昵般。
绿凝攸地松了手,几乎是弹开般跳了出去,却冷不妨撞上了身边的人。她转过头连声道着歉,却被那紫仁兄一把抓住,拎出了人群,朝着相对冷清一点的地方走去。
“紫兄,你不要总是这样拎着我,我透不过气。”绿凝挣扎了一下,终于摆脱了这位动不动就拎人的家伙。
“你这位小弟兄还甚是有趣,”那位紫仁兄抱着肩膀,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绿凝,道,“对了,怎么称呼你?”
正在皱着眉整理着自己被紫仁兄拎得不整齐衣衫的绿凝顿时停住了动作,她抬起头,有些惊诧地望了望紫仁兄,这才想起,从见面到现在,这家伙果真是刚刚问起自己的名字。
这些人,还真是有趣,碧水姑娘从来不问自己的来历,而紫仁兄也从来不问自己的姓名与来历。难道果真应的是碧水姑娘的那句话:“英雄不问出处”么?
这样想着,绿凝便继续将衣衫整理好,说道:“小生不才,姓容,在家中排行第五,紫兄唤在下小五罢。”
“小五?”那紫仁兄竟笑了出来,“容小五?”
“自然不是容小五,”绿凝翻了翻眼睛,“小生乃书香门弟,如何会取个容小五的名字?只不过紫兄对小生有救命之恩,称呼这个比之贤弟长贤弟短的更显得亲切些。”
“哦。”紫仁兄恍然大悟,道,“如此亲切,倒是甚好。”
甚什么,好什么,绿凝扫了那紫仁兄一眼,道:“紫兄,你可是京城人士?”
“不是,”紫仁兄轻轻摇了摇头,道,“小五你呢?”
“我……”绿凝迟疑了一下,然后摇头,“我也不是。只因整日读书在家,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家父说我也到了该见见世面的年纪,便唤我进京见见世面。我本是来找我一位大哥的,可惜他又到城外办事,家中只有嫂嫂一人,不便我打扰,我便独立在京城四处走走。”
“是这样。”紫仁兄点了点头。
“那紫兄你呢?”绿凝抬眼问。这姓紫的家伙身手诡异,性格古怪,一看便知不是京城人士。但他又是什么人呢?不过料想这样的人,嘴里是吐不出实话的,估计他若不是说自己前来。经商,便是前来游玩。
果然,那紫仁兄淡然扬起唇角,道:“为兄乃是来京城游玩的。”
顿了顿,又问道:“那小五贤弟是打算在京城玩上几日呢?打算待你大哥回来否?这些时日,又有甚么打算?”
打算……
绿凝怔了一怔。未来,能有什么打算呢?她真的不知道。
在皇宫里,永嘉帝张开他硕大的羽翼将她藏匿于其中,不使她见一丝风雨,不使她尝一丝苦头,渐渐地已然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活。她的未来在哪里,她的明天在哪里,她的归宿在哪里,她不知道。为了寻找这样的一个答案,她便要挣脱身上的一切束缚,与其这样有如行尸走肉的生存下去,与其这样只是痛苦地生存着等待死亡的降临,还不如让它来得更快些。然而机缘巧合,上天,却给了她一个生的机会,她借宿在容颜的体内,本是想要重新开始她的生活,却赫然发现,原来所有人,所有的女人,都是要依附于男人才能活下去的。为了依附得更牢固些,便需使尽各种花招,甚至包括借用腹中的胎儿。
在这样的地方,连所谓的情谊便都可抹杀,还有甚么可以留恋之处?然而走出了候府,未来的方向在哪里,绿凝却依旧是不知道的。
“如若小五贤弟不弃,倒可与为兄相伴在京城游上几日,如何?”见绿凝只是沉默着不说话,紫仁兄便提议道。
这个提议倒似乎甚好。绿凝的眼睛一亮,虽然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但她好容易可以混迹市井,好好儿地看看京城是个什么样子。这位紫仁兄有武艺傍身,又似乎对这京城有番了解,与他结伴,自然再好不过。
当下便欣然应允。
这位紫仁兄倒也算得上尽责,见天色已然有些晚了,便与绿凝一并,走向了一家客栈。
比之先前那奢侈的“万福楼”,这家“新月客栈”倒是个相对简朴些的地方。不过,这客栈外面虽然看上去平凡,但房间里却十分的干净舒适,单是那些床塌之物便可看得出其整洁与周到了。
绿凝坐在这床上,心里不由得对那位紫仁兄又起了几许好感。想到这人虽然看上去冰冰冷冷,嘴巴也忒地毒辣,但终究是个考虑问题周到;心思细腻之人,自己遇到他,也还算得上是幸运了。
这样想着,绿凝便慢慢地躺了下来,将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看着床塌上方的木板。纵然绿凝尚不知明天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能与这位紫仁兄结伴几日游游京城,四处看一看,虽然是欢喜的,但终有一天会分别,到时候,自己又将漂向哪里呢?
绿凝不知道,然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绿凝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
那便是,想不出的答案,不要勉强去想,没有迷底的问题,不要勉强去解。否则,只会徒增烦恼不说,还会将自己逼进死胡同。
总之,人生难得一逍遥,今朝有酒今朝醉。喝喝小酒,吃吃小菜,四处游山傍水,这样的日子,也不算太坏,不是么?
绿凝的唇边绽出一缕笑意,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她感觉到了全身心的放松。或许人生便应如此罢?那些小商小贩,那些平头百姓,只想着过好今天的日子,吃好今天的饭食,有一口热饭,有几道热菜,便已然是人生最大的快乐。至于明天会发生什么,是福,是祸,是喜,是忧,都并不重要了罢……
绿凝从来没有睡得这样踏实过。虽然她现在身在客栈,既没有侍卫的守护,也没有宫女的侍奉,但是,在这一刻的绿凝仿佛卸下了千斤重荷,十分的放松和愉快。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口渴的绿凝方才慢慢地醒来。
“水珠儿……”她轻声地唤了一声,却许久都没有人回应,绿凝这才反应过来,既然离开了侯府,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几个将她视若主母般的丫头们,也都个个儿不在她身边了。
绿凝慢慢地坐了起来,寂静的屋子里面,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孤独感压迫而来。她抬眼,看了看四周,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在窗棂上投下淡淡地月影,照得这屋子里的一切隐约可见。
不过是间客栈而已。绿凝淡淡地笑了,它不是皇宫,也不是候府。而今,这个世界上,果真只剩下她绿凝一个人了。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没有任何人可以与她说说话,她的世界里,从此,与过去决别,剩下的只有回忆。
那些回忆多半都是喧闹的,既喧闹又繁华,还有着那么多的争斗与伤害。在那些回忆里,绿凝感受最多的,便是累,她只想求一个安静的角落让她远离那些伤痛与喧闹。而今,只怕她想要喧闹也喧闹不起来了,就像现在,她唤了一声,也无人来应。
而今,恐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供她来静了罢。
绿凝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替自己倒了杯冷茶。
她忘记了对那些小丫头们说了,自己曾经以为可以成为她们的依靠的,她也在努力这样做。可是她却独独没有想到自己,一个连自己的地位都保不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又如何能够保护他人?
我绿凝……恐怕只能让你们失望了。
085:果真是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绿凝对着茶杯兀自叹息的当儿,突然听到了外面有一阵轻微响动。
夜是寂静的,心是寂静的,所以便对这等响动格外地敏感。绿凝竖起耳朵,凝神听着,只觉那声响是从窗子那里发出来的,它像是极为轻微的敲击声,但是极有规律,一下接着一下,好像是某种暗号。
绿凝悄悄地走到窗边。
这声音不是发自自己的窗边,她轻轻掀起窗子,却瞧见一个白色的人影攸地窜进了前方的窗子里,而那窗子也迅速地关上了。
――那是紫仁兄的房间!
绿凝的眉,微微地皱了起来。
如此深经半夜,有人窜入他的房间,莫不是来寻仇的?但是想想,如若是来寻仇的,便不会有轻敲他窗子的举动,那么想来,却是有其他的事情不成?
绿凝慢慢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心里兀自疑惑了一会子,但随即便释然地想到,那紫仁兄一身的武功格外高超,又遮挡着面目。此行来京城肯定是有不愿与外人道的事情,而与自己结伴,说不定也是为了借自己掩人耳目罢了。
这样想着,绿凝便不禁再次叹息一声,重新躺在了床上。有些人注定是要过着与众不同的人生的,这是刻在宿命里的轮回,这一次出逃,到底是喜,是忧?
绿凝自也是不知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绿凝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待到醒来,却已然是日上三竿了。那紫仁兄像是能掐会算般,在绿凝刚刚洗漱好之时,便敲响了她的房门唤她一并下楼吃些早点。
“贤弟今日想去哪里玩玩?”那位紫仁兄替绿凝倒了杯茶,问道。
“这个……”绿凝迟疑了一下,这京城之内,她去的最多的地方,不过是些皇家围起来的猎场与景致。对于京城的了解,也不外乎皇宫、北靖侯府和那些猎场,哦对了,还有那几个绿凝经常光顾的瓷器店铺。
见绿凝的脸上出现了些许为难之色,那紫仁兄便也不再多问,只道:“是了,倒是忘记了贤弟对京城不甚了解,那不如为兄作主,我们去离京城不远的‘瑶光湖’瞧瞧,如何?”
“瑶光湖”?
绿凝的眼睛一亮,仅听这名字便知道是个极为雅致的所在,便兴致勃勃地问道:“紫兄,这‘瑶光湖’却是个什么样的所在?”
“这‘瑶光湖’嘛……”紫仁兄饮了口茶,缓声道,“据说三千年前,西王母的蟠桃会上,众神仙都在落座,歌舞升平好不热闹。当时就有一个十分美艳的舞姬仙子,手捧瑶池的镇池之宝――瑶光明珠在众舞姬的簇拥下起舞,这舞姬仙子生得十分妖娆,倒令那玉帝看得痴了。待众舞姬散去之时,竟溜到瑶池边上,欲与那舞姬仙子结合。想那舞姬仙子本是一位驻守南天门的将军之妻,如何能够背叛自己的丈夫?当下说什么也不从玉帝,且手捧瑶池明珠纵身跳下仙境,落入凡尘,化身为一片澄清湖泊,便是我们所说的‘瑶光湖’了。后来,舞姬仙子的丈夫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