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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我绿凝竟要如此命苦,好端端地非要扛着这宿醉不想的家伙回去。
绿凝一面将洛枫的胳膊架牢,一面努力地想要将这醉死过去的家伙扶起来。可是这洛枫却连动也不动,只是响着均匀的鼻鼾之声。兀自睡个正甜,把个绿凝恨的牙根痒痒。
几番努力之后,绿凝终于放弃了要把洛枫拖回住处的念头。她沮丧地站在那里,看着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洛枫,这厮的一头黑发铺散在地,沾着片片落松,一张俊面晶莹如玉,睫毛垂下遮住了那桃勾人的桃花眼,倒多了几分妩媚与柔情来。
到底是个殆害众人生的祸水,绿凝抬脚,照着洛枫的身上踢过去,这厮却只是动了动,依旧睡得正香。绿凝无奈,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住处,看似不远,若要走路也起码得走个半盏茶的工夫,想要把这洛枫扔在这里,却又于心不忍。便是去寻援手来,绿凝却又怕人多嘴杂,为什么这妖孽倒在这里,竟是身为嫂嫂的绿凝发现了?想着,又禁不住担心到,如若绿凝将这洛枫扶得回去了,又要是个问题,绿凝根本不知道洛枫的所住房间是哪个,冒然扶得进去了,被人瞧见恐又是不妥。
如是三番,气得绿凝径自跺着脚,啐起洛枫来。
“如此恼人,不是妖孽,便是祸水。干脆,扔在这里冻死你算了!”
036:却是你在身边
鸟鸣声啾啾,自那松林间此起彼伏,身上,终还是觉得有几分凉意。
洛枫皱了皱眉,慢慢地睁开眼睛,却感觉到头疼欲裂。他动了动,只觉自己的身上似乎被人压着,转过头,却赫然看到了伏在自己肩膀上的绿凝。
却见绿凝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覆着那双灵动的眼眸,若蝴蝶翅膀般轻颤。她精致的脸庞依靠在洛枫的肩膀上,手亦紧紧地抓住洛枫的衣袖,似是睡得正甜。而在她的青丝上还尚沾着几枚松针,恐是林间松树落下的罢?
脑海里浮现出昨夜的情形,洛枫的唇边不自觉地绽出一抹笑容。丑八怪吗?
洛枫无奈地笑着摇头,然后伸出手去,轻轻地替绿凝摘下了发上的松针。然而就在他想要去摘另一枚松针时,绿凝却攸地睁开眼睛,猛然抬起头来。
洛枫与绿凝离得正近,亦根本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抬头,竟是被绿凝结结实实撞在了下巴上。洛枫发出一阵闷哼,忙不迭转过头去,捂住了自己的下巴。绿凝也“哎哟”地叫着,站起身来,直揉自己的脑袋。
“你这醉鬼,好端端地,与你在这里受罪不说,还要害我撞到头来。”绿凝气愤地对洛枫嗔道。
“我的大小姐,是你一头撞到我下巴上的。”洛枫又好气又好笑地,捂着自己的下巴看向绿凝。
绿凝也懒得与这洛枫一般见识,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便急急地嚷道:“瞧着这天色也不早了,还不快回住处去,仔细给人瞧见两个人都不见了踪影,还不闹出事端来。”
“呵,”洛枫却蛮不在乎地轻笑,伸手梳理着他的一头长发,一双眼眸妩媚地眯着,挑唇笑道,“大不了,被说成是叔嫂私奔去了,还有甚么要紧。”
“呸!”绿凝气坏了,啐了洛枫一口,气愤地说道,“合该就应该昨儿夜里冻死你,如此恩将仇报。”
说罢,愤愤地转身,快步朝着住处走去。
“我不是说句玩笑罢了,嫂嫂如何又生起气来了。”洛枫嬉皮笑脸地走过来,说道,“前面是僧舍,嫂嫂便是要去看望僧人们更衣吗?”
绿凝的脚步立刻顿住,然后板着一张脸转过身来,瞪着洛枫。
“这边,这边。”洛枫笑嘻嘻地伸手指向左边,并且快步走在了前面。
所幸,现在的时辰尚早,住处似乎还未有人起床。绿凝与洛枫回到厢房处,四处望了一望,便纷纷迅速地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几位长辈又少不得在寺里焚香祷告一番,方才下了山。
绿凝坐在轿子上,只觉身上阵阵发冷,又头疼得厉害,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在轿外跟随的嫣翠听了,不免有些着急,忙挑起轿帘来问绿凝。
“或许是昨儿夜里尚不习惯这山上的冷,便是有些着凉了罢。”绿凝揉着额头,对嫣翠说道。
“夫人您的身子骨儿原本就弱,自然使不得在山上逗留太久,而今若是染上风寒可怎么得了。”嫣翠气恼地说着,又碍于毕竟是在轿上,既无郎中可请,又没有办法喝些姜汤,只得寻了件袍子,为绿凝盖在身上,又揪着一颗心,盼着快一点到底郑国公府。
好容易挨到了郑国公府,绿凝却早已然昏昏欲睡了。
那郑老太君素知绿凝躯体孱弱,又经路途劳顿,便更加的怜惜。当下便催人赶紧去请郎中来,又命众人纷纷回房多作休息去了。
且不说郎中匆匆地赶到郑国公府,替绿凝把了脉,开了些个驱风寒的草药;也不说众人回到房里,均各自躺下休息至了午时。单说那午时过后,便早有那睡不着、闲不下的人,巴巴地拎着礼物来到了迟采青的院儿里。
迟采青才刚刚醒来,梳洗好了,坐在案边端起一杯茶来吃,但见丫头顺儿匆匆地走进来,对三姨娘说道:“二夫人,映雪小姐来了。”
映雪?
迟采青愣了愣,这丫头平素里心气可是高得很,从不与自己打交道,恨不能鼻孔里生眼睛,抬头看到天上去了。为此,迟采青常在暗里笑她,自己本就是个庶出,难道还自己是个嫡亲的公主不成?而又因着这郑映雪平素里最喜缠着洛瑾,所以迟采青平素里对这映雪的印象也不甚很好,映雪傲气,自然也素不与迟采青等人往来,今儿突然登门,却倒是令迟采青有几分意外。
迟采青放下茶杯,有心想要站起来,但想了想,便又重新坐下,将茶杯端在了手中。
“采青姐姐,我来看你了。”那郑映雪人未到,笑声倒是先传到了。
迟采青挑眼看去,但见那郑映雪一袭碧色轻纱罩衣,神采焕焕,双眸生辉,快步行至屋里,便笑着朝三姨娘迎过来,道:“采青姐姐可是有休息好了?”
“多亏你惦念我,”那迟采青笑着说道,“我这到底是不再年轻了,经这番折腾,都快要颠碎喽。”
“瞧瞧,”郑映雪笑道,“您这也叫不年轻来着?我瞧着,您这身段儿倒更胜那些十七八岁的少女呢。”
“瞧你这张嘴巴甜的。”迟采青笑着,用手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道:“快坐下,这才回来,倒也是累得紧。”
说罢,便扬声唤丫头上茶。
“我平素里也跟我娘说,你瞧那采青姐姐的身段儿,那气质,莫说是男人,便是我们这些女人们,也是要忍不住多看几眼的。”郑映雪接过来丫头端来的茶,一面用手轻轻拿起杯盖赶着杯中的茶叶,一面巧笑着说道,“您猜我娘是怎么说的?”
纵然心中甚为知晓这郑映雪不过是说些漂亮的话儿来讨好自己,但迟采青到底还是禁不住好奇,问道:“怎么说的?”
“我娘说呀,你道你这采青姐姐是个凡人来的?想当年哪,侯爷见到你采青姐姐的时候,简直是恍若天人,爱慕得很呢!”
说罢,两个人都笑成一团。
“你娘啊,尽是胡乱说笑话编派我的,”这迟采青笑得花枝乱颤,却又不得不祥装生气,板起脸道,“以后可不要跟你娘说这些。”
“采青姐姐这身气质,便是我娘不说,难道我还看不出?”郑映雪笑道,“昨儿我们在登那‘法华寺’的台阶之时呀。我在采青姐姐的身后,瞧着您的身段儿,恐是连我那紫芸嫂嫂都比下去喽。”
迟采青被这郑映雪哄得脸上笑开了花儿,那郑映雪见迟采青心情愉悦,便趁机笑道:“才刚儿我那在吏部的舅舅送了一篮边疆的玉瓜儿,我娘瞧着倒碧水莹莹,倒甚是令人稀罕,当下便给老郑宗和老夫人送去大关,我就单独给采青姐姐你留了几只,这不赶紧就给你送来呢。”
说着抬眼去瞧门口站着的小丫头,那小丫头手里倒是捧着一个竹篮,上面用一块蓝布盖着。这会子见到了主子的眼色,便急急地奔过来,将手中的竹篮递与了郑映雪。
这郑映雪接过来,面带微笑地将那蓝布轻轻一掀。但见那竹篮中放着几只碧青色的瓜儿,颜色新鲜欲滴,还尚有水珠儿晶莹着挂在上面,倒更是让人见之便欢喜不已。迟采青见了便喜欢得紧,脸上亦绽放出喜不自禁的笑容,道:“好一个玉瓜儿,这名儿取的也倒甚是精巧喜人。这瓜儿一只一只,真好似玉雕成一般,真是稀罕。”
“听说这玉瓜儿是边疆贵族们最喜欢的,尤其是那些王孙贵族的女眷们,更是对她爱不释手。都说常食玉瓜儿可使面色红润,身体轻盈,若以那玉瓜儿的籽磨成粉,每天用一小点擦在脸上,久而久之更可延续衰老,有青春永驻之功效呢。”郑映雪笑着说道。
“哎哟,你们娘俩儿可果真是太客气,”迟采青心下欢喜不已,便接过来,递与在身边候着的顺儿,又道:“多亏你们这么惦记着我,教我心里暖和着呢。不如现在就喊你娘过来,我自侯府过来的时候,自带了一瓶好酒,包你们都没尝过,咱们娘三儿好好乐乐。”
“那自是好的。”郑映雪拍手笑道,随后,又顿了顿,道,“我们要不要把凝香妹妹也喊来一块儿玩玩儿?”
“好,自是喊得的。”迟采青心里欢喜,自然也就点头笑着应承,对水月道,“去,请凝香小姐过来玩儿。”
“啊,还有那容夫人,自她嫁到了侯府,我还没跟她一起玩儿呢。”郑映雪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着,对身边先前那手持竹篮的小丫头道,“你且去看看容夫人如何了,问她可能来吃酒?”
“昨儿晚上容夫人竟是一夜露宿,染上了风寒,哪里还起得来呢?”小丫头在一旁说道。
“你说什么?”迟采青骤然回头,盯住了那小丫头。
那小丫头忽觉自己说漏了嘴,便急忙掩了嘴,用略带着惊慌的神色看了看迟采青,又看了看郑映雪。
“秀香,你在胡说甚么。”郑映雪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便急忙瞪了那小丫头一眼,嗔道。
“奴婢,奴婢没说什么。”那小丫头秀香会意,急忙摇头,慢慢地举步走向门,结结巴巴地说道,“奴婢去瞧瞧容夫人。”
“回来。”迟采青厉声喝道。
037:悄生事端
那小丫头给迟采青喝着,不得不站在那里,却是连头也不敢回的。
“你刚才,说了什么吗?”迟采青微侧过头,眼睛,微微地眯着,问那小丫头。
“奴婢……”那小丫头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却是连话也说不出。
“我在问你话,你在看哪里?”迟采青慢条斯里地问道。
“呵,采青姐姐,”那郑映雪便急忙笑着,对迟采青说道,“我的好姐姐,我房里本是有个大丫头唤作琼儿的,这几日因家中有事便告了假。只叫这秀香跟着我做个跑腿,谁知道这丫头又是个如此粗糙的,果真是用她不得。”
说罢,便轻喝道:“还不快些滚出去。”
“且慢。”迟采青说了一声,又转过头,笑着看郑映雪,道,“映雪妹妹,这你便不知了,却是这样的丫头才是最难得。”
说着,又缓缓转头看向那秀香,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只有她们才懂得说真话。”
郑映雪见状,便也不好再说些甚么,只得叹息了一声,坐在了那里。
“你过来。”迟采青对那小丫头唤道。
“是……”秀香应着,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先是抬头瞧了一眼郑映雪,见这郑映雪压根儿就没有理会她,便也只好硬着头皮走向迟采青。
“你几岁了?”迟采青语气和缓地问秀香。
“回二夫人,秀香十三岁。”秀香低下头来,答道。
“来府里几年了?”迟采青又问。
“一……一年。”秀香悄然瞟了郑映雪一眼,心里已然没了底。
“好孩子,你在府里的年头也不短了,自然知道,身为丫头,想要出人头地,就要跟主子说实话。”迟采青语重心长地说着,又问,“你听明白了吗?”
“是。”秀香低低地应道。
“那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谁夜半露宿在外面了?”
纵然前面已然听迟采青说了那许多的话,但被问及此事,秀香到底还是微微地一惊,一脸惊恐地抬起头来看着迟采青。
迟采青亦不说话,只是挑起眉来望着秀香,似乎是在等待着秀香的回答。
“奴……奴婢是说……”秀香嗫嚅着,终还是不敢说出来。
“说。”迟采青的眼中闪过一道阴冷,沉声喝道。
“回,回二夫人,奴婢刚才是说,说容夫人夜半露宿在外,天亮才回去。”秀香越说,声音越低,连头也低得几乎抬不起来。
“你说得……可是真的?”迟采青的眼中有精芒接二连三地闪耀,她缓声问着,却突然用力地拍一下桌案。桌上的茶盏被三姨娘的这一下子震得发出一阵脆响,倒是唬了那郑映雪一跳,忙不迭地伸手轻拍着自己的胸脯,吁了口气。
“秀香,你可知,诬陷主子,可是会被乱棍驱出府去的?”迟采青厉声道。
“啊?”秀香被迟采青唬得有如晴天霹雳响在头顶,当下便傻在那里。
“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