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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凝停下来,很懊恼地怪自己怎么又想起了永嘉帝。但是……
她轻轻叹息一声,那毕竟是她认作了十七年的兄长,要她如何能够说忘就忘得掉呢?那自幼便相伴她左右的兄长,那自母后仙逝后便保护着她、守护着她的兄长呵……
绿凝摇了摇头,一头青丝在月光泛着荧荧的光辉,似是要将那些烦恼甩得一干二净。
脚下的小径一直向前延伸,两旁是近一人高的灌木丛,种着绿凝叫不出名字的花。这种花叶子茂盛葱郁,花朵却只是呈绿豆大小,一团团的聚成一簇,看上去倒有几分憨态,香气比之御花园里所种的花朵却芬芳了好几倍。这一路上,天空深邃,月色皎洁,树影婆娑,暗香涌动,又是从前所没有到过的。绿凝心里便多了几分冒险的欣喜,脚步也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这条小径,昨天在散步之时,确实是有走过的,按着印象之中的位置,应该再往前走,便可见到自己要去的地方了。耳边已然传来叮咚的水声,潺潺水声催促着绿凝的脚步加快。
果然!穿过一这丛灌木,便见了绿凝想要寻的地方。
这便是了,隐藏在北靖侯府最深处的清泉。
绿凝最大的喜好,就是夜深之时,在御花园里游荡。皇室的御花园,通常都会隐藏着很多的秘密。如果你想,你便可以每天发现不同的有趣事情。永嘉帝曾经说过,表面越辉煌的地方,就会隐藏着更多的秘密,翻开那层金粉装饰,就会看到令你啼笑皆非的真相。想这北靖侯,乃是三朝元老,又是世袭的侯位,自老侯爷起便是威震四方的武将。单是这若大的侯爷府便几乎占据了京城除了皇宫外最显赫的位置,这里面藏着的秘密到底有多少,实在是令绿凝好奇与雀跃的事情。
就在昨儿,她发现了这里。在后花园层层的假山后面,竟有一条小路,蜿蜒着前行,通往了一个神秘的清泉!
007:碧水泉边与君逢(下)
绿凝欣喜地快奔过去,站在泉边,望着月光下粼粼而下的泉水,似是点点珍珠汇集而成散落下来。不知道这是从哪里引来的泉水,直接从一处假山上涌下,婉若一个小小的瀑布,于那下方,形成一处池水。慢慢地走到泉水前,阵阵清风带着清冷的水气迎面而来,让绿凝惬意地眯上了眼睛。
就是这里了。
绿凝左右看看,深夜里的侯爷府是静谧的,而这处隐藏的地方便像是个与世隔绝的场所,没有半分声音。只有阵阵虫鸣,伴着花影、树影在月光下摇曳。
慢慢地褪去罩衫,然后将雪白的中衣亦褪下,绿凝小心翼翼地伸出脚尖,试了下泉水。这泉水,比想象中的要更加的凉些,脚尖传来的清凉令绿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但是,冷颤过后,却有阵阵的清凉与舒适感觉传遍全身,平素里便喜凫水的绿凝便索性整只脚迈进了泉水之中,然后慢慢地走进清泉池中。
耳边有清泉在低吟轻唱,一轮明月在天空中洒下轻晖,轻吻着绿凝若美玉般光洁白皙的肌肤。清泉池波光粼粼,闪耀着月光的明亮,衬着绿凝的玲珑身姿,令她有如会发光般荧荧自姿。
将一头青丝浸在泉水中,任它有如绸缎般在水中轻轻飘荡,已然适应了这泉水清凉的绿凝心下欢喜不已,竟整个人钻进池水中,在水中畅游起来。耳边的淙淙声越来越近,绿产知道,那泉水必是就在自己的正上方了,她伸出手臂划动了一下泉水,然后修长的腿直立起来,轻盈地从泉水中站起。
绿凝微笑着看抬头,笑容,却顿时在脸上凝结。
她估计得没有错,眼前果然是那淙淙而下的清泉之水,只可惜,绿凝却万万没有想到,在那泉水之中,还立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这泉水,很显然是人工引来的,自上而下,水流很急,便形成了个小小的瀑布,月夜里,绿凝却根本没有发现这瀑布里一直站着一个男人,而这男人,却只是冷冷地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绿凝。
一头漆黑如瀑的长发紧贴在脸侧,脸庞轮廓分明,两道剑眉高挑,眼眸却深邃得有如深海般浩瀚,直挺的鼻子下,薄唇冷漠地紧抿在一起。修长的脖子,充满了男性力道的锁骨,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肌,紧致的腰身,而那腰身之下……
绿凝的视线慢慢地从这男人的脸向下看去,清冷的泉水浸没了他腰身以下的部位,只有这上半身,如此伟岸、挺拔。这是绿凝除了永嘉帝之外,所看到的第一个如此赤裸的男身,他的身材比之永嘉帝多了几分雄壮与魁梧,那身材之中,透出的是无尽的张力和隐隐的……狂野。
狂野吗?
绿凝轻轻地咬起下唇,自己从前怎么没有发现这男人的身上有狂野的气息呢?
“你在想什么?”对面的男人,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我在想,莫不是,穿上衣装的男人,与褪下衣装的,有着如此大的分别么?”绿凝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回应她的,是半晌之后一声重重的吸气声。这声音令绿凝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对面之人的脸上,这张脸剑眉微皱,深邃的眼眸用带着迟疑与研究的神情看着绿凝,好像是在看着某个奇怪的事物。然后,他的视线慢慢地下移,在纠缠于肩头又垂下的半掩青丝中挺拔而出的玉峰上打了个转,又落在了绿凝那不盈一握地纤腰之上。
绿凝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这才意识到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啊”地尖叫起来,然后整个人向下,浸在了水里。在水里的她迅速地转身,朝着清泉池边游去。
然而刚刚游至浅水之处,站起身来的她,赫然发现,自己想要逃避的人竟然近在眼前。
近在眼前?
绿凝错愕地张开了樱唇,眼睛情不自禁地朝着下方看过去,然后又“啊”的一声,迅速地转过身,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双肩。
“伺候本侯爷更衣。”那男人冷冷说着,然后转身径自走了上去。
伺候本侯爷更衣?
绿凝在那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他刚才说了什么?
“为何还要愣在那里?伺候本侯爷更衣。”
不待绿凝反问,对方便已然给了绿凝回答。这句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又是如此地不容人置疑,那高高在上的神态,那对人不屑一顾地口气,像是一颗火星,“啪”地一下点燃了绿凝心中的嗔怒。
“洛瑾!”绿凝愤然回头,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对面的洛瑾,已然走到了池边,听到绿凝的话,他回过头,挑起眉,淡淡地看着绿凝,不为所动地问道:“怎么?”
绿凝忿忿地张开嘴,却在看到月光下洛瑾那修长而结实的身体之时,脸儿若烫红了的山芋般,“腾”地红了起来。到了嘴边的话,也不知道被抛在了哪里。
“冷了,”洛瑾淡然道,“快替本侯爷更衣。”
“我,”绿凝有心想要反驳,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只得先洛瑾一步,抓起地上的、洛瑾的外衫,先行给自己披上了,才悻悻地捡起其他衣物走到了洛瑾的身边。
绿凝的眼睛悄悄地抬起,瞟了一眼洛瑾,偏偏这厮完全是一脸的不为所动,只是垂下眼帘漠然看着绿凝。
怎么看,都是副主子在等待下人为其更衣的样子。绿凝只觉一股怒气自心底升起,索性愤愤地瞪了洛瑾一眼。
人家永嘉帝在池中沐浴之时都要围上丝绸的,偏这好死不死的洛瑾竟是这样不要脸的,连个遮身的东西都没有。
这样想着,绿凝的眼睛又禁不住地朝着洛瑾的腰间瞄去,谁想这一瞄之下脸便瞬间涨得婉若熟透的桃子,轻轻一碰便能滴出水来。于是她迅速地转移了视线,急急地低下头去看怀中抱着的衣服。
应该先穿哪一件?
绿凝慌乱地看着手里的衣服,两只手来回的翻找着,脑子里仔细回想着记忆中那些宫女们为永嘉帝更衣的顺序。但是那些细节却始终拼凑不出当时的记忆,绿凝有些沮丧。
不管了,管它是什么,先抓一件罩上那大块头再说。
绿凝随手抄起一件,举到眼前赫然发现这正是件天兰色的丝绸裘裤!绿凝的脸,愈发地涨得红了。
先……遮上那个丑东西,也是好的。
“喏。”绿凝伸手将裘裤递给了洛瑾,洛瑾却只是冷冷地望着绿凝,然后抬起了一条腿。
呵,你这……绿凝张了张嘴,却终究还是秉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真理,耐着性子低下头,将那裘裤套进了洛瑾修长的腿。
这确实属于习武之人的腿,线条修长,肌肉结实,好像每一处关节都带着即将爆发的力量。而且,在这条腿上,还隐隐错落着伤疤,预示着这双腿的主人历经沙场,受了不少的创伤。却如此坚强与挺拔,令人没有来由的心动。
绿凝双手抓着这裘裤慢慢地向上提,慢慢上升,提至渐宽的胯间,绿凝的双眼便再一次被吸引了过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绿凝立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红着脸,替洛瑾提上了裘裤,这才睁开眼睛,重重地吁了口气。然后又拿起中衣,替洛瑾披上,转到前面去替他扣上扣子。
结实的胸膛,带着男人特有的气息,洛瑾身上先前的水珠似乎在被他散发出来的热气慢慢蒸发,有种令人倍感炽热的温度将绿凝包围。绿凝的手,不经意地碰触到洛瑾的胸膛,这炽热的温度瞬间由手指迅速地传遍全身,连心也莫名的一紧。
糟糕了。
绿凝的心亦沉了下去,脚,慢慢后退了一步。
真的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绿凝猛然抬起头,望住了洛瑾。
月光下,眼前一双杏眼婉若清潭,映着那朦胧的月光,含着隐隐的水汽弥漫,有种蛊惑人心的神秘力量,让人攸地深陷其中无法挣脱。洛瑾的眉,微微皱了起来,手,也情不自禁地伸向那张玲珑脸庞,端起了绿凝的下巴。
“你……”洛瑾的声音低沉,目光深邃地凝望住绿凝。
不行,不行了。
绿凝突然间挣脱了洛瑾的手,迅速地转身,飞快地跑掉了。
皎洁的月光,轻柔地洒下,一地银辉,那赤裸的脚尖像是沾取了月光的清辉,闪耀了连串的足迹,消失在眼前。
008:海棠春睡(上)
快,再快点。
绿凝微微咬着下唇,额角已然微微渗出了汗珠儿。眼前已然远远可见自己的“陶然居”了,绿凝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直直奔向“陶然居”,所幸已然夜深,一路上没有人见到绿凝,她便得以安全抵达自己的房间。
“哎呀,怎么会是这个时候。”绿凝轻声地嗔着,奔向房间深处。
侍候过长公主绿凝的宫女们都知道,这位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殿下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逢月事的第一天,必会腹泄。
自古生长于宫中的公主们均是娇贵,身子骨儿亦是羸弱,尤其是到了月事那几天,各宫各院儿都像是忙翻了天,御膳房跟内务府更是如临大敌,一会儿给这个熬红枣莲子粥,一会儿又要给那个煮燕窝羹,还得给这宫的主子添锦被,给那院儿的主子备香碳,忙得不亦乐乎。好在,这位长公主平素里便喜狩猎,只是在这月事的第一天腹泄,又困倦几日而已,使得那些“碧云宫”的宫女们连连感谢上苍赐给了她们一个不多事的主子。
腰有点酸,绿凝轻轻叹息着,她好容易整理好自己,又将洛瑾那件衣裳卷了,左看右看地,也寻不到个可以放置的地儿,索性将那衣服塞进了被子里,自己也慢慢地躺下了。
真是没想到会在这时候遇上洛瑾那家伙,更没想到会在今儿是月事。绿凝伸手轻轻地揉着小腹,忽然想起,这明明是容颜的肉身,却为何会有着跟自己月事时一样的反应?正想着,腿底却传来微微地疼痛,翘起脚,绿凝却赫然发现那晶莹的玉足竟被磨得泛起红来。怕是,起了水泡的罢?
绿凝有些懊恼地叹息了一声。
都怪那好死不死的洛瑾,害得自己这样匆忙,居然只用一件衣服遮身便跑了回来,这要是给人见了,还不闹了天大的笑话!绿凝越想越气,随手抓起了洛瑾的衣裳,想要扔在地上。
“夫人?”门外传来水珠儿的轻唤,使得绿凝急忙将衣服重新塞在了被子里。
“进来。”绿凝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发,唤道。
门应声而开,水珠儿探身,笑道:“夫人,刚儿是您在唤我吗?”
“没……”绿凝刚想要应,心中却又是一动,转而点头道,“打点热水开罢,今儿总是觉着腰酸,暖暖总是好的。”
“是。”珠儿点头,不多时便端来了热水,放置在床边,又扶了绿凝慢慢坐起,想要待绿凝的双足浸入水中,再替绿凝撩水洗足。
“不必了,你下去罢。”绿凝却并不将双足浸入水中,而是吩咐水珠儿离开。
水珠儿瞧了瞧垂在水盆边儿的绿凝那双晶莹的玉足,便知趣地站了起来,说道:“那奴婢就退下了。”
绿凝微微点头。
水珠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绿凝的床塌,脸上掠过一抹了然笑意,便躬身退出了房间。
见水珠儿关了房门,绿凝方才轻轻吟唱一声,将双脚浸在了水盆之中。
“你可瞧的仔细了?果真是侯爷的衣裳不?”嫣翠捉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