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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但见这洛瑾,一杯长剑在身前飞舞,将苏尔丹刺来的阵阵寒风稳稳接住,竟然令苏尔丹无法近绿凝的身。
苏尔丹未免有些气了,剑上,亦加大了力道,招招刺向绿凝的要害。
绿凝惊讶地看着这两个男人,一个,矫健有如猎犳,另一个却优雅有如白狮。寒光笼罩在两个人的身上,衣袂翻飞,令人眼花缭乱。竟让绿凝看得痴了,浑然忘记了自己是正要被刺杀的对象。
突然,绿凝只觉自己的脖子上一紧,整个人被拉住,强行站了起来。
“洛瑾!”者者木用手臂勒住了绿凝的脖子,扬声对洛瑾吼道。“你这小人,若不放了我们兄弟,我就杀了你的女人!”
绿凝被者者木勒着,连气也透不过来,她有心想要去拨开者者木的手臂,却苦于手脚被束缚着,根本动弹不得。想要说话,却也因为被勒得太紧而说不出话来,不由得着急起来。然而越急,却越发的觉得呼吸不畅了。
“你大可以试试。”洛瑾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绿凝看到,那黑眸之中,闪过了一抹精光,冷若冰潭。
“那就试试!”者者木扬手,手中一柄匕首锋利无比,直刺向绿凝的咽喉。
然而那匕首还未落下,便只听得者者木“哇呀”一声,手中的匕首径直掉落在地。而他的手腕上却鲜血淋淋,绿凝看过去,却竟是洛瑾扬手,抛出了一柄短刀。
“小心!”就在者者木的手因受伤稍有放松之际,绿凝一下子便挣脱了者者木。然而还不待她跑开,却赫然看到苏尔丹的剑已然刺向了洛瑾。
洛瑾回身,迅速地举剑相迎。但见两剑相撞,碰出阵阵火花四溅,发出刺耳的蜂鸣。
突然,于那丛林之中,窜出了几个人影,直直地奔向洛瑾。
“小心!小心!”绿凝看得心惊胆颤,连连跳着大喊。
洛瑾不耐烦地扫了绿凝一眼,从容应战。
六个黑衣人,加上一个苏尔丹,一共七个人,将洛瑾团团围住。那六个黑衣人武功虽然在苏尔丹之下,但也可以看得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他们身法怪异,出手狠毒,紧紧缠住洛瑾。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形下,洛瑾却依旧从容不迫,手中一柄长剑舞出朵朵剑花,竟然使那些人一个都无法近身。
赶情,还是自己多余去提醒他了。
绿凝悻悻地,决定自己先行逃出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就在她想要跑掉之时,紧紧缠住洛瑾的黑衣人之一,却陡然朝着她的方向弹身而来,狠狠刺出一剑。
绿凝只觉背后有凉风袭来,猛然回头之际,却赫然看到了一柄冷剑直刺向自己。她不由得“呀”了一声,忙不迭径直扑倒在地,以避过这一剑。
还不待她扑倒在地面,便已然觉得自己的衣襟一紧,整个人被拎了起来,随即便又跌入一个结实的胸膛。
“你乱跑什么。”耳边有温热的气息扑来,那是洛瑾带着不耐烦的声音。
“我这不是,不想给侯爷您拖后腿吗?”虽然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绿凝却依旧笑嘻嘻地说道。
黑眸一转,洛瑾无奈地扫了绿凝一眼。然后一手夹着绿凝,一手以长剑刺向那黑衣人。
这一剑正刺入那黑衣人的手臂,黑衣人闷哼一声,迅速朝着后方退去。
立刻便有其他的黑衣人纵身扑上来,围攻洛瑾。
这便是那些曲回人应敌的技巧了。
曲回人善猎,善战。像者者木那样受了点伤就呼天喊地的曲回人,在族里是要遭到鄙视的。一般而言,曲回人征战之时,最喜团队作战,而且作战骁勇无比,一旦前方有人倒下,后面的会立刻扑上,而且从不计较个人生死,若与之交战,将是极为难缠的对手。
这,是先帝所总结的曲回人。先帝常说,此民族最重情谊,若与之交往便可得其心,与其与之为敌,不如与之为友。所以便将其招安,而那曲回国亦自然知晓如是强盛而地大物博的中原,如若成为了自己的靠山,将是无上荣耀的一件事情,所以曲回国与中原两国几十年来一直交好。
而今,却竟然走到了要对决的地步么?
洛瑾因顾及着绿凝的安危,免不了身手上有些迟缓,而苏尔丹又偏偏看准了这个时机,一心想要紧逼洛瑾,与手下几人便紧紧相缠,不容洛瑾有半分的余地。
突然,三个黑衣人齐齐纵身而起,举起兵器袭向洛瑾。三个方向,三个兵器。洛瑾抬头,唇边绽出一抹不屑笑容,抱紧了绿凝,纵身相迎,手中长剑扫成半圆,攻向那三人。
却只得一阵金属撞击之声不断,那三个的兵器竟被洛瑾的长剑削得断了,剑气汹涌,竟袭得那三人一阵胸闷眼花,齐齐向后跌去。
洛瑾旋身,抱着绿凝稳稳落于地上。
“洛瑾!”苏尔丹咬牙恨道,目光里怒火翻涌,举剑再次相迎。
洛瑾自起身与苏尔丹战在一处。
还有两名黑衣人未倒,亦举剑冲了过来,三个人又紧紧相缠。
苏尔丹专攻中间,两名黑衣人攻洛瑾的两边,绿凝被洛瑾紧紧抱着,听着他的心跳结实而有力,他的肩膀紧紧相拥,从衣衫上传来洛瑾的体温,有种令人心安的魔力,让绿凝不再害怕。
可是,夜这么长,对手这样痴缠,到底如何能够摆脱?
014:回首已然是隔世
正在绿凝满心忧虑的当儿,但见苏尔丹突然间纵身,举剑朝着洛瑾猛然刺去。
洛瑾持剑相迎,苏尔丹却剑身一偏,朝着绿凝袭来。洛瑾用力夹。紧绿凝,侧过身体,让绿凝紧紧贴着自己,几乎是藏在了自己的身后。然而这一下,却将他的后背留给了围在他左边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如何不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攻击机会?当下便急忙朝着洛瑾攻去。
洛瑾自然感知道自己为了保护绿凝而犯下了大忌,感受到身边有暗风袭来,急忙挡开了苏尔丹的攻击,又迅速地旋身。
那黑衣人出招极为狠毒,这一下又快又狠,若非洛瑾躲闪及时必将被他伤了半条臂膀。然而,即便如此,洛瑾的左臂到底还是被划了条血口,银白的衣衫发出轻微的断裂声响,血,顷刻间便渗了出来,染红了大片的衣衫。
“洛瑾,你受伤了。”绿凝颤声喊道。
“无碍。”洛瑾却是连看也没有看的,依旧紧紧拥着绿凝,手持长剑站在原地,面色沉稳地凝视着他的对手。
“受了伤依旧面不改色,果然不愧是‘麒麟将军’洛瑾。”苏尔丹冷笑道,“只可惜,今日你便要丧身于此地了。”
说罢,缓缓举起手中的宝剑。
寒光,映在这张充满了异域风情的俊面之上,这张脸上杀气腾腾,眼眸之中阴沉而充满了恨意。让所见之人,无一不心生寒意。
“苏尔丹!”绿凝果真是被苏尔丹激怒了,她的柳眉已然竖了起来,一双如水般澄清的眸里因怒火而烁烁生辉,直视着苏尔丹,“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一个连野鸡都不敢杀的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看看你现在,哪里有半分自己的模样!”
绿凝的话让苏尔丹的身体微微轻颤,他将目光移到绿凝的身上,圆润的唇微微动了动,绿凝看到,在那双冰蓝的眸中闪过了一丝痛苦与游离。
“你这女人住口!休要再乱我家太子的心神,”倒是那先前痛得难以自持的者者木这会子醒了过来,朝着绿凝大喝,“你哪里知道我家太子这几年都经历了什么?还不都是拜这小人洛瑾所赐,今儿若是杀了这小人,我们那些曲回国的兄弟便是死也值了!”
说罢,竟弯身自一名倒下的黑衣人手中抽出剑来,纵身亦朝着洛瑾扑去。
“是何人口出狂言,要取我大哥性命?”清清爽爽一声笑,丛林中飞出一道人影,衣袂飞起,有如轻鸿般出现在者者木身前。者者木还不待看清眼前的形势,便只觉手臂一麻,差点将手中的剑抖落在地。紧接着,又有一道劲风袭来,直袭向者者木的胸前,将者者木击得踉跄倒退,径直坐倒在地上。
但见一个翩翩少年,身着水蓝色长衫,眉若远山,目若桃花,手中一柄纸扇轻摇,一脸笑容地站立在洛瑾的身前。
“大哥,外面的小贼实在太多,耽误了些工夫,枫儿来迟了。”洛枫桃花眼微眯,对洛瑾说道。
“无碍。”洛瑾,只是低低说了一句。
“大哥就先与嫂嫂回罢,风冷,恐冷到嫂嫂。”洛枫眼波流转,在绿凝的脸上打了个转,然后又笑意盈盈地说。
“好,”洛瑾微微点了点头,转身便要带着绿凝离开。
这兄弟二人的对话轻似云,淡似风,像是街头的偶遇和寒暄,哪里有半点将苏尔丹等人放在眼里?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苏尔丹冷哼。纵然现在多出了一个小白脸,但是也绝对不会让洛瑾轻易离开。
“哦?”洛枫挑了挑眉,转过身,纸扇在身前轻轻摇着,漫不经心地说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留下我大哥了。”
说罢,伸出手指打了个响指。
丛林之中顿时窜出数名身着藏青色短衣打扮的蒙面人,个个手持兵器,将苏尔丹团团围得住了。
苏尔丹……
纵然知道苏尔丹是为了取洛瑾性命而来,但看到这么多人将苏尔丹团团围住,绿凝的心里还是有些替苏尔丹担忧。
苏尔丹抬眼,瞟见了绿凝那充满了担忧的眼神,心中,竟无端地动了动。
世事已过境迁,苏尔丹,你我,竟已然隔了如是之远了么?
洛瑾纵身,抱住了绿凝运气朝着前方疾步而去,绿凝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苏尔丹的身上。直到眼前的一切越来越远,直到那棵棵树木完全挡住了绿凝的视线,直到丛林那端传来了阵阵的喊杀之声。
绿凝的心,像是被划伤了一道伤口,看不到有血渗出,却,疼到她无法呼吸。
明明不是生死相隔,却为何会觉得有如此遥远的距离?她以为换了双看这世界的眼睛,换了个活在这世间的躯体,便可以不再有杀戮、不再有心痛,却为何让那些曾经的快乐与明朗都改变了模样?
自己看不到的那个时间与空间,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绿凝突然间觉得,自己再次回到了那个有如牢笼般的“碧云宫”,她想要挣扎,却总是寻不到可以走出的出口。
回到了北靖侯府,已然是寅时了。
天空的深邃被天边那抹浅青所慢慢驱赶,慢慢地变成了鱼肚白。而侯府却依旧亮着一排排的灯盏,门口有诸多家丁在此守候张望,见洛瑾与绿凝回来,个个都拥了上来。
“快去禀老太君,说侯爷回来了!”丁伯喝令着小厮,一面与众人围着洛瑾走向府内。
“放我下来罢。”绿凝亲见这么多的人瞧见洛瑾抱着自己,心下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谁知洛瑾却根本不睬她,只是自顾自地抱着她,走向“麒苑”。这“麒苑”乃是洛瑾平定了边疆战乱之后,永嘉帝亲自提笔御赐的匾,乃是洛瑾的书房。因着平日里公务繁忙,便差下人们在书房后面收拾了一间厢房做为卧房,每日,便在此休息。
丁伯见洛瑾只是抱着绿凝,料想是人家夫妻伉俪情深,亦不好多嘴,只喊了常跟随在洛瑾身边的小厮洛安去喊郎中,将洛瑾二人迎进了卧房。
洛瑾进了卧房,方才将绿凝放了下来。
“你的伤,要不要紧?”绿凝虽然有心怪洛瑾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抱着自己,让自己如此害羞,却又因看着洛瑾那半片被血染了的袖子而心生不忍。所以脚一落了地,绿凝便想要去看洛瑾的伤。
还不待洛瑾回答,书房的门便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侯爷,我听下人们说您受了伤,可是要紧?”一阵异香扑面而来,竹青色的衣裙夹着那股子香风直扑向洛瑾。
绿凝险些被这人撞倒,少不得后退了好几步方才站定了身子,抬眼看去,却果然是迟采青。但见这迟采青只半挽着发髻,眼睛微肿,脸上亦来不及施任何的粉黛,身上亦只随意披了件竹青色的长袍,神色紧张地去看洛瑾受了伤的胳膊。
“无碍的。”洛瑾的身子紧了一紧,下意识地向一边避了避。
“可是那些损贼伤了侯爷?”迟采青却一把揽过了洛瑾的胳膊,见洛瑾的袖子已然被血染红了大片,迟采青未免急了,“侯爷定不能放过那些损贼,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方才好!”
“此等事务,自要依军法处置。”洛瑾淡然说着,收了收胳膊,“你且回去休息罢。”
“丁伯,还不快唤郎中来!”迟采青却根本没有把洛瑾的话听进去,反而转头扬声喝斥丁伯。
那丁伯果真是伺候上位主子的,自然识得大体,今早就见洛瑾是抱着容夫人回来的,自然知晓两人眼下的感情已然非同一般。好歹,人家容夫人亦是正室,平素里因着不得宠,众人方才对那迟采青有着几分忌惮,而眼下这迟采青当着容夫人的面儿便如此意气风发,的确是有些不妥了。
听到迟采青问自己,丁伯便迟疑了一下,没有回复迟采青,只是沉吟着望向了绿凝。
这边绿凝方才险些被迟采青撞倒,便已然觉得有些不快,这会子,早已然扶着桌边站了,挑眉望着这迟采青。但见丁伯沉吟着望向自己,自然亦接受了丁伯暗递过来的信息,清咳一声,理了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