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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可是没事的?”嫣翠捉着绿凝的手,紧紧张张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绿凝被这两个小丫头弄得,险些唬了一跳,不免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闻听夫人被贼人掠了去,我和嫣翠都差点吓得晕过去!”水珠儿在一旁说着,眼圈便红了起来,声音里都有着止不住的哽咽。
“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吗?”见这两个小丫头的眼睛都又红又肿,想是方才必然哭过,绿凝心中涌上了一阵感动,语气亦放得柔缓了。
“夫人,您不知道,方才两个姐姐好一顿自责,哭了好一阵子的呢。”那三个小丫头虽也惦记主子,但毕竟身份地位比不得嫣翠和水珠儿两个大丫头,只得静立在一旁。但见此场景,又无一不低头拭泪,唯有机灵些的初露在一旁说话。
“可不,都怪我们两个不警醒,没有听到夫人房里有动静,不然哪里会害得夫人被那些贼子掠走?”嫣翠说着,又禁不住哭了起来。
“瞧瞧,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绿凝轻嗔,“你们的夫人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我没事,你们两个倒哭个没完了,好端端带着那三个也哭。仔细了你们的眼睛,看明天教人看了去,都说我们‘陶然轩’的人个个儿都是桃子眼!”
闻听绿凝这样说,倒使得嫣翠几个人都笑了出来。
嫣翠拭了泪,便急忙将绿凝请到座位上,唤着小丫头们去打热水,替夫人沐浴。
“我瞧着,我们夫人的气色倒是很好。”水珠儿的眼睛最尖,她笑嘻嘻地、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说,是侯爷抱着夫人回来的?”
几个丫头的眼睛,便也都含着笑溜到了绿凝的身上。
但见绿凝虽然风尘仆仆,但却面色明艳,双眸生辉,整个人若含春的桃花,含羞欲语,哪里有半分的疲惫与惊慌?
“你这死丫头休要胡说!”绿凝瞪了水珠儿一眼,脸颊之上不由得飞上两朵红晕。
见绿凝害了羞,水珠儿等人便也只得抿嘴儿笑着,替绿凝解了衣衫,慢慢倾身浸入浴盆之中。
“夫人,听说,侯爷为救夫人您受了伤?”嫣翠问。
绿凝缓缓地点了点头,且不论这洛瑾到底是不是个人前君子,人后小人之徒,但说他面对强敌时临危不乱的勇气,和他在危难之时也在保护着自己的坚毅,倒也确实……令人钦佩。
“这呀,就叫患难之处见真情。”水珠儿笑着,替绿凝散开了发辫。
“只是不知,那些贼人为何会劫持我们夫人?”初露奇怪地思索着。
绿凝的心微微一动,“是呵,他们为何会夜闯侯府?方才,府里有没有什么人受伤?”
“受伤自是没的。”嫣翠摇头道,“那些贼人本是直奔着侯爷的书房去的,却正巧今日二少爷与侯爷正在书房聊天。想我们侯爷是何等身手,二少爷又岂是白给的?只一会子便将那些贼人拿下了,来后又听说有人来送信,说夫人您在他们手上,侯爷当下呀,便带了人手前去救夫人您呢。”
那嫣翠说得得意洋洋,仿佛洛瑾前去救绿凝是天大的喜事一样。绿凝无奈地笑着摇头,忽而又缓缓道,“只是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为何要下此毒手……”
“说是已经唤来侯爷的副将程将军,将他们一并押入大牢了。”水珠儿道,“其他的,奴婢们便也不知了呢。”
绿凝缓缓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
想来,问这些下人们定是问不出半分自己想要的消息了,而自己一介女流,又是在这毫不熟悉的侯府,想要找到可以问询之人,还尚且需要一段时日。
果真是……难办得紧。
这一夜,绿凝睡得却并不安稳。梦里都是一片刀光血影,洛瑾手持长剑,一袭白衣站在那里,有很多看不清面貌的人在扑向他,他挥动长剑相迎,鲜血四溅,血腥之气令人作呕。而此时洛瑾的面容,却全然不是平素里的沉稳。他的剑眉紧皱,目光燃烧着腾腾杀气,雪白的衣衫上沾满了鲜血,仿佛一尊浴血的修罗,带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力量呼啸而来。
“不要!”绿凝喊叫着,猛然坐起。
“夫人!夫人!”嫣翠等人吓坏了,她们本是担惊受怕了一放,又担心着自己主子的身体,本就睡不着了,便在绿凝床塌之边守着,这会子果然见绿凝在梦中惊叫,不免吓得急忙挑了帷幔,过来扶住绿凝。
“夫人,您没事吧?”倒是水珠儿最先吓坏了,她轻轻拍着绿凝的背,眼泪再次掉了下来。
绿凝大口地喘着粗气,目光迷离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这是哪里?是哪里?
雪白的墙壁,挂着几幅山水牡丹等水墨丹青,香檀木的长案,雕花儿的美人塌。窗子是关着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上投射着温暖光线,有竹影在窗上轻轻摇曳。
这是……自己的卧房罢?
绿凝的气息,这才慢慢地平稳下来。原来,那是一场梦。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嫣翠亦吓坏了,她一个劲儿地唤着绿凝,然后又喊筝儿去请郎中。
“我没事。”绿凝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慢慢地吐出去。
“夫人,您且擦擦汗罢。”明心取来手帕,递与了嫣翠。嫣翠接了,轻轻地在绿凝的额前拭了拭。
绿凝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冷汗泠泠,不仅轻薄的中衣已然湿透,就连脸颊的长发也紧紧贴在了脸上。
却是,做了个噩梦吗?
但这梦里的一切为何如此真实?真实到,足以令绿凝心惊和害怕。洛瑾那见人杀人,见鬼杀鬼的眼神,让人看了便心生惧意,恨不能落荒而逃。那种样子,会不会是洛瑾在战场最真实的模样?
可是,这个梦,又会是什么预兆吗?
“夫人?”见绿凝没了声音,嫣翠不免再次担忧起来。
“嗯,”绿凝应着,又道,“去打些热水罢,这衣裳也要换了,我且沐浴一下,去老祖宗那里请个安罢。”
众人应着,便急忙去打热水了。
这边绿凝沐浴、梳洗完毕之后,又用了些粥食,这才觉得身上略略的好了些。
倒是应该先去问候下洛瑾,再去见老太君的罢?
绿凝心下犹豫着,便忽然听得外面有人在朗声笑道:“嫂嫂可是好些了?”
是洛枫?
017:欲用纸把火焰包
闻听洛枫的声音,绿凝便习惯性地望向窗外,却哪里有洛枫的影子?
倒是嫣翠先行走到门口,掀开了门窗。
却是今儿在门口了?
绿凝抬眼看过去,但见洛枫一人款款走了进来。昨夜一番折腾,却不见这洛枫的脸上有半分的疲倦,依旧是眉目如画,清秀俊美。青蓝色的无袖长衫罩在那白衣之外,腰间的素色腰带倒显得他愈发的身材高挑飘逸。
而在洛枫的手上,却提了一样东西。
一样,让绿凝见之,便面色微变的东西。
“嫂嫂怎么不请我坐?”见绿凝的面色微变,目光又牢牢盯着自己手上的东西,洛枫只是淡淡地一笑,说道。
“哟,二少爷快坐。”嫣翠急忙让了坐,笑道,“我家夫人昨儿受了惊吓,我才刚儿喊了丫头去叫郎中呢。”
“嫂嫂一介弱女子,经历昨日的一番变故,自是难为嫂嫂了。”洛枫拂衣坐下,将手中的东西,便放在了案边。
“嫣翠,你且去把那上好的龙井泡上。”绿凝望了望那件东西,又转头唤道,继而又对水珠儿说,“你们再去把上回的玫瑰花儿蒸糕拿来给二爷尝个鲜,昨儿多亏了二爷相救,夫人我方才能与侯爷脱险。我今儿得好好招待二爷。”
“嫂嫂真是客气了,洛枫出手乃是本份,何敢奢求嫂嫂还记挂在心上。”洛枫客气地寒暄。
见嫣翠等人均出去了,洛枫方才抬眼,笑望向绿凝。
见绿凝方才沐浴过,那一头青丝却是湿着,带着淡淡的香气水汽氤氲,那张晶莹如玉的脸庞泛着健康的红润,令人见之便不禁生出几许浮想连翩。
绿凝见洛枫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瞧,目光暧昧,神态有异,心下便觉有几分不自在。她调整了个坐姿,然后清咳一声,道:“小叔今日特地登门探望,容颜实在感动。昨日本就蒙小叔搭救,如何又使得今日再劳小叔看望的?”
“嫂嫂又客气了,”洛枫见绿凝微侧过身子,自是有了不快之意,便也坐直了身子,笑道,“洛枫今日来,也不光是来探望嫂嫂的。”
“哦?”绿凝心念一动。
“洛枫,是来还嫂嫂东西的。”洛枫将所带来的东西向前推了推。
绿凝看过去,藏兰色的小包,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鼓鼓襄襄的。绿凝有些懊悔地闭上了眼睛,这里面的东西都是她自己放进去的,除了衣服和一些银子,便是那几碟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了。
“若我没猜错,这当是嫂嫂的东西罢?”洛枫桃花眼微眯,漾出的笑意,亦似含着春。情,然而在绿凝的眼里,却总是有着几分狐媚。
绿凝张了张嘴,有心想要不认,但又恐洛枫早已经查看了包袱。那里面的衣裳一看便知是自己的,可是若认了,这要怎么收场呢?
这洛枫倒似是没有指望能从绿凝这里得到任何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他只是淡淡地笑着,继续说道:“因为这是与曲回国刺客有关的东西,所以洛枫便不得不认真对待,里面的东西,也已然查过了。”
绿凝的心微微一沉,他果然是看过了,想必,对此,也定然是充满了疑惑。越是这个时候,自己便越发的不能轻易开口,以免落下话柄。这洛枫看似是个纨绔顽劣的花花太岁,可是实则心机不浅,他想要做什么,在打什么主意,终是未知。
“嫂嫂一介女流,昨日遭遇了那番惊吓,倒如今仍是能面不改色,沉稳有加,倒着实的令洛枫佩服。”洛枫转头,望向绿凝。“从前都道是,嫂嫂的身体最为孱弱,亦最是惧怕鲜血,而今,倒是改变了不少。”
绿凝只是牵动唇角,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既不置可否,亦不加认同。
洛枫不无钦佩地点了点头,然后笑道:“嫂嫂果然是慧芷兰心,冰雪聪明。”顿了顿,又道,“只是,若是嫂嫂不说,那洛枫可是会乱猜的。”
说罢,便用充满了疑惑的目光看向绿凝,道:“昨日瞧着嫂嫂与那曲回国的太子苏尔丹似曾相识?嫂嫂,想那曲回国乃是与我华南王朝一度交战的大敌,嫂嫂乃是出自书香门弟的女子,如何会与这些蛮人倭寇人有所相识呢?”
与华南王朝一度交战的大敌?
绿凝微微愣了一下。
在先帝之时,曲回国不是曾与我华南王朝签订过“两国交好,永不交战”的契约么?如何,却又展开了交战?为何这些,自己并不知晓?
见绿凝的面色有异,洛枫的桃花儿眼里闪过了一丝精芒。
“在昨天夜里,我曾问过嫣翠和水珠儿,她们哪个也不曾听到嫂嫂房里有半分的声响。嫂嫂是怎么被掠走呢?”洛枫说着,拿起了案上的包袱,扬了扬,“而且,既是掠走的,又为何会带着衣物与点心?莫不是……”
洛枫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绿凝转头看过去,面色因气愤而涨得红了起来。
“洛枫,我乃北靖侯之妻,这北靖侯府的主母。我自然知道什么是我的本份。”纵然心中有怒火在燃烧,绿凝到底还是耐下性子,沉声道,“休要用那些腌臜的想法来玷污本夫人的名节,仔细我靠到侯爷那里,看你怎么交待!”
“洛枫不敢。”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洛枫的脸上却依旧挂着好整以暇的笑容,似乎是在欣赏着绿凝的气愤。
见洛枫这副样子,绿凝不觉间愈发的生气了。她冷哼一声,冷笑道:“那包袱是我的不假,但你怎知不是那些曲回国的贼子使出来的离间之计?昨儿曲回国的人是怎么刺杀我与侯爷的?侯爷又是怎么为了保护我受伤的?那些刀光剑影,那些惊心动魄,都是假的么?”
“嫂嫂说得极是,是洛枫凭白误会了嫂嫂,实在该死。”方才的犀利与试探突然间消失了个一干二净,洛枫似乎是又恢复了平素里嬉皮笑脸的模样。他站起身来,朝着绿凝深深做了一揖,笑道,“嫂嫂可莫要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我那大哥却要怪罪我呢。”
绿凝倒是没有想到这洛枫的脸变得是这样快的,她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面上亦缓和下去,站起身来对洛枫道:“小叔亦不必如此多礼,容颜知道小叔是捉拿贼人心切,无妨,无妨的。”
正说着话,偏巧嫣翠端着茶走了进来。见到这场面,还当洛枫是要告辞,当下便笑着说道:“我是茶刚端来,二少爷偏就要走了?可是怪我这茶端得慢了呢。”
“哪里是你茶端得慢,倒是我还想着件事情,急着要去办的。”洛枫笑得全无芥蒂,“今儿就是急着来问候一下嫂嫂,而今见嫂嫂并无大恙,便也心安了。”
说罢,便告辞离去了。
绿凝少不得打发了嫣翠再出去,将那包袱急急地收进了柜子,方才略略安下心来。这边又有筝儿领来了郎中,替绿凝把了脉,只说是受了惊吓,开了个方子抓药,要下人们每日煎了,一日三次,连服三日即可。
这恍惚间,又一日过去了。到了晚上,又有洛瑾派小厮洛安前来问候,又有郑老太君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