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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落落,我们不年轻了,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后悔,但我真怕自己一辈子遗憾。”
乔落默然。
遗憾,这两个字的分量,太沉重,往往压得人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第二日上班乔落就被通知开会,会议室里一面坐着以顾意冬为首的达启的人,一面坐着以王经理为首的自己人。
不过显然,屋里不论男的女的都更愿意把眼睛黏到达启顾总的身上。
想来这好像是头一次乔落在谈判桌上见到顾意冬,真是个出色的男人。深色西装之下他整个人都像一把温润且价值不菲的古剑,锋利但不张扬。
王经理是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五短身材,精明能干,乔落估计他在三十五到四十五之间——因为服饰像三十五,脸孔像四十五。
合作谈得很顺利,听到顾意冬含蓄地表示由于乔落原本在达启出色的表现使得他对这个合作更具信心时,王经理乐呵呵地笑起来,精明的小眼被埋得看不见:“既然这样,那乔落你就多多协助,毕竟你两边都熟,达启的案子你就多多费心了!”
乔落微笑应承,对齐刷刷的犀利目光视而不见。
散会时大家纷纷起立退出,顾意冬却温文开口:“可否请乔小姐稍留片刻?”
乔落还没开口,王经理就频频点头:“好好!那乔落你来送顾总,多介绍介绍啊!”
乔落皱眉,觉得于理不合,但两个头儿都这样说,她只得留下。
顾意冬却只是缓步走到她面前,压低了眉目,显出了一种深沉的无奈和苍凉,低声说:“我没有别的办法,你不接我电话,只有这样才能见你。”一双眼深深地看着她,潋滟地闪着她必须回避的执念。
乔落知道他现在已经无法再去她家堵人,因为他也知道她父亲即将出来,他不愿面对。心中涩然,只能看着他说:“你这又何必?”
达启信托的人都目光不定地看向这边,乔落不用看也知道贺夕脸上的黯然,一时间心浮气躁:“顾总,我送你们下楼。”转身就走。
顾意冬默默地跟在后面,在她耳边说:“我们谈一谈好不好?一起吃个饭?冷静的谈谈。”
乔落按下电梯,回头直视顾意冬,笑容得体:“顾总,过去在达启我学到很多东西,我很怀念。但我觉得现在这里的环境更适合我。希望我们这次的合作能够顺利愉快!”
顾意冬转头看向电梯门,神色漠然冷硬,轻声地说:“我不认输。”
她知道他们现在几乎一个跑一个追的关系并不是长久之策。毕竟是漫长的十一年摆在那里,而且所有的青春年少全部相关,几句冷言冷语根本无力了断。
可是在彼此不能冷静的时候,说什么“两个人冷静的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过就是在给死灰复燃找一个风口而已。
她也不能相信自己——能否在再次面对他哀软的目光时,仍克制住自己不扑入他的怀中汲取温暖。
她的伤口还太新鲜脆弱。
回到办公室就全心投入到工作中。
八九月份的天气,明明白日很长,她再一抬头竟然已经华灯皆上。
“做完了?”带着广东口音的男声,还算悦耳。
乔落一惊,抬头看见龙涛,她诧异地挑眉:“你还没走?”她恍惚记得似乎在下班时间他照惯例约自己晚餐,然后自己照惯例拒绝,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他还没走。大概有两三个小时了吧?乔落看一眼表——四个半小时!现在竟然已经十点半了!
天,这么晚了!
她看看桌上的材料,明天的都完成大半了!
啊……乔落摸摸肚子,好饿!因为胃不好所以她随身都带着零食,不知何时塞进肚子里的两块提拉米苏早就消化得无影无踪了。
龙涛微笑地看着乔落,踌躇满志地说:“怎么样?饿了吧?一起去吃个饭吧!”
乔落微皱眉头:“你还没吃饭?”她看男人露出一抹算计之内的笑,赶紧开口,“你可别说你等我呢!”口气有些僵硬。
龙涛笑得有点挂不住,只是答:“我也有一些其他的案子,提前看看。”言下之意仍然是等她呢。
乔落不知怎么很不喜欢面前男人的笑容——太过精明。顾意冬的笑是一种温雅,背后有强大的涵养底蕴支撑;贺迟的笑洒脱爽朗,能透出骨子里的拓达大气。可是这个男人,乔落收回目光,虽然凭良心讲他还真的是五官端正,面貌上等,听说也颇具能力得领导赏识,但总觉他似乎锋芒太露,步步紧逼的劲儿让人很不舒服。
乔落心里哀叹:完,被那两个老小子养刁了胃口,这还怎么找婆家。
龙涛见乔落低着头径自收拾着东西并不理他,只得再开口:“乔落,现在就剩咱们两个人了,一起去吃个饭吧?”语气中有刻意营造的暧昧气氛。
“我家里都准备好了,很近,我回去就吃了。你饿了就快走吧!”乔落眉目不动地收拾桌面,说着引人浮想联翩的话。
“你回去也是自己一个人。我知道一个馆子很不错,离这儿也很近。一起吃完我送你回去不好么?”龙涛的接答很笃定。
乔落一听,知道他这是做了功课了。想想也知道,肯定是商雨那小女子的热心,她一向不看好她跟顾意冬,巴不得自己赶紧挥挥衣袖另嫁他人。
她有些无奈,怎么今天大家都要跟她吃饭?
“我真的不想出去吃,今天很累,想尽快回家休息。”语调疲软但语气坚定。
不是不能跟同事吃饭,但如果这个同事企图明显,那么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一时心软只能使以后更加为难——下次他就会说:上次一起吃饭不是很好,怎么这次不行?那她就要想更复杂的话来拒绝。毕竟一个办公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况且这个龙涛在公司还有不少的女粉丝,乔落根基不稳,可不想这个时候树敌。
“不会占用很多时间的。我听说你胃不好,这家馆子我留意很久了,是喝汤的好地方,很补。你工作这么辛苦,正好补一补。”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但却让乔落开始不爽——如果是朋友,这是善意的勉强,如果不是,关系没到那一步,她都说很累了,这实在是有些不够尊重了。
“我真的不想去。”乔落硬邦邦地回答,失去婉转的耐心。
“为什么不想去呢?你不是很饿也没有吃饭?你回家还要自己准备,我请你喝汤,然后送你回家不是很好?”龙涛仍旧志得意满。
乔落压抑住翻白眼的冲动,她是明白了,这位少爷纯属自我感觉良好,听不懂拒绝。
她只好说:“你看,”乔落摊手,希望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要只活在他自己的世界中,“我想我有拒绝的权利是么?”乔落双眼看住龙涛,好脾气的循循善诱。
“是。”龙涛直觉地回答。
乔落笑得欢快,耸肩答道:“那我行使我的权利。”
实在没精神理会脸色灰白的龙涛,乔落整装下楼,却愣在门口。
隔着旋转门,安静的街道上静静地停了两辆车。
一辆车牌彪悍的路虎泊在树下阴影处,一辆白色宾利GT…S在路灯下泛着刺目的光。
哎呀,桃花运哪!
乔落在心底捏着嗓子怪叫。
这剧情!真是绝了!
原来贺迟出差回来了啊,这个白痴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还是要吸口气,壮壮胆。
推门出去,噔噔噔向车跑去。
拉开车门就跳上去哇哇叫:“开车开车!饿死了!”
贺迟正在吸烟,可能是乔落动作太快,他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脸上还有些没退的深思,就这么幽幽地看着乔落,看得她有点毛,推推贺迟:“哎,你看什么呢?你别说你不是在等我啊,我告诉你不是也得是!赶紧领本姑娘吃饭去,我都饿傻了!侍候好了本姑娘,我说不定一时心情好——就发发善心放你回去接你的莺莺燕燕!”
贺迟扑哧一声乐了,懒洋洋地捻灭了烟启动车,乔落暗舒一口气,这才觉得车里温度上升,能正常呼吸。开了窗看外面,后视镜里白色宾利越来越远,终于不见。
“吃什么去啊?”试了试,声音有一点儿哑,乔落闭眼,“我告诉你啊,本姑娘可是推了两个饭局,你可要珍惜机会,不准糊弄我!”
“那你想吃什么?”贺迟今晚头一次开口,声音竟然比她还要哑得多,听得乔落心一颤,赶紧嬉皮笑脸地说:“火锅!麻辣火锅!我都馋火锅好久了!”乔落本人无辣不欢,可惜之前胃出血住院的事情被贺迟禁口了很久。明明前一段时间天高皇帝远,但她不知怎么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没有去。
贺迟一边打着方向盘转弯,一边牵着嘴角,笑看了乔落一眼。
夜风拂面,街灯映照下更衬得他浓眉深目,目光流转间,说不尽的意态风流。
整得乔落都跟着一晃神,脑袋里迅速闪过一个词——恃美行凶。
天哪,她今天一定是太累了。
而且,贺迟的那一眼,深沉得不像话,也就不到一秒的时间,乔落手心都快流汗。
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车厢里:“火锅?好啊,”他扬眉,“别耍赖。”
最后乔落看着那古朴却精美的招牌,嘴角抽搐。
药膳火锅。
周末还是推了商雨逛街的邀请,乔落约了几个工人给她的洗手间换防滑地砖,她在一旁看着看着就有点儿走神。
这一周很累。
她原来爱惨了顾意冬外表温和内在坚定的劲头,如今换到自己吃苦那可真不是好玩的。整个公司的年轻女孩|奇|都开始为顾总的频频出现|书|沸腾起来,她在面对繁重的工作之余,还要想着怎么躲他,最难的还是如何坚守自己的心,不被他打垮阵线,真的非常的辛苦。
这样折腾下来搞得她现在像一只困兽,烦躁不安,精神委靡。
出神间,工人问话她都没听见,却是身后传来声音回答:“行了,你们走吧,回头支票叫你们头儿来管我要!都给我仔细了啊!要是发现哪里有问题有你们瞧的!”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连忙点头哈腰的笑道:“看贺董这话说的!这贺董自己家的事儿,我们哪敢有一点儿糊弄呢!我们头儿说了,这点儿小零头哪好意思管贺董要,您念着我们尽心就成!上次公司里的事还多亏贺董帮了大忙,能给贺董跑跑腿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贺迟噙着笑,面容带着自然的矜贵,也不推辞只是点点头:“行,今天辛苦你们了,你叫什么名字?”
乔落觉得索然,转身往厅里走,蜷到沙发上抱着抱枕不说话。
贺迟送走了人进来,走到乔落跟前不说话只侧头看着她,瞅着她气鼓鼓地瞪着眼睛像个凶狠的小青蛙,不禁乐起来,再一看可不好,姑奶奶眉毛都要竖起来了,赶紧赔笑:“别介啊,我错了还不成么?您老有不满就说,看我哪儿不顺眼就批评啊!别自己憋着,我都虚心接受!”
乔落就凶巴巴地说:“谁让你进来的?”
贺迟眨巴着漆黑的大眼睛看着她:“报告户主!你这门开着,我敲了半天门也没听见人回答,我知道你这儿今天装修,就进来看看。”
乔落转转眼睛才想起来,自己这一个弱女子面对一帮不认识的工人,就留了个心眼没关大门,以防万一。一时间气焰有点削弱。
转念又瞪眼:“谁让你进门不换鞋的?!”
“哎哟!姑奶奶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我这不想着他们也没换鞋到时候一起擦嘛!”
“还敢犟嘴?人家都戴鞋套了!”
“不敢不敢!我一会儿就擦一会儿就擦!”贺迟缩着高大的身躯,笑嘻嘻地看着她,乔落咬咬牙,又一瞪眼:“还有!谁说这是你家的?!”
“这事儿不赖我啊!”贺迟无奈地一摊手,脸上带着滑稽的委屈,“这可不是我说的!只不过奇群众的眼睛书是雪亮的啊!是吧?贺太太?”
“臭美吧你!”乔落气呼呼地把抱枕砸向他那张欠揍的脸皮,却被他轻松躲过,一面嚷嚷着:“谋杀亲夫啊!”一面乐颠颠地跑去擦地。
贺迟忙完了边擦手边往回走时,乔落正埋头跟一袋杨梅较劲。
明明有撕口,可那撕口圆滑无比,怎么撕也撕不开。乔落上来倔劲儿,非要从这儿打开,生拉硬拽了半天,手指都红了还是未果。
气得她大骂一声把那袋杨梅远远的摔出去:“啊——王八蛋!都跟我作对!”
贺迟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忍着笑把手放到乔落的肩颈,轻重适度地按压着,一边用哄小BaBy的语调说:“哦……哦……不闹啊,乖。小的现在去替公主收拾它!”
乔落小手一摆,绷着小脸威严地说:“不必!这等不知好歹的逆贼就该发配边疆,永不录用!”
贺迟扬声大笑:“大人英明!如此不识抬举的乱臣贼子的确是应该施以重责!”
乔落煞有介事地点头:“确实不识抬举。”
转头又从零食筐里拿了一袋腰果。乔落属于少食多餐型胃病患者,家里随处都备有诸多零食。
贺迟在她耳边道:“我来。”声音低沉而磁性,乔落只觉耳边的空气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