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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位爽利的小姐啊。”蓝染惣右介感叹一声,坐直了身体,“小姐对尸魂界了解多少呢?”
若曦答:“不多,该知道的都知道一些。”
蓝染:“您可真是谦虚啊。”头往左边一靠,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和我打个赌如何?”
若曦眉头都没皱一下,“打赌?成啊,说来听听。”
“很简单,就赌我能不能成为灵界真正的王。”他的话音落下,乌尔奇奥拉与市丸银同时皱眉,市丸银出声,“蓝染大人,你……”
“这是我的决定。”他出声打断了银的疑惑话语,显然,蓝染是突然改变了计划,显然,他原本邀请若曦来虚圈是另有打算,只是现在,一夕之间计划全部变更,他变了计划,命运也随之更改,殊不知,今天的一念之间,他即将丢失的,将是他守护了数百年的那心底最珍贵的……
若曦盯着他看了数秒,随即爽朗的笑出了声,如冲破云层的暖阳,让人听之心中不禁一荡,即使是冷血冷情如虚夜宫的十刃们也同样受其感染。笑声停下,回声犹存,若曦从椅座上站起,随手在空中翻转,手中已多了两支彩色绚烂羽毛。
“赌约是什么?”若曦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羽毛,不经心的问。
蓝染亦从沙发软座上坐起,“你输,则以后永远我是你的主人;我输,亦如此。”
“若曦,不许赌。”一条拓麻立刻出来阻止,开玩笑,若曦是他的宝贝,哪能让这个老男人(拓麻兄,你确定你不是看他不顺眼?)占了便宜?更何况,如果这事让家里的那几个知道了,他这辈子就甭想安生了,尤其是塞巴斯蒂安,一想到总对他笑眯眯的塞巴斯蒂安,一条拓麻的心里就一阵一阵的冰寒啊……
蓝染站在一旁静观其变,看上去似乎并不上心,只是安静的等待佳人的回答。若曦回头冲一条拓麻安抚一笑,混不在意的将手中的一支彩色羽毛交到蓝染手中,“等赌局结束之时,我们各凭羽毛来找彼此追讨赌注吧。”她的笑,如艳阳普照,明媚动人,蓝染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的这一刻,有个女孩站在他面前仰着头,眩晕了他的眼,他的心,那一刻,他多么希望他对她的记忆永远停止在这一刻。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不去理会自打能自如行动以后就喊打喊杀追了出去的葛力姆乔,市丸银出奇的脸上没有了笑容,他立在蓝染身后,“蓝染大人,是什么让您突然改变了主意?”
“什么吗?”蓝染微仰头看向几步远的石柱,倏然转身,如以往般笑得温和儒雅,“我也不知道呢,银,到底是什么让我改变了主意呢?呵呵……”说着,他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拓麻很郁闷,非常之郁闷,特别的郁闷,于是他如幽魂般飘在若曦身后,不声不响,连气息,都几乎不存在。
若曦也不忙去安慰他,而是心情颇好的逗弄着美其名曰护送自己出虚圈的乌尔奇奥拉。
“呐呐,小乌,以后有时间就多来现世陪陪我怎么样?我很喜欢你呢。”
乌尔奇奥拉:“……”
若曦:“你其实很喜欢我吧,还记得那天晚上的星辰吗?很美呢,有时间再一起去看吧。”
乌尔奇奥拉眼睛微闪,却依然沉默。
若曦再接再厉:“以后你就和他们一样叫我若曦吧,你的声音蛮好听的,来,叫一声我听听。”
“……”乌尔奇奥拉很无语,他又不是狗。
于是,就在若曦使出各种手段想看乌尔奇奥拉变脸的时候,葛力姆乔杀气腾腾的追来了。
“女人,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
相比于他的怒火冲天,若曦可谓算是怡然自得了,叹气摇头,“葛力姆乔,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啊,看来你罚站的时间还是不够啊。”
于是葛力姆乔更怒了,“女人,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只是他嘴里说着杀,却就是不见他动手。
若曦绕过依然没有回魂的一条拓麻,越过挡在自己身前的乌尔奇奥拉,径直走到葛力姆乔的跟前,站定,仰头,如天真烂漫的纯真少女般,对他盈盈一笑,“舍不得我走吗?真是可爱的小豹子啊。”踮起脚尖,手拍在他蓝色的头发上,远处看,还真有那么点滑稽与……丁点的温馨。
只是,作为当事人的葛力姆乔却已经被怒火激红了眼,他想动,他想说话,但是……在少女站在他身旁的刹那,他的身体已经失去了任何的行动能力。
“我是夏若曦,以后你也可以叫我若曦哦,我现世的家你应该找得到吧,随时欢迎你。啊,对了,我家里的圆球可能也会喜欢你,毕竟都是猫科动物。好,就这样,我走了哦,你在这里再站一小时吧。”说罢,转身离去,莹然间,又再次转身,“放心吧,在这一个小时里,没有人能偷袭你。”她的笑颜唯美非常,却深深印刻进葛力姆乔的脑中,挥之不去。当然,此时的他之所以会将她印刻在脑中,完全是出于那满腔的怒火……及渐渐堆积起的愤恨……
夏若曦,果然害人不浅啊……
NO。87拓麻若曦
直到走到虚夜宫的大门处,乌尔奇奥拉才停下脚步去看若曦,“你可以走了。”
若曦撇嘴,“乌尔奇奥拉,你真不可爱。”
乌尔奇奥拉赏了她一个冷漠的眼神,转身就要离去,却被若曦轻易的拉住了他的手。乌尔奇奥拉的手原来也是有温度的,这是若曦的第一感知,第一次见他时,他的手是凉的,这次,他的手却是温。
“放手,女人。”乌尔奇奥拉特有的冷淡声音在若曦的面前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呐,看在我和你算半个朋友的份上,如果以后你有麻烦了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帮你。”这算是她对他的一个承诺,不为别的,只因她看他出奇的顺眼……
离开了虚圈,若曦拉着一条拓麻坐在东京郊区的一棵参天大树上,晃悠着细长的腿,满脸的惬意看着天上的星辰,“呐呐,拓麻哥哥,都一个小时了,你也该回魂了吧。”
拓麻哼了一声,扭了头,无视之。
若曦用手肘推推他的胳膊,“拓麻哥哥,那个赌注我有信心一定会赢的,你不用担心,真的,你要相信我哇。”
拓麻再次哼了一声,眼角瞟了她一眼,继续无视。
若曦嘟嘴,“亏我还打算陪你玩一夜一天呢,你竟然对我不理不睬,太伤我心了,算了算了,没想到我在你心中的地位这么廉价,回家吧,唉,唉……”刚想跳下树去,意料中的手腕被人紧紧握住,身侧是一条拓麻略带沉闷的声音,“真的陪我一夜一天?”
“我骗你干嘛!我跟塞巴斯蒂安说的就是明天下午回家。”若曦嗤笑一声,嗔怪的白他一眼,见他看着她怔怔出神,用力的捏住他的鼻子,“不用太感动,比起你十年的卖身为仆,这不算什么。”
卖人为仆?仆人?塞巴斯蒂安?啊啊啊,一条拓麻刚亮起来的眼神再次黯淡下来,呜呜,这次回去如果塞巴斯蒂安知道他最宝贝的若曦和一个男人打了赌,而且赌注还是她自己,塞巴斯蒂安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呜呜,他悲摧的命运啊,呜呜,他悲摧的未来啊!!!
若曦不解的看着他,“拓麻哥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一条拓麻顶着水汪汪的馒头脸看着若曦,“若曦,呜呜,我这次回去死定了,塞巴斯蒂安肯定会狠狠的摧残我,呜呜~~”
若曦嘴角抽了抽,原来他一路不是在担心她会不会输掉赌注,而是在担心塞巴斯蒂安会不会找他算账!若曦很无奈,面对弱势群体,尤其是美少年这样的弱势群体,心软是在所难免的。搂着他的肩膀,让他的头像小媳妇似的靠在自己肩上,安慰之,“放心吧,塞巴斯蒂安不会为难你的。”虽然……貌似……她也不能肯定塞巴斯蒂安会不会摧残他……
良久,等不到一条拓麻的回答,若曦低头看去,却见一条拓麻双眼灼灼的看着她,若曦突然间觉得有些尴尬,干咳两声,不着痕迹的松开了他的肩膀,“拓麻哥哥,你别想太多了,这件事明天我自己会告诉塞巴斯蒂安,不会让他找你麻烦的。”
“若曦……”
“啊?”
良久,叹息一声,“没事,我们下个目的地是哪?”有些事,他还没想通,有些话,他还说不出口,有些债,他还要去还……所以过些时间吧,等他真的无事一身轻的时候,再对她说那些本该早对她说的话语……
这一夜,若曦和一条拓麻哪里也没去,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在树枝上肩靠着肩坐了一夜,看看夜空拥挤的繁星,偶尔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然后若曦靠在一条拓麻的肩上沉沉的睡着了,一条拓麻则是迷恋的盯着若曦恬静的睡颜看了一夜。
这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虽说前一天星辰满布,第二天却意外的不是大晴天,而是没有太阳的阴天。阴天,对于身为吸血鬼的一条拓麻来说,那是再好不过的天气,拉着若曦的手在树林里随意的漫步,突然,若曦拽着他的手停了下来,一条拓麻疑惑的转身,若曦深呼吸,悠然开口,“不回家看看吗?”
“家?”一条拓麻笑得轻松,“我已经没有家了啊,若曦。”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语气很柔很柔,像一股微风拂过若曦的耳畔,只是这其中的苦楚,却无人能真正像他这般感同身受。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拉着她的手再次在树林中前行,走过一棵棵苍老的古树,踏过一片片繁密的野草,一条拓麻的心已然不如刚才般轻松惬意。
若曦的眼中闪过怜惜,不顾他的诧异从身后搂住他的腰,头贴在他不算宽阔的后背上,“拓麻哥哥,逃避不是办法,回去看看吧,我会陪着你。”
“若曦……”
“嗯?”
“不要逼我,我不想亦不能再回去了。”背叛了家族,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祖父,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哪里还有资格再踏上家族的大门一步?
显然,若曦今天并不打算放过他,强硬的拉过他的身体,让他看着她的眼睛,“一条拓麻,不要做个胆小鬼!既然做了,就该勇敢面对!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不动手杀了你祖父,玖兰枢也不会放过他,他是元老会的首领,如果不是他,玖兰李土也不会复活,他和玖兰枢只能活一个人!你之所以亲自动手杀了自己的祖父,不就是不希望他死在别人的手里吗?一条拓麻,看清楚你的心,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我在逃避什么!我在逃避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一条拓麻猛的挣开若曦的双手,失控的怒吼出声,“我杀了自己的亲生祖父,那个从小教导我长大的祖父大人!我背叛了自己的家族,所有的族人都憎恨我!我无法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玖兰枢,他毕竟是造成祖父死去的间接原因,我现在一无所有!我现在除了逃避还能怎样!若曦,我的若曦,你告诉我,我还能做什么!我还有什么!我活着又算什么!”
“你还有我啊,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会一直陪着你。”若曦慢慢的靠近他,再次搂住了一条拓麻的腰,头靠在他的怀中,“拓麻哥哥,你不该逃避的,你失去的东西虽然很多,但以后你会得到更多。失去了朋友,你可以再找,失去了亲人,我做,失去了家族的信任,我帮你重新获得,拓麻哥哥,别再活在自责中了,我还是喜欢最真实的你。”
“若曦……我……”
“走吧,回你以前的家看看,我很好奇你原来的房间是什么样子呢?啊,对了,你有小时候的照片没?最好是满月照,肯定特别好玩!”
拓麻搂紧若曦,久久不愿松手,他本该空荡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的充实和满足。
一条拓麻的家,现在已经没有人居住了,诺大的房子死气沉沉,家具上已经蒙上了灰尘。轻易的推窗而入,一进入生活多年的家,一条拓麻的腿就像生了根,再走不动,这是他曾经的家,有他童年的回忆,有他太多的记忆。
“你的房间在哪?”若曦轻灵的声音打断了他纷繁杂乱的回忆,侧首,微笑的拉起她纤弱的小手,带着她迈步走上楼梯,向他生活多年的房间走去。
拓麻的房间没有想象中的豪华,设计很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一个小书架,简简单单的就像他这样人。
若曦在里面环视了一圈,啧啧两声,“拓麻哥哥,你的房间还真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