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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恬儿从内室走了出来,朝渺渺福了福身,道:“郡主,王爷临走时吩咐,请郡主不要随意离府,他下了朝会过来看您。”
渺渺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说道:“不出去就不出去嘛!这么大的院子还不够我逛的吗?真是多事!”
偷偷瞄了一眼小莲和恬儿,她们倒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模样,对自己的抱怨置若枉闻,表情柔顺却又透着倔强,看得渺渺不禁有些怀疑,她们真的是曾经服侍过自己半年多的那两个有点麻烦的小宫女吗?唉!她怎么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啊?
渺渺正压抑得浑身难受之际,忽然一名侍卫走进来禀报道:“郡主,外面有一名叫聂飘雪的人求见郡主。”
渺渺闻言,眼中一亮,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聂飘雪,但现在她倒觉得这姓聂的来得还真是时候,遂道:“请他进来吧。”
侍卫应了声“是”,便转身走了出去。
渺渺拿起茶杯轻呡了口茶水,正思索着聂飘雪为何会找到她这儿来,身边的小莲忽然道:“郡主,您可是金枝玉叶,那种来历不明的男子,您还是少见为妙。”
渺渺微微一愣,小莲责备的口气让她顿时有些不悦,冷冷道:“我想见谁便见谁,什么时候轮到你这做奴才的多嘴了?”
小莲嘴张了又张,似是要反驳,却终在恬儿的一个眼神下,咬了咬牙,垂首退到一旁,再不多言了。
渺渺瞄了眼敢怒不敢言的小莲,这次再见,渺渺总觉得她们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哪里有问题,却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正兀自沉思着,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渺渺抬眼,立刻看聂飘雪摇着扇子,风流倜傥的走了进来。
“渺渺你这宅子还真不错啊!”
“哼!你到是说说好在哪里啊?”渺渺白了聂飘雪一眼,摆明了要与他抬杠。
聂飘雪也不在意,迳自坐在渺渺对面,“笑魇如花”的说道:“昨天你被接走的时候,我刚巧不在,也不知道你在新地方住得惯不惯,特意过来看看。”
渺渺可不相信他的理由会这么简单,故意调侃道:“那我还要谢谢你的关心了?”
聂飘雪哈哈一笑,收了扇子,目光忽然一敛,沉声道:“我今天特意前来,自是有事找你。”
渺渺挑了挑眉,投给他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问道:“什么事啊?”
聂飘雪防备的看了眼渺渺身后的恬儿和小莲,渺渺立刻会意,朝她们挥了挥手,直到两人走得远了,聂飘雪才低声道:“我这次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就算你还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渺渺闻言,娇嗔的瞪了聂飘雪一眼,无奈的说道:“你都挟着恩情来了,我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啊?不过,我警告你啊,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不做的。”
“当然不是!”聂飘雪急忙道,“我希望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渺渺被聂飘雪神神秘秘的样子勾得心直痒痒,忍不住好奇起来。
聂飘雪拿着折扇轻敲了敲渺渺的头,微微一笑道:“就是惊雷山庄。”
[第三卷 盛京篇:第六十五章 魂归]
渺渺躺在床上,把玩着手中那块赤红色的夔龙拱璧佩,脑海中想着白天聂飘雪对自己说的话。
真没想到,聂飘雪除了是淫贼这外,居然还是个偷。呵呵!真是难为他了,两份职业都是见不得光的,说实在的渺渺还真挺同情他的。可更没想到的是,聂飘雪去惊雷山庄想偷的居然是“孽世镜”,她明明记得这面镜子应该是在阎王风御天手中的啊?难道“孽世镜”竟然不只一块?
想着想着,渺渺的视线再次落到手中的玉璧上面。她似乎不务正业太久了。四块夔龙拱璧佩她现今只在碧海阁找到了红色的这块,上次李阙并没有和自己说夔龙拱璧佩其实是有四块的,想必他对自己还是有所保留吧。
轻叹一声,想到李阙对自己并非全心全意,渺渺心中竟然感觉有些难受。
记得他曾说绿色的那块已经交到皇帝手中了……唉!为什么找来找去,自己想要的东西好像都长着腿似的往皇帝那里跑,让她不由得生出一种在劫难逃的错觉……呃……应该是她多心了吧。不过,那剩下的两块现在又在何处呢?听净虚师傅的意思,如果没有找到麒麟,就算她找到了魂魄也会遭遇死劫,郁闷!她的智商向来不高,这么麻烦的事情干嘛要落到她的身上啊?嗯……不过仔细想想,这一切还真的都是她自己惹出来的呢。
渺渺越想越心烦,随手将玉佩塞在枕头底下,缓缓翻了个身,却忽然看到枕边放着的那只红漆的盒子,眼前不禁一亮。
对了!她怎么把那颗诡异的珠子给忘了?
想到这儿,渺渺立刻起身坐好,将那颗珠子摆放在了床塌之上,双手拈诀,低声念起了九字招魂咒。如魔似幻的声音缓缓从渺渺口中溢出,那颗殷红如血的珠子在咒语的效力下渐渐泛起一层紫色的流光,间中似还混合着一抹淡淡的白色雾气。
渺渺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珠子,口中咒语不停,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掉,渺渺的额角渐渐渗出细细的汗珠,终于在她念到第九九八十一遍招魂咒的时候,那抹浮在珠子周围的雾气总算凝结成了红白相间的一股,缓缓从珠子中抽离出来,并慢慢升到半空中。
渺渺越看越奇,她记得净虚师傅说过,白色的灵动如果可以聚结成缕,便证明这是生灵,难不成这就是自己丢失的魂魄?
想到这儿,渺渺不禁大喜,继续念着招魂咒,不知又过了多久,那缕白中带红的雾气突然与珠子完全脱离,“咻”地一声,箭一般的射入渺渺的印堂里。渺渺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额头一阵刺痛,感觉那缕白雾瞬间便窜遍了她的四肢百骸,不由得心中一动,知是自己的三魂七魄正在相溶之中,急忙在劲上的项链坠中取出当初净虚给她的那道符咒,张嘴便吞了下去。
夜色低沉,桌上的蜡烛偶尔崩射出星点的火花,发出“噼噼啪啪”的微弱响声。
渺渺痛苦的蜷缩在床上。身体周围被一团金色的光笼罩着。全身的肌肤在体内流窜的几股气流的冲撞下,好像要被撕裂般的疼痛。所幸胸中隐有一股吸力,顽强的与那几股气流对拉扯着,才使得他们没有外泄出去。她知道这是净虚师傅的那张符咒在起着作用。
轻轻呻呤出声,渺渺将自己环抱住,紧咬着牙,忍受着那数次考验她极限的疼痛……又不知过了多久,渺渺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被抽离出去,身体被疼痛折磨得酸软无力,连轻轻动一下手指的力气居然都没有了,只能任由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轻轻滑落下来,痒痒的,不过却至少证明了她还是清醒着的……呵……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魂魄归位居然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忽然,桌上的烛火轻轻一晃,一个高大的身躯缓缓坐在渺渺身侧,张开双臂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渺渺努力的张开眼睛,可眼前却始终是朦胧一片……是谁?
不过,不管他是谁,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被他抱着,感觉似乎没有方才那么痛苦了。
渺渺安心的叹了一口气,再也坚持不住的昏了过去。
许久之后,渺渺身上的那层金光才缓缓褪去,而床上放着的那颗原本殷红如血的珠子,此时亦变成了幽深的紫色――正是渺渺曾经随身所戴的那颗琉璃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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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她丁渺渺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居然是被痛醒的耶!上次从悬崖上掉下来,也只不过是身体上的伤痛罢了,可这回……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经深入骨髓,让她虚脱得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水……快给我倒杯水……”渺渺龇牙咧嘴的呻吟着,纳闷着那几个平时和背后灵一样总跟着自己的丫环都跑到哪里去了,关键时候居然一个也指望不上。
“你要喝水吗?”低沉的嗓音隐含着笑意在渺渺耳边响起,轰得渺渺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谁!哎哟!”由于起来得太猛,扭着了她的腰,渺渺忍住痛苦的叫出声。
“朕的才人,你终于醒过来了!”
难以置信的瞪着那双幽沉深邃又带着几许冷然的眼睛,大脑中仿佛被丢了一颗炸弹般,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你……你……”渺渺满脸惊惧的指着从床上坐起身,一脸高深莫测的李天谕,显然对他口中那句“朕的才人”一时间难以消化。
李天谕皱了皱眉,一把抓下那根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手指,有些不悦地说道:“怎么?找回了魂魄,现在又丢了脑子?”
第二颗炸弹再次毫不留情地朝渺渺扔了过来,顿时把她炸了个粉身碎骨。这是什么情况?渺渺的脑筋有点打结,努力的让自己处于罢工状态的脑细胞尽可能的活动起来。
“你……你怎么……”
“知道的是吗?”李天谕实在不想再听渺渺问得零零碎碎的问题,索性把她的话接下来,迳自道:“天下高人何其之多,你以为你那点小秘密瞒得了朕吗?”
“你一直在试探我!”渺渺总算回复了点理智,恨恨的眯起了眼。从自己第一次见到李天谕之后,他对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透着另一层的深意,就像这次他居然把那颗一直带在身边的珠子,轻易的赏给了她,她早就觉得有些怪异,却没有多加留心,就这么被他抓个正着,自己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了。当真是失败得灰头土脸。
她就笨成这样吗?太令人发指了!渺渺真想自己打自己几巴掌。
李天谕看着面前懊恼不已的渺渺,怜惜的抚摸着她仍有些苍白的脸颊,柔声道:“这次朕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渺渺听着李天谕有些霸道的宣言,忽然觉得一阵心灰意冷,淡漠的躲开李天谕的碰触,嘲讽的说道:“不让我离开?凭什么?凭你是皇帝?”
李天谕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用高高在上的身份强迫于她,只得缓缓敛起笑意,阴沉着脸,默默的盯着淡然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渺渺,心下一阵恍惚。
[第三卷 盛京篇:第六十六章 怒犯天颜]
“怎么不说话了?”渺渺冷笑着抬起头来,故意忽略他眼中的无措,对于他的绝情,她又怎能轻易释怀?
“朕已经惩罚她们了。”李天谕无力的说道。
“惩罚?”渺渺嗤笑一声,“我倒是真的很想听听你是怎么罚她们的?”据她所知,当今皇后戚氏可是还坐在皇后的宝座上稳当得很,而当初那个落井下石的俪妃仍然是宠冠后宫,那李天谕口中的惩罚到真的让她很好奇。
“朕罚皇后禁足一月,亦当众训斥了在场的所有嫔妃……”
不等李天谕说完,渺渺忽然凄然大笑起来,笑到最后居然岔气的咳了起来。李天谕慌忙轻拍她的背为她顺气,却被渺渺不领情的避开了,让李天谕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中。
渺渺捂着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剧烈的咳嗽让她的脸色有些微红,却让她平添了几分艳丽,整个人鲜活了不少,可她的声音却依旧冷冰冰的,毫无温度。
“在皇上的心中,丁才人贱命一条,只值一月的禁足以及几句训斥罢了?要渺渺立刻下跪,谢过圣上您的皇恩浩荡吗?”
冷洌的言语,带着浓浓的嘲讽,让李天谕的脸色刹时变得铁青。自己对她的眷宠,还不足以让他容忍一个小小的才人如此肆无忌惮的冒犯他的天子圣颜!后妃可以宠爱,却是不能纵容……他应该立刻治她个不敬之罪的,可一看到她胀红却仍然略显憔悴的面容,无边的怒火竟然不忍向她宣泄出来。只得狠狠瞪了眼坐在床上倔强的不肯看向自己的渺渺,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直到估计李天谕应该走得够远了,渺渺一颗吊在半空中的心才算放了下来。有些虚脱的瘫在床上,发现自己的手心竟全是汗水。
上辈子死得太冤,这回总算是出了胸中的那口恶气。说实在的,方才被李天谕那么一瞪,差点吓得她晕死过去,不过还好自己挺争气的。
想到这儿,渺渺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很放肆,却又透着浓浓的凄凉。
几个月以来,渺渺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有开心,有难过,但无论自己是笑还是哭,却总觉得心底深处似乎积聚着一股难以抚平的抑郁,尤如卡在喉间的一根刺,几次想要将它连根拔除,却又总是不得其法。
渺渺转身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中,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