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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起的欢乐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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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连惵冷冷看着她有如僵尸一般躺在床上,苍白的脸颊上涂着暗红的血迹,发丝纠缠覆脸更显狼狈,令她一下失了寻欢作乐的兴致,人直接丢在这里回到了隔壁自己的房间。至于这个玩物,暂且留着带回去着人调||教好了再享用,她此次出宫自然有正事要布置。
  听过属下的汇报之后,简连惵让她们都退出去,冷酷的目光将房中可疑之处穿透似地过了一遍,和衣睡下,慢慢的眯上眼。
  折月宫宫主的成长经历大家可想而知,自幼服食百药勤练邪功杀人灭派,以致成为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之首,此行轻简薄出,行径低调是做得够掩人耳目的了。
  然而江湖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她折月宫也有她必须亲身试探的奸细,所以今日几个无知下属用这种下九流的手段去给她寻了个玩物,她恰巧撞见也就受了。但是该处置的她绝不手软,再因此被那些正道人士更加明晰她的行踪实在不是预料之外。
  简连惵自幼年的梦魇中醒来,猛然起身手指翻转将一柄暗器掷了出去,安静的夜晚可以清晰的听见其没入肉身的声音,一个女人哑叫起来,另一人恨声道:“魔头,中了专为克你而制的杀惵香,看你还能撑几时!”
  简连惵没有答,她鬼魅似地从床窜起循着那丝气息,片刻将屋中几人斩杀刀下,快得她们甚至来不及挥动手中的兵器!
  然而她中了这种分神化功的香是事实,专为克她?她们下的好功夫!她立于黑暗中竟是扯出了个笑意,冷酷又血腥。顷刻间屋中又涌入一批人士,听其身形动静,是比刚才那几个不知道高多上档次的高人。
  不算围在房间四周的,十人有余,真是下了血本。简连惵身姿笔挺,冰冷道:“名门十后,触犯我折月宫,片甲不留。”
  “魔头好大的口气!”几人一听怒火陡涨先发制人的飞身而起,直袭简连惵,简连惵的名声如此恐怖,武功之变态也令人咋舌,此时甚至还没出动她那把令人闻风丧胆的折魂刀,徒手拼杀而已,那几个高手在她如此情况下尚不能占得一丝便宜,悲剧的挂了彩。
  突然场中又多出一位乞丐似地老妇,不知何时起就在这里,或是仅仅突然出现,她咂嘴看了看场中情势,呵呵一笑便趁简连惵力对两位江湖之秀时蹿身而击。简连惵错身不及,接下那一招却被打到了实处。
  她寒声道:“疯丐沈之乾,你敢犯我!”说着一击直接灭了那两个纠缠的江湖新秀,赫厉的与她对上。
  老妇被她点出名字更是哈哈一笑,叹道:“简小娃娃,你活着她们不太平,不给老妇鸡腿吃啊!”嘴里谈笑,身形却是诡异从容招式万千,与简连惵打得难舍难分,一个是纵横数十年的自在宗师,一个是霸气难敌的魔宫新主,都使出了毕生狠力要将对方一举击杀。
  简连惵终于秀出了折魂刀,此刀一出即无形的斩下疯丐一臂,围观之人大惊也顾不得“道义”,场中那些有名望老者都一举扑杀上来,誓要趁此灭除魔头,再清魔宫!
  且说曲药片刻就寻到了这家明天后就再也无法存在的客栈,一楼已经空无一人,她轻而易举的就感觉到了那种强大的杀气与四处弥漫的血腥之气。
  她紧扣了手中之剑,眉心拧了起来,当下没有任何犹豫就纵身上了二楼。简连惵的屋中门窗大开,曲药一眼就看见里头竟然全是江湖上传说中那些平日不世出的高人,微微一惊,然而她此行目的只为燕紫焉,目光几动并未发现她的身影,立即转向其他房中搜寻。
  燕紫焉就在隔壁,曲药步伐一转似乎听到了极其微弱的呻吟声,推门而入就见到躺在床上辗转难安的燕小姐。
  日间分开时她还是那般活蹦乱跳明眸晶亮,此时浑身血迹狼狈无色,若不是这身衣裳她几乎不敢认。曲药心中一紧,立即蹿上去小心的将她抱起来,轻声唤道:“燕小姐。”
  燕紫焉脑子混沌不清,无意识的呻吟道:“愚……木头……”
  “你怎么——”轻轻一个名字,却令曲药心口骤然震痛,不知为何只觉难受之极,抱着燕紫焉的手臂自然收紧,胸口郁积沉闷,消不得而发不得。

  静夜

  隔壁房间压抑欲破的气场,震人心魂的的围杀都不能再令曲药再去多扫一眼,粗略的检查过她的伤势,抱着燕紫焉纵身下楼,她进来时异常顺利,此时甫一落地却被几个江湖人冷目而视,将她团团围住,原来是来得去不得。
  其中一个女人举剑相向,冷声问:“你是谁?魔宫余孽?”
  曲药一心想要早些将燕紫焉带回去救治,听此冷声道:“无根之人,救友路过。”说着根本不理横在身前的利剑,越过她便走。
  那女人哪能容一个可能的魔教余孽还带着一个“余孽”轻易离开,见她态度冷然手腕翻转跃身刺了上去,曲药眼角泛冷侧身躲过,抱着燕紫焉无法出手相迎,侧身一旋猛力的踢开了那把剑。那女人些微一惊,牙尖更是冷笑,使出看家本领打了上来。
  曲药没有时间与耐性跟她缠斗,闪身避开她再次冷声道:“我不是江湖中人,与你们的敌人没有任何关系。”那女人被她一脚就踢开了剑甚是恼怒,才不管这个解释的真实性,见她紧张怀中之人,一拳打去没挨上曲药衣角,冷意一转就直直砸向燕紫焉的腰间。
  这一举动真正惹恼了曲药,抱着她翻身的同时急速腾出一手挥剑出鞘,剑光寒凌直指那女人手腕筋脉,她“嘶”的一声惊叫手腕上被割开一条红线,而那剑身追逼向上却不染半点血腥。
  那女人被惊的向后急退,更加确定了她是魔宫中人,只怕她怀里抱的这位也是不清不楚,她恨得一把执起被踢落的剑又上来拼命。
  曲药冷冷一哂,挽出个剑花迎上,场中瞬间似有无限光华滑过,但看她招式又极为朴实,三招之内轻而易举的断了那女人的攻势一把震开了她的剑,倒转剑柄拍在她肩膀时立即顿了下去。
  几个看戏的女人大惊,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曲药答过一次就不会再答第二次,感觉道怀中之人体温更加冰凉,抬眼冷冷扫过她们下达最后通牒:“滚!否则我再不留情!”
  “你别怪我们不留情!” 她们今天在此是为了一举剪除魔教之主与她的近身下属,听了这话如何不大怒,一起动手就要像对付简连惵一般合力围杀,曲药持剑冷待,剑尖寒芒流动真打算跟她们拼命了。
  突然一个中年女音从后喝道:“住手!” 几个女人一听这声音一致收势朝那人看去,恭敬的拜道:“李门主。”
  李门主只“嗯”了一声,沉声道:“放她离开。”
  本以为她是来助威拿人的,没想到上来就出这么一个命令,先前被伤的女人不解的道:“门主,她可能是折月宫妖孽,怎可轻放!”
  听此话李门主却微微一笑:“无根门虽是三教九流之外,弟子散乱而处无根无迹,隐于世间身份难辨。虽非名门正道,却贵在门下弟子个个极精,人家已经报出家门,尔等却还不知,倒令我愧对这位晚辈了。”
  几人听了此话,心想又是遇到自己所不知的一段江湖密事,不由心下汗颜,握紧剑不敢再有动作。
  那李门主微微笑着看一眼曲药与她怀中被淹没了脸面的燕紫焉,也不问她到底是什么身份或者师从何人,颇有风范的施礼一拜道:“后生无礼还请勿怪,若无他事,少侠请自便吧。”
  曲药收剑淡淡瞥她一眼,微点了个头算是应承,立即纵身而出片刻不见其影。其身法竟是高来高去那一类,想起她刚才所使剑法,看似简单实则方妙精准,几个弟子禁不住几声唏嘘。
  李门主趁机训导:“我们惩奸除恶,更要有区分善恶的心神,须知江湖之事瞬息万变,我们身处于世,靠的不仅是一番好修为,还有一份公正心。以后江湖历练,可不许再叫苦。”
  思及方才连一个也许存在已经久远的门派都不知,几人连忙诚心应道:“是。”
  曲药脚不点地的将燕紫焉带回去时,曲孝珏拐弯抹角的哄着许晚之与她一起吃晚饭,许晚之被她拉着推辞不过,冷冷淡淡的与她相对而坐。
  知道他不会摔碟砸碗,曲孝珏试探的挑了几缕肉丝在他碗中。许晚之愣了一愣,似乎犹豫着干脆挑出来扔回去,起筷时终是放入了口中慢慢吃下去。她这种性子果然是不适合吵架闹别扭的啊!
  看到被抱着了无生气的燕紫焉,许晚之撑大眼难免露出震惊之色,放下碗筷一边走去一边急声问道:“燕六怎么了?”
  曲孝珏也有些奇怪:“怎么回事?”
  听到问话曲药心中更是愧疚,抿唇点了点头,却道:“主子,请容属下先带她回去疗伤。”
  许晚之一手还未碰上燕紫焉,那边曲孝珏点了头应允,曲药立即抱着燕紫焉直奔小幽阁,直接将许晚之抬起的手晾在那里。
  她回头看了看曲孝珏,她也只是沉下眉眼全然不知状况,想起“疗伤”二字,他急得对曲孝珏不淡定的跺脚道:“还不快叫医生来!”
  曲孝珏冤枉的被他大吼一声,正要反驳一句,许晚之已经快速的向小幽阁走去,她无奈的伸指揉揉太阳穴,真觉她是欠了这个姓燕的女人。无缘无故的收留她,她的夫君关心她,自己却还得故作大度的更关心!
  曲药将燕紫焉放在床上,立即着手解开她的衣裳,待见到她莹白的胸口并无什么可怕掌印时禁不住微微松了口长气,好在简连惵只是要教训她,并非要她的命,这一掌虽狠,总算是伤身不伤命。
  她这一口气刚松下来,听到门口急忙的脚步一惊,急速盖好燕紫焉的衣裳闪身挡在她面前,手中自然的掷出一枚铜钱将刚到的许晚之准确的钉在了门口。
  许晚之浑身僵立如雕,再次骂一遍这个欺负现代人的世界,对上曲药清冷的道:“曲药,若我没弄错,名义上我为主你为仆,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因为曲孝珏是她侍奉多年的主子,心底确实敬许晚之为主君,听了这般责问,身子没动却深深躬身行礼,语意诚恳却坚决:“主君,男女有别,属下冒犯,容后请罚。”
  说完一股气流刮向门边,许晚之身上的穴道无声解开,他眼前的大门有自主意识一样在他眼前自动合上。许晚之眨眨眼,再眨眨眼,望着这两扇大门突然从内心底里生出一股难言的无力来,清了清喉头,低声道:“曲药,你能保证燕六没事么?”
  屋中传出肯定的一声:“能。”
  他直直站在门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没有前进没有后退,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哑声唤道:“曲孝珏……”
  听他这语气似有无限难过,曲孝珏上前来到他身边,瞧一眼紧闭的大门便知何意,对着他道:“燕小姐有曲药照顾,定然无碍。”
  许晚之点了点头,微微转头看着她,看了片刻又将目光清幽的转向门板上,无力道:“我明白,你有事就先走吧,我待会儿进去看看她再回去。”
  曲孝珏近身一步握住他的手,叹道:“也不知道要多久,我陪你等。”
  “……谢谢。”许晚之挣了一挣没能松手,也就任她紧紧握着。两人静静伫立,无声的感受这一片温默沉静。

  转身

  全身都痛,胸口一片尤其的痛,在火灼般的疼痛中醒来,燕紫焉茫然的睁开眼,连续眨了几次眼睑才将昨日那噩梦般的记忆全部回笼,望着的屋梁感觉几分熟悉,她小范围的转眼,头顶随之出现一个白瓷碗,配合着曲药冷冷的声音:“喝水。”
  她撑开眼珠着力望了望她,挣扎着要起身,曲药一手持着碗一手微微低身,横过她腰间将她扶起来靠在床畔,那只碗又稳稳的出现在她眼底。
  燕紫焉别过脸,见她不配合,曲药拢了拢眉又顺着她的方向将碗送了过去。嘴里有点不耐:“喝水。”
  “你欺负我!”燕紫焉猛然转回脸,抬头直直瞪着曲药,曲药心知她怨自己昨日抛下她才遭了这样的罪,心里愧疚,再看她那大睁的明眸比昨日恢复了几许生气,瞪着瞪着却渐渐红了起来,死死咬着唇不再说话。
  她心底也说不出什么感受,却直觉的打算安慰她几句,燕紫焉又看向屋中,提声道:“我要先洗漱。”
  说着翻身下床,起身时浑身一颤几乎无力,她震惊的盯住曲药,咬牙问:“我到底怎么了?”
  曲药不容置疑的将她扶到桌边,告诉她实情:“你身子较一般女子弱,这一掌伤及筋骨,必须好好养伤月余。”
  想起昨日那个女人,燕紫焉心中又惧又恨,那一掌当时给她的感觉几乎要命,但是曲药说没什么可怕的后遗症,她也信了,瞪曲药一眼:“我伤成这样,你可脱不了关系。我在曲家养伤,你要照顾我到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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