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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吧,算起来我也是在场诸位的长辈,就厚着脸皮牵个头,情愿捐出一万两的体己银子。”
果然,赵太太的话音刚落,三公主还没有表态呢,身后的靖南王妃便率先开了口。没办法呀,就像赵太太看靖南王妃不顺眼一般,靖南王妃平日也不怎么喜欢赵太太。如今,见事事不如自己的赵太太在三公主面前得了巧儿,靖南王妃岂能自甘落后?
“没错,咱们是该给前方的将士们筹集军饷和过冬的物资……唔,妾身不敢和郑王妃齐肩,也比不得赵家财大气粗,且先拿出三千两银子的私房钱,聊表寸意吧”
“对对,妾、妾身也捐一千两”
“三妹,姐姐也捐一万两,不能让前方的将士空着肚子、穿着单衣保家卫国”
一时间,所有在场的贵妇人、阔太太们纷纷张了嘴,吵着抢着要捐钱给朝廷,让一直为军需所困扰的三公主喜出望外。她连忙吩咐身边的几个亲兵,拿着册子和纸笔,把各人乐捐的金额记录下来。
只是在场的人太多,几个娘子军忙活了好半天才登记完。待登记完一核算,让三公主大吃一惊。
足足二十三万两银子,仅来给赵太太祝寿的女宾们就捐了二十多万两银子,这比她拉下身份东跑西奔的找豪商‘帮忙’,效果还要明显。
而且,三公主绝对有理由相信,京城上层社会能筹集到的捐款,肯定远远超过二十万两白银。唔,估计今天的消息一传开,很多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的太太、奶奶们,也会积极响应。
作为女人,三公主很了解女人的特性——跟风,以及攀比。
当然,三公主也清楚的知道,抛砖引玉的是哪个——表面上,是慈眉善目的赵太太,而实际上呢,三公主并没有忽视,是赵王氏先凑在赵太太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赵太太才装模作样的说出‘乐捐’。
看来,这位王七娘,正如她派去调查的人汇报的那般,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不过,简单也好,厉害也罢,总归这次还真是多亏了王绮芳的帮忙。三公主不是个不明理的人。相反的,她出身行伍,又长年在军营里和那些直率粗鄙的汉子打交道,性格也有些直来直去,有什么话也会当面说出来。
就像此刻,三公主把登记好的花名册交给随侍,准备离开赵府,特意来到王绮芳面前,语气格外柔和的说:“戏本什么时候写完,本宫还等着看呢”
“回三公主,这几日便会写好,待您忙了军国大事,妾身定让苏班主送到您府上,请您过目”
王绮芳见自己的目的全部达成,心中正高兴着,听到三公主的问话,连忙躬身回答道。
“好,本宫等着”
说完这话,三公主亲昵的拍了拍王绮芳的手背,就像与她相熟很久的长辈,语气也没有半分的客套。
“三公主放心”
眼角瞥见赵太太的直履鞋,王绮芳连忙侧过身子,让赵太太站在自己身前,而她则不着痕迹的退后半步,谨守规矩的跟着婆母恭送三公主出府。
送完三公主回来,其他的宾客也没有了游玩的兴致,纷纷起身告辞。
只是,当她们离开赵家时,看向王绮芳的眼神都怪怪的——看来流言有误呀,有这般手段和剔透心思的人,怎么会被个小妾辖制?
要知道,上个月工部许侍郎的太太刘氏,在家里请戏班唱戏的时候,被三公主逮了个正着。三公主不但当场呵斥了刘太太,还参了许侍郎一本,告他尸位素餐、渎职、且治家不严,而圣上呢也知道三公主筹措粮饷的难处,便重重处罚了那对倒霉的侍郎夫妇:许侍郎官职连降三极,刘太太收回诰封,随夫婿贬为最低品级的孺人。
同样是请戏班看戏,那边处罚的如此之严,而王绮芳这边嘚啵嘚的说了些典故,三公主便轻易的饶了她,还流露出对她很欣赏、很看重的意思……恩,这个王氏不简单呀。
众人如何评价,王绮芳并不关注,她也没有这个时间关注。因为寿宴结束后,其他人都能休息,唯有她这个主持中馈的人不能休息。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还没等松上一口气儿呢,王绮芳又被兴奋的紫晶拉了过去。
“二少奶奶,您看这是什么?”
紫晶从荷包里掏出一张两寸宽、五寸长的票据,票据上写着‘某某布行,凭此票者可在布行旗下任意布铺领取高档印花棉布一匹,花色以领取当日店铺的库存为准’,下面是年月日,以及布行的红章和儒商业协会的公章。
“这不是‘布票’吗?还是咱们赵记布行的?”
王绮芳拿着票据翻看了一遍,并不理解紫晶的意思,她疑惑的问道。
“没错,正是赵记布行的布票,”紫晶见王绮芳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直截了当的说:“不止布票,还有肉票、鱼票、点心票、粮票……总之,市面上发行的票据,奴婢手里全都有。”
“紫晶——”
“二少奶奶,您别急,听我慢慢说,”紫晶拿过一本账册,指着上面的一行记录说:“您瞧,这里写着冬季置办冬衣布匹支出四百两,奴婢查过了,账房里并没有一钱银子,库房里也没有一尺棉布,有的只是这些——布票”
PS:某萨已经没脸解释了,直想说对不起亲们,~~~~(》_《)~~~~()
正文 第033章 家有蛀虫(二)
王绮芳重新拿起那张票据,从上到下、反反正正的又看了一遍,发现这张票据发售的时间是去年的六月,她沉吟片刻,问:“布票、粮票、肉票……库房和厨房里难不成全是些票据?一点实物都没有?”
“恩,也不全是,”紫晶没日没夜的查找了三四天,好悬没有把赵家的库房和内账房翻了个底朝天,总算没有辜负二少奶奶的重托,将账册中的问题找了出来。
此刻她心情很是愉悦,而王绮芳问的问题恰又是她最最熟悉的部分,也没多加思考,张嘴便回道:“肉、米、点心以及各色干果、蜜饯等物品的票据最多,因为这些东西放不住,再说了,东、西两市的铺子这么多,货源也充足,一般只要隔上三四天拿着票据去换购就成;布票、胭脂水粉票据比较少,因为这些东西可以大肆囤积,完全可以在票据市场价格最低的时候,将票据换成实物库存着。”
“等等——”王绮芳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明白了,不过她还需要确定,忙伸出手指摇了摇,“你说,票据市场?是不是说这些布票什么的也能买卖?就像咱们平常使用的金、银、铜板一样?”
“没错,”紫晶点点头,说实话,她离开京城已经两年多,被发配的那个小山村非常闭塞。别说大周流行多年的票据了,就是金银也很少见,很多人家竟然还保留着李唐时用铜板的习惯。
因此,像什么布票、粮票的,紫晶也很久没有见过了。
前日,若不是听院子里的粗使婆子说,今年中秋的赏钱是两丈棉布票,她根本就想不起还有这么一个好东西。
“因为这些票据可以直接换等值的商品,基本和银子差不多,却又比银子方便。所以,自从儒商业协会联合各大商团发行票据后,紧跟着就兴起了一个新的行业,票据南市。
在南市,百姓们能买到各种各样的票据,而一些得了票据却暂时不想兑换商品的人,当手头紧缺的时候,便会把票据拿到南市去卖。
发展到现在,很多人家过节送礼的时候,有的觉得金银、补品扎眼的,干脆便送等值的票据。既时兴,又让收礼的人感到方便……”
“那,若是商家倒闭或者不承认了,这些商家发行的票据不久成了废纸?”
王绮芳终于明白了,心里顿时涌过一阵不安,她把玩着手中的布票,故作不懂的问道。
“倒闭?唔,也有可能,不过,这也不用担心。这家铺子倒闭了,它发行的所有票据,皆有儒商业协会按市值折抵现银。当然,儒商业协会的理事们也不是从自己腰包里掏钱,帮倒闭的商家还账。
事实上,人家儒商业协会当初倡导发行票据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一步,也作出了严格的规定,说是,每位参加发行票据的商家,必须缴纳一定数额的保证金。
这些保证金呢,有两个作用,第一,商家倒闭时,用以赔偿持有该商家票据的百姓们;第二,当商家有违规现象时,哦,就像您说的,如果商家不承认了,或者以次充好,儒商业协会一经查实,便会按规定扣除保证金”
“哦,照你这么说,这个东西还真是个‘好’东西呀”
王绮芳满脸兴奋的赞叹着,暗地里却在嘀咕——噫,这不就是最初级的期货?
前世里,她不是学金融的,对期货、股票什么的并不了解。不过,托诸多电视剧及小说的福,王绮芳对这些也不是全无概念。至少,唔,至少比这些古人知道的多吧。
现在人们只是看到了票据带来的便利和利润,却没有想到这张小小的纸片,有可能使得社会经济陷入混乱。
“对呀,所以,奴婢一看账房里有这么多的票据,数量、面额和账册上支出的金额相抵,这才放了心呢。”紫晶见王绮芳终于听明白了,苍白的脸上总算露出自信的笑容,并很确定的说,“二少奶奶,放心吧,账册没问题”
没问题?才怪
王绮芳心说话,能想出用票据抵账的人,要么是想陷害她王绮芳,要么就是想算计赵家。
可看票据的日期,大多都是去年发行的,今年下半年的一张都没有。而她回到赵家也不过一个来月的时间,如果那人是想算计她,应该不会提前这么久做准备。
不是陷害自己,那便是针对赵家
想到这里,王绮芳双眼闪过一抹亮光,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对了,这些票据都是谁经手的呀?还有,是谁这么聪明,居然想出这么方便的法子,啧啧啧,用票据入账,既避免了库房的损耗,还有升值的可能,简直就是经商的奇才。”
“恩,这个人的确厉害,”紫晶虽然擅长算账,但毕竟受时代的局限,根本就看不出票据横行带来的恶果。听了王绮芳的话,她颇为赞同,连连点头道:“至于是谁最初提出来的,奴婢也打听过了,是外账房一位姓白的管事。”
“姓白?”王绮芳一听这个姓,就觉得不对劲,她故作不解的问,“不对呀,赵家的规矩,担任各司管事以及账房、库房的人,必须是赵家的家生子。可这位白管事,应该不是赵家的家生奴吧”
“的确不是,不过老爷行商的时候,曾经救过白管事的命,白管事为了报恩,这才跟着老爷回到赵府。哦,对了,听说人家白管事是有功名的,是堂堂秀才呢。若不是有救命之恩的牵绊,或许,人家还不肯屈尊嘞”
提起这位白管事,连紫晶这个刚刚回到赵家的人,都是万分的敬佩,更不用说赵家的主人和下人们了。
可惜,王绮芳听了这些话,脑子里却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姓白的,肯定有问题
“不过,票据虽然好,可账面上也不能只有这么几十两银子呀,”王绮芳拿着票据,故作可惜的摇了摇头,语气中透着担心,说:“家里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难免有需要用钱的时候。等事儿发生了,人家伸着手问我要现银,我总不能给张票据吧。到那时,别说太太生气,就是我自己也会没脸。”
“二少奶奶说的也是,这么一大家子居家过日子,真保不准会有什么情况呢。”紫晶想了想,觉得王绮芳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二少奶奶刚接手内务,断不能出这样的纰漏。看了看账册上可怜兮兮的不足百两的现银,紫晶咬着嘴唇有些不舍的说:“要不,拿出一部分票据,让人去南市卖了?”
王绮芳想了想,“这样,你去把所有的票据都拿来,我先看看。就是卖,也要打听好行情,切不可贱卖了。唔,如果实在不行,我自己掏银子——”
堂屋里,王绮芳和紫晶主仆两个有商有量的说着,窗外廊下,一个瘦小的身影嗖的一声闪了过去。
屋里,王绮芳望着侧窗银红窗纱上的小洞洞,嘴角禁不住的上扬。
“二少奶奶?”
紫晶抬头,正巧看到自家姑娘笑得一脸古怪,忙诧异的问道。
“呵呵,没事,你去把票据都拿来吧”
王绮芳摆摆手,打发紫晶去了账房。
待紫晶的身影消失后,王绮芳轻声道:“清风”
“是,二少奶奶”
像风一样,一身杏黄色胡服的清风,悄无声息的落到王绮芳的面前。
“你去查查紫晶说的那个白管事,记住,我不要明面上的东西”王绮芳将布票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