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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深如潭的眸子对上云溪洞若观火的黑眸,他心底猛然跳动,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云溪细细地打量着他,这男子一身胜雪的白衣,身姿俊秀挺拔,美如冠玉,眉宇之间是放浪不羁的英气,他的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在她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用力地打量着她。
他跟随了一路,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忽略,她也想看看他到底是何人,另有目的,还是单纯打酱油的。倘若单纯打酱油的,她也懒得理会,倘若另有目的……哼哼,敢惹她母子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龙千辰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好似自己被脱光光了站在她的面前,毫无遮拦。
接收到云溪冷凝晦暗的审视目光,龙千辰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他的心还在怦怦跳动着。幸好,还在!
好犀利的目光,跟他印象中的某人极为相似,那也是他唯一敬畏之人。想不到他竟然从一个寻常女子的身上领略了同样具有震撼力的目光,真是匪夷所思。
那目光如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了,无迹可寻,让龙千辰几乎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叔叔,你是来打酱油的吗?”云小墨一颗小脑袋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他的跟前,吓得龙千辰后退了一步,这孩子什么时候靠近他的,为什么他都没有察觉?
怪了!向来以武功自傲的龙千辰,第一次在一对母子俩跟前感觉到了无力,究竟是对方的武功太高,还是自己分神得太厉害?他有些迷茫了。
龙千辰终究是走江湖走惯了,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片刻的迷茫之后,他便恢复了一派泰然自若、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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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很帅很好很有钱
“叔叔……只是路过!”龙千辰低头,含笑打量着云小墨小小的身板和那一张仙童般稚嫩可爱的脸蛋,忽然心神一震,双瞳逐渐放大,好似见鬼了一般。这怎么可能?这张脸分明就是那个人的翻版!
他猛然甩了甩头,这绝不可能,一定是人有相似,他看错了。
云溪在观察了他一阵后,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财宝上,虽说东西不多,但有总比没有强。她平日里没有太多的爱好,很不巧的,敛财就是她为数极少的爱好之一,她的座右铭是,银子永远比男人可靠,所以她宁愿跟银子过一辈子!
她得好好算算,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银子,因而错过了龙千辰脸上的表情变化。
“小弟弟,你爹是谁?”
“我没有爹爹,不过我娘亲说了,她很快就会帮我找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爹爹。”
龙千辰嘴角抖了抖,母子俩的要求还真不高,有钱就是爹!
“叔叔,你把我们山寨的屋顶给弄坏了,一定记得要赔哦!损坏东西不赔偿,娘亲会生气的。娘亲生气了,小墨也会生气的。小墨生气了,后果会很严重哦!”
李禄一颗心微颤颤的,他经营了十数年的山寨,何时变成他娘俩的了?缴了他的财物还不够,莫非他们还想鸠占鹊巢,不给他们留一条活路?
天哪,他这是做了什么孽了,为什么会遇上他们母子?
龙千辰这下连眼皮也跟着跳了下。
在云小墨一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的逼视下,他伸手从怀里随便掏出了一张银票,送到云小墨的跟前,龙千辰笑得风华无限:“这些银两够了吧?”
“我不知道,我先问问我娘亲。”
云小墨拿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走到云溪跟前,恰好云溪蹲身在点算财物,他于是神秘兮兮地往周围瞄了瞄,凑近她的耳边,十分小声地嘀咕道:“娘亲,这位叔叔看起来很有钱,他随便掏了张银票就是一百两的。他的胸前鼓鼓的,好像还有很多张银票……”
云溪的眼睛登时放亮,整间屋子好似多了几盏灯,霍然间也跟着敞亮。
她也同样压低声音,小声在儿子耳边嘀咕道:“小墨,干得漂亮!这位打酱油的叔叔就交给你全权处理了!”
云小墨重重地点头,光荣地接受了这项伟大的使命。
龙千辰忽然接收到母子俩同时投射过来的金光银光闪闪的眼神,浑身上下好似被无数的蚂蚁挠动着,很不自在。
拜托,你们再小声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好不好?
正在他思索着自己将被怎样处理的时候,云溪忽然站了起来,自上而下俯视着地上一众山贼,扬声道:“我们母子俩暂时会在你们这里借住几日。你们不必客气,把我们当自家人看待就成,平日里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李禄只觉得天是一片灰暗的。
天啊,地啊,请把两位祖宗请走吧!
“对了,这几日多派些人守住山路的要道,听闻南熙国的云老将军七十寿诞将近,南熙国的皇帝特意为他操办了一场寿宴,广邀各国宾客,相信届时会有不少送礼之人从此必经之路通过。你们记住,寻常人等一律放过去,不得惊扰,一旦发现有钱人出现,立即向我汇报。这一次,我要带你们干一票大的,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山贼!”
所有的人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一大帮子的山贼,竟然要让一个女人来教他们如何当山贼……
太好玩了!龙千辰只觉得浑身上下热血沸腾,一股股兴奋劲儿往外冒,这一趟东陵之行,果然没有来错!在那个地方沉寂无聊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好玩的事情了!
龙千辰看着云溪母子俩,一双黑眸瞬间光华万丈,俊美的容颜上绽放出清华潋滟的笑容,美艳不可方物。
果然不出云溪所料,之后的几日里,一队接着一队的东陵国显贵携带重礼自山道经过,云溪指挥着一干黑风寨的山贼们一连干了几票大买卖。原本还处于受气状态中萎靡不振的山贼们一扫阴霾,精神振奋,一个个高呼着要誓死追随云娘子打家劫舍,誓将山贼的最高境界发扬到底!
这一日,清晨下了一场大雨,天气阴沉沉的。
山贼们也跟着睡了个懒觉,直到太阳露出了头,他们才跟着迟迟起床,各就各位,继续进行他们的打劫事业。
山路之中,两辆华丽的马车一前一后徐徐而行,还有一队甲胄披身的骑兵前后护卫,因着雨后地面的潮湿,车辙印碾得很深,让人无法判断马车内到底载了多少货物。
行至山路中间,马车倏然停下。
“荣伯,发生什么事了?”为首的一辆马车中,一声低沉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荣伯自马车的车辕跳下,对着马车的车帘躬身一拜,慈祥的脸孔上尽是恭敬之意:“公子,前方的山路中央发现了一名昏厥的孩童,生死不明……”
一只白皙清瘦的手,缓缓自马车内伸了出来,人还未见,那声低沉的咳嗽声又再传出:“快去看看,人有没有事……”
荣伯转身方要上前,后面又传来公子低沉的嗓音:“小心些……”
短短的三个字,荣伯便心中有了数,此处的地势险要,倘若有人设伏,那么他们一行人势必凶多吉少。更何况,人烟稀少的山林之中忽然出现一个孩童,其中定有蹊跷。
不待荣伯走远,侍卫们早已将孩子抬近。荣伯引颈瞄了一眼,一下子就被孩子俊秀的面容给吸引住了。他年逾五十,大半生见过的孩子岂止数百,可还从未见过如此俊秀可爱的孩子,哪怕是公子小时候的模样,也要逊他三分。如此可爱灵气的孩子,若是死了,着实可惜了。
他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面部的表情顿时有了松动,长吁了一口气,回身禀报道:“公子,这孩子还有一口气,怕是饿昏了。”他注意到了孩子身上褴褛的衣衫和杂乱的头发,像极了那些逃难的难民。
马车的帘子掀开了一个角,露出一张略显惨白的病态的脸,他的眉眼淡淡,凤眸微微狭长,谈不上十分英俊,可是只要你看着他,就会自然而然被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高洁清华的气质所深深吸引。他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款式朴实,质地却是一等,穿在他的身上格外合身飘逸,不染尘纤。
“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
荣伯犹豫了下,自侍卫的手中抱过孩子,小心地送入马车内。
在见到孩子的瞬间,荣伯清晰地看到了公子平静无波的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光泽,尽管转眼即逝,他还是真切地捕捉到了。跟随了公子这么多年,他深知公子的秉性,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人和事能牵动公子的心绪了。或许这孩子和公子有缘,能开启公子紧闭多年的心扉。
“公子,这孩子身上脏,还是让老奴来抱着吧。”
清瘦的手阻止了他,东方云翔低头打量着怀中的孩童,平静如镜面的眼波泛起了层层的涟漪。他的手探上了孩子的脉搏,双眸倏地垂下,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在了浓密的睫毛下。
一股温和的玄力泛着莹莹的紫光,逐渐进入孩子的体内。
云小墨只觉得一股股的暖意包围着他,这感觉好温暖、好安心,比起娘亲温暖的怀抱,他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属于父亲般有力的怀抱。蝴蝶般的睫毛扇了扇,他睁开了眼,眨巴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忽然开口问道:“叔叔,你有钱吗?”
东方云翔微怔了下,一丝淡淡的笑意从唇边偷偷逸出,他略微点了下头,他应该算是有钱吧,他心想。笑意之中带着疲倦,可丝毫不影响他的飘逸出尘,好似仙人从画中走来。
荣伯的眼角有些湿意,到底有多久了,公子的脸上再没有过一丝笑意。
“那就好!”云小墨开心地拍了拍小手,转头朝着马车外边高声喊了起来,“娘亲,这位叔叔很帅很好很有钱,我可不可以让他做我的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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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正在山中埋伏的云溪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跟头。
“臭小子,怎么不按剧本演戏?赶紧给我滚回来!”拜托,设定的剧情可不是这样发展的。
一旁看戏的龙千辰也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儿子替老娘找相公,果然不是一对正常的母子,一个比一个邪乎!
不过,挺有趣的!他很是期待。
“谁?赶紧现身!”
侍卫们如临大敌,呈合围之势,将两辆马车团团护卫,密不透风。
东方云翔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更加好奇地打量着怀中的孩子,笑意更浓了。
荣伯在一旁看得热泪纵横,真想将这孩子就留在公子的身边,哪怕是绑也要把他绑住。
“不知山中究竟是何人在此设伏,意欲何为?”荣伯清朗的嗓音,片刻间传遍了整个山林。
“我们是在这里开山修路,投身于东陵国的建设事业的。通俗的说法嘛,呵呵呵……”一声清灵的笑声咯咯随风飘了过来,俏皮的声音继续说道,“就是拦路抢劫!”
东方云翔闻声抬眸,绿意丛中,一袭鹅黄的身影踱步而出。霎时间,一双晶莹深邃的眸子被这一抹倩影全部占据。
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一条简单的鹅黄长裙,掩不住她出尘脱俗的气质,却是更加凸显了那份纯净和自然,让人不知不觉中已动了心魂。
她有两道柳叶细眉和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眉如远黛,却又透着几分英气,不似普通女子般柔似春水,却更像秋霜一般傲人、倔强。
一头青丝用一根木簪子简单地挽起,多余的发丝随意地拢在了耳后,黑白分明,衬得她如瓷般白玉无暇的耳垂更加水漾诱人。只是远远地观望,就足以让他心神微荡。
心动,也只是短短的刹那。
他的眼神黝暗了下,很快恢复了冷静和镇定,他这样身子的人,哪里有资格拥有这世间美好的事物?他自嘲地轻笑了声。
待云溪来至队伍跟前,秀眉轻皱了下,扯着嗓子就对着依旧赖在马车里的云小墨开骂:“臭小子,还不快滚过来?什么人你都敢认爹,看我不打你屁屁?也不打听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家底,你就胡乱认爹了啊?你以为有钱人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你啊,就是太嫩,江湖经验太浅!有些人家里根本没几两银子,偏偏喜欢充面子,全身上下穿着光鲜……”
荣伯和一众侍卫们看着云溪的小嘴噼里啪啦说个没完,一个个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了云小墨,可怜的孩子,长得这么可爱俊俏,怎么偏偏摊上这么一个娘?
他们只觉得她的骂声聒噪至极,完全忽略了她不知何时已突破了防御的圈子,徒步走到了马车前。待他们反应过来时,不由地吓出了一声冷汗,一个个警惕地盯着她,生怕她会突然行刺自家的公子。
东方云翔静静地看着怀里的孩子被她不动声色地抱了过去,心底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欣赏,倘若他的神识判断没有错误,此女的武阶必在墨玄之上,深不可测,若是真的打起来,恐怕这里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