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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这话说得温婉,却是恶毒至极。
她故意搬出云萱来,为的就是刺激紫妖,紫妖是何等人物?天不怕地不怕,向来眼高于顶,自视过高,他平生的夙敌就是云萱。她现在劝他不要步云萱的后尘,其实就是在激他,说他不如云萱,云萱敢闯的地方,他不敢闯。
她的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想要让紫妖为他们开路,紫妖在前面浴血奋战,他们好在后面保存实力、休养生息,其用意真正歹毒!
奈何,紫妖明知这招是激将法,偏偏无法忽视。好胜的性子,促使他想要挑战云萱,战胜云萱。他要证明,但凡云萱可以做到的事,他也可以做到,云萱无法做到的事,他同样可以做到。
他勾唇,冷笑一声道:“本座岂会怕了这些天魔?在本座的眼中,它们如同蝼蚁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主子!”二掌柜眉眼一跳,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赫连紫风冷着脸,抱剑在一旁,没有任何的反应。
宗主弯唇,钦佩道:“不愧是紫妖大人,豪气!壮哉!跟紫妖大人相比,我等自叹不如。既然紫妖大人不屑与我们为伍,我们也不勉强,祝愿紫妖大人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紫妖眼底掀起一片潋滟,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眯眼,他忽然回首,看向了云溪,眼波微动,突然说了句:“看来你们云族的人狡诈成性,是代代相传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特殊。”
四周围没有任何人的回应,云溪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这句话是对他说的。她气急,她是狡诈没错,可能不能不要将她拿来跟虚伪的宗主相比?
紫妖回身,带着二掌柜和赫连紫风二人,率先离开,朝着前路继续进发。
临行前,赫连紫风无声地回眸,在云溪身上停留了片刻,欲言又止。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跟随着紫妖消失在了迷雾中。
宗主慢慢从紫妖三人身上收回了视线,回头对云族众高手说道:“接下来路途凶险,大家记得要时刻聚在一起,不能分散力量。”
她特意转首,看向云溪一行人方向,道:“云溪,你的眼睛失明,行动不便。从现在开始,你就跟随在本座身旁,本座保你安然无恙。”
她几乎没有给云溪任何拒绝的机会,大手一抓,将云溪抓到了身前。
云溪毫无防备,在她大力的吸抓之下,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跌跌撞撞冲到了她的跟前。
龙千绝大惊,握在手中的人儿脱离了他的范围,他心底猛然一惊,箭步冲向了宗主。
“快放了溪儿!”
“砰!”
宗主挥袖,气浪翻滚,将他整个人掀翻了回去。这一掀之力便是用了八成,根本不给龙千绝接近云溪的机会。
龙千绝脚下连退数步,云暮凡几步冲到了他的身后,推出一掌,抵住了他的后背,阻止他继续倒退。
“宗主,您这是何意?我是溪儿的父亲,他是溪儿的丈夫,我们自会尽全力保护她,不劳宗主费心保护老夫的女儿。”云暮凡眼中充满了戒备,宗主突然出手,将云溪扼制在了自己的手中,分明就是想要就近监视她,不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掌控范围。如此明显的用意,就算是处身事外的兰长老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左护座等高手见云暮凡几人气势汹汹,一个个也将手放在了剑柄,随时准备拔剑。
霎时间,双方剑拔弩张。
宫主勾唇冷笑,暗自幸灾乐祸,云溪,你也有今天!
云溪听形势不对,连忙出声,阻止了龙千绝等人与宗主的正面冲突:“爹、千绝,你们不要冲动!宗主一片好意,就近保护我的安全,这是宗主对我莫大的恩德,你们不要误会了她。这一路上还不知会遇上怎样的危险,你们带着我,我只会拖累了你们。现在由宗主保护我,宗主的实力强大,是我们当中武功最高历练最丰富的一个,倘若连她都无法保护我周全,那么我也只能把这条小命留在天魔祭坛了,你们说是不是?”
“溪儿!”龙千绝懊恼地拧眉,只恨自己还不够强大,居然再一次让她落入强敌手中,陷入险境。
“溪儿……”云暮凡欲言又止,理性地考虑,他们这些人加起来根本无法同宗主和云族的高手抗衡,一旦冲突,只能是让宗主捉住处置他们的最充分理由,所以他们暂时不宜与宗主翻脸。可是感性上考虑,溪儿是他的女儿啊,他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落入宗主手中,随时可能遭遇不测呢?
“爹、千绝,咱们还是听溪儿的。相信宗主一言九鼎,绝对会很好地保护溪儿。宗主,我说的对吗?”云中天逼视着宗主的眼睛,不卑不亢,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威严。
宗主眼角抖动了下,温声笑道:“那是自然,本座向来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云溪是本座看中的接班人,本座自然是要好好保护她的。时候不早了,咱们立即赶路,莫要让紫妖一行人抢占了先机。”
她一声令下,左护座、宫主等云族高手呈合围之势,护卫在了宗主和云溪二人的身侧,将龙千绝和云暮凡等人隔离开。自此,云溪就等于是被宗主和云族的高手控制了起来,一旦她有什么妄动之举,她很快就会被宗主和云族的高手所监视。
可恶!
云溪在心底暗骂,宗主这个老妖妇一定是见自己没有死在了前面的关卡里,所以心生他计,决定将她牢牢控制起来。如此一来,她的行动受到限制,就算是找到了云萱的魂魄,她也不能有所作为。
怎么办?
她得尽快想办法脱离她的掌控才是。
云溪心底打起了算盘,准备走一步看一步,慢慢与老妖妇周旋。
龙千绝黑沉着俊颜,也在心底打起了算盘,夫妻俩竟是心意相通,同给宗主冠上了一个“老妖妇”的称号。
早早晚晚的,他定要好好收拾老妖妇一番。
风波过后,云族的高手重新启程,以宗主为首,内宗高手随后,其次是龙千绝一行人和小斑活佛三人。身为佛门弟子,小斑三人虽然也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但是他们始终是不方便参与俗世纷争的,所以三人选择了静默,据守在一旁,默默地去完成他们该做之事。
经过一片迷雾,眼前的景象蓦地发生了变化,原本宽阔的道路,一下子变窄,窄小的路口,一次只能容下一人通行。窄小的通道,长达数里,望不到通道的另一头究竟是什么地方,何种景象。
更为惊险的是,窄小的通道的地面是由一块块不规则的木板铺设而成,在木板与木板之间的空隙处往下张望,黑雾滚滚,竟是悬空而设。
宗主脚步稍停,回头看了云溪一眼,伸手捉在了她的左腕:“前面的路比较狭窄,我现在牵着你过去。”
“多谢宗主。”说话间,云溪的眼睛里传来一阵刺痛,她深深闭眼,眼睑跳跃了数下,待刺痛过去之后,再次睁开眼,她依稀间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看影子的轮廓,好像就是宗主的身影……
天,她看到了!她终于能看到了!
激动的情绪奔涌,她好像第一时间告诉父亲兄长和千绝这个好消息,奈何现在不是时候。
面对宗主,她只能强压下心中的喜悦,恢复了呆滞的目光,依然装作什么也看不到。
她方才的反常反应,引起了宗主的怀疑,她伸手,在云溪眼前试探地晃了晃:“你的眼睛能看到了?”
云溪故作苦恼地摇头:“我真希望我的眼睛能恢复,如此就不必麻烦宗主为我引路了。”说话间,她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目光涣散,没有任何的反应。
宗主迟疑了下,又盯着她的眼睛观察了半日,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的破绽,良久,她终于收回了视线,道:“小心脚下,我们这就出发了。”
为了迁就云溪,宗主有意放慢了脚步,两人率先登上了狭窄的通道,一前一后。在她们的身体两侧,是充斥着腐朽气息的崖壁,上面长满了不知名的植被,云溪的手偶尔触到它们,指尖立即会传来湿滑轻软的触感,让她不自觉地浑身发毛。在她们的脚下,木板缝隙之间,是望不到底的黑雾,随风飘移。
云溪的余光下移,模模糊糊间瞥见了脚下的风景,她忍不住倒抽了口气。
抽气声很轻微,不易察觉,然而还是没能逃出宗主敏锐的耳朵。她在行进途中回首,怀疑地打量着云溪,此刻的云溪已经恢复了失明的状态。宗主微微蹙眉,她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会听错的。
又走了几步,她心神一动,突然用力猛踩了一下脚下的木板,木板应声碎裂,有大半块的木板坠入了黑雾中,留出了一个空缺。
她牵唇一笑,有意牵引着云溪,走向空缺的位置。
倘若云溪绕过了它,就说明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她是有意在欺瞒;倘若她没有绕过,说明她的眼睛的确没有恢复,她也就不再怀疑了。
云溪听到木板碎裂的声音,心猛然一沉,生出不好的预感,老妖妇这是要试探她啊。
她该怎么办?
此时若是暴露了自己已经恢复视力的事实,后果难以想象,因为她早就在怀疑她的眼睛就是被宗主所伤,即便不是宗主,此人也定与宗主有着密切的关系。倘若对方得知她已经恢复了视力,一来会对自己更加警惕,二来她肯定会联想到自己究竟是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才能将眼睛治愈。事情一旦挖掘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她暴露不得。
可是,她若是不暴露,那她岂非真要踩着空缺踏过去?
明知是坑,也要往里跳?
奶奶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是要逼死她么?
心底辗转反侧,面上却是从容冷静,仿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木板的空缺就在跟前了,她根本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一旦她稍稍迟疑,那就等于是暴露了。
心下一横,云溪没有再多想,果断地提脚踩了上去。
“啊!救命!”一脚踩空,她的右脚陷在了木板的空缺当中,身体的重量将周围的几块木板同时撑裂,她整个人顺势就从扩大的空缺中坠落。
此刻,惊险万分。
云溪的左手牢牢地捉住了宗主的手,拽着她一起往下沉,颇有玉石俱焚的意味。
她是在赌,赌宗主的真正心思,她究竟是想置她于死地,还是想利用她来找到云萱的魂魄,然后再置她于死地。倘若是后者,那么宗主肯定只是单纯地想要试探她,一旦试探完毕,证实她是真的眼睛瞎了,她事后肯定会将她拽上来。倘若是前者,那么她就危险了,所以就算是死,她也要拉上她做垫背,绝不能白死。
“溪儿!你们统统给我让开!”龙千绝听到云溪的呼救声,不顾一切地冲了上来,奈何云族的高手在他的前方堵住了他的去路。一个要冲上前,一个堵在路口,双方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前方,云溪死拽着宗主的手,生死一线;后方,云族的高手与龙千绝一行人斗得激烈,场面全乱了。
宗主自上而下,俯视着挣扎中的云溪,目光忽而幽暗忽而闪烁。她也在思量着,究竟是要放手,还是将她拉回来。
云溪的存在,对她来说,始终是个祸害。
然而,真正令她寝食难安的罪魁祸首,却是另有其人……
眼底掠过一道异样的精光,她的手突然用力,将云溪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没事了!本座说过,有本座在,本座一定保你周全,本座向来说到做到。”
云溪粗喘着,惊魂未定,这一次,她是真的豁出性命在赌。倘若宗主真的松手,或是给她一脚,她恐怕很难再活命,因为谁也不知道崖底究竟会是怎样一番恶劣景象。
“多谢宗主救命之恩。”云溪装作惊慌,用由衷感激的口吻说道。
“不必谢。”宗主轻笑道。
云溪摇头,坚持道:“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宗主您因为我禁忌一族的身份有意要害我,所以对您处处防备。经过方才的凶险之后,我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怀疑宗主您的诚意的。宗主您心胸坦荡,待人仁慈宽厚,爱护手下,如此大仁大义,我居然还怀疑您,我真是不应该!宗主,请您受我一拜,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怀疑宗主您的人品了。”
不顾宗主的阻拦,云溪抱拳,对着她的方向深深作了一揖。
宗主面色一滞,露出怪异且尴尬的神色,听到云溪这一连番炮轰似的奉承和吹捧,连她自己都感觉有些心虚了,难道她真有她说的那么崇高伟大吗?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任何人都是喜欢听好话了。
宗主虽然不能尽信了云溪的话,但在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