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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的小太监,竟大胆到刺杀皇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刺杀,不是与自杀无异吗?
夜赫来到韩霁的大帐,他已不在那儿,常跟在韩霁身边的太监道:“皇上在姬才人那儿。”
夜赫点了点头,“刚才那小太监是在哪里当差的?”
“御景轩。”御景轩是皇宫中管理设陈用品的地方,里面的人平时几乎不到皇上跟前来服侍。这么一个小太监,为何要刺杀皇上?
次日夜赫起了个大早,出来却发现大家都起来了,一侍卫走过来道:“夜将军,皇上传您。”
夜赫洗漱了方才过去,韩霁早已穿戴齐整,脚上穿着鹿皮靴子,看到他来,喜道:“来来来,准备一下,咱们打猎去。”
皇上带了四五个大臣,就往狩猎谷里去,姬无双和冰尘也随行。冰尘想着带云舒出来看看,便向韩霁求情,韩霁马上应允了。
冰尘坐在马上,有太监牵着她的马。她满面惊恐,云舒安抚她:“主子别怕,这马儿都是经过训练的,乖巧得很。”
冰尘窘然道:“可是这是我第一次骑马。”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韩霁爽朗的笑声随之而来:“前面有只白鹿!天佑朕也,才出来便遇到这么好的家伙。众爱卿,不要顾着给朕面子,逐鹿去吧!”说罢他策马而去。
夜赫和四五个大将亦跟在其后,人人皆背着弓箭,唯夜赫执弩,五六匹马狂奔,那只不大的白鹿被追得四处乱撞乱逃,十分惊恐。忽地,一支箭以凌厉的速度破空而去,准确无误地射入鹿首。
白鹿颓然挣扎几下,倒地不起。
韩霁一声喝彩:“好!夜将军果然箭法不凡!”
“皇上过奖了。”
立刻有随行的太监奔过去将那白鹿拉过来,众臣皆来道贺:“皇上好机缘!这白鹿可不多见,瞧皇上一出行,连白鹿都出来瞻仰了。”
韩霁笑道:“那真是对不住它了。把它拉下去收拾了,将这皮留着给朕做双靴子,然后将鹿肉呈上来,在这里烤着吃。”
下面的人应着,忙下去收拾去了。韩霁笑道:“今天运气真不错!朕也还以为这样隆冬来狩猎,没什么可猎的了,不曾想原来好货色还是有的。嘿,要是再猎几头虎豹就更好了。”
“一定能够的。”
可惜他们在谷中转了好几圈,也没见着可打的大猎物。不过几只灰兔,吊不起他们的胃口,再过了半个时辰,韩霁道:“罢了,明日再来。现在咱们吃鹿肉去。”
御膳房跟去的人早已经把鹿肉料理干净了,切成薄片穿成串,弄了个架子烧将起来,旁边放着佐料。
冰尘蹙眉望着云舒道:“这样也吃得?”
云舒嘻嘻笑了,“公主在宫中未曾这样吃过,舒儿从前在家里的时候,每年冬天都这样烤着火吃鹿肉的。尝尝吧,味道好得很呢。”
冰尘尝了,果然赞不绝口。云舒道:“不过这样烤着吃十分燥热,偶尔吃点不妨,总是吃就不好了。”
韩霁坐在正中间,自己却拿着个串子烤着,福祥光拿他没办法,只好任其行事。韩霁道:“这样的日子真惬意!朕都不记得有多久未曾这样放松过了。”
底下某位大臣道:“皇上日理万机,当真辛苦了。”
韩霁叹口气,“若能使天下百姓过上富足生活,便是辛苦又有何妨。可惜,想要平定天下,总要付出代价。”问福祥光道,“昨儿那个小太监,可查出来是为何要行刺朕?”
福祥光道:“现在人死无对证,也不知其行刺皇上的原因,只是听说他爹是咱们派到北魏去打仗的士兵,战死沙场,他们娘儿几个又没能耐,死的死,逃的逃。他小小年纪被人骗进宫里来,净身做了太监,可能心里想不通,就来刺杀皇上了。”
韩霁叹气,“朕也知道这几年战争给百姓带来了伤害,朕也不想。可是越国太小了!想要国家富强,不拓展天下,百姓局限在小小的空间之中,根本没有多少发展机会。传令下去,把那小太监好生安葬了,别让他生前流离失所,死后曝尸荒野。”
云舒在不远处,听着韩霁这番言论,说不出来的味道在胸口扩散开来。韩霁是个明君,也是个霸主!怀忠帝与他比较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她几乎相信这样一个仁慈与霸道共存的君主,总有统一天下的那天。
她的心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凉沁沁地。她几乎可以想象,若是自己投毒被发现了,那个被侍卫拖出去,面目苍白、全身鲜血、死状凄惨的人就是自己!说不怕,是假的。
她忍不住抖了抖。
第一章
入困境(中)
冰尘握住她的手,“你很冷?过来烤烤火。”
云舒嘴角牵出一抹笑来,“不碍事。”
韩霁很快就笑道:“既然出来玩,便愉快些。大家吃酒吃肉,来来来!”
当天众人把一只肥壮的鹿和半只牛吃得精光。福祥光又怕韩霁太过燥热,忙又让魏长歌等泡了凉茶去给他喝。
傍晚时分,一个穿侍卫服装的男子走进韩霁的帐篷,对韩霁行礼。韩霁扬手,“情况如何?”
那男子在韩霁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韩霁皱起了英气的浓眉,“果然如此?”
“应是无误了。”
韩霁神色黯淡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那侍卫方才领命出去。韩霁英俊的脸阴霾沉沉,浓眉深皱,帐篷中烛影摇曳,他明朗的脸上,有一股失落。半晌之后,他又走出帐篷来。
天已经稍稍有些黑了,外头火光冲天,原来是燃起了篝火。韩霁暂把国家大事放下,走到篝火旁边,火堆四周摆了几张桌子,已经放上了食物。
福祥光道:“皇上快用膳吧,这天气冷,若不及时用膳,一会儿怕就凉了。”
韩霁笑道:“好。”他叫上几个大臣和姬无双、冰尘,再加上几个侍卫首领,一同坐在蒲团上,开吃。酒到酣处,他望着冰尘道:“许久未听尘儿抚琴了。今儿这里可有琴?”
“带了的。”福祥光道,“御景轩的人搬了架好琴来。”
“搬上来。”
冰尘见韩霁兴致高昂,微笑道:“皇上想听什么曲儿?”
“梅花三弄。这山谷里隐隐有梅花飘香,再配上这样的仙乐,只怕连天都要醉了。”
众人都笑起来。
一时之间天籁流泻,冰尘坐于琴后,宛如掉入人间的天使。云舒在远处听着,嘴角噙笑。冰尘在韩霁心中,应当是占了相当大的地位的,如果哪天北魏与越国真的又开战,韩霁应该也不会迁怒于她吧?
她回头,见魏长歌默默地坐在一旁,走过去柔声问道:“魏大哥,你怎么了?”
“啊,”魏长歌回过神来,“没有。”
“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呢。”
“没有呢,大概天冷了,有些懒懒的。”
“哦。”云舒点了点头,复又做事去了。
魏长歌的视线跟着她,听到自己幽幽一声叹息。昨夜见到她时,她与夜兄竟是手牵着手的。那交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几乎让他听到心弦断裂的声音。
舒儿,难道与夜兄……这个念头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他们之间,难道真的有别的什么吗?他不敢往下想了,怕一切都是自己的猜忌。
过了一会儿,云舒拿了个烤鸡腿给他,“魏大哥吃一个。”见他接过,她在他旁边坐下来,“这几天当真的冷,皇上也真够奇思异想的,这么冷的天还出来打猎。”
“嗯,天冷,你有没有多带几件衣裳?”
“有哦。”云舒看着他,心中又似苦涩的疼。他们能这样并肩坐在一起的机会也许不多了吧?忽的看到他的袖角有一丝凝了的血丝。她拉住道:“魏大哥受伤了么?”
“不曾啊。”魏长歌盯着袖子想了半日,方想起来,“可能是苗姑娘的。”想是洗衣服时没洗干净吧。
“苗姑娘?”云舒疑惑地问道。
魏长歌有些窘迫,“是邻居家的姑娘。”
云舒点着头笑道。“哦。”
魏长歌忙道:“舒儿可别误会。只是邻居姑娘而已。随后把那晚苗芸的经历与她说了。
云舒蹙着眉,“那岂不是要留下疤了?这事情过去多久了?”
“有大半个月了。”魏长歌道。“果然脸上留了疤,哎!好好一个姑娘就这么毁了。如果当时不是她扑过来要救我,指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她对你情深义重才会这样呢。换了别人,逃命都来不及。”
“是情深义重,可惜魏某消受不起啊。”魏长歌叹道,“现在只好到处给她找名医,希翼能够将她脸上的疤给去掉,不然我就罪孽深重了!人家还是二八年华的大姑娘,终身大事也还没定下,若是因为这疤毁了人家一生,我可怎么是好。”
云舒嘻笑道,“那你就牺牲一点,娶了人家啊。”
“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又开我玩笑。”魏长歌隐隐的心疼,她不经意地玩笑,似乎透露了她的心。她,对他无意,是么?
云舒土土舌,“不敢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众人才散了。次日韩霁仍是游猎谷中,竟然叫他射到了一只白虎!这可是越国境内难得的白大虫,于是底下臣子众人皆拍他马屁。都说明君能射着白虎,今儿白虎,昨日白鹿,这是越国的好兆头,明年必定丰收!
韩霁高兴得不得了,大宴群臣。这几日夜夜笙歌,大家皆玩得不亦乐乎。云舒做完晚上的料理,觉得太吵闹,所以到外头走走。
借着柔和月色,顺着蜿蜒的小路,不自觉就走远了。空气中有清冽的梅花香气扑鼻而来,她深深呼吸着。倏的,一阵异动自身后传来。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跃去,一只箭擦着她的发梢飞过,把她惊出了一身冷汗!夜赫突然出现,那只箭矢稳稳地被他夹在两指之间。
云舒心跳不已!哪来的箭?是谁要置她于死地吗?她来不及吃惊夜赫竟能单凭二指之力接住箭矢,又有几支箭朝他们飞过来。
夜赫的手上不知从哪里冒出一把剑来,当当当把箭矢挡下,对她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追他。”
说罢他顺着箭射来的方向疾奔而去。云舒岂有旁观的道理,若是敌人强大,有两个人怎么也相对占一些优势,于是她顺着夜赫追去的方向,大步跑起来。
第一章
入困境(下)
说罢他顺着箭射来的方向疾奔而去。云舒岂有旁观的道理,若是敌人强大,有两个人怎么也相对占一些优势,于是她顺着夜赫追去的方向,大步跑起来。
一路落下许多断箭,却不见其人。云舒追上夜赫,他置身于汪洋般的梅树林中,警觉地望着四周。梅树的香气浓郁,带着隐隐约约的鬼魅之气。
忽地,夜赫提起轻功,朝那棵最大最高的梅树上跃去。紧接着,他与一条黑影一同落到地上,那黑影着地便跑,夜赫与云舒迅速追上,往前不过三四步,却忽然觉得脚下一沉,两人的身体竟不自觉地往下掉去!
“啊——”云舒尖叫,往下掉落的感觉和面前瞬间的黑暗让她心惊,本能地就抓住了夜赫的手。
“别怕。”夜赫搂住她,虽然他也不知道面对他们的究竟是什么……多半是陷阱?他运起内力,以防跳下去的时候把腿摔断。
两人掉到了坑底,黑暗中,听到云舒轻呼了一声,他的神经紧绷起来,搂紧她:“怎么了?”
“没,没。”她脸在燃烧,心儿怦怦跳,试图挣扎,“夜将军,请松开手。”
夜赫道:“尽管失礼,夜某却不能松开。这里黑暗,这样子你或许会安全些。”
云舒哦了一声,脚下有什么软软的,她害怕地道:“我们掉到什么地方来了?不会是蛇窟吧?”
夜赫被她说得头皮一麻。若是真的掉入蛇窟之中,他们就完了!他安抚着她,“应当不是,别怕。”他抬头看了看。
刚刚坑口还有一缕隐约的光,现在忽然消失了,紧接着他感觉有草屑之类的东西掉了下来。夜赫苦笑,“只怕我们要困在这里一阵子了。”
云舒不知道脚下踩的是什么东西,湿湿滑滑的,让她忍不住心惊。彬师父曾带她去看过蛇窟,密密麻麻的蛇堆在一起,可怕至极。想到这里,她就顾不得矜持,往夜赫身边凑去。
夜赫安抚着她,“不要怕,我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他的声音轻轻的,仿佛很温柔。他的一只手横在她的腰上,一只手在胸前摸索火石。可是怎么摸也摸不着,不禁有些郁闷,究竟掉到哪里去了?他随身都有带火石的,难道是刚才跑动时弄丢了?唉。
空气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