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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愣了一下,“不过刚好路过。”
“跟我回去,仔细说说是怎么回事。”
众人正要往严冬处理公务的地方走,忽地前面一黄一白两道身影翩然而至,正是韩霁与韩霄,后面还跟着一群太监。
韩霁看到乱糟糟的景象,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夜赫行了礼,抱拳道:“臣刚进宫门,这些人就冲过来厮打。我还未怎么出手,这人就飞将出去,死了。”
张扬对韩霁说道:“皇上,切莫听将军的片面之词。分明就是他寻仇,所以一见面才和我们打起来!这人也是他奋力打死的。”
夜赫皱起了眉头,难道就是因为昨晚的棉棉事件,这张扬要与他过不去么?竟如此诬蔑他。
韩霁不悦地看着那些侍卫:“夜将军一向行事稳重,怎么可能在宫里与尔等斗殴?还闹出人命来!”
那张扬道:“平日夜将军可能是不会。但是昨儿个,微臣才在醉仙楼与将军结怨。今儿他要报复我们,也不是不可能!”
韩霁去看夜赫,“去醉仙楼?”
夜赫道:“是。昨晚南陵王爷命下人请臣去醉仙楼一叙,但去了之后,王爷并不在那儿。”
韩霄一脸吃惊的模样:“这可是没有的事。莫非有人耍你?”
夜赫不着痕迹地看了韩霄一眼,有什么从心头掠过,却又抓不着。
韩霁皱了皱眉:“那你们昨日果然起冲突了?”
“是。但昨日今日,皆非臣先动手。”
韩霁虽信夜赫不会鲁莽至此,但毕竟出了人命,若不追究夜赫的责任,只怕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他想了想道:“既是出了人命,你们谁也脱不了干系。先送到京城府衙去,这事交于钟提刑审理,今日之内必要查清!”
韩霁看了眼夜赫,认真地道:“虽然只是暂时关押,也要按程序交出虎符来。待你出来了。朕再将它交还与你。”
虎符是号令全军的凭证,夜赫如今兵权在握,虎符自是由他保管。听韩霁这么说,心里还有一丝小小失落,他马上拿出虎符来交给韩霁。
韩霁道:“今日必能审出结果来,不让他们委屈了你。朕还有要务在身,先走了。”说罢与韩霄大步离去。
夜赫顿生无奈。但又觉得自己既然没做过,就不必担心会有无妄之灾。他转头去看死去的那个侍卫,觉得莫名其妙。刚刚自己分明不曾用力,怎么这人就死了呢?难道,有人想陷害他?
严冬过来道:“夜将军,咱走吧。”
严冬留下信得过的几个侍卫看守尸体,用衣物将死者盖了,等待提刑官来,夜赫与那些侍卫全被严冬带走。
出了宫门,众人往会稽府衙方向走。走不多久,在皇城外面最冷清的地方,忽地脚步声起,二三十个黑衣人提着刀蜂拥而上,几人皆惊!看这些蒙面黑衣人的来意不善,严冬紧张地喝道:“你们是谁?!”
黑衣人哪里理会严冬的话,拿着刀就扑过来。这些侍卫都不是皇上身边武功高强的人物,虽然会功夫,但哪里是这些江湖高手的对手,没两下就被打趴下了。严冬与夜赫并肩做战,他们却刀刀向着严冬去。夜赫奇道:“难道严兄得罪了谁吗?”
“怎么会。你也知道我左右不过待在是朝中或是家里,并不曾去什么别的地方,哪里会得罪了别人?”
严冬气喘吁吁,二三十人的攻击,他挡得非常吃力。突地听到夜赫一声“小心”,后颈却传来一阵剧痛,在晕过去之前,他掉头看了看那个袭击他的人。
竟然,竟然是流光将军!
严冬软软倒地,只剩夜赫一人了。他警觉地盯着面前的二三十人,竟然发现暮瞳也混在其中!他蒙面的面巾散落在肩上,露出酷似流光的面容。原来还是韩霄派人追杀他!
来不及想太多,这群人已经朝他攻来了。他不是铜头铁臂,这些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此时硬拼,只有一死!他应该逃。
论理,逃到皇宫之内是最好不过的,可是这些人也不是傻子,往皇宫方向的路上已经堵了十几个人,他哪里能跑得过去,只好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几乎脚不着地,身子灵巧地往前飞掠,往闹市区跑。这些黑衣人仍是紧追不舍,追杀的场面吓得百姓大声尖叫,忽地一声马嘶传进了夜赫的耳朵,夜赫循声而去,看到一人正勒住马头,翻身下马。他飞快地朝那匹马奔去,以迅雷般的速度翻身上马,在马主人的目瞪口呆中,策马而去!
那些黑衣人岂会就此罢休,继续疾追。有一两个不知从哪里弄了马来,紧追不舍。夜赫只管策马逃往余姚的方向。穿过闹市,上了官道,路上就渐渐安静了。夜赫回过头来,官道上除了马儿疾驰过扬起的尘土,什么也没有。忽地远方又有马蹄声传来,夜赫忙策马疾驰。看来,他暂时不能回会稽了!
昨夜韩霄派人请他到醉仙楼,应当是早已有预谋了吧?那个棉棉,那些侍卫,想必都是韩霄安排的棋子。
还有那个他还没出力就在他手下暴毙的侍卫,应该早就已经奄奄一息了吧,所以他一出手,他就死了!可是韩霄这样安排会不会太麻烦了一些?想要他夜赫的命,只管多派些高手围攻,必能达成目的。设计醉仙楼的“冲突”,还有在宫内打死侍卫,这样顶多只能让他坐牢而已!难道他的目的,是想让他交出虎符吗?
夜赫疑惑着。出了宫门之后的追杀事件,又是为什么?想置他于死地,为什么却是先攻击严冬等人呢?难道……
他皱了皱眉,不知自己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此时还是先到余姚,找部下先行刺探吧。虽然虎符不在手上,但他在军中颇有威望,必要时借调士兵,应当还是能够的。
到了余姚,找到以前的部下安武右将,将大致情况说了一下,让他通知流光到余姚来。安武要给夜赫安排住所,夜赫道:“不必了,我自己能解决。”
右将担心道:“万一遇上先前攻击你的人怎么办?”
“我不会在外面瞎晃,不成问题的。”
右将点头,方才准备到会稽去。夜赫待他走了,就策着马,到了城南郊外。这里一如既往地安静,他心里如灌满铅,满是苦涩,走到那块曾经染满鲜血的草地,血迹已经消失了,绿草深碧,上面还有湿润的气息。前一阵子连下了几天的雨,把这草地和青山都洗得格外葱翠。
他失神地望着地上,仿佛想从这里看到她的痕迹似的。最后的记忆,只有透过莲花灯看到的她的脸,娇柔妩媚,万种风情。他想起她的爽朗,她调皮地说“莫要小瞧了我”,好像日夜都在脑海中不停的放映!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想念一个逝去的人竟是这般痛楚的滋味,日夜不得安生,他定是前世欠了云舒的,今生要偿还。
会不会一辈子都思念着她?
若她还活着那该多好。他深深叹息,目光投向悠远的山间。
第十章 喜相逢:
第十章
喜相逢(上)
云舒从床上爬起,伸了伸懒腰,袖子滑下,露出大截雪白玉臂来。经过这几天的修养,她身子已经好多了,也经常出茅屋去走走,散散心。
真是世外桃源般的风景,好久不曾有过这样宁静的生活,不禁让她有点乐不思蜀。徐应元待她如亲生闺女般呵护疼爱,云舒竟未曾对他产生戒备心理。
虽说徐应元有四十岁了,但是个男子,仍是应该避嫌的。可是,她觉得他好亲切,她脑海中几乎从未升起过戒备的想法,她相信,一个能把她从死神手中夺回的人,不会是个伪君子。
走到外厅,徐应元正临窗写字,见她出来,笑道:“你醒了。”
“徐叔叔在写字呀。”云舒看了看,他写的是《陋室铭》,字体苍劲有力。
徐应元平日不爱别的,就爱写写字,作作画。云舒几乎要羡慕他的生活,如此静如止水,好似无欲无求!要有多豁达,才能做到这样呢?
他吃粗茶淡饭,穿粗衣布衫,住可能顶不住狂风暴雨摧残的茅草屋。他的生活应当是拮据的,可是从他身上却看不出半点落魄。云舒对他的身份很好奇,但她不问,他也不会主动告诉她。
二人端了饭,坐在饭厅吃。云舒小心翼翼地说道:“徐叔叔,不知云舒是否可以问您几个问题?”
徐应元问道:“问吧。我看你已经忍了好多天了。”
云舒笑了,“为什么你一个人住在山里?”
徐应元明显愣了一下,半晌才道:“父母早逝,妻子女儿……”说到这里,他蓦地神色黯然,又温柔地看了看她,“心中无所挂念,住哪儿不是一样,这里倒清净,所以我十年前就搬到这山上来住了。”
“哦。”看到他提妻子女儿时黯然的神情……她们肯定也已经去世了吧?女儿死去,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是多么凄凉,“那,你靠什么过活呢?打猎吗?”
徐应元道:“是啊。猎点动物到山下去换点日常用品,偶尔也到城里给人号脉诊病。再就是写字换钱了,生活过得很简单啊,所以你在这儿,我也不曾好好招待。”
云舒忙说道:“这是哪里的话。叔叔客气了。你的大恩大德,我还不知该怎么报答呢。”
“傻孩子,报答什么?”徐应元笑道,“难得你在这里,也好和我这孤家寡人做个伴儿。待你好了,真正想回去了,我再送你回去。”
云舒低头不语了。该回皇宫去吗?其实她不想回去。好累,在皇宫里面,日日提心吊胆,唯恐走错一步,万劫不复!而且,她还背负着毒杀韩霁的使命,可是要韩霁的命哪有那么容易!如果能够安排别人到韩霁身边,他们就无须使出御膳下毒这一招了。
韩霁,无疑是个好的君主,虽然是敌国的君王,她也下不得手啊!她终究是妇人之仁。
倘若不回皇宫,她要去哪里?回北魏吗?
好迷惘。
半晌她才道:“我有几个朋友在会稽,不知可否劳烦徐叔叔帮我给他们传个信……”
“当然可以。”徐应元笑眯眯地应允了。
吃过饭,云舒本欲收拾碗筷,奈何徐应元阻止,让她去歇息,云舒哪里还肯躺在床上,便到外头来走走。
缓缓地走在山间,夏天的气息扑面而来,暖暖的,脚下的泥土还有些湿润。鸟儿叽叽喳喳地叫,听着心情也格外地好。四周绿意盎然,阳光照在露珠上,熠熠生光。
她漫步绕到茅屋的后面,屋后是一大片树林,尽头是悬崖,可以看到山脚。她走到悬崖边上,看着山下,深深叹息。
寂静的官道上只停着一匹马,从这里望下去,那马,却只有一半棵矮树高。怎么这里会有一匹马呢?
云舒蹙了蹙眉,隐约有种预感。忽地,一道人影缓缓地走向马匹,他背对着她,想是刚从山底下走过。
那是什么人呢?离得太远了,她看不清楚,他穿着黑色的衣衫,背影笔直倔强。蓦地,她的眼眶湿润了!那人影,好熟悉,是……
是夜赫吗?好像是!
云舒猛地揪住胸口的衣服,咬紧红唇。是他!他是来找她的吗?两个月不见了,他是否以为她死了?
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正欲开口喊,他突然回过头来,视线与她相接。
夜赫走向马匹,准备回余姚城中的时候,忽然觉得仿佛什么力量在催促着他回头一般。于是,他转过了身,视线向上。
那不是太高的山上,一抹模糊纤细的身影跃入了他眼中!
人影很小,可他却移不开眼。那个人是谁?鬼魅吗?为什么定定在站在那里不动?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清啸。这声音从远处传来,已经变得模糊,可是却让他的心突突地狂跳起来!是云舒!
那次在陷阱底下,她也发出过这样的清啸的!
刹那间,万种滋味全在胸口萦绕,他在下面大叫:“是云舒吗?是不是云舒?”
他看不到她的回应,心跳如雷,他喊道:“你在那里等我,我上来!”
真的是云舒吗?她没有死?!一想到这个可能,他感觉一股血气往上涌!但愿这一切不是他的幻觉,不是一场梦。
他找到上山的路,奋力往上爬。在积聚的力气用尽,行路开始艰辛的时候,他突地听到了一阵急促脚步声,然后,他就看见了她。
她穿着白色的衣衫,宛如山间的精灵,黑发舞动着,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地出现在他面前。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样的心跳如雷,一样的狂喜!夜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她!她真的没死!泪雾瞬间蒙住了眼睛。他迅速别过头去,用手掌抹了抹脸,才回过头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