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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抛弃他们,罔顾良心的责备和他在一起吗?
她心里隐隐有些慌乱,夜赫却浑然不知她的心情,“我隔几日便去余姚看伯父,他很惦念你。”
“哦,”云舒点点头,“爹肯定更想知道娘的下落——可是怕得到的又是失望,所以才回余姚去的吧。”
“我问过我娘,她所知道的内命妇中仅有几个侯姓女子,但年龄都与你母亲不相符。”
“我知道……我都已经亲眼见过了。”她心里空落落的。
“若在宫中,总有一天能找到的。”夜赫安抚着她,其实心里与她一样没底。
“最近北魏有什么消息吗?”她一直想知道冰尘公主的死,会不会给两国带来战争。
“你怕打仗,是吗?”夜赫的眸子紧锁着她的脸庞。
云舒好半晌才点了点头。她听到夜赫幽幽地说:“我也一样。”
四目相接,一般的苦痛。云舒心想,如果真的要打仗,他再上战场的心情,必不能与当日一样,他与她的心情是同样的。
夜赫深吸了一口气,“放心吧,应该不会轻易再打起来的——两国都属于疲弱状态,能不打则不打。”
云舒却不能安心。真的打起来要怎么办?叫她情何以堪啊!
此时好怨恨她可恶的外祖父母,如果当日她没有被人抛弃,没有被师父捡回家,她会在父母身边,就算生活过得清苦,也不必进宫来,不必面对这么多的痛苦尴尬。换言之,就算在师父师娘身边,不要进宫,不要来北魏,就不会遇到夜赫,不会爱上他,不会像现在这般难以抉择。
夜赫握着她的手。“不管多困难,我想与你一起。”
云舒的身心俱颤,可能再不会有人像他们爱得这样苦痛了吧。
回御膳房后,晚上程力就来找她。他们一同走到未然湖。
程力开口便道:“刚刚收到外头线报的消息——”他的声音略略压低,听起来格外的沉重。
“怎么?”云舒的心莫名一惊。
“你师父……”程力的目光看向天空,眸中有湿润的光芒闪动,“两天前去了。”
云舒的心像是被巨石击中,猛地往下沉,“什么?去哪里?”
程力苦笑,“还能去哪里?他走了。
云舒听到自己极速的心跳声,她不敢置信,眼眶却已经热了起来,“你是说师父他……他,他去了?”
“嗯。”程力悲痛地道,“是被人暗杀的。”
云舒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坠落,心里像有万支针扎般的痛!
“怎么会?是谁干的?!”
“你说还有谁?”程力微眯起了眼睛。
云舒的心猛地一颤。会是夜赫吗?会吗?她的声音颤抖,“是夜……赫?”
“不是,”程力道,“是韩霁派人去做的。那个刺客杀了将军之后被逮住了,对他严刑逼供,几乎将他打死他才说是韩霁亲自派去的。”
是他,又是他,他害死了公主,现在还害死了她的师父!云舒漆黑的眸子里放出仇恨的光芒来。
程力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你很悲伤,虽然不能送将军一程,但你有这个心意就好了。节哀啊——”说完,他慢慢地走了。
云舒仿佛离了魂似的,走路也轻飘飘的。师父死了——这对她来讲无疑是晴天霹雳!师父就好比她的父亲一般,虽然他使她现在如此尴尬,可是他终究是抚养她长大,悉心培养了她的人啊!
坐在御膳房的门槛上,她咬着嘴唇,目光迷离。
第六章 乍见太妃:
第六章
乍见太妃(1)
魏长歌刚回到家里,苗芸就过来了,请他过去吃饭。
长歌道:“不必了,我在家中随便吃吃甚好,你们费心了。”
“哦。”苗芸讪讪的又回去了,待他吃了晚餐准备收拾的时候,苗老爹拿着个烟杆子就走过来了。
长歌招呼他坐,并给苗老爹倒了茶。
“长歌,别忙啊,”苗老爹招手让他坐下,“我有点话跟你说。”
“苗老爹有什么事么?”
“上次那些钱啊,我们过一阵子还给你。”
“不用了,”魏长歌道,“而且那也不是我的钱,是夜将军的,他说了不必还,就不用还。”
“哎,不还怎么说的过去,”苗老爹叹道,“你也知道,芸儿这孩子自从脸受伤之后,显得越发的沉闷了,以前是多么的活泼的一个姑娘啊。”
魏长歌的眸子黯了下来,苗芸的改变,他也亲眼看到的。“都怪我————哎!”
“这事原也怨不得你,是这孩子自愿的。'苗老爹到,“这丫头的心意,想来你是知道的,若不是喜欢你,怎么会为你挡那一刀,那可是随时可能要了她的命啊。”
魏长歌默默不语,心却突突的跳,仿佛觉得苗老爹就要说出让他难以拒绝的话来。苗老爹安静了会儿,说道,“你看芸儿也不小了,本来该找婆家了,但是现在人家看到她脸上的疤,哪里还有人来问呢。媒婆来了又走,一个好人也挑不上她啊。”
长歌的心更加沉重,他仿佛已经猜到苗老爹要说什么了,果然不出他所料,“你看这可怎么是好,我们家芸儿虽说脸上有了一小道疤,但性格人品,你都是知根知底的,她也中意于你,本来前阵子就想叫媒婆说说看这事儿成不成的,现在——”
半掩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了起来:“真可惜长歌已经有了未婚妻了。”
长歌和苗老爹皆吓了一跳,趁着月色,走进来一个身姿绰约的姑娘,长歌十分意外的看着她。
沐见雪!
她刚刚说什么了?长歌已经有了未婚妻,他何曾有。。。。。。
见雪走到长歌身边,那苗老爹睁大了眼睛,“这位姑娘是?”
长歌正欲回答,见雪却抢白道:“我正是她那未过门的妻子。'
苗老爹不可置信的模样,“怎么可能?我们认识他几年了,何曾听说他有未婚妻?”他看着长歌,”这事是真的吗?“
长歌不中的要怎么回答,见雪却挽着长歌的手臂道:“那还是有假么?难道我一个姑娘家,这么喜欢那自己的声誉开玩笑?”
苗老爹的话咽在喉咙里。良久,才叹了口气,对魏长歌道:“那没事,我先回去了。”
“您慢走。”
知道苗老爹走后,魏长歌才折回身来:“见雪你刚才胡说什么!”
“如果不那样说,他会把他女儿硬塞给你的!”
“。。。。。。”魏长歌语塞,“可是你也不能这样说啊!那岂不是坏了你的清誉不说,我也。。。。。。”
沐见雪笑眯眯的,“见雪并不在意。”
“可是我。。。。。。”我在意,这句话他却半路收回了,毕竟这句话太重,怕伤了她一个姑奶奶国家的心。“天晚了,你怎么会来?”
“去附近的茶庄收账,所以来了。”
长歌有些讶异,收账?虽然与见雪有些渊源,但是她的家底身世,却是一应不知的。二人正说着话,苗芸突然从外头闯进来,眼泪涟涟的看看她,又看看长歌,“魏大哥,我爹刚刚说的是真的吗?你已经有未婚妻了?”
魏长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好,虽说苗芸是为了他而受伤,但是若是真要娶她,他也不愿意啊。又不能明说,只能伤了她的心。此时骑虎难下,只好点点头道:“是。”
苗芸看了见雪半响,方才掩面泣道:“我以为芸儿的心事魏大哥都知道啊。'
魏长歌十分尴尬,不知要怎么办好,沐见雪拉着苗芸到一边,温柔的给她拭泪:”姑娘快别哭了,姻缘这事儿,真是讲缘分的。。。。。。“
苗芸只一味的流泪,哪里还能说的出话来。呆了没一会儿,见魏长歌果然没有那份心,边哭着跑了。魏长歌追了两步,沐见雪拉住他道:”你若不像让她误会,就不要追。“
”可是这样跑出去,不会做傻事吧?”
“如果她会做傻事,你是不是就要背负她一辈子?”
魏长歌楞了下,最后还是听了她的话没有追去,天色有些黯了,魏长歌看沐见雪正揉着胳膊,见他一回头,立刻将手放下,朝他笑。
第六章
乍见太妃(2)
长歌蹙眉道,“怎么?”
“没。”她呵呵笑。
魏长歌上前一步,执起她的手来,袖子很宽,稍微上扬就露出一截玉臂,上面一圈淤青。“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刚被人不小心抓住了。
”沐见雪有些脸红。他是在关心她么?
“去收账的时候?”
“嗯。”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跑去收账?”虽然不关己事,但魏长歌还是问道。
〃因为哥哥嘱托我这事儿今天要完成。“
沐见雪是余姚一家商人的女儿,家里颇为殷实,做茶叶和绸缎生意,吉利就两兄妹,感情很好,见雪很早就开始学着做生意了。那年见雪会晕倒在雪地里,就是因为赶着去会稽,但天太冷加上风寒,就晕倒了。
长歌有些不可置信。他还以为她这样的大小姐,不必做事呢。
约夜赫见面的那天早上,竟淅淅沥沥下起了细雨。云舒昨晚一夜未眠,再加上因为骤然得知师父去世的消息,少不得流眼泪,使眼睛看起来有些微肿。
她翻来覆去一整晚,师父的去世,摆在眼前的抉择,都在撕扯她的心。就当是完成师父的遗愿吧——她深深地叹息。
一想到要和夜赫分离,她心里就止不住地疼。可是,他们之间始终有不能跨越的鸿沟,假如两国开战,他们情何以堪?即便想要忽略这些客观因素,可是它们始终是存在的……就算不想,有一天也必须去面对。
既然有那样痛苦的一天,不如,不如……
分离的念头像一双无形的手,紧掐着她的喉咙,几乎叫她喘不过气来。
夜赫风驰电掣地赶来,身上有密密的雨珠。头发也是湿湿的。
云舒的心越发疼了,她用绢子擦了擦,“怎么也不打伞?”
“出门之后方下雨的。”夜赫因为她的举动心中温暖,又看到她眼里的血丝,“昨晚没睡好么?”
“嗯。”她垂下头,怕多看他一会儿,绝望便会化成泪水汹涌而出。努力眨去眼里泛起来的热意,她抬手整了整他的衣衫,“今天有些凉,要多穿些衣衫。”
“我不冷,倒是你,手还是这样冷。”她的手冰冷得直透到他骨子里去。
她红唇微扬,“我已经穿了好几件了呢。只是这天儿不好,下了雨,又凉了。”她细细地看着他,以前从未这么大胆地凝望过他。
夜赫反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怎么?”
“没有。”她这才垂下头来,“这个,给你。”
夜赫的手心躺着一个浅紫的荷包,上面绣着两竿修竹。云舒轻声道:“虽然宫中私相传递是违禁的。但是——”
夜赫手一收,放进怀中,“本来就是我的,何来私相传递之说。”
云舒莞尔,偷偷凝望他的身影,明天之后,他们……也许再也不能见面了,“夜赫。”她轻轻唤他。
夜赫低头看她,“你今天有点奇怪。”
心颤了颤,“哪有奇怪。”她微微笑,将苦涩悄悄掩去。
夜赫看了一下天色,“可惜我还有事,不然真想多陪你一会儿。”
云舒的脸微微红起来,“去吧,办正事要紧。”
“嗯。”夜赫凝望了她半晌,总觉得她今日有些异常,却又说不出异常在哪里。他正欲离去,她拉了他一下,刚回头,一个轻如落花的吻便落在他的脸颊上。
刹那间有血气汹涌,二人皆红了脸,云舒垂头,“我也走了。”
“哦。”夜赫的眸中有欣喜。若不是喜欢,她断不会这样大胆吧?虽说附近没人,若是让人看见——他微笑了一下,“我先走了,明天来找你。”
云舒却不做声,二人同时转身离开,她心里沉甸甸的,回头来看他,却只看到已经模糊了的背影。
这样也好——鼻间酸涩,刺得她眼睛火辣辣的,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既要离去,这样结局也很好。
次日一早,云舒做了鲜辣鱼汤。
犹疑了半晌,她还是将那些绿色的汁液倒进了鲜辣鱼汤中。
不知道如果不成功,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心针扎般密密地疼。昨天与夜赫的会面,在她看来已经是诀别了。今天之后,应该不会再见到他了吧?他会有他的人生,而她,未来不知在何方。
程力听说她的计划显得很兴奋,鼓励她,只要将东西给韩霁吃了,他立刻就带她出宫。
魏大哥今儿已经不来上工了,想来不会连累到他。提着食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