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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顿时弥漫着诡异的气氛,霜降紧张不已这看起来一触即发的矛盾就在瞬间,也许一个没留神就会有人遭殃,擎苍为何这般锋芒过露,完全不给皇上一点后路可退,难道真的要邢无双和一个奴才过招?那邢原岂不是气死?霜降悄悄的将一粒小石子攥在手心,她打算用石子打中邢无双崇骨穴,一旦打中那里人会暂时性的晕倒,由此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不料这个细微的动作被霍承诘发现,他状若随性的低头轻轻喝了一口茶,接着茶盏掩住了嘴唇,以极低的声音对霜降说道:“莫急,且看看再说,不要冲动。”
霜降只好收回手静观其变,皇后是个极聪慧之人,看到这一幕立刻明白要做什么,她给旁边抱着皇子的乳娘一个眼神,乳娘会意悄悄的掐了一把皇子,孩子吃痛哇哇大哭,这一声可算得上是缓和了场面,皇后赶紧把皇子抱过来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皇上,今日难得的百日宴何必看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呢?臣妾听说那些那些阿奴生得极为丑陋且力大如牛体壮如山,看起来实在是难看得紧。皇上可否让他们先下去,改日再看可好?难得祈王、平王都在咱们聊聊家常不更好么?”
皇上满意的对着皇后点头微笑,目光透着赞许,驸马杜衡也赶紧的把话说上去,大家似乎明白了,纷纷说笑起来,皇上看着这般臣子满意他们的机敏,当然也就随着众意,“擎苍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邢小姐一个大家闺秀怎能做江湖卖艺的手段,那些阿奴还是留着你慢慢看吧。至于你的婚事那可要抓点紧,再拖就不想话了。你看平王现在不仅娇妻在旁还有一双可爱的幼子,你可羡慕?”
擎苍把皇上最后这几句话使劲的咽下去,他知道这是皇上故意说给他听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让他死了心,哼!擎苍点点头,端起一杯酒作势要敬霍承诘一杯,“九皇兄我敬你一杯,来!”
霍承诘大大方方的也端起来和擎苍对饮下去,两人都没有太多的不自然的反应,皇上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唇边带着一丝看不明白的笑意一闪而过。
帝后二人粉饰一切,大家都心知肚明了,邢原堵着的那口气也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拉着邢无双的手腕试图拉她坐下,邢无双不太愿意买她老爹的面子,鼓着腮帮子不太情愿,邢原气极狠狠的抓了她的手腕,邢无双感觉她老爹不是一般的生气也就不敢再多言,悻悻地坐回到位置上去。
擎苍知道邢无双的一双眼睛始终盯在他的身上,他看都不往那边看一眼过去,那份轻视活活气得邢原后槽牙咬得死紧,“女儿别气了,这种男人配不上你的,这口气爹怎么说都要讨回来!”
邢原的声音很低在喧闹之中,邢无双好似没有听清楚他再说些什么,本想问问清楚可目光接触到邢原那双透着狠劲的眼神和紧紧攥紧的拳头所有的疑问统统化为乌有而去,邢无双可真的感觉到害怕了。
霜降觉得自己坐在这里真的好难受,想借口出去透透风,却不幸被皇后点了名到御前去问话,霜降无奈只好随去,小太监快步而来在皇上面前一跪,“启奏陛下,梁国使节在外求见!”
皇上点点头,宣召了梁国使节前来觐见,自从季州一事后梁国方面主动的修来国书,听说言辞十分的恳切,意在两国为友睦之邻,太祖皇帝还曾经出兵帮助梁国镇压叛乱,且梁国公主也和亲东越,两国关系很是亲近,目前有小人作祟试图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和睦,这是梁帝所不能允许的,特此派出使臣一来联系彼此两国间的和睦关系,二来对季州之事有所解释,切莫听信了佞臣之言混淆视听。
皇上对这份‘义正言辞’的国书没有什么感想,使臣是要见一见的,听听他的说辞权当解闷也好。
“梁国使臣觐见——”
众人把目光集中在殿外,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梁国官服的年轻男子阔步而来,东越在场之臣纷纷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这使臣的摸样也太过奇怪了吧,浑身上下的穿着完全符合了典章礼仪,可是脸上竟附着一张银色的面具。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这是对天子的大不敬,皇上见到此眉头稍稍皱了皱,并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东越武将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的愤慨道:“黄口小儿太大胆,见到我皇陛下为何不以真面孔示人?难道看不起我东越之人?”
有第一个人不悦就会有第二个纷纷起来声讨,那个使臣保持最优雅的姿态立在殿中对他人的不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该做的一一做来,“臣,梁国礼部侍郎程晋拜见东越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高坐之上的人也是淡淡的回应着,把目光往四周一扫,那些正义感十足的大臣纷纷噤声,皇上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叫程晋的礼部侍郎身上,饶有兴致的问道,“程侍郎一路辛苦了,来啊,赐坐!”
程晋谢恩大大方方的坐下,“陛下,臣奉我主陛下之命向陛下敬奉贺礼,恭贺皇子殿下千岁!”皇上保持一个帝王最完美的微笑说了几句客气的话,程晋一挥手立刻有宫宦把一箱箱的贺礼抬出来,随着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不仅令人瞠目结舌的啧啧赞叹。
古玩字画、奇珍异宝、绝色美女不断的涌现,刚才还叫嚣着梁国使臣胆大妄为的大臣们,已经换了另一种声音,这些东西整整摆满了整个大殿,浓浓的脂粉香味在大殿之中萦绕。
“为了两国能皇朝永固,我皇陛下特向陛下求亲,还请陛下看在我皇真挚情谊的情意下答应这门亲事!”程晋是来向皇上求亲的?这梁皇差不多已经是垂暮老人,这谁肯嫁过去受活罪啊!再说宗室之女中并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霜降独自在一边想着,压根就没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会急转直下,矛头直接的对准她。程晋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上是何种神情,只是可以看到唇角边上一直噙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霜降自打这个程侍郎来到以后就保持着警惕,梁国来的人都不会打什么好主意的,一种不祥的预感逐渐升起。
程晋突然起身对着皇上深深下拜,然后目光转向霜降沉声说道:“我皇陛下心仪平王妃娘娘,希望平王爷能割爱!”
“什么?”
“什么?”
擎苍和霍承诘异口同声的喊出来,对程晋放肆至极的言语再也无法忍耐,擎苍双眼似火蹭蹭的直冒烟,“你再说一遍!”这几个字放佛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往外挤出来的,若是程晋有胆子再说一遍,擎苍立马挥拳过去让他变个样儿的滚回去。
霍承诘也失去了温润的神情,面沉如铁的沉声回绝,“程侍郎的话本王可以当没听到,若是再多言,休怪本王不客气!”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怒恨程晋,程晋一派清风的立于殿中,对他们的威胁轻轻一笑带过,“皇上,我皇对平王妃心仪神往,几次相见后都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此次小臣前来一试为了恭贺皇子百日,二来便是为了我皇了却这桩心愿。
只要陛下答应我皇愿意以城为聘,还会奉上金银珠宝、绝色美女诸物。当然平王爷也不会吃亏,我皇许诺只要能娶到平王妃,我皇便以思琪公主嫁于王爷。”
“住口!小小侍郎竟然口出狂言,欺我东越无人是吗?”
“我把你打扁了让你爬回梁国!”
霍承诘和擎苍一句句的怒斥,霜降坐在那里还没有从刚才的话里回神过来。她没有听错吧,梁皇要娶她?这是不是听错了,这怎么可能?霜降脑子里一片发懵,像一锅滚开的粥咕咕的乱成一团,霜降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这事绝对不那么简单。
梁皇已经上了年纪,而且痴迷炼丹成仙之事,而且梁国朝廷之中越演越烈的太子之争才是让梁皇头疼的事情,他几时和自己相见,更加别提什么‘心仪神往’了。这恐怕是百里皓渊的诡计,霜降想到此逐渐的恢复了镇定,把事情认真大胆的揣测一遍,忽然她眸光一闪悄悄地朝皇上那边看去,顿时心中警钟大做。
皇上的神情很漂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是霜降还是抓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狠戾之气,霜降立刻想到了这求婚的背后远远不是这么简单,梁国的矛头是直指霍承诘、他们要挑起皇上对霍承诘本就有些猜忌的心思,继而分化擎苍和皇上之间的信赖,说白了就是将他们君臣三人目前的和谐打破,使他们各自猜忌,他们便好从中得利。
霜降想到此,一阵阵冷汗频发,手更是发抖到不行,耳边听不见他们在争论什么,只是想着若是真的发生这样该如何是好?
“平王妃、平王妃?”
皇上威严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传来,霜降迟钝才反应过来,“臣妾失仪,还请皇上恕罪。”霜降低声告罪,尽量保持镇定的倾听皇上说话。
皇上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们三人,最后回到霜降身上,淡淡的说道:“平王妃此事关系到你的终生幸福,你怎么看?”
☆、第五十九章 步步维艰 4
自己都被当做集市上的货物明码标价了还何来什么终身幸福?霜降真想把这句心里话据实相告,可她毕竟不是冲动的人,这样的话她不会说出口,但是绝不让他们任意欺凌了去,霜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抬头认真的看着皇上说道,“臣妾生是东越的人、死为东越的鬼,梁皇美意臣妾恕难接受!臣妾有一话还请皇上应允。”
“但讲无妨!”
霜降把目光投向程晋,一时间不威自怒的气势让人不得不正视,霜降看着程晋稍微把话顿了顿,“臣妾还有一话希望程侍郎带回去,若是他们还想留住面子就最好安分点,否则堂堂梁皇皇子的所作所为怕是要尽人皆知了。臣妾绝不会答应这门荒唐的亲事,侍郎大人大可据实回报。”
藏着掖着的霜降做不来,反正事情已然到了这个地步,皇上心里定是有他的一番猜测,她把说出来,程晋不会不明白的,皇上那边她自会去解释,只要程晋知道了她的想法就不会再生他法,相反会老老实实的呆着,因为伎俩被看穿再做其他的也是枉然。
霜降的话似乎程晋是听明白了,他微微一滞不似先前那么坦然的应付,倒有些讪然的抱拳回礼,“既然如此小臣也无话可说,平王妃的话小臣自会回报。”
皇上见状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带过并未有太多的话,歌舞表演依然继续,可是霜降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夜幕降临,这场各怀阴谋的皇宴终于落下了帷幕,霜降得皇后娘娘恩赐在宫中小住几日,霍承诘只是稍稍叮嘱几句便告退,擎苍远远的投来关切的目光,把所有的话全都汇聚在眼神里,霜降不能和他有太多的眼神交流,只是朝他那个方向微微点头,便随着福贵往内宫的方向而去。
皇后居中宫懿德宫,霜降就暂居偏殿,这是方便皇后随时的召唤。偏殿虽小了些,但物件陈设都十分的精致考究,连伺候的宫女都是精明能干的。霜降站在窗前仰望沉寂的星空,福贵进来的时候看见她,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王妃娘娘怎么不好好歇息?”
霜降闻声回看过来,她其实想像幼年时亲热的叫一声‘师父’的,可是身份和环境不允许他们这么亲昵,霜降有些难过苦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公公,这些年过得好吗?”
福贵听到这一声,顿时眼眶就红了一圈,他也算上是这宫里的老人了,伺候了两代帝王,小皇子们在他看着长大成人,他一生孤寂很少享受得到亲人般的关怀,唯一把亲人的情感寄托的人便是霜降。
霜降心里的苦他怎么会不知,可是身在皇家又有多少能心想事成呢,只要人好好地没事,将来总有遂愿的时候。福贵抬袖擦擦夺眶而出的泪水,一个劲的点头称是,“哎哎,好、好着呢!奴婢好着呢,宫里不缺吃不缺喝的,皇上皇后宽仁,奴婢好着呢。娘娘你怎么看起来瘦了很多啊,季州是不是很艰苦啊!”
“是吗?”霜降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自嘲的笑了笑,“前些日子胖了一些被王爷笑话了,所以才少吃了点。季州还好不是很差,公公以后有机会不妨来季州看看。”
福贵笑得像个孩子把一个托盘放在桌上,伺候霜降吃东西,“娘娘,呆会让奴婢给您梳个头好吗?”
霜降正喝着粥,惊异的抬眼看了一下福贵,他面色如常,霜降知道他可能有话要说,轻轻颔首便是答应。
霜降的头发不像别人的那么好,有些黄又容易打结,小时候做宫女要自己梳发尝尝被管事嬷嬷教训,后来大了点梳得好了可发质并不如其它人的好,霜降没耐心遇到头发打结总是几个大力的拉扯,头发断的很多,福贵知道后便总是帮她梳头。福贵的手艺很好,梳得人很舒服,每次梳完霜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