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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出完美人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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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秦家三口从走廊的尽头消失,方扬双手捂在脸上,晶莹的泪水从指缝间滑落下来,渗入他胸前浅灰色的衬衫,濡湿一大片。懊悔因为自己贪恋余家的温暖不肯离开,所以导致余然的一连串悲剧。

“奶奶,然然会醒过来吧?会醒过来吧?”他不敢张开眼面对余奶奶洞察人心的双眼,他害怕面前的老人在得知孙女昏迷不醒的原因后,是否会依然对他如初?

“那孩子得到了乞巧门的传承,自然不会像普通人那样脆弱。”余奶奶眼神复杂地盯着双手捂着脸无声哭泣的方扬,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话?是痛斥他一顿,赶他走,还是安慰他,说这不是他的错,是老天爷给然然的历练?

“谢谢你帮然然转院。”最后她只说了一句话,尔后转身离开,进入病房,关上房门,不想任何人打扰她和孙女单独交流的时光。余然昏迷不醒的事,余奶奶都没敢打电话通知她父母,并严令家里的人都不准到外面乱说。有人问起,就说余然转学去市里了。

“谢我这个罪魁祸首。”方扬松开手,满面的泪痕诉说着他心底无尽的悔。只是人生没有后悔药,每个人不能像余然那样幸运,可以得到重生一次的机会。於是他心中的悔意,必将伴着他度过余生。

“该走了,502。”一个面容呆板,放到人群里很快就会消失不见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长廊里,冰冷无情地嗓音回荡在飘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里,令人心头不由一悸。

“我会走的。但希望你们遵守承诺,不会再去找余家的麻烦。”方扬抬起头,眼神认真的威胁。

“只要东西到手,余家就会安然无恙。包括你的小未婚妻也可以在医院得到最好的照顾。”那男人的声线机械得不带一丝私人的感情。色彩。

“给你!你们要的东西。”方扬想也不想,抓起口袋里的东西向那男人扔过去。

一道黑影飞速闪过,那男人低头检查手中的小木盒,语气冷冰冰地警告:“没有下次。”话音未落,他的人影已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没出现一般。

“对不起,然然。虽然你不喜欢听,但我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方扬轻轻打开病房门,透过一丝缝隙偷窥躺在床上恍若睡着了的少女,深深地注视一眼,尔后关门离开。他离开的脚步很坚定,每一步的距离分毫不差,就仿佛是操练过的军人。

45 经年

“坐直身体。”

藤条教鞭伴着一声严厉的呵斥落到余然的肩头,不轻不重地痛感随即在臂膀上散开,余然不敢伸手去揉,用眼角的余光偷窥了一眼自从幽客离开后,越来越严厉,每天拉长了脸当晚娘的素客,乖乖地挺直腰背,咽下心中的疑惑,继续低头绣她手中的鹏程万里。

“鹰脚得用扎针。”素客冷着脸,手中的藤条教鞭握紧,自从幽客消逝后,空间其他的姐妹陆陆续续地化作一团萤火虫似的亮点融入乞巧空间。所余不多的时间逼着她对余然使出最严厉的手段来进行教学。不再像以前那般温言柔语。

“扎针是一般用在什么地方?”她微凉的双手扶上余然裸。露在衣领外的颈子,望着纤指下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扭断的颈子,素客的眼底泛起一阵血红。她心知余然在外的身体进入了休眠状态,如果她现在狠下心,就可以把她永远地留下来,陪着那些消逝的姐妹们。素客仿佛入魔了般,手指的力度加大。

“像仙鹤、老鹰、白鹭等大型鸟类的爪子都适用扎针来绣。那样绣出来的效果比较逼真,鸟爪上的纹路清晰可辨……素客姐姐,松手,我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没提防素客会对她起杀心,余然误以为她是在跟她开玩笑,於是扭过头去看素客,对上她的双眼,余然的大脑瞬间呆滞,素客墨黑的瞳孔里泛着血红刺目的光芒,素雅的面容透着黑气,伴着她眸底血红加深,余然感觉颈部的窒息感愈来愈重,双手情不自禁地去掰素客掐在她颈子上的手指,但她弱小的力量,根本无法和素客抗衡。

“素客……姐姐。”余然睁大双眼,涣散的瞳孔里映着刚刚描好画稿上好绷架,开始绣的鹏程万里,身体软软地倒下。她怎么都没想到,素客会对她起杀念,想把她永久地留在乞巧空间,不让她出去。

在她昏厥的前一秒,素客陡然间松开了掐住余然颈子的双手,神色复杂地看着瘫软在地,呼吸几近消失的余然,痴痴笑着离开。她的时间不多了,这几天很明显地感觉到身体在化作光点渐渐消散。有时候,她真的很想摇醒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余然,告诉她一切的前因后果。然进入空间时缔结的灵魂契约让她不敢动那脑筋。她不想消失,她想留下来。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余然再没见到过素客,久客梅花代替了她的位置,接下了教导她的职责。与素客幽客的淡雅中透着温柔不同,久客的性子很冷,她只要稍微用眼神扫描余然一眼,余然立刻会大气不喘,精神高度紧张,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绣鲤鱼的时候可以先用铺针,再用刻鳞针。大型的图案你也可以一片一片的绣,这样绣出来的鲤鱼活灵活现,比较讨人喜欢。”久客的声音清清冷冷,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然听在耳朵里却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管绣什么东西,首先你要找准中心点,顺着方向绣过去。找不准,你绣得东西必然呆板不活气。”

或许是素客突如其来的杀意让余然心有余悸,使得她不敢再主动亲近久客,每次听她的教导,她都唯唯诺诺,毕恭毕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应对。等久客一离开,余然就会双脚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水磨青砖地上,汗水不住从她惨白的额头滴落,砸到水磨青砖上,留下一个个水印。在久客的高压政策下,余然学习的速度突飞猛进,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她全身心地扑在久客留下的功课中,不知废了多少绣稿和绣线,下针的速度流畅自如,色感丝理愈加自然,绣得东西形神皆备,乍然瞧过去恍若实物。而其他的功课,也从一开始的生疏到最后溶入骨子里,即便转世重生,也不会忘记。

“小九,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回家,我想奶奶,方扬哥哥,三哥,子敬哥哥……”余然抱紧怀中的九尾灵猫,下巴搁放在它松软的银灰色毛皮上,眼角通红地倾诉深埋在内心的思念。

她这次的昏迷不单单是简单的昏迷,而像是被人刻意隔绝了灵魂与身体的联系。她不清楚外面的世界过了几年,她只知道乞巧空间里的桑葚结了一次又一次,库房里堆满了她的绣作,小到荷包香囊手帕宫扇肚兜绣鞋,大到衣裙台屏插屏。这些年,她的衣食寝居都是自食其力,不依靠任何人。或者说,乞巧空间里的花仙一天比一天少,原本热热闹闹的空间,现在只剩下寥寥数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拂不去的哀愁,余然都不敢看她们的眼睛,总觉得里面充满了怨恨和谴责,即使久客说,与她无关,是她们的命数到了。

“喵呜。”小九轻叫一声,伸出舌头舔干净余然脸上的泪痕。它只是一直未成年,勉强保住性命的猫妖,虽然能感受到余然心底的害怕和惶恐,但口不能言的它,无法给予任何形式上的安慰。

“小九,你知道吗?我曾经在长大了的方扬哥哥的肩膀上看见过你。对了,现在的你不认识方扬哥哥,要等十几年后,你才会认识他。你知道吗?我不是真正的孩子,我是从二十年后重生回来的……”

余然抱紧怀中小九温暖的身体,泪水不住地从眼角滑落,长久以来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和不满在此刻终于得到了发泄的机会。

为什么付出了努力却得不到认同?一句轻飘飘的“原来是她的孙女啊1”彻底打击了她心底意图一飞冲天的扶摇之志。和以前一样,在奶奶的光环下,她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乌有。这或许是她以前执意离开家,和爸爸妈妈住到一起的最终原因。然后父母眼中只有弟弟余新的现实,再度打击了她脆弱矛盾的个性,让她雪上加霜,自暴自弃地放逐了自己。直到后来遇到他,她才重新捡起丢弃的梦想。

恨吗?扪心问自己。恨,不想矫情地说不恨。她好恨他,给了她希望,转瞬又无情地剥夺走。今生只要不去爸爸妈妈那边,就不会遇到他吧,那个曾经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给过她无边快乐,又给了她无穷的痛苦。

无意识地咬紧下唇,咸咸的血腥味充斥着她的整个口腔,吞咽下去的到底是血还是泪呢?余然神情木然地坐在游廊里地的台阶上,凝望愈来愈寂静的乞巧空间,回想以前喧闹开心的时光。

她想回家,不想留在这个越来越诡异的空间。

脑子里的念头刚动,余然就觉得眼前的景物快速飞转,整个人仿佛是跌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伴着一片黑暗侵袭进大脑,意识渐渐迷离,待到她睁开眼,模模糊糊地视野里尽是铺天盖地的白色,鼻翼间流窜一股药味和消毒水混合在一起的怪异味道。

呆呆地注视着前方雪白的墙壁,视线移动,落到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上,印着淡红色医院名称的被套告诉她,她此刻正住在市里的101部队医院。偏过头,床头柜上摆放的台历映入她的眼内,原来她已经整整躺了三年。

咔嚓一声,门被人轻轻地打开了,余然努力仰起脖子看向门口,一名身穿校服,个子颀长的少年抱着几本书低头关门。从背影来判断,他应该是上了初中的秦颂。

“子敬……哥哥。”她张张嘴,嗓子眼里发不出一点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她不会是哑了吧。余然内心慌乱,先前回来的喜悦完全被自己可能哑了事实取而代之。如果变成哑巴,她回来还有什么意思。不能开口说话,就无法与人交流,余然讨厌看到别人眼底有意无意流露出的怜悯和同情。她不气馁,继续尝试,努力让三年没发声的声带再度发出声音来。

“子…敬…”很吃力地憋出两个发音,若不仔细辨别,根本听不出她喊的是子敬两字。余然突然能理解残疾人埋在心底想要成为健全人的奢求。她闭上双眼,装作没有醒来的样子,逃避无法发声的现实。

“然然,过了暑假,我就要上初三了。很快进入高中,然后按着爸爸妈妈的要求靠理想中的大学,毕业后,进入事业单位。你如果还醒着,一定会嘲弄我长这么大了,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不清楚。呵呵,现在不需要你嘲弄了,因为我遇到了一个小名叫小命,大名叫梅运的女孩,她每天都竭尽全力,非常刻薄地挖苦嘲讽我,说我是个胆小鬼,只会说不会做。让我早死早超生,不要留在世上祸害其他人了。或许真的是这样,我只是用微笑来掩饰内心的懦弱……”

耳畔回荡着少年清越的嗓音,余然静静聆听秦颂所讲的每一件事,心底酸酸的,暖暖的,小命和秦颂的相识在她的意料之中,在她的印象里,小命是个极其张扬活泼的女孩子。打架、旷课这类女孩子不会做的事,她件件干得出来。因为她,秦颂认识了眼眸冷漠无情的边缘,陷入难以自拔的苦恋。

要不要阻止这段感情发生呢?余然闭着眼睛想。她不希望秦颂爱上边缘,那个女人太冷,冷得心里眼里只存在她弟弟边生一人。她的一生只为她弟弟边生而活。同样的,余然也不喜欢靠近边缘,因为边缘的能力可以看到一个人些许的未来。她曾对她说,她和那个男人有缘无分。

“然然,等你醒来了,我带你去认识小命。你一定会喜欢和她做朋友的。她和方扬一样,有一手好厨艺。只是性子太懒,从不爱主动下厨。”

当然会跟她成为好朋友,那样阳光的性格,一直是她所追求喜爱的。余然紧闭的眼角淌下泪珠,她很感激秦颂给她带来的好消息,可是口不能言的痛苦纠缠着她,使得她胆怯地用装睡来应付一直等着她醒过来的家人朋友。突然,眼角传来轻柔的擦拭,一阵幽幽地叹息钻入她的耳内。

“然然,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对吗?”

“子敬…哥哥…”

余然睁开双眼,泪眼朦胧地看着渐渐脱离少年青涩转向圆润的少年,低低地轻唤。

46 绣帕

手绷捧在手里,绣花针拈在手中,绣线、翘头剪刀、针包丢在被子上,耳朵里听着秦颂念叨她昏迷三年发生的事,余然嘴角含着一抹浅笑,能回来就好,很多事她都不想去细究,说她逃避也好,说她性格怯弱也罢,她想把握的从来只有现在,过去的已经发生,抱怨无用;未来的事还没发生,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改变。这次醒过来后,她突然间明白了奶奶说的有缘人是什么意思?就同她手里绣的青青翠竹,便是她睁眼看到秦颂的一瞬脑海里骤然闪逝的灵感。

她一直以为秦颂温润如莲,实没想到最适合他的原来是风雪雨霜压不倒、折不弯的青青翠竹。也对!他的性格外圆内方,看似随和温柔,实则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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