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听言一边整理仪容一边口里还不忘继续斥骂两声阮淩月,这才带着一阵轻盈细碎的脚步声远去,阮淩月不顾得身上被掐的肉疼,只忙整理着脏破的衣衫,忽见一只纤白细嫩的手臂伸到了自己面前,而还坐在地上的阮淩月来不及将手搭上去让对方拉她起来,而是惊讶于这只手臂带着的及不相称的手掌,手掌上还明显的带着陈旧的伤痕,阮淩月一边搭上手趁势站了起来,一边含笑客气的道谢,谢字还未出口,当她看清对方的脸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原来眼前并非别人,正是先前被贬来此处的温如意,阮淩月顿时觉得五味杂陈,口里苦涩的不止如何开口,倒是温如意淡淡一笑道:怎么了,老朋友见面你看上去反倒如此表情,难道是不记得此处还有我这个人?
阮淩月讪讪的收回手,淡淡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来讽刺我?你现在心里是不是也在想,阮淩月,你也有今天?
温如意嫣然一笑道:如果是我刚刚来这里的时候,我来看你一定是如此,可是现在不是,我已经释然了!
阮淩月讶然的看了一眼温如意,心里似乎很吃惊眼前的人就是那个曾经让自己痛恨的温如意,面对阮淩月的质疑,温如意反而表现的很无所谓,她淡淡道:不止是你觉得奇怪,就连我自己也不敢想象,不论你相信与否,我此时都没有笑你的意思,若说你是笑话,那我的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笑话?从一个堂堂的千金小姐,状元夫人变成今日落寞苦守、孤等白头的低贱宫女,我的争斗和不甘心不止让自己一无所有,还害死了自己最爱的男人,却最终只在身上刻了“笑话!”二字不是吗?这样看来我们何其相似?
阮淩月冷冷道:那是你不懂珍惜!才会错失了自己的幸福,与我不可一概而论!
温如意冷眼看向阮淩月,讥谑道:你又何尝珍惜过?
心狠手辣非我愿,血染双瞳只因恨(十四)
阮淩月被她如此一说,竟然首先想到了穆剑云,这一想法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难道这就是在她心里一直认定的幸福,她极力的想要辩解否认,可是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未能说出一个字,不禁有些泄气道:或许吧,我们都是应该遭到报应的人,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其实你该恨我,是我毁了你的希望不是吗?
温如意凄然一笑道:老实说,刚来这里的时候,我做梦都在诅咒你,可是前两天当听到你真的被贬入了这里,我竟然替你流泪了,你信吗?
面对阮淩月惊讶的表情,温如意自嘲的笑了笑继续道:你听着一定觉得很假,可是我说得却是真的,自从来了这里,受了从未受过的苦,做得也是曾经想都不会去想的事,突然有些同情你,论人品才学、容貌德行你一点都不输给我,可是我和你从小过得是*两重天的日子,我有今日是我自己选择的后果,怨不得别人,可是你会走到今日,起因都是我要你待嫁,否则以你的条件,至少也能在小户人家被抔在手心,现在回想,我真的不知当初为何会那样对你,或许。。。
阮淩月:因为叶希瑞!
温如意苦笑道:或许是为了他,又或许是从心底滋生的对你的妒忌,我是小姐,可是除了家世之外处处不如你,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你留在他的身边,就是怕他会爱上你吧!
阮淩月:所以。。。你真的已经不恨我了?
温如意:如果你不恨我了,你就不会对我的话怀有质疑!
阮淩月凝视着她半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两眼泛起水花都收不住,而温如意却一脸坦然的看着她,任由她大笑,过了很久阮淩月才抑制着笑声道:知道我笑什么吗?
温如意:你觉得我说得话荒唐的可笑!
阮淩月摇着手道:不是,我是突然想笑,突然发现我和你加起来还真的就是一场大笑话。
温如意不置是否,一脸虔诚的等候着阮淩月继续说下去,阮淩月凄然一笑道:曾经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惜牺牲一切的温如意对致死也不想放过的敌人轻易就放弃了仇恨,而那个被人称着善良仁慈宁死也不伤害无辜的阮淩月竟然变成了今日鬼弃神厌的蛇蝎心肠,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吗?
温如意:你真的害死了蓝慧雪的孩子吗?
阮淩月:所有人都这么说不是吗?
温如意凝视着她半晌,突然淡淡一笑道:今日的阮淩月为了复仇或许会耍各种手段,只是善良会被湮灭,智慧却不会被带走,你不会将手段耍的如此愚笨!
阮淩月怔了怔,嫣然道:所以呢?
温如意:你不会做虽然害了别人却也引火*的蠢事,这么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你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至此,毒害一个连话都说不清的幼儿,而且他还是叫你姨娘的孩子!
阮淩月被她的话怔住了很久,才淡漠笑道:都说最大的敌人偏偏是最了解自己的人,我一直不相信,现在看来还有点道理!只是我现在不会感激你,所有人都认为是我阮淩月做得,多你一个不会多,少你一个也不会有差别,我不觉得荣幸!
温如意:的确没什么值得荣幸的,更何况你也是失败者,你的荣幸和感激对我没有任何用处,我今日之所以来见你,只是想来看看阮淩月比我温如意强在哪里!
阮淩月:结果呢?
温如意:有些失望,除了跟我一样自暴自弃一样,甚至比我还差,人都说失败的时候要么从此放弃,要么从头来过,这两种都算是不错,我选择了放弃选择心灵的解脱,而你阮淩月呢?既不甘心放弃,又没重新振作的能力,比我还不如!
阮淩月:我应该把你的话理解为刺激我重新振作还是打击我彻底垮下呢?
温如意嫣然一笑,懒懒道:随你喜欢!
阮淩月:是吗?
温如意淡淡扫了一眼面前堆积的衣物,补充道:不管你选择放弃还是要重头来过,只怕这样的苦还需要受一段时间,看在曾经有过的一段情谊上不妨提点你两句,不要去想过去的辉煌,只想着要活下去,这样会比较好过一点!
阮淩月略微颔首道:我会试试!
温如意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转身朝院门走去,走了几步又顿住脚道:如果你还在为蓝慧雪的孩子之死内疚的话,我劝你大可不必,蓝慧雪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仁慈。。。这是我这个表姐对她唯一的心得!
阮淩月不明白温如意话里的意思,但是蓝慧雪一直在敌视她,这一点她心里很清楚,否则让人准备避孕汤药的事情知道的人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为何她会告诉萧泽逸,很显然她一直在暗中调查一切,但是对于这一点也并不奇怪,毕竟自己也没有放松对她的监视,只是这件事到底是谁泄露给她的,这有些让阮淩月费解,很显然不会是弄玉,自己失势对她没有好处,可是也不会是绮梦才对,那又会是谁呢?
孤灯初燃,印照四周一片凄凉景象,一个孤影手持一柱燃香连做三拜才将它插入简易祭台摆放的香炉之中,突然一阵冷风,香烛熄灭了,孤影再次将其点燃,可是又是一阵冷风,香烛再次熄灭,如此反复几次,孤影终于忍禁不住低声泣道:皇儿,娘知道你心里怨恨娘亲,可是求你看在娘如此痛苦的份上就受了娘这三柱清香吧!
仔细辨认之下,此穿着一身素雅衣衫不施脂粉的孤影正是皇后蓝慧雪,只见她苦求之后再次燃香,可是依旧无效,她禁不住难过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低诉着:娘也不想这样做啊,可是御医说过,就算你醒了,也只是个傻子,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娘怎能保全的了你,与其让你醒来一辈子受苦,还不如成全了你,让你重新投胎做人,娘知道你不甘心,娘也舍不得你呀,如果你如此有灵,就求你重新投胎到娘这里,娘保证,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永远不会!
冷风依旧在凄凄的吹着,烛火被吹灭之后四周一片漆黑,而这里除了蓝慧雪之外没有留下任何人在旁,境况显得更加诡异凄迷,但蓝慧雪并不觉得害怕,哭泣了半晌她突然收住哭声,声音冷硬道:我知道你怪我不该剥夺了你最后醒过来的机会,就为了嫁祸阮淩月,但是这不能怪我,如果不这样,我要怎样才能除掉她,什么时候才能为你报仇?如果你醒过来了,皇上一定不忍心处罚她,到最后还不是随便找人顶替就不了了之,可是我不会让她得逞,她既然出手害你,我就要她死,就算现在我不能急着对付她,但是你放心,只要等你父皇对她慢慢忘记了,我就要她来陪你!
不知是阴灵听到了祷告而止住了风,还是风也被蓝慧雪的话所吓住而停止了吹拂,香烛再也没有被吹灭,只是点豆昏暗的火光将黑夜映衬的更加凄伤,似乎也在为曾经的好姐妹反目成仇而渲染悲凉。
御书房内咳嗽声不断,孟常安焦急的让人端来汤药让萧泽逸服下,看萧泽逸苍白的脸不禁心疼道:皇上,请您节哀,保重龙体为要!
萧泽逸一边摇了摇手,一边又将批好的奏折放下去取下一个,止不住的咳嗽让他趴在桌上又喘息了一阵,忙的孟常安急忙要去宣御医。却被萧泽逸制止道:别去了,免得惊动了别人又要闹腾一番了!
孟常安心知萧泽逸此举不是怕惊动其它人,是怕太后因此又牵连阮淩月,心里不禁更加苦涩,长长叹息道:皇上,既然您心里还有她,为何去不肯相信她呢?
萧泽逸:你在说什么?
孟常安:皇上知道老奴说的是什么,只是老奴不明白,皇上您真的相信她害死了皇子吗?
萧泽逸一愣,一时苍白的脸颊因怒火变得有些惨红,咬牙切齿道:信与不信并不重要!
孟常安:那皇上在乎的是什么呢?不能原谅她的又是什么?
萧泽逸幼年丧父,因此面对无微不至照顾自己的孟常安有着父亲般的情谊,因此在他面前也就少了些掩饰,于是直言不讳道:我恨她留在我身边只是为了复仇,我一直以为,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对我的付出有所感动,所以我相信她跟着我是因为被我感动,是真心想要接受我的感情,可是她不但不接受,还把怀上我的孩子视为耻辱一般,宁愿自伤其身也不肯替我生子!
孟常安听得两眼含泪,原来萧泽逸如此憎恨阮淩月根本不是相信她杀了皇子,而是为此不甘,这份感情何其沉重,让他这个局外人都听着揪心,沉默了半晌才道:皇上,虽然她这么做有罪,可是皇上可否想过,她这些年受了多少苦?她从刚进宫那个毫无心机的女子变成今日这般模样,又经受了多少磨难?她的母亲,她的姐妹,甚至是她曾经的爱人,都是死于皇宫,这样的打击让她如何不恨呢?
萧泽逸:你也为她说话?觉得她可怜,朕可恨是吗?
孟常安:老奴不敢,老奴也没有这种想法,只是。。。老奴希望皇上不要被这层怨恨蒙蔽了真心,更不要被有心之人欺骗,整个御医倌的人都说没有开过这种方子,皇后爱子心切说出来的话又怎能全信呢?而皇子被害之事,绮梦也跟老奴说是她被人支开了,也就。。。。
萧泽逸:不要再说了,御医倌的人怕遭受牵连而人人都求自保说出来的话怎可信,慧雪虽然心里怨恨,但以她的人品怎会说出这等污蔑的话来?至于绮梦,只怕也是感念主子保她一命而言辞开脱,更不可信,总之我不想再听你们任何人替她辩解,否则定罚不饶!
孟常安急忙想要辩解,可是萧泽逸又是一连串的咳嗽比刚才更狠,孟常安心知他是急火攻心,不好再做刺激,因此忙收住话题小心服侍,萧泽逸似乎也用尽全力的将心中的那股情绪压下,又翻开奏折继续批阅,孟常安虽然担心阮淩月的处境,也心知他为了忘记阮淩月而让自己埋头于国事之上才会导致小小风寒变得如此严重,但到底不敢再说,只得暂时丢开不提,尽心服侍以寻时机。
心狠手辣非我愿,血染双瞳只因恨(十五)
一盏素雅的灯笼斜插在院墙角落,映射着苍白的光亮在凄冷的暗淡的月光之下显得格外迷茫,一个孤瘦的身影依旧在暗光之下忙碌着,一阵的忙碌之后又艰难的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胳膊,如此折腾了很久终于把眼前的衣物洗完,刚洗过的衣物堆积了一大木盆,她急切的想要一下子端起来拿去晾好,想要节约出时间休息,想一想她似乎已经四五天没有好好休息一晚了。
可是越是急切去做得事情往往越不容易成事,她想要端起来的木盆在她拼尽全力之后依旧一动未动,这让她很是沮丧,再仔细的瞧着自己的手,上边新伤加旧伤布满掌心,还有斑斑血迹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