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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 郭络罗·雪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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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前,任何人不得进去探视。”“退下!我要进去看看表哥,轮得到奴才们拦着。”平日里很少趾高气扬的我尖着嗓子叱道,但愿能唬住她。李嬷嬷犹豫地动了动嘴唇,然而还是不情不愿地让到一边:“格格不听老奴的劝,只怕……”

    表哥躺在姑姑睡的檀木雕龙凤戏珠大床上,太医还在细细地诊脉,又不时看看表哥的脸色,翻翻他的眼皮,表哥昏昏地睡着,总也没有什么反应。姑姑坐在一边的珠帘里,还隔着另一层纱幕,那身影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凌太医,您瞧着胤禟这病不要紧吧?”姑姑的声音透出一丝慌乱。

    “回宜主子的话,臣看不真切。”“您是太医院的主事,什么样的病没见过,您可得给我个准话儿。”

    “回娘娘的话,依臣的经验看,可能是水痘,但也说不准……”“什么?”“说不准阿哥是见喜了。”

    “啊?天花?”我和姑姑同时发出惊叹,姑姑立刻吩咐道:“李嬷嬷,快把雪霏送出去。没我的吩咐,什么人都不得进来。”

    那一晚,翊坤宫灯火通明,我也一夜未眠。

    翌日,天刚蒙蒙亮,外祖母派来的嬷嬷宋氏就找到了我:“格格,老福晋命我们来接您回府,本也不急着走,只是刚刚听说了消息,九阿哥可能染了天花。您还是赶紧跟着嬷嬷回家吧,万一有个好歹,教奴才们怎么和老福晋交代。”我置之不理,任她反复央告哀求,也不肯去向姑姑告辞。

    宋嬷嬷毕竟是多年服侍外祖母的老人儿了,见我执意不允,不再强求,立刻返回安王府传话。不多时,外祖母当年的陪嫁的丫鬟,现在是府里半个管家的如意嬷嬷就过来了。(“如意”是她做丫鬟时候的名字,现在府里上下都唤她关奶奶,只有我随了外婆的叫法儿,管她叫如意,为着尊敬,加上嬷嬷二字)。

    如意嬷嬷求见姑姑,很快就出来了:“娘娘要格格马上随奴婢们回亲王府。”

    “不成!”

    “九阿哥随后也会送到亲王府这边治病的,格格放心。”

    我被飞快地塞上轿子,一样东西没有收拾,甚至连拂琴她们都没见上一面。如意嬷嬷一路上只管问我:“您这几日见着九阿哥没有?”“天天见来着。”“您这几日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没有。”“发烧么?”“……”

    我忽然恍然大悟:“你说表哥会来治病是骗我的吧?九哥怎么会来咱们府上。”“回小主子,老奴怎敢骗您。福晋说了,但凡皇子得了天花,依律得出宫避痘,绝不可以留在宫里,以防传染,这么多年来从无例外。就连皇上未登大宝之前见了喜,也是遣送出宫后治愈的。老福晋让奴婢来和宜主子商量,与其把金尊玉贵的阿哥送到荒僻的城郊,别居于西华门外年久失修的离宫里,缺医少药的,少不如送到咱们府里来。去年孙少爷见喜时府里辟出来一个小宅院,可以单独居住,一应人手都是全的,服侍得也周到,贴身嬷嬷、保姆们都可以住下。宜主子已应允了。”“唔……”我不做声了。如意嬷嬷又道:“格格啊,福晋可是真疼你啊!九阿哥见了喜,这是要命的事儿啊,谁这会子不避着三分?福晋却求着娘娘恩准住到咱们府里。阿哥好了也就罢了,若有不讳,福晋不还要担待个罪过儿?嬷嬷斗胆说您一句,您也太犟了,拧着不肯回府,连累福晋不得不担下这么大的风险……”

    小半个时辰后,久违的安亲王府门口的大石狮子就出现在我眼前。

    

第一章: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赫舍里氏

    穿过蜿蜒的前转角廊,隔扇风门,绕过前进的跨院,水榭五耳厅,就到了后进的居室。虽然也是处处槛窗,步步织锦,却和金碧辉煌的宫中殿宇迥然不同。外公素喜南人的文化,在江南驻扎以及平定三藩期间更是结交了很多苏杭、湖广一带的文人雅士,其中也不乏巧擅建筑的名家,所以翻修安亲王府时,一切的装潢设计都偏爱江南的清淡素雅的风格,与京城里明黄琉璃、砖红宫墙的风格大相径庭。每次回家,我都会觉得心里很安稳,彷佛一下子从纷纷扰扰的宫廷回到了世外桃源。正殿是外祖母的居室,上悬顺治帝当年御笔所题的“古香斋”。室内的高处陈列着先帝的另一墨宝:“才优匡国”四个大字的匾额,左右有帘帐与次间相隔。从右边进去,便是外祖母的书房了。

    “雪霏见过祖母。”府里的规矩,我既是亲王夫妇亲自抚养大的,也就不必称“外”,一律唤作“祖父”、“祖母”。

    外祖母正在奋笔疾书,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一边写,一边继续向跪在一边的某个嬷嬷问话:“天津那边管着十三个田庄的包衣们上来了吗?”“说是已到了城外,明日即可进来回话。”“九阿哥后半晌就要迁进抱夏小厅疗养,赶紧叫上十来个丫鬟打扫干净,准备好桑虫猪尾,将痘疹娘娘供奉好,阖府上下传令不许泼水、煎炒。另外,传府里做针线的嬷嬷们,速速裁剪出二十套大红料子的夏装来,给贴身服侍的宫女们换上。”“奴才这就下去吩咐。”“跟塞楞额的福晋说,她受的委屈我已知道了,等塞楞额下朝回来就责罚。她也须拿出嫡福晋的谱来,凡事要有气度,不可这么小家子似的闹腾,下次若有,只管回我,若是私自处分,我再不依的。”“奴才知道了。”

    外祖母放下手中的笔,定定地看着条幅:“这幅字,是我这几月来写得最好的一副,一气呵成,自上而下没有一处败笔。”又看向我:“雪霏,你过来瞧瞧。”我凑过去,“淡泊明志宁静致远”几个雄浑的大字在纸上展开,很有遒劲的风骨。“写得真好,只是,雪霏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淡泊的句子要用气势恢宏的颜鲁公的字体写出来呢?不是有些不合时宜么?”“淡泊的背后未必没有傲骨和气性啊!”祖母认真地说,话锋一转,“知道为何祖母今天的字写得最好吗?”“雪霏不知道。”“因为今天从辰时起祖母一直很生气,刚刚克制了自己的怒气,决心凝神静气地写几个字,于是就真的放下了烦恼,一心一意地写,虽然不停地理着家务,可是心境却已完全融入了字中,不分一点儿神的。”“祖母是想告诉雪霏,做事要能入乎其中、出乎其外?更要能自制喜怒,以免受制于外物?”“嗯,”祖母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你既然明白,为何今日还那样冲动?宋嬷嬷伺候着我,就是你的长辈,你怎敢公然顶撞她?更何况,叫你回府是我的意思,今日的情形更是刻不容缓。难道是我平日太宠着你,你连‘顺亲’都忘了?”“雪霏不敢。只是今日的情形不同往常,宜妃娘娘和九阿哥平日里对雪霏关怀备至,如今九阿哥病情不明,雪霏若避之不及,是为不仁。夫子曰:‘当仁不让于师’,何况是宋嬷嬷呢?”

    “很好,”祖母终于对我笑了,“祖母怎么会不相信我们的宁馨儿呢?你遇事能够顾全大局,祖母很高兴。小半年不见,宁馨儿终于长大了。”“祖母,”我的声音哽咽了,“霏儿知道,让九阿哥住到这里,给您添麻烦了。”

    祖母笑笑看着我:“有什么麻烦的啊,样样都是现成的。”看着祖母的脸,年过半百的人了,还是那么精气神十足,只有四十上下的样子,倒仿佛她一直都是养尊处优、从不操心劳神似的。祖母的身量不高,可是因为举止中自然地透出一股贵气和尊严来,并显不出矮小。她的脸色白净,鼻子小巧挺直,自从外公过世后,再也没有上过盛妆,却总是非常恬静美丽。特别是她的眼睛,永远黑黑亮亮的,眼神总是那么清澈,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只要一看见她的眼睛,立刻就明白她有一股正气和责任,也就立刻心服口服地照着她的吩咐做了。我常常对镜自照,总是特别喜欢自己的眼睛,和外祖母一样,乌黑得像碧潭一样,亮晶晶的。

    晚上,九阿哥搬过来了。太医院的凌国康主事一日来三四趟,到了次日晚上,终于宣布:“九阿哥外感时邪热毒,湿热郁于肌肤,这个症候绝不是天花,必是水痘无疑。想必是在大行皇后的丧礼上着了暑气,未能及时发散所致;只要尽心调养,快则半月,慢则月余,必可痊愈。”整个安亲王府顿时松了一口气,消息火速传到翊坤宫,宫中更是阿弥陀佛之声不绝。

    水痘也会传染,所以表哥依然被隔离在抱夏小厅,除了贴身嬷嬷、保姆,任何人不得靠近。

    第二天,各宫的主位们都遣身边的嬷嬷或者年老的常在、答应们过来问疾,送来大量的清凉消暑的滋养品。府里人来人往,我待在外祖母身边,随着她一起迎客送客。

    快掌灯时分,宋嬷嬷进来回话说:“格格,有两位阿哥从宫里来,说要见您。”

    

第一章: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西风凋碧树

    “两位阿哥?”我暗暗嘀咕,“准是胤俄来了,还有个……难道是八阿哥?”正猜着,瞥见镜子里自己的模样,心中暗叫不好:刚刚回屋后就忙着卸了妆,连旗头都取了下来,现在这样出去,岂不让人笑话?若说打扮齐整了再去,只怕又让他们久等。不及细想,只得松松地挽了一个青螺髻,再配上一个银丝攒东珠的簪子,左右顾盼,总觉得有不妥处,只得唤宋嬷嬷过来:“嬷嬷您帮着瞧瞧,我这打扮见不见得客?”宋嬷嬷笑着说:“府里就属格格最俊了,您若见不得客,别的奶奶小姐们还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啊?”

    来到外间,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某个爽快的大嗓门直嚷嚷:“雪霏,你快点出来呀。安亲王府的内院弯弯曲曲的,叫我们好找,好容易进来了,你又半天不见客!”“我笑着答道:“十阿哥,我这不是来了嘛。”

    头一抬,就看见穿着浅色缎袍的两位阿哥,一个自然是胤俄,另一个,果不其然,正是八阿哥。

    我微笑着给他们请安:“八阿哥吉祥,十阿哥吉祥。”

    胤俄愣头愣脑地看着我,忽地一拍大腿:“哎,以前只知道你穿宫装好看,没想到你换上家常的打扮,倒更俏丽了!早知这样,在宫里的时候就该劝你穿穿便装的。”我冲他扮了个鬼脸,“就会打趣我!”转过头去看见八阿哥含颚微笑,露出赞赏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忙说:“你们从宫里来,姑姑可好?”

    “宜妃娘娘一切安好。听说九弟无恙,更放心多了。”胤禩说。

    “我们刚刚去看九哥,还替他捎来翊坤宫的东西。只可惜进不去,远远地交给嬷嬷们就被请出来了。”胤俄话一开头就刹不住,继续道:“你猜我今日怎会和八哥一道儿来的?这几日九哥不在,太子没少为难我,教唆汤师傅让我默写文章,又考我知道漠北蒙古么,再不就是问皇阿玛这些年的治河方略什么的。我哪知道这七七八八的闲事?若是回不知吧,又不知道惹出什么麻烦。幸好有老八在,悄悄地一个不落地全解了。汤师傅拿我没辙,还得了李大学士的几句夸奖。后来皇阿玛听说了这事儿,竟褒奖了我几句。呵呵,我老十在尚书房念了几年书还没如此风光过……”

    我看看八阿哥,他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静静地听胤俄说话,似乎没有在意到胤俄对他的态度转变,又似乎早已了如指掌了。

    好半天,胤俄才打住话题,道:“既然看不成九哥……雪霏,你是东道主,不领着我们参观参观安亲王府?”

    既然是皇子们,见过的宫苑想必不计其数;安亲王府虽也属上乘,却未必能赢得他们的青眼,倒不如把府里别具一格的东西展示给他们看看,也好来个出奇制胜。我默默地盘算着,于是没有往颇具苏式园林风情的后花园走,反而领着他俩进了内室,拐进了外公的西学阁。

    “啊,这不是皇阿玛乾清宫才有的赤金浑天仪么?”胤俄伸手就摸。

    “这可不一样,”我骄傲地说:“你再细瞧瞧。”

    “浑天仪上遍布星宿,格格家的这个并非星罗密布,而是密密麻麻的小块……”胤禩一眼看出了不同。

    “嗯,八阿哥果然慧眼。这是雪霏的外祖当年仿照汤若望在钦天监里的各式仪器,复制的众多宝贝之一呢。且我朝初年,汤神父身陷囹圄,钦天监里很多西学仪器尽数被毁,只有我们安亲王府里还有副本遗存。”

    “雪霏好啰嗦,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这是什么。”胤俄不服气,故意拆我的台。

    “其实它尚无定称,与浑天仪恰恰相反,它象征的是大地的情况,也算是一种地图吧。外公根据《庄子》里‘天地浑沌’的说法,把它叫做沌地仪。”

    “这可是扯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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