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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容颜被自己哭得心烦意乱,早忘记穿上鞋子是为了送闵安月,现在闵安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按理说她穿上鞋子也没什么事可做。
却非要这么执意:“不行,我现在就想跑步。”
沈莫言同意前先问她:“电话呢?怎么一直关机?”
容颜吸着鼻子:“跟夏北北吃饭的时候落到饭店了。”
沈莫言无可奈何,又像松了口气,只得纵着她说:“把地点告诉我,明天我过来时直接给你拿回来。”扶着她的肩膀,灯光下容颜一双眸子红得红肿,眼见就快十一点了,也不知就那么坐了多久。劝不回卧室,只能拉着她一起出去跑步。
容颜感觉很辛苦,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可是,莫名有一时便不想人生太安逸了。否则跟那么多的不幸一对比,安逸的没有更安逸,不幸的反倒翻起翻。
沈莫言踏着一路星光跑步还真是头一回,上学的时候从不用刻意运动,每天有各种娱乐活动。后来正儿八经做起医生,除了看病就是学术研究,常常半夜三更都闲不下来,便没什么心情出来跑步,这项运动都放在早上。此刻容颜就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他腿长为了等她刻意放慢动作,容颜跟在身后呼呼喘气,静静的听着她的声音忽然感觉生活大有新意,这种精神焕发的感觉还是头一次。沈莫言想,以后他们会以这个节奏一直跑下去,不紧不缓的,有她陪着。
他停下步子转过身,容颜还一如既往。半低着头一个不设防撞进他的怀里,沈莫言一手贴上后背,发现她的衣服都已经湿透。拖起人就往回走:“不跑了,你出了一身的汗,回去洗洗睡吧。”
容颜拼命用反力,咿咿呀呀的不肯:“我还没累呢,我要再跑一会儿。”
沈莫言一弯身,已经将人抱进怀里:“你乖点儿,累得太狠了晚上就睡不好了。”
容颜一双大眼望着星空,悠远寂寥得没了边。看出沈莫言这一次也很执意,不像前几次,她挣扎一会儿,他还能再陪她小跑一会儿。可是来来回回已经三四次,算到了他的极限了。
沈莫言不反对她跑步,反正平时也是个懒惰的丫头,睡觉的时间比一般人长些。如果真想跑步了,他倒愿意陪着。但事得起反就不太好了,像现在十二点多她仍旧跑不够,就不是个好事了。隐隐觉得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晚上她吃饭的时候还打过电话,语气正常得不得了。想不出短短的几个小时,会发生什么。
上楼时问她:“小颜,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跑的时候再怎么辛苦心里不想着停下,脚上也停不下,不至于体力不支瘫倒在路边一副狼狈相。可是,这一刻窝在他怀里了,才发现哪还有一点儿力气可供挥霍。就算沈莫言又肯将她放下再跑几个回合,她也只能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了。人就是这样,事处当时,就算再苦再累,哪怕感觉已到了极至,只要心还处在那个一如既往的时候,就怎么都能走下去。一旦停下来,给了身心反弹的足够时间,便感觉倦怠已不可遏制。如果闵安月这番话说在两年前?但两年后,连她这么一个无产队级都身价千万了,说明时光进退,已不似往昔。她的身心早些年反弹后缩成一团,就像此刻,动不得了。
感觉快要睡着了,听到开门声挑起眸子。
沈莫言将人放到沙发上,去给她倒水。嘱咐她:“慢慢喝。”然后才又问:“是跟夏北北怎么了?”
容颜灌下一大杯清水,把杯子递还给他。侧首,眼睛映着灯光懒洋明亮:“夏北北是跟我说了一件事,她说段安弦疯了,她爸爸妈妈给北北打电话,想让我们去看看她,或许对恢复有帮助。北北和小小都去不了,我也拿不定主意。”
沈莫言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难怪晚上会情绪不佳又哭又闹的。有时提起一个人跟揭开一个伤疤无异,又疼又痒的。当年她们四个人在校园里是怎么个好法他看得清楚,否则也没有机会因认识其中的一个而认识全部。倾身放下杯子,拿湿毛巾细心的帮她擦汗:“你要去么?”
容颜奄奄的靠在沙发上,反复回想沈莫言的这个问题。之前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去,就算去也没打算急着去,也是想着先把闵安月这边的事弄完了再无事一身轻的离开。可是,现在她改主意了,既然闵安月都不急,她更没有着急的道理。呆在这里这段日子每天都觉乌云浓重,不如就先去看看段安弦。
喝完那一大杯清水,嗓子还是又干又燥,太久没有运动过了,缓过神来才发现连骨头都快散架了。
她要去洗澡睡觉,看了一眼时间,暗惊,已经快要一点钟了。沈莫言做了一天的手术才坐飞机回来,又陪她折腾这么一通。刹感对不起他:“莫言,对不起啊。我发疯还得连累你,都这么晚了,要不然你今晚就睡这里吧。”反正客房也都是现成的,不会有什么不方便。想起还没回答他,又转身说:“闵安月那边一直不忙,我明天就去看看段安弦吧。”
怎样都好,沈莫言笑笑:“我陪你一起去。”有些事当年积成结,到现在仍旧没的打开过。
容颜一早就给闵安月打电话,问她如果这边的事情还像前两天一样不加急,她要离开S城两天。
闵安月没想到容颜再打电话过来,语气听起来能这么自若,本来想问她,这么急着想离开是因为昨晚她跟她说了那些话么?转而一想,还是作罢。容颜跟一般的女孩子还不一样,看着大大咧咧的,她不想说的事情,她根本问不出来。只说:“既然你有事,就去忙吧。”舌尖还含着半句话,也蓦然湮灭。
容颜握着电话道了个:“谢谢。”就挂断了。
他们走得这么匆忙,连夏北北都没想到。昨晚还在一起吃饭的,再打电话容颜已经到达段安弦所在的城市了。
不禁惊怔:“你怎么走得那么急?也不跟我说一声。”
容颜啊啊的应:“反正闲着也没事,就直接过来了,全当散心了。”
夏北北一边数叨她的不周到,一边把段安弦家的电话号码发给她。
段安弦的父母接到容颜的电话时更惊诧,之所以只给夏北北打电话一方面夏北北的电话号码没有换过之外,也是不敢联系其他两人。当年的过往他们都知道了,也深感对不住容颜和刘小。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当年段安弦那个样子跟中了魔似的,任他们想拦也拦不住。
时过境迁容颜倒觉得已经没什么了,电话里听到段父的声音一直颤巍巍,没说两句就给了段母。段母不停的说:“没想到,没想到,小颜,你还能来看弦子,我们真是没想到。”一个“谢谢”刚出口,就已经泣不成声。
容颜顿时感慨万千,皱了下眉头,不知自己怎就那么想不开。
沈莫言见怔愣的盯着一处失神,从她手里接过电话放到耳畔,问清段安弦所在的医院,以便可以直接过去。
秦远修回来秦家大宅时,秦郝佳刚从公司回来。
脱下外套坐过去,一脸难掩的疲惫,一出口却是关心他:“近来身体怎么样?头还疼么?”
秦远修按掉燃了一半的烟,眯起眸子淡淡道:“还是老样子,又死不了。”
秦郝佳感觉自己许是真的年纪大了,那么心疼自己的弟弟,又那么想要关心他,这样看着他的时候再没了以往的波澜壮阔,忽感力不从心起来。如今他们自家人无形中就是一张网,她被搅在其中,却不被任何人看重,可有可无,很多时候更像一粒砂子,碍眼得很。渐渐感到没有存在感,再这样死命的挣扎连自己都觉着好笑了。
她捧起杯子,猛灌了一口水,转首看他:“远修,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已经烦透了我?我总给你找麻烦,从来成事不足,想帮你,最后都起了反作用。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便不会这么烦?”
秦远修怔了下,凉凉的转过头,凉凉的说:“秦郝佳,你想都别想!天下没有那么美的事。”起身出去,晌午的阳渡了一身,金灿灿的一团光影。
一句话,秦郝佳即时温了眼眶,轻一吸鼻子,眼泪还是滚滚的淌下来。她为秦家产业出生入死,也算立下汗马功劳。可是,这么多年的苦劳耗去了青春却换不来任何人的半点青睐。甚至没人将她看在眼里。只有她这个看似冷血无情的弟弟,再怎么,还是肯这样不着痕迹的伸手拉她一把。
一眼到头
更新时间:2013…2…17 16:58:44 本章字数:7023
她想什么当他不知道?死比活着简单多了,可是如果能活着,谁又想死呢。爱残颚疈
秦远修说天下没有这么美的事,她将别人害得不幸了,自已却想率先解脱,怎么可能?!
秦郝佳觉得自己许多年前就已气若游丝,那根微弱的保命绳其实就握在秦远修的手里。她以为他忘记了,原来,不论过去多久发生多少事,他既然握在手中了,就没有一时半刻放开过。
厨房本来已经准备秦远修的那份午餐了,而且都是他爱吃的。大少爷这几年都极少回家,每次回来,不用谁吩咐,厨房也会专捡他爱吃的做。
管家见到人出来,快速迎上去:“少爷,您不吃了午餐再回去么?”
秦远修一手打开车门:“不吃了。”上了车,转眼离开。
管家目视远处失神,秦家事业蒸蒸日上,家庭的氛围却越来越冷清。两年前秦远修跟容颜一离婚,紧接着就出国了。再回来,一心扑在闵家也很少回来。现在就连秦绍风也不回来了,纷纷个立门户。秦号天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多半在卧室和书房间活动,秦家三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消沉,怎么也像热闹不起来了。
哀叹一声进来。
秦郝佳还呆坐在沙发上失神,一抬头,问他:“少爷回来有事?”
管家靠过来:“少爷说找夫人有事,不过夫人自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那会儿老爷吃了药才睡下,少爷就一个人在厅中坐了会儿。”
秦郝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夫人出去时说她去干什么了吗?”
管家摇头:“这倒没有。”
秦郝佳拿起包上楼,就在想,近几日公司家里都见不到秦绍风本人。打电话给他,只说D城的事情正上轨,短时间内回不来。可是,她也听说了,秦绍风本人还是很少去D城,看来容颜答应别人的求婚,对他的打击不小。如此,白林又岂能坐得住。
其实她倒想问问秦远修:“容颜就要嫁给别人了,你心里是什么感受?”可是这样的话毕竟不敢说。这两年多都不怎么掺和他的事,由其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容颜要跟别人结婚,而他却跟闵安月解除婚约。一切事情发生得这么急迫,反倒当事人均一片风平浪静的样子。让人很难猜透分人的心思。
但不管怎么,她都要捍卫自己弟弟想要的。
容颜和沈莫言等在医院门口,不多时段父段母就赶过来了。上学时容颜去过段家,到现在还清析记得他们的样子。只是没想到,短短的几年竟然苍老得这么厉害,鬓角已经斑白。由其看着容颜时,老目浑浊。能看出这么多年他们被段安弦所累,操透了心思。
段母过来握住容颜的手,掌心粗糙,贴滑着容颜细腻的手背,嗓子干哑:“小颜,阿姨谢谢你。真没想到你还会来看弦子,当时舍着这张老脸求北北的时候,就想到你们到如今可能还恨她,根本不会过来。没想到……”话到此处,抹着眼角微微哽咽。
容颜任她拉着手,不知说什么好。说她不在意,早忘了当年的事?又怎么可能,小小因为她们的恩怨一辈子都当不了妈妈了,就这一点,她便足可以恨上段安弦一辈子。也是没想到,那么恨她还是过来了。
段父仔细看一边西装笔挺的沈莫言,一眼瞧出是个身价不斐的少爷,气质这样非凡。看着容颜的时候,眼中尽是柔软。不禁悲从中来,感叹起自己的女儿。从小就长着一副美人坯子。逢人见了就夸,说这丫头长得漂亮,将来一定命好,能嫁个好老公。当年本来也有大好的青春,如果肯走正道,凭能力或长相都错不了。没想到红颜薄命,转过一圈选了一条最不堪的路,成了今天这样。
指着沈莫言问:“你是?”
沈莫言彬彬有礼:“叔叔阿姨好,我是小颜的男朋友沈莫言,跟小颜他们是一个学校的。”
认识过,段父段母带着两人进去。
段母牵着容颜的手走在前面,边走边介绍段安弦这几年的情况:“你们一定想象不到她现在的样子,跟当年不完全成了两个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得你们,就那样时好时坏的,常常连时间都搞不清楚。前一秒钟可能正常,下一秒就觉得自已还在念书,胡言乱语的。”段母絮絮的说,声音很疲惫,但一直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