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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北北想不出段安弦有什么事要做,仔细推敲她们这几人都像大事晚成,四个人里其中三个没工作,就她一个劳苦命,还干临时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如今段安弦拿忙来敷衍,信服力显然不够强大。不依:“弦子,你来吧,只我和小颜两个人多没意思啊。呵呵,谢谢你啊,我会加油。”
“我相信你。”段安弦做出赶时间的样子,不想跟她多聊,匆匆的说了句:“行了,就这样吧,等你考完了再给你打电话哈。”
夏北北也打算出门了,走前不放心,退回来反复照了几次镜子,觉得微微满意。十几天没白刻薄自己,瘦了五六斤还挺明显。心头志气满满,微笑着想要再接再厉。刚走到门口宋瑞的电话又打来了,一边锁门一边接电话,形容一阵匆忙。
“宋瑞,你好。”
宋瑞一清早声音闲闲的:“今天不是说面试,我送你过去。”
夏北北下意识抚着胸口,好像一不小心心脏便会满世界的飞,直让人看到她心口是刻着一个人的名字的。想想就脸红心跳,稳住声音回绝;“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过去。”
宋瑞话语实在简洁:“我在楼下了。”
夏北北张大嘴巴:“啊?”她已经出了楼门,果然一眼看到宋瑞的银色车子,西装革履,临风而立,典雅尊贵。心思一晕,飘飘的朝他走了过去。
宋瑞替她将车门打开,不吝啬夸赞:“今天看着精神头十足,很漂亮。”
“谢谢。”夏北北将垂下的短发别到耳后。
宋瑞将车子开出,侧过脸看她一眼,笑吟吟:“紧张?”
夏北北提了一口气:“还好吧,有点儿。”
“其实不用害怕,以你的实力只要正常发挥就不会成问题。中午一起吃饭吧,我去秦家叫上容颜。”说起来有段时间没见容颜了,知道秦远修去了美国,就想着将人叫出来。秦远修最近不知犯了什么毛病,连秦家都不允他去了,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啊。
容颜本来因段安弦的事愁眉不展,但一睁眼就感觉今天一切都没什么重要的了,一心都是夏北北。其实秦远修安排好的事她很放心,觉得夏北北这次定然马到成功。但人总是如此,事不到最后一刻一颗心就只能悬着,头脑中时不时有个坏想法做乱,便乞求不要出什么差子。
不想最后正正是出了差子,而且竟出在万事皆靠谱的夏北北身上。这样的结果让容颜十分不可思议,握着电话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僵了,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再问一次:“北北,你说什么?”
夏北北声音沉沉,机械的答:“我说我主动放弃了,没去复试。”
容颜静了几秒钟,忽然从沙发上站起身不可遏制的咆哮:“夏北北,你疯了是不是?为什么放弃啊?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没戏,你知不知道秦……”她不敢再说下去,气得呼呼喘气,不停的在客厅里踱步。一抚额头又骂:“不是,夏北北,我说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想成心气死谁是不是?猪头!”以往她怎么会笃定夏北北绝世聪明呢,没比她更笨的!如果此刻夏北北就在眼前,容颜觉得自己会控制不住抽死她。比知道段安弦的背叛还气愤不已。本以夏北北终于可以熬出头了,没想到竟是个劳苦命。
夏北北气势很低靡:“小颜,你别生气了。我想回家睡一觉,以后再说吧。”
她刚把电话挂断,容颜接着又拔了回去。被夏北北按上,容颜又拔,直到她肯接起来,张口仍旧半死不活:“小颜,我现在真不想谈这事。”
容颜气得眼眶都红了,咬着唇齿:“北北……”抬眼朝上,将浓浓水汽逼退。再启音已带了鼻音:“北北,你不知道我担心什么……”她就是不知道,容颜感觉自己这个秦家少奶奶或许不会做得太长太久。如果再不帮夏北北一次,可能永远帮不到她了。
夏北北压制着,还是呜咽的哭起来:“谢谢你,小颜……我知道你很心疼我,也知道你跟秦少都费了不少心思……我都知道……可……可我不想被人踩进泥土里……”她从小家里就穷,学习再好还是不大被人瞧得起,时间久了尊严就像一根崩得大紧的弦,谁也挣不过,一挣就断。她时常觉得无能为力,觉得尊严是仅剩的一点东西。无论别人再怎么轻看她,至少还可以扬着头理直气壮。她拥有的东西再少,却不曾卑微的企及过而有失风骨。那种无奈又苦涩的心情别人无法懂得,就像一个急功近利的穷小子,终于有一天借着什么攀爬上去的时候,又常常会因为把持不住摔下来彻底被人看低。她想过,归根结底是他丢弃了那点最原始的东西,但她夏北北不想!
“你知道秦远修他……”容颜讶异,讷讷问她,听到夏北北重重一个:“是。”字,转眼被无力席卷。不单夏北北不想说,她也无话可说了。无声无息的挂掉电话,沉进沙发里久久沉默。
其实她很懂得夏北北,一个女人有这样折打不断的骨气按理说天大的好事。就因这样,她才相信就算夏北北如何落破,哪怕一生也站不到她自己理想的位置,但正因为她骨子里有那种纯净倔强的东西,便永远不会沦陷或堕落成段安弦的样子。容颜想起这一点又感觉很安心,只是心疼她,她肯帮夏北北,是觉得没人比这样难得的女子更应该幸福。
蓦然想起什么,抓起电话直往外走。刚到门口,有电话打来。
容颜盯着屏幕上“老公”二字,心里酸触感一下达到极致。接起来,声音哽咽:“我把事情办砸了……呜呜,怎么办?”
秦远修之所以打来就是因为听到了这边的风声,苏诚打去电话问他怎么回事,那个夏北北为什么没去面试?秦远修哪里知道怎么回事,只得说明他人不在国内,必先打电话回去问问才能给他回复,临了嘱咐他一定先控制下场面,什么结果都还不好说。开场就是如此,容颜委委屈屈的一哭,秦远修想问的话卡住,温情脉脉的先哄她:“乖,慢慢说,怎么了?”
容颜退回到沙发上抹鼻子,抽抽搭搭:“我对不起北北,都是我瞎掺和把事办砸了……要是我没让你帮忙,北北就不会发现,也就不会不去复试。以她的能力或许就过了也说不定……”现在倒好,一点儿回转的余地都没有了。她想明白后,肠子都悔青了,认识夏北北早好多年,为什么就不多想想她的脾气再行事呢。
秦远修这会儿觉出隔得实在有些远了,想揽过来安慰一下,最后只能无力的感叹。让她先别只顾着哭好好跟他说话。
“夏北北不去复试是这个原因吗?你问过她了?”
容颜摇头:“没呢,我还没跟她见面。是她打电话时说她没去面试,然后我问她知不知道你费了心,她说知道。我就想她一定是从哪里行到风声了,所以才不肯面试的。”
秦远修张口一个“死心眼”就出来了,他见过的人和事太多了,各种形态数不胜数,时至今朝活得像夏北北一样刚正不阿的还真是头一次见。俊眉一蹙,让他说她什么好呢。回过神,自己的女人还隔着电话絮絮的哭,秦远修再没什么闲心理会夏北北的事了,首要是让容颜好过。凉凉的说:“平日看着夏北北比你们几个都省事,没想到更邪乎。这事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要是我们没给她打点,她百分之百的没戏。我已经找人查过了,三个面试的都托了关系。哪一个不够硬就得下来。”世道就这么残酷,所以说夏北北那丫头活得太简单了。
容颜继续慌神:“那怎么办?夏北北不知道内幕多险恶,她抱了很大希望也的确下过苦功的。现在连试都没试都错过了,心里定然不好受。”会不会怪她坏了她的好事呢?容颜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成了罪人。
秦远修轻轻说:“乖一些,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容颜当真闭嘴,握着电话静静的等他。
按理说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了补就的法子,可是,秦远修做事素来喜欢给自己留条后路。早在电话里就让苏诚控制一下局面,意思就是别把事挑开,或许还可再暗箱操作一次,让夏北北有个补试的机会。
半晌,温温的哄自己老婆稳神做事:“你去夏北北家,问问她什么毛病。要是愿意再试一试,我和苏诚再想想办法让她今天下午补一场。”
容颜终于恢复一些精神头,问他:“真还有办法么?”
秦远修淡淡的“嗯”了声,实则这几个女人让他觉得比一个公司的运营机制还费心思。
“马上去做夏北北的工作吧,别自己出门,让司机送你过去。”
容颜乐呵呵的:“好,我这就去。”
秦远修叫住她,说话时语调暗下来,隐约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上宋瑞,劝夏北北这事他比你管用。别在外面呆太久,早点儿回家。”
他说什么容颜都欣然应下,果然在这个世界上唯秦远修最让人心安。就像他从来没有办不成的事,以至于在他身边久了,便养成了凡事不放心上的习惯,越发的一事无成。
去夏北北家的路上容颜给宋瑞打电话,让他直接去夏北北家会合。宋瑞那会儿还很纳闷:“早上直接把人送过去了啊,怎么可能没参加?”
这事一两句话说不明白,容颜大致讲了讲,宋瑞跟秦远修一个口稳:“还真是死心眼啊这丫头。”
“死不死的就别管了,怎么也得让她抓住机会啊,宋瑞,你帮我劝劝她。”
容颜急得声音里带了哭腔,宋瑞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顿时软软的无力。
“别急,我马上过去。”
夏北北开门时容颜看到她眼眶通红,看来是狠狠的哭过一场。事情到了这一步,没哭死已经算很给面子了。
容颜心里愧疚,跟在她身后说起话来小心意意:“北北,你是不是因为我暗中瞎掺和,所以才没去复试的?”
夏北北坐到沙发上吸了吸鼻子,容颜赶紧抽出纸巾递上去。夏北北低下头,浓重的沉寂:“小颜,别这样说,怎么是你瞎掺和呢。还得谢谢你跟秦少费心,不是你们的事,是我自己忽然不想参加了。”
“为什么呀?”容颜靠过来,拉起她的手迫使她看着她:“不是因为我们暗中找了人打点,那还有什么原因?北北,我知道你是个不肯屈服低头的人,一直很有自己的原则,可是……我跟秦远修这么做,绝对不是看不起你或者把你看低的意思。我们要有半点儿那种想法,就……”容颜已经准备对天起誓,被夏北北一下打断。
“小颜,我说了,不是因为你们帮我打点的事,真的不是。是我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行,所以才放弃的。”
鬼话连篇!容颜翻起白眼,夏北北执着起来的样子她见识过,八头大牛都拉不回。一刹间苦口婆心:“北北,你听我说,你很有能力。虽然考这么多次都不理想,但那不是你的事。这个社会很现实的,我也是看不下去,才想让秦远修帮忙。就是肯定你的能力,觉得一旦给你机会,你就会做得很好很好。秦远修说了,他会找人再疏通一下,我们再去试试好么?”
夏北北挣开她,脸上灰黑的一丝挫败:“小颜,别说了……”半晌,又道:“替我谢谢秦少,白上他费心了。”
容颜看着她不说话,心里微微气鼓。
夏北北刻意转移话题,去拉她那只受伤的胳膊:“让我看看你的胳膊怎么样了。”
被容颜一下躲开,已经站起身。难得容颜对夏北北发一次脾气,冷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
“夏北北,我什么都不说了。我只想知道,你放弃的真正理由是什么,只要你说了,我二话不说的走人。”
夏北北踌躇,容颜面无表情的哼笑了下:“看来你也没实心实意的把我当朋友,不想一个个都这样,我真是失败。”两颗又大又亮的泪珠从眼眶滚落下来,悲情的擦拭一把转身要走。
夏北北一下攥住她的手腕,不知道容颜为什么一刹会看着如此悲伤,以为自己这次不领受她的好意,让她受伤了。其实夏北北并不是真的愚。她知道一个强大的后台对他们这些一心想端国家饭碗的人多重要,由其现在这样的肥差,又只招一个,凭她自己的能力争破头都不会如偿所愿。也能猜到秦远修为了打点她这事,人力物力都没少花费,按理说她该识抬举。就因为感念容颜和秦远修的恩情,她才想着退出算了。以前她就是傻了,分明是不自量力。难怪那些人会那样说她……
实则她已经做好面试的准备了,而且势气一如既往,打定心思要好好发挥,把最完美的自己展现出来。可是,她去洗手间时发生的那段插曲彻底打碎了她的一切信心,生起慌忙逃窜的心思。
两个工作人员洗手时的谈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仅隔着一扇门而已。但她们没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