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卸石膏。由于她的脚不方便上下楼梯,就先住在一楼成萸的旧房间。
符瑶躺在童年挚友的床榻,心中不由得惆怅。
成萸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什么心事都找成萸说,她一直以为对成萸她也是如
此。五年前的决裂,她不只失去了从小暗恋的成渤,也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后来每当想起这件事,她都会哭,自己也不知道是哭成渤的事情多,还是哭
成萸的事情多。
「啊——」她烦躁地大吼一声,用力把枕头丢向空中。
「怎么了?」不到两秒钟成渤便出现在房门口。
「没事,我在乱发疯。」符瑶连忙把枕头捡起来。
都忘了现在成渤的房间跟她只隔一条走道而已。符瑶拥着薄被坐起来,粉颊
嫩嫩红红的。
「你想起谁了?」成渤挑了下眉。
符瑶看著书桌上成萸和她国中时期的合照,眸光郁郁。
成渤一眼就明白她的心结。
「你们两个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他走到床畔坐下,拿起那张合照打量一
番。
符瑶前额闷闷地抵在他肩膀上。
「成萸太不够意思了,小时候对她不好的人是那个臭符扬,又不是我……话
说回来我好像也没对她多好,常常把倒楣事推给她,每次我轮到值日生也都是
她帮我做的,我都在跟同学聊天;还有我们周末要去哪里玩也都是我决定的,
从来也没问过她……糟糕,我好像也不算什么好朋友。」她泪汪汪地对成渤说
:「难怪成萸一点也不喜欢我。」
这就是符瑶,每次在埋怨别人之前,都会先想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够好,成渤
不禁微笑。
「小萸不可能不喜欢你,你是她最好的朋友,连我都喜欢你。」
「这是小萸自己说的吗?」她悄声问。
「你何不自己打电话给她,问个清楚?」成渤轻啄一下她的唇。
唉,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从她出院之后就突然亲她亲上瘾,害她不知不
觉都被亲习惯了。
「当初是因为我硬要嫁给你才会引起成萸的反弹,成萸说不定连听都不想听
到我的声音。」符瑶低下头。
果然坏心女配角不能做,一做了就后患无穷。
「你们两个人都在担心对方不想跟自己说话了,难怪没人敢跨出那一步。」
成渤好笑道。
符瑶叹了一声,头又枕回他肩膀。
前阵子符扬从纽约打电话回家来跟老妈吵架,说老妈一定讲了什么话把成萸
赶跑了,她才知道原来成萸又回到符扬的生命里,这表示成萸已经不再介意了
吗?那她为什么再度离开符扬呢?符瑶好想知道她的近况。
「符扬一定乱说,妈咪才不会把小萸赶走呢!她这人是面冷心热,都几十年
的相处了,怎么可能对小萸没感情呢?有时候我实在不知道小萸在想什么……
不过也就是因为我不懂,小萸才会压抑了那么多年都不敢说吧?」
她的眼神有如一只落水的小狗,可怜兮兮到极点,让人不想怜惜都很难。
成渤轻抚她的脸,轻叹一声,再度俯向她……
「凹!」你好,我路过打声招呼。
成渤一秒钟跳三公尺的实力重现江湖。
「肥尾!」符瑶死命憋住笑,飞快把肥尾揣入怀里。好……好……好可爱!
一个这样厉害的大男人竟然会怕一只猫!「成渤,我已经抓住它了,你不要那
么害怕。」
「我不怕猫。」成渤漂亮的长眸眯起来。
「好好好,你不怕猫,总之肥尾不会轻易出爪的。」强烈的笑意在她体内翻
滚,她用力呼吸两口气压下去。「我搬回家养伤,总不能要小苹果每个周末帮
我跑公司喂猫,所以只好把肥尾一起接回来。它都住一个多月了,你又不是第
一天才知道,怎么到现在还没习惯?」
这种肥腾腾的超级巨猫没有人会习惯吧?成渤高深莫测地盯住肥尾。
「凹呜。」大胖黑猫眯了一下眼,仿佛知道他正在腹诽。
符瑶觉得他大有转头就跑的企图,但他的眼神显然不甘心就这样输给一只猫,
顿了一顿,下巴微微一抬,走回床沿坐下,一副「看!我真的不怕猫」的傲岸
表情。
她忍得很辛苦,想尽办法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如果他和肥尾不合的话,以后她会很头痛的。——慢着!以后?以后他是要
和孙荔帆过一辈子的人,她去为他和她的猫不合而头痛做什么?
符瑶摇摇头,不敢再细想。
「成渤,改天你帮我打电话给成萸好不好?你假装不经意地说,「瑶瑶最近
突然想起你,可是不敢跟你联络」,然后看她反应如何。」
「电话好端端摆在床头,你打个电话还需要那么麻烦吗?」成渤怎可能同她
们玩这种小女生的游戏?
「当时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人是我,你就当帮我一个忙会怎样?」
「……你只是想嫁给我而已,这算是失足吗?」乱用成语!
「你现在连个小忙都不肯帮,就算失足!」符瑶气得推他一下。
「别孩子气了。」
符瑶眼一眯,猛然抓起肥尾直扑到他面前。「说,你帮不帮?」
「凹呜!」肥尾很配合地吼一声。
成渤火速跳回房门口,动作虽然比刚才优雅,速度却毫不逊色。
她竟然用猫逼供!
「再看看吧。」他森然望着一人一猫,以最尊贵的姿态离开现场。
放肆的狂笑声,不出所料的在门关上那一刻爆开!
???
桃园县,乡间,午后。
三个大男人在枝叶横生的废林子里前行。前方完全没有路,领在前头的男人
继续往荒烟蔓草的深处走去。三个高大的男人踩着枯干的落叶,发出窸窸窣窣
的脆裂声。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离停车的小路已经有一小段距离,一间破落的砖瓦小屋
出现在眼前。
为首的男人向周围几个方位点点头,四下仍无人声,唯有风飒飒刮过树梢,
翻起一波叶浪。
走在最末端的矮壮男人自动留守在门口,两个男人自行推开嘎吱作响的木门。
一阵腥臭气息扑鼻而来,为首的黑衣男子退入门旁的阴影里,中间那个高瘦
俊雅的男人让眼睛习惯一下屋里的阴暗。
一个勉强称之为「人」的东西被绑在一张木椅上,脑袋无力垂下,已体无完
肤。高俊男人踩到碎玻璃,椅上的人受到惊动,艰辛地抬起头,紫胀的右眼已
经看不见东西,充血的左眼则充满惊惧。
「成……成渤……」不成人形的成胜德犹如在激流中攀到一枝浮木。
成渤不为所动,满室血腥味丝毫未困扰他。
「汪少交代,这件事听成先生的意思办。」隐在黑暗的男人点起一支烟,静
静道。
「救……救我……你要……救我……」成胜德沙哑嘶求,「我……我是你堂
弟……你……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曾经说过,我只救你一次,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眼。」成渤的心
刚硬无比。「那一夜你追撞符瑶的车,想做什么?」
「我哥……过两年……假释……他说、说符家的大小姐……可以换一点钱…
…我没有意思……伤她……」成胜德知道性命悬之一线,只能苦苦哀求。
成渤原就在疑心天下没有这么多偶遇,果然福德两兄弟是特意盯上符瑶。
「车上的另一个人是谁?」
「「牛强」,也是道上一个小混混,专门干些不成气候的骯脏事,以前有过
凌辱肉票的纪录。那种货色我们兄弟早就看不顺眼,昨天先「处理」掉了。」
门旁的男人帮忙回答。
成渤一听到「凌辱」两字,长眸一寒。
「我没有……我不会……我打算……我会保护她的……」成胜德的心随之一
凉。
「成先生的意思,是要死还是要残?」门旁的男人将烟捻熄,弹出门外。
「成、成渤……你要救我!我是你堂弟啊!我是你堂弟——你不能见死不救!」
成胜德奋力挣扎,几乎将椅子撞翻。
跟乞丐一样,叫成渤学乞丐。
你学狗爬两圈,我们看了高兴就放过你。
成渤学狗爬、成渤学狗爬……
符家的大小姐可以换一点钱。
凌辱肉票的纪录。
所有关于他年幼时期的焦虑,痛苦,悲伤,愤恨,茫然如今完全具象化,这
个腐臭的伤口有个名字,叫做成胜德。
「我不想再看见他。」他毫不留恋地离开砖房。
「成渤——成渤——」成胜德凄厉的叫声唤不回他的脚步。
此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成胜德这个人。
???
「我想想看从哪个角度下去比较方便。」符瑶包着一条浴巾,小心翼翼扶着
小苹果的肩头,跨进浴缸里。
上个星期她左腿的石膏也拆了,以为这样就轻松了吗?才不!
她骨头里的钢钉还在,骨肉延着在钢钉上生长,即使轻轻牵动一下都让人痛
不欲生,至此符瑶终于明白「附骨之蛆」具体实践起来是什么滋味。
「瑶姊,小心一点,不要滑倒了。」小苹果陪她一起慢慢蹲下,直到娇躯全
浸入热水为止。
符瑶往后一躺,舒了口气。终于可以泡一个象样的澡了,她多想念泡精油浴
的滋味。
「小苹果,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还让你待到这么晚。」现在都已经晚上九点
半了,幸好家里有司机可以送小女生回去。
「没差啦!今天瑶姊家没有大人在,我当然要留下来照顾你啊。」
符氏夫妇应酬去了,那个帅帅的成渤好像到桃园去开会,整天手机都没开。
符瑶其实拘谨得很,像洗澡这类的亲近事绝对不让仆人伺候,她和小苹果以前
没事常跑到山上吃野菜、泡温泉,裸裎相对惯了,才不介意让小苹果帮忙。
小苹果看着她如丘陵般高低起伏的美躯,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充满女人味,再
看看自己干巴巴的平胸,不无艳羡地叹了口气。
「瑶姊,你的身材好好哦,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三十四D 的身材?」
「你才十六、七岁而已,急什么?现在开始拚命喝青木瓜汤,说不定过两年
我就被你追过去了。」符瑶被她逗笑了。
「咳!人家早读一年,再过两天才满十六岁。」小苹果笑嘻嘻地道。
「什么?那我过去一年岂不是雇用童工?」符瑶倏然惊呼。
「不要叫人家童工嘛,听起来好像那种孤雏泪里的小可怜。」小苹果皱缩一
下。「反正我不会去劳委会检举瑶姊的啦,你现在开除我也来不及了。」
符瑶拍一下额头。她从来没有想过去计算小苹果的年龄,只觉得高一的女生
一定满十六岁了。
「我的老天,而你现在还在「上班」呢!赶快回家,过两天我一定要向你父
母登门谢罪。」
「你肯收留我,我爸还开心得要命呢!只要我不成天调皮惹事,他们就谢天
谢地了。」小苹果贼忒兮兮地笑。「不过,瑶姊,你的好身材和青木瓜汤没关
系吧?」
「不然呢?」符瑶斜睨她一眼。
「我还以为是阴阳调和的结果。」小苹果兴致勃勃地问:「瑶姊,你和那个
大帅哥成渤进展到什么程度了?现在你们两个人可是隔两道墙而已,花前月下、
花好月园、花花绿绿、花间一壶酒抱抱又亲亲啊!」
一提到成渤,符瑶的情绪瞬间荡下来。
「妳少嘴碎,快回家去!不然警察随时要破门而入,说我绑架儿童了。」符
瑶泼她水笑骂。
「好啦好啦。」小苹果咕哝两声站起来。「瑶姊,你洗好的时候怎么起来?」
「只要不要给左腿施加太大的压力,我自己慢慢站起来就成了。再不然一会
儿家里也有人回来了,我会叫他们帮忙,别为我担心,你先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拜拜。」小苹果替她将浴室门掩上,但没有落锁,以防她有
任何需要。
浴室里恢复宁静,唯剩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水之声。
符瑶重重吐了口气,躺在浴缸里看着天花板。
孙荔帆今天早上打电话给她,关心她的伤势之余,语不经心地问起成渤的事
「如何了」。这一问,问出符瑶熊熊的罪恶感。
她不得不向自己承认,她根本不希望成渤和孙荔帆复合。
五年不见她还可以硬生生说服自己她没有成渤也能过得很好,如今朝夕相处,
每天早上起床第一眼就是看到他睡眼惺忪地探进来打招呼,每天睡前就是他洗
完澡,一身男人香的晚安吻。
这样的心情无法再以小时候一起的心情来比拟。现在的她,是以一个女人的
心来看这和自己日夜相对的男人,她无法不恋慕。
她终于向自己承认,五年前她并不是「怕成渤成家立业之后不再关心符家」
而去离间他和孙荔帆,她只是因为自己要他而已。没有任何借口,没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