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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明白,她觉得很困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离开了欲望之源的那些人反而更悲恸,开始痛恨起她来。明明是那些欲望,才让他们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起伏的……
“苏?你没事吧,看起来你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需要喝点水吗?”一个不算太陌生的男声在苏荔头顶上响起。
苏荔抬起头,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
果然是哥哥。
汤姆苏和她一样,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和她随意披散着不同,他七彩的长发被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宛如琉璃般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直直看向她的眼底,仿佛连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也要挖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刚刚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雌雄莫辩,让人流连其中,当真是妖孽当世。
“嗯,谢谢。”苏荔接过汤姆苏递过来的一碗水,一饮而尽,压下心中的恐惧。放下碗,她四处张望着。
她躺在前身的床上,果然还是那个山洞,如果她没猜错,这个山洞正是在她和生平掉下来的那个悬崖之上。就是不知道玛丽苏和他是怎么做到找到这个地方并住进来的。
“哎,七七被那个可恶的人类杀掉了,六六现在很生气呢。幸亏六六及时发现了你,不然就只能用鲛珠救你了。”汤姆苏叹了口气,靠在了床边的床柱上。苏荔有点无语,这兄妹俩的起名能力……果然七七和六六就是那两只长满七彩羽毛的鸟吧。“人类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如果不是他们,鲛人也不会就只剩下咱们两个相依为命……现在他们居然还想来抢鲛珠!真是痴心妄想!苏!看清他们的嘴脸之后难道你还想出去吗!”
本应该是十分生气的语气,但是被汤姆苏这么毫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出来,让苏荔觉得诡异至极。她觉得汤姆苏最后一句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不过是肯定她一定会再出去还是不会再出去就不知道了。
“生平他怎么样了?”苏荔决定岔开话题,直觉告诉她,接着讨论这个话题实在太危险。
“生平?那个和你在一起的除了跑的快点无所事事什么也不会做的无能男人?”汤姆苏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这个名字,随即眨了眨眼睛,冷静的给出了一串定语。
苏荔倒吸一口凉气,哥哥大人你究竟是有多讨厌人类!男神被你这么一说让她根本没有兴趣了好么!
“不过,”汤姆苏停顿了一下,抓了抓头发,有点无奈地说,“至少他是想救你的,看起来不是为了鲛珠。没想到人类也有干净一点的人,就是太弱了……哦,对,我让他继续睡着了,让他知道咱们的地方可不好。不过随便你吧,如果你觉得他可信,可以让他醒过来。大不了等他想把咱们的秘密抖出去的时候杀掉就好……”
汤姆苏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句话几不可闻却还是被苏荔听见了。她很无奈,本来很开心这个哥哥开始尊重她的决定,至少不是像原先那样坚决不让玛丽苏离开山洞害的她不得不偷偷跑出去了,或许是经过玛丽苏离家出走这一次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但没想到他还是对人类敌意满满呢。
如果被他知道他的妹妹已经不在了,里面的灵魂是个人类的话……估计他会让自己魂飞魄散吧。苏荔毫不担心的想着。
“苏,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人类了?”汤姆苏和她面对面,她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能看到汤姆苏宛如彩色玻璃珠一样不带感情的冰凉眼珠盯着她,让她想起了盯住猎物的蛇。
苏荔被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汤姆苏吓了一跳,更被他一针见血的话吓了一跳。
喜欢上生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别开玩笑了!掉下那么高的悬崖,根本不可能存活!”
梁益盛高高坐在主位上,不动声色的饮着茶。已经是春末,新一季的茶叶从西南流向大陆各个地方。一双洁白结实的手,紧紧握着白瓷杯,好看的唇被茶水晕染了一片绯色。他面色冷淡,却仿佛带着丝笑容,似乎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贵族子弟聚集的品茶会一样。
听罢左手第一位掌门的话,梁益盛轻笑一声,深沉的声音宛如玉珠落盘,听的人精神一震,清新之气扑面而来,“师父,这茶水很好喝的,不来品一口吗?”
穿着麻衣长衫的麓岳派掌门,面红耳赤,激动地说道,“阿益,你别和那疯子一样。那万丈悬崖怎么可能下得去……”
没错,麓岳派掌门是当今武林盟主梁益盛的师父。
当年杏花刚落,掌门便在大门口捡到了这个孩子。那时的梁益盛软软萌萌,看到满脸皱纹神情严肃的麓岳派掌门,不仅没有被吓哭,反而露出了一个温软的笑容,萌的老掌门一颗心都化作了水。从此,掌门对于梁益盛来说,亦师亦父亦友,陪他度过了二十几个春夏秋冬,最终在前两年他当上武林盟主后才离开了这位恩师。
而麓岳派掌门口中的疯子,正是魔教教主血色修罗。那个疯子居然想要徒手下那万丈悬崖,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魔教教主练功走火入魔——疯了。
且不说那悬崖有多高,崖壁有多陡峭,空中的毒雾迷障让人瞬间丧失行动力,就说那不明来路轻功很好和那鲛人一起掉下去的少年,连他都无法上来,其他人怎么可能能下得去白骨原旁的悬崖。
麓岳派掌门膝下无子,本以为不出意外,梁益盛就是下一位麓岳派掌门了。可没想到梁益盛的心这么大,居然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看来他只能从门中弟子再选一人培养了。就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这个时间啊……
本打算放手任年轻的雄鹰自由飞翔,但听到武林盟主也打算徒手下悬崖一探的消息,他的心立刻揪了起来,抛下门中弟子,马不停蹄地赶往盟主府。谁知梁益盛打得一手好太极,他终究是困不住这只翱翔在天际的雄鹰了。
“盟主!属下已带人搜过崖底,确认苏姑娘没有任何可能掉落在崖底。”一个衣冠不整,满身汗水的人急急忙忙冲了进来,不管礼节,开口就打断了麓岳派掌门的话。
麓岳派掌门听到这句话,一双眼瞪得老大,白白的眉毛禁不住地上挑。旁边各派掌门也议论纷纷。没办法,在他们心中,那悬崖不仅是上面下不去,旁边也根本找不到进入崖底的路,没想到梁益盛却早已悄悄派人搜查了一趟,这怎能不让他们惊讶。
听到这句话,梁益盛扫视了一眼在座各人的反应,才真正露出一个笑容。
“辛苦了,带着弟兄们先休息休息吧。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一切了。”梁益盛年纪虽轻,安抚人心却有一定手段。怪不得这么年轻的武林盟主上位,武林各个门派没有反对之声。
“是!”来人感激道,然后飞快地退了下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没想到会被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如此细心对待,感动之情自然而然由心底产生。
梁益盛轻轻一笑,没想到这么简单又收买了人心。
麓岳派掌门长叹一声,“老了,老了。”
到底是年轻人,不服输,即便明知眼前是死路,头破血流也要闯出一条通天大道。不像他们这些老人,畏手畏脚,确定万无一失才堪堪迈出一步,还小心翼翼,不断试探。
麓岳派掌门看了一眼梁益盛,他还是高高坐在主位之上,低头品着春茶,长长好看的睫毛在那双迷失了不少姑娘的明媚眼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所想的。麓岳派掌门再看了看他身边的人,一个面生的十分好看穿着绯衣的姑娘,不是之前那个一直围着他转的蓝衣姑娘,也不是他从小玩到大的那些朋友。
掌门最后叹了一口气,大笑出门。
那笑声渐行渐远之时,梁益盛才抬起头来。他知道,他和师父的师徒情分就到此为止了。到底,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日,他会多多关照麓岳派,就当还师父的养育教导之恩。
其他各派掌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眼前是发生了什么。明明两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的样子,气氛却十分僵硬。麓岳派掌门都走了,他们也不敢多留,刚刚梁益盛露的那一手,已经让他们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于是,三三两两,向梁益盛告别后散去。
直到最后一位掌门也走了,梁益盛还是端坐在主位上。
他低头看着那片茶叶在白瓷杯中起起伏伏,不漂在水面,也不沉入水底,在一片碧色中荡起一点点波纹,宛如在人心上荡起一片片情思。
好久,他突然转头,很认真的看着他旁边那位穿着绯衣的姑娘好看的脸问道,“你喜欢吃荔枝吗?”
言罢,也不等绯衣姑娘回答,他转回头来,低低自问自答到,“我是喜欢的。”
屋外温暖的阳光将即将到来的夏日的热度洒向每一个角落,却始终照不进这个屋子里最黑暗的那片阴影。
绯衣姑娘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梁益盛旁边,仿佛他刚才根本不是对她说话一样。
如果苏荔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燕宁的那个姐姐。那个燕宁拼死和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和朝廷对抗也要让她活的自由自在的姐姐。
白骨原旁有一个悬崖,原本这个悬崖是没有名字的。
毕竟谁也不会没事干给一个罕有人迹的悬崖起名字,但是,白骨原这个名字一出,为了方便,大家也就把这个悬崖叫做白骨崖了。
现在,白骨崖上正聚集着这个大陆上赫赫有名、跺一跺脚就能让大陆震上三震的大人物。
龙二龙七脸色红润,气派地站在那里。既然苏荔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必然再不会亏待了自己了,尤其是宫中刚刚传来消息,当今圣上病情减缓,渐渐痊愈,太医说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于是他们坐着马车,锦衣玉食,让手下快马加鞭,终于准备好一切,赶来了这里。
到底是娇生惯养又占有欲极强的皇室人,就算他们得不到鲛珠,也不能让这些粗鄙的武林人士得到它!
这么想着,龙二轻蔑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江湖上的名人——江断流,虽说在他看来,这个名人不过是个舞刀弄枪的蛮人罢了。
江断流正神情冷漠的擦拭着手中的弩机,旁边一个红衣教的人啰啰嗦嗦地劝着他,让他别为红衣教树敌。江断流听了几天,终于是腻了,眉头一皱,“那好,我就退出红衣教。”
旁边一声红衣的人听了,愣了,接着大怒,“你以为红衣教是你想退就能退……!!”
话还没说完,一根银色的针封住了他的喉咙,动脉中的血喷涌进气管,那人痛苦挣扎了一番,脸色不甘地死去了。
江断流仍面如表情的擦着弩机,一个眼神都没有吝惜那刚刚死去的人。他认真而虔诚地擦着弩机,尤其是刚刚溅上的一滴血,反反复复擦拭了许多遍,仿佛刚刚的人不是他杀的一样。
突然,他忽然神色一凛,向空中射出一根银针。接着眉头皱了起来。奇怪,他明明感觉到刚刚有人在偷窥他,下意识地向那个方向射出一根针,却没想到是空中,难不成是他太敏感了?
而魔教那边无所事事,四处观望的江若梓,正好看到这一幕,掩嘴轻笑起来,“呵呵,那个红衣教的江断流杀了教里的二长老,还如临大敌地向空中放箭,莫不是脑子秀逗了?”
一身紫衣衬得江若梓明艳的容貌更加魅惑,怪不得江湖上的人都称她为“妖女”,根本就是因为被这张艳丽多情的脸搅得心神不宁了吧。
她身旁高大的教主听了,面无表情地瞥了江若梓一眼,可是江若梓却没有看到那眼底的嘲讽。
依旧一身红衣的血色修罗,看了看带着那个绯衣姑娘的梁益盛,就知道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当初苏荔半开玩笑地说起了她的身体就是鲛珠,他们还不太相信。但直到现在,他们仍没找到鲛珠,就不得不试上一试了,万一这个看似幌子的玩笑刚好是正确答案呢?
突然,一直面色冷淡目视前方的教主抬了抬头,然后看到梁益盛也在看这个方向,心里冷冷一笑。看样子这个伪善的武林盟主大人也发现有人在偷窥他们了,或许江断流刚刚异样的表现也正是因为这个。
是你么,苏儿?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鲛人可是一个很神奇的种族,我相信你会为我带来更多惊喜。
呵呵呵呵呵……
苏荔透过“鲛珠”看到这一切,突然冷冷地打了个寒颤,真是一群疯子。
她站起身来,瞥了一眼地上两张纸片——“我就是鲛珠,有本事来拿!”“你的身体就是‘鲛珠’。”蹲下身子,葱白带着粉嫩的手指拈起两张泛黄的纸靠近了烛火。
一阵风吹来,火光更艳了一些,温柔地舔上苏荔手中的纸片。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两张纸片变成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