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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呢?”该轮到她发问了。
“黑衣?你问他干嘛?”
“他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我只是奇怪怎么没看到他。”
“他执行任务还没回来。”
“什么任务?刺杀和亲公主?”
漆黑的眸子扫了她一眼,不语。
“我早就知道了,你就别隐瞒了。而且我还知道你派出的两个杀手都刺杀失败了。”
眸子一凛,“你是被他们所伤?”
“左手臂上的伤拜第一个杀手所赐,背上的伤是拜红衣所赐,不过都多亏了花妖的妙手回春,连个疤痕都没留下。”
他一愣。是巧合吗?为什么她受伤的地方他都能感受得到。玉王爷婚礼当天,他的左手臂突然传来一阵锐痛,就像被利器狠狠的划了一刀般。然后就是当天晚上,后背又传来一阵刺痛,似被一把匕首插入了一刀。最后就是今天上午,在近一刻钟的时间内,他感到全身不时的传来疼痛,虽不如前两次那么明显,但他依然敏锐的感觉得到,就像……对,就像在陡峭的长坡上滚落一般。
轻轻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了,血玉簪?难道血玉簪的另一个传说也存在?
通体白玉的簪子变成了血红色,自动回到主人的身边,助主人得到天下。
那她呢?簪子中并不只有他的血,还有她的血。
难道……
眸子一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这就是命运,哈哈,命运!
“你怎么了?”她怎么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在笑,而且让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嘴角的弧度更加完美,漆黑的眸子幽深不见底,“先安心的养伤吧,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
是的,都不重要了。
既然上天安排了如此命运,那任何人都别想阻止他的命运。
江山!美人!他夜冥都势在必得!
[第二卷 血之契约:第二十章 暗涌]
湛蓝的碧空,轻抹几朵白云,初秋的阳光金子般的洒在树梢之间,垂下一条条金色的链子,落在树下白衣公子修长的身影上。
“沧大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白衣公子转过身来,白皙的脸上居然有着一条长长的疤痕,从左眼角一延续到下巴,使他原本俊美柔和的五官更添凄美之色。可他的眼睛,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墨色的眼球里泛着淡淡的蓝光,脆弱的蓝,绝望的蓝,蓝得令人心碎。
他对着跑向自己的绿衣女子温柔一笑,“小茹,怎么不多歇息一下?你昨晚不是照顾了楚兄一宿吗?”
女子拉住他的手一脸焦急,“沧大哥,都两天了,楚大哥为什么还不醒?”
一片落叶轻轻的飘落在女子的发梢上,白衣公子伸手替她拿掉,眼中那抹蓝显得更加浓郁了。
“楚兄伤势严重,我已经尽力了。”
“难道他……”女子快哭出来了。
“没事的,小茹。”白衣公子想伸手安慰她,却在半空停住,又缓缓的放下。“楚兄内力深厚,暂时不会有危险的。”
“暂时?意思就是还是有危险咯?”女子显然没从他的回答中得到安心,睫毛一颤,几滴晶莹的泪水就掉了下来。
白衣公子看着眼前梨花带泪的女子,眉头轻锁,幽蓝的瞳孔闪过犹豫,最后终于伸出手把她抱在怀里,“别担心,小茹,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楚兄的。”
“真的?”女子抬起头来看着他。
“真的。”他微笑着回答。
“太好了!我就知道沧大哥一定会有办法的!”女子破涕而笑,高兴的跳了起来。看着她的笑容,白衣公子眼中的那抹蓝居然变得似天空般明朗。
“沧大哥,能弹首曲子给我听吗?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你的琴音,我的心就会变得宁静下来。”
白衣公子点了点头,然后走向不远处的一方矮桌旁坐下。桌上放着一架墨色的古琴,旁边的香炉正冉冉升起淡淡白烟。
对她温柔一笑,优美的琴声就从修长的指间流泻而出,瞬间笼罩着这座不大的古宅……
………偶是伤感的分割线………
是夜,皓月当空,清风徐徐,卷起初秋的落叶飘入池子之中。
突然,空中响起凄凉的箫声,如诉如泣,催人泪下。夜色中来的箫声,又似融入夜色般,在宁静的夜色中丝毫不显突兀。
这里是将军府最偏僻的庭院,院中杂草丛生,树影重重,似多年无人居住。而此时,院中居然站着一个人。月光下,只见他一身紫色纱衣如梦如幻。此人有着多情的眉梢,凤目含笑,嘴边的银箫却吹奏着凄凉的曲子。
一曲毕,他转身面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黑衣男子。
嘴角勾起愉悦的笑容,“宵,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黑衣男子向前走了一步,脱离了树影的覆盖。只见他有如星空般的眸子正带着璀璨的光芒,却冷得出奇,左边空空的袖管生生揪痛人心。
他开口问道:“葬,为什么?”
紫衣男子凤目中闪过复杂,嘴角笑容不减,“因为我怕孤独啊。”蓦的凤目轻盍,“紫玉呢?”
黑衣男子嘴角轻扬,“怎么?难道你连她都不放过?”
紫衣男子噘起嘴,像小孩子般抱怨:“谁叫她没完成任务,没把你带回我的身边?”而后,又嘻嘻的笑起来,“没想到宵,你居然会派魍魉和鬼魅把她救走。”
“我若不那样做,此刻的她恐怕已是一具尸体了。”
紫衣男子不依,“我会是那么狠心的人吗?她可是我的亲妹妹呢。”
黑衣男子的笑容更大了,“你会在乎她是你的亲妹妹吗?不过我也不想插手管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救她一次,就当还她当年救我之恩。以后,你若找到她,如何处置,我绝不干预。”
紫衣男子高兴的笑起来,“这才是我认识的宵啊,够冷血,够无情。”突然,敛住笑容,眼中闪过狠戾,“为什么惟独对‘她’,对‘她’那么温柔?”
黑衣男子眼神一凛,“果然是你!你到底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紫衣男子朝他调皮一笑,“我不告诉你。”
“你认为云清逸会看不出来吗?”
“他当然看得出来,可惜他也无能为力……你别这样看着我,因为我也无能为力。”
黑衣男子冷冷的盯着他,“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
“杀了我?”紫衣男子看着他,然后大笑起来,笑声却十分凄楚,“哈哈哈哈……杀了我?连你也想杀了我?哈哈哈哈……”
黑衣男子眼神柔和下来,“葬,别这样,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紫衣男子冷哼一声,“改变?就像你这样?你为‘她’付出了这么多,你又得到了什么?你为了‘她’主动挑起与吞日王朝的战争,陷万民于水火之中,哼~说到底,你还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你真以为我挑起战争是为了‘她’?”
“难道不是?”
黑衣男子苦笑,“我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紫衣男子明显一愣。
黑衣男子点了点头,“我欠你的,理当偿还。”
听了他的话,紫衣男子突然全身发抖,然后大吼起来:“谁需要你的偿还?谁稀罕你的偿还?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不需要你的多管闲事,听到没有?不需要!”
“葬……”
缓了缓气,嘴角再次挂上愉悦的笑容,“好戏已经开始了,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包括你,宵!”而后又抬起头,对着天空大喊着:
“还有你——听到了吗?还有你——”
宁静的庭院,除了两人外再无他人……
偶是逃跑的分割线……
天色刚泛白,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串出帐篷,跑到马厩旁,压低声音喊道:“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我是黄河,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这时,一个紫色身影停在了她的身后,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唔~”她吓得刚想大叫,却被人捂住了嘴。
“小月,是我,别叫。”说完就放开了手。
水映月转过身瞪了他一眼,“你走路不出声音的吗?知不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凤目中笑意浓烈,“若在下没记错的话,我们是打算逃跑吧?所以在下当然得‘轻手轻脚’咯。怎么?难道小月认为在下做得不对?”
水映月噎住。逃跑当然要轻手轻脚,难道还要大张旗鼓?
“算了,趁冥BOSS还没起来,我们赶快离开,然后去和花妖他们会合。”
白若隐点了点头,然后选了两匹马牵出来。两人各乘一匹,向军营外跑去。
多亏了夜冥送的令牌,一路下来也畅通无阻,不到一刻钟,已跑出军营。
“皇上,不追吗?”
军营门口,夜冥与他的贴身侍卫目送两人离开。
“不用了,派人暗中保护她。”
“是!”
“她的药带了吗?”
“据属下检查,她已全部带上。”
夜冥嘴角勾起笑容,漆黑的眸子高深莫测,然后转身回帐篷。
将军府——
“月儿,你们怎么又回来了?”银涯看到一早造访的两人大吃一惊。
“先别说这个,小银,花妖他们有回来吗?”水映月拉住他的手问道。
“没有,怎么了?”
“没有啊……”水映月放开他的手低着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拉起白若隐就往门外跑,边跑边回头喊道:
“小银,我们先走了,祝你出师顺利,大胜而归。”
“月儿……”看着风一般的跑出去的人影,银涯皱起了眉头,眼中有着深深的担忧。
弯曲的山道上,两匹马飞快的奔跑着。
白若隐对着骑马狂奔的水映月大声喊道:“小月,怎么了?”
水映月也用喊的回话:“花妖他们肯定去圣山了,我们得加快速度追上他们。”
“你怎么知道他们去圣山了?按理说,他们因该在想办法救我们才是。”
“他们若想救我们,肯定会通知小银的,但是小银说了,他们没回去。那就一个解释,他们中途没有返回,直接去圣山了。”
“那他们也可能没回去,而在附近想办法救我们啊。”
“不可能。花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扔下我们不管了?”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花妖……花妖肯定有他的用意。再说,我们不是安全逃出来了吗?我想……我想他也可能预料到我们会安全脱身吧?毕竟,他知道我身上有夜冥给的令牌。”
是的,一定是这样的,她必须相信花妖,他绝对不会扔下她不管的。
白若隐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飞快的向吞日王朝奔去!
[第二卷 血之契约:第二十一章 未讲完的故事]
顺利进入吞日王朝,一路打听,居然都没云清逸三人的行踪。在白若隐的建议下,两人决定先放慢脚步。水映月猜测着,花妖他们是不是被甩到后面去了,还是无法入境吞日王朝,还是……额……迷路了?
她很庆幸自己从那么长的坡上滚下来,只伤了皮肉,没伤及筋骨,不然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快。小若若在这一路上对她很是照顾,准时给她熬药,准时给她擦药换药。
说起擦药,其他地方都好办,自己就能解决,但是双眼看不到的背部呢?没办法,只有让小若若伸出援助之手咯。
穿肚兜害羞吗?额,是有那么一滴点害羞啦,但是某人似乎比她还要害羞,每次帮她擦完药后,一张脸红得给煮熟的螃蟹似的,害得她看着那张螃蟹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为了她才脸部变形的——憋得真是难受。啧啧,真看不出来,这个老是喜欢和她斗嘴的家伙,居然也会有害羞的一面。
所以,千万别怪她一到吞日王朝“首都”——冥都,就拉着他去逛妓院。咳,咳,首先说明,她并不是趁花妖不在就擅闯“禁地”,她只是想锻炼锻炼某人的胆量,免得以后某人对着自己心上人,尤其是在“情深深雨蒙蒙”的关键时刻会不知所措,那多伤面子啊,对不对?
可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这小子,逛妓院给逛自家后院似的,那孰念度,别提了,左拥右抱不说,还不时的对她抛眉眼。大哥,她现在可是女扮男装呢,害得所有的PPMM都以为他们有“那方面”的趋向,那暧昧的眼神啊……谁有铲子?借来挖个地洞。
看他那副标准的色狼样,怎么也不会和“害羞”两个字联系在一起,难道以前他给她擦药的时候,也顺便把药擦在了自己的脸上?算了,这种色狼级的祸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