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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柏友见她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忍不住笑意,都蔓延到眼角。
倾听(5)
陆柏友的房间在二楼南侧,希照因为腿伤,不能住二楼,就住在了一楼南侧的房间。房间并不是大的夸张的那种,也就十五六平米。床很宽,是米黄色的床上用具,配上米黄色的纱窗,还有那么点梦幻的感觉。
佣人都是极有眼色的人,不会对希照的到来表现出半点的异样,希照也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住进了陆柏友的家。
晚上吃的火锅,光是锅底煮沸了的香味就让人不住的流口水,陆柏友很是热情,一个劲的把菜往希照碗里夹,她从小到大就没有浪费的习惯,只能埋头苦吃。
吃过火锅,陆柏友又非说吃多了要去散步。希照看着自己打了石膏的脚,想哭,散步这么高难度的,也太为难她了!可是陆柏友就是这样,一定要将想法付诸实现,搬出了轮椅作为希照的最佳伙伴。惹得希照大叫。
“你不是吧,要我坐轮椅?”
陆柏友很认真的点头:“现在天刚黑,沿着河边走,那个风一吹,多舒服呀!”
“那你自己去吧。”希照可不想出去丢人,慢慢向自己房间挪步子,却被陆柏友单手拽住,也不管她的抗议,直接把她弄到轮椅上,以最快的速度推着她出门。
希照觉得自己从没这么丢人过,打了石膏,坐着轮椅,还出门瞎逛,惹得经过的人都对她投以特别关注的目光。
“已经出来挺长时间了,还是回去吧。”这已经是希照第三次提议。
陆柏友装作没听见:“你晚上想吃什么宵夜?”
希照也答非所问:“你晚上没有活动吗?打牌什么的。”
陆柏友回答的干脆:“有啊。”
希照看到曙光:“那你还不去?现在都快九点了,别让你的朋友等久了。”
陆柏友得意的笑:“我推了。”
希照两眼冒星星。就算吹在身上的风再怎么凉爽,眼里的风景再怎么迷人,她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招摇过市。
陆柏友宣布:“我明天去上海办点事。”
希照连连点头:“去几天?”
“十天左右。”
希照窃喜,陆柏友不在,总算是可以消停几天了。她心里高兴着,好一会儿没听到陆柏友的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拿着手机,似乎是在找号码。
希照以为他是要给女朋友打电话,于是指了指旁边的长椅:“是不是要给女朋友打电话?不方便的话,你到那边打,我在这里等你。”
陆柏友也没搭理她的话,直接将手机送到她手里,她低头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出‘舒宝乐’三个大字。
陆柏友笑的开心:“你还没有告诉她你崴脚的事情吧?”
希照抬眼看了陆柏友两眼,脑子一时僵住了,直到电话那头传来舒宝乐惊天动地的呼喊声,她才将手机贴在耳边。
“喂,宝乐,是我。”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舒宝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希照几乎是把电话拿着隔她的耳朵足足有四十公分的距离才让耳膜免受伤害。
陆柏友在一旁忍不住笑,心情倍儿好,回家的路上还唱起了邓丽君的《甜蜜蜜》。
希照也觉得唱的不错,但嘴上不夸他,只说他唱的都是些靡靡之音。
陆柏友听了这话更得意了,把他会唱的邓丽君的歌都唱了个遍,直到进了小区,还差两首没唱完,非不让希照进屋,要在屋外把歌唱完再进去。
希照也没得选择,只能安安静静的听他唱。刚才在路上来来往往人多,虽然觉得他唱的不错,但始终有杂音,现在到了家门口,就只有两个人,希照只觉得满耳都是陆柏友的声音,女人歌能被他唱的这么好实在难得。
“怎么样?唱的好吧。”陆柏友唱完歌,还想听人夸夸。
大门前有顶灯,不亮,发出黄色的光晕。希照坐在轮椅上,只能抬着头看陆柏友,觉得此刻的他像个大孩子,等待家长的表扬,于是故作正经:“唱的不错,可以去参加快乐男生了,说不定能混个前三名。”
陆柏友“切”了一声,伸手开门:“这也太狗血了,你见过这么有钱的公子哥去参加那玩意儿吗?要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死我了。”
希照连连点头,脑子里却浮现出陆柏友站在舞台上唱歌的样子,歌唱的好,长的又这么养眼,浑身上下还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公子哥气质,估计能把一票小女生、白领精英迷的七晕八素。
陆柏友猜到她在想什么,一手拍在她头上:“想都别想!”
一觉睡到大天光。
希照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穿好衣服,费力的整理好床铺,再洗漱,出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九点半。
佣人正在打扫卫生,见了希照,连忙告之她陆柏友刚去机场,又问她想吃点什么,她昨天晚上吃的多,到了早上也不觉得饿,就随口说了红豆粥。没想到刚坐下,红豆粥就端上桌了,她觉得奇怪,问了才知昨天吃火锅的时候她无意提起很久没吃红豆粥,而陆柏友昨晚就交代了今天早上煮红豆粥。
白色青花的瓷碗,盛着满满的红豆粥,因为熬的时间长,粥很稠,香味很淡,舀一勺送到嘴里,满是相思的味道。
一碗红豆粥还没完全吃完,舒宝乐就出现了。挺着个大肚子,由孙海博扶着,站在门前,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着希照。
“你怎么来了?”
希照脚上打着石膏,动作极不灵光,需要佣人扶着才能走,舒宝乐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费了不少劲,才到客厅坐下。
舒宝乐仰着躺在沙发上,斜眼看着希照:“你都光荣负伤了,我要是不来看看你,多不仗义啊!”
希照瞥了她一眼:“舒宝乐,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过你今天这算盘是打不响了。”
“嗯?”一直坐在一旁没出声的孙海博,不大不小的发出了一声疑问。
舒宝乐四下张望,希照笑:“别看了,他刚去机场,到上海去了。”
舒宝乐不信:“这么巧?”
希照点头:“没办法,你们没缘分。”
舒宝乐瞥了她一眼:“不在也好。你给我完完整整的说一下你们怎么发展到这地步的,过程要详细,一点都不能遗漏。”
希照垂头:“就是去爬山,然后摔了,把脚给崴了,他觉得这事怨他,所以才非要让我搬到这里。你也看到啦,根本不是他照顾我,有佣人的。”
舒宝乐咳了两声,看着孙海博:“孙海博,你以一个男性的身份告诉她,一个男人要不是对一个女人有意思,会对她这么上心吗?”
孙海博摇头。
舒宝乐又将目光投向希照:“他没有对你表示过什么吗?”
希照很诚恳的摇头,她确实没有骗舒宝乐,陆柏友并没有做过半点向她示爱的举动。
舒宝乐依旧不信:“会不会是你反应太迟钝了?”
希照继续摇头:“是真的没有。”
舒宝乐陷入了苦思,最后撂出一句话:“你们不会是失散所年的兄妹吧?”
一句话让希照和孙海博同时变了脸色,气氛诡异的让人不敢大出气。
舒宝乐眨巴眨巴眼,将两人轮流看了个遍:“怎么啦?你们也觉得我猜对了?”
还是孙海博先回了神,看着舒宝乐笑:“你脑子里想的事情也太扯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兄妹呢!长的就根本不像啊!”
舒宝乐寻思了一会儿,发觉也是那么回事,然后看着希照:“你和陆柏友是不像。看久了,会觉得你和孙海绮比较像。”
倾听(6)
夜的精灵,将明春的往事带入梦境。
希照觉得耳边很嘈杂,吸进胸腔的空气满是药水的味道,全身上下都在发热,头很胀,但还有一个清晰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样明媚的春光,那样怒放的樱花,那样温柔的语气,却说出让人心碎的话。
“希照,我们分手吧。我爱的那个人,她回来了。”
头很痛,马上就要炸掉,忍不住发出呻吟,努力睁开眼睛,尽是舒宝乐、傅小影和苏程程担忧的面庞。
“痛。”艰难的说出一个字。
舒宝乐几乎要发狂,紧紧抓着医生的白袍:“医生,她说她痛,她痛啊!你快给她打针啊!”
傅小影把舒宝乐抓到一旁,眼睛也蒙着雾气:“宝乐,你不要这样,你让医生好好看看希照。”
苏程程已经泪流满面:“希照,你哪里痛?哪里痛?”
哪里都痛,好痛,好痛,妈妈,你在哪里?为什么要丢下我?带我走吧,带我走。
希照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浅薄,最后陷入一阵黑暗。
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再次睁眼的时候,看到的是林卓宇。
两个星期不见,他瘦了,眼睛陷下去了,看上去很憔悴,他上前,伏在床边:“希照,你醒了?”
希照转动眼珠巡视整个病房,舒宝乐三人不在。
林卓宇知道她心思:“是宝乐她们去找的我。”
眼珠又转回到林卓宇身上。
林卓宇不敢看她的眼,低头:“医生说你刚才烧到四十度,很危险,不过已经给你打了降体温的针,现在体温已经往下降了。”
希照很难过,但没有掉眼泪,只是怔怔的看着林卓宇:“她,是,谁?”
林卓宇依旧没敢抬头看她:“海绮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她四年前去了日本,上个月回来了。我答应过她,只要她愿意,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破碎的心再一次被重物碾过。很安静,只听到哽咽的声音:“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你和她,长的很像。”
你和她,长的很像。
你和她,长的很像。
你和她,长的很像。
这句话无数次重复在脑中,直到希照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心跳快的不正常,沿着眼角溢出,有泪水顺着脸颊跌落在睡衣上。
房间很黑,窗户装了遮阳布,透不进一点月光。希照心里难过,仿佛刚才那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又在她身上重演了一次。她又开始发呆,脑子里空空的一片,唯有这无边的黑暗将她团团包围,直到手机起,才打破沉寂。
希照连忙拭去眼泪,才接了电话。
“干吗呢?这么久才接电话。”陆柏友似乎是喝高了,说话的调也是拐七拐八的。
希照压了压自己的声音:“睡觉呢。”
“这才几点?就睡了?”
希照借着手机的光亮,看了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显然正在上海逍遥的陆柏友完全没把这个点当作睡觉时间:“你喝了多少酒?”
陆柏友笑,似乎不错:“不多不多。”
喝醉的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这是在有一次傅小影喝醉了,还死不承认喝醉了之后三人总结出来的,现在正好套在陆柏友身上。
希照笑,又听到陆柏友声音:“嗳,不跟你说了,你快睡觉吧,我还要跟他们打上十六圈。”
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剩下一阵忙音和哭笑不得的希照。
就这样的表现,还让人相信陆柏友在追她,这也太那啥了!
陆柏友不在,希照是真的清净了许多,只是清净的有点过了头。腿脚不方便,不想出门,每天除了看电视,吃饭和睡觉就只剩下看着时间从眼皮子底下划过。好在她也还喜欢发呆,什么都不想,就光盯着外面的小花小草,一盯就是一两个小时。
陆柏友每天都会打电话来,一般都是吃饭的时间,张口就问她吃什么,她隐约能听见他那边的嘈杂声,显然是一大帮子人在拼酒。她想劝他少喝点,但又觉得这不该是她管的事,所以也就忍了下来。直到有一次他打电话来,说喝酒喝到医院去了,她才一时没忍下来,把他好好数落了一顿。陆柏友也不生气,还非说她是翻身农奴做主人,以往都是他数落她,今天终于被她逮到了机会。她哭笑不得,也不想和他瞎扯了,只说让他好好在医院住两天,可他依旧是一副满不在意的口气。
“我可不能让医院黑了我的钱。”
希照觉得头大:“黑你钱的人多了,也不差这一家医院。”
陆柏友笑,转了话锋:“要不是我心甘情愿的,谁敢黑我钱!”
希照连连回答“是”,又问他什么时候回,这一问把他得意的不得了。
“怎么?一个人在家呆着没意思了吧,要不我明天就回来。”
“别!”希照立马回了句,“你还是在医院好好养着吧。胃出血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说真的,你干吗喝那么多酒?”
“叶公子借酒消愁,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希照没在意陆柏友说的‘叶公子’是谁,光笑:“原来有钱人也是有烦恼的啊!”
陆柏友一本正经:“还不是小影那丫头给整的。”
希照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叶至谦?”
陆柏友“嗯”了声,接着说:“所以说这世上最最碰不得的东西就是爱情,一旦陷进去了就怎么也出不来。即便是出来了,这心里也有一个大洞,补都补不上。”
希照点头,想起林卓宇,感觉心里的那个洞在隐隐作痛。
陆柏友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