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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下来的时间却总是找她。每到这个时候,希照就觉得陆柏友一定是又思念起和她长得像的那位小姐了,所以就抱着仁慈的心态接受他的蹭饭。
刚预备下班,电话又来了,声音听起来还特别懒散。
“在哪儿呢?”
希照觉得陆柏友的口气像祖宗,但也顺着他:“刚下班,在路上。”
陆柏友“嗯。”了声,停了一会儿才说:“看见了,你站那儿别动。”
“干吗啊?”希照问了句,还是很听话的停下了脚步,转眼再看拐角,陆柏友已经开车杀到她面前,从车窗里伸出脑袋:“上车。”
希照挂了电话,也习惯了陆柏友这样的行事风格,乖乖上了车,才问:“去哪儿?”
“去买煮火锅的东西。”
三伏天吃火锅,那可真不是一般人会干的事。可是陆柏友是执意要干了,也就没有谁能拦得住。希照只得安慰自己,吹着空调吃火锅,估计也不会热死。
正是下班的时间,超市里不少人,希照觉得挤,但陆柏友的兴致很好,见她被人撞的东倒西歪的,很自然的拉了她的手,将她‘禁锢’在身后,算作是‘保护’她了。
希照已经许久没有被人这样牵着了,大大的手将她纤长的手指握住,有一股热流在血管里迅速窜流。她闪神,看着距离极近的陆柏友的后脑勺,才发现其实他的头发长的很好,顶上的漩涡也很正,这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到林卓宇。林卓宇头上是有两个漩的,靠的极近,不仔细看的话,不会发现,她也是在他们一起去未央湖玩,回程的时候他太累,撇头靠在车上睡着了的时候无意看到的。她心里觉得可笑,在这个时候居然会想起林卓宇?而这个时候的他,应该是在海南岛和孙海绮过着甜美的蜜月时光。
在超市扫购了一番,回到陆柏友的住处,已经七点多。
陆柏友每个星期给佣人放一天假,他却忘记了是今天,偌大的别墅,就只剩下他和希照两人。希照不会弄火锅底料,只能洗洗菜,所以炒锅底的重要就落在他头上。两人着实折腾了一番,锅里的菜煮熟的时候已经八点。
忙是忙了点,累是累了点,但味道还是值得肯定的。呼啦啦,一大桌子菜两人吃的精光,撑得不行了,决定去散步。
屋外自然是没有开了空调的房间凉快,连风都是带着热气,吹在身上,汗毛都是一根根竖起来的。
希照实在觉得肚子撑得走不动了,找了个靠水边的小栏杆,赖着不肯走了。陆柏友没辙,随她一块站着。希照见他这么顺意,开起了玩笑。
“嗳,你给我讲讲你和她的故事呗。”这个‘她’,希照当然是特质那位长相相似和她的小姐。倒也不是她有多八卦,只不过总觉得像陆柏友这样的人会对某个人念念不忘,应该是段轰轰烈烈的爱情。
陆柏友不愿意搭理她的问题,撇头看向别处。
希照难得吃陆柏友的闭门羹,不甘心,绕到他面前:“我问你呢!”
陆柏友当她透明,不回话。
人就是这样,越是卖关子的事情,越是想知道。陆柏友越是不说,希照越是不依,十八般武艺,软磨硬泡全使上了,陆柏友还是不开口。到最后,希照几乎要放弃了,陆柏友才一脸云淡风轻的说了句。
“她早都不记得我了。”
希照的兴致呈直线上升,沉睡于大学毕业时的八卦细胞全部惊醒:“怎么回事?出车祸啦?她失忆了?还真有这样的事呢?不是在演电视吧?”
陆柏友这回是彻底不回答她的问题了,迈开步子就走:“你要是不想自己坐车回家就闭嘴。”
到最后希照果然是乖乖的坐地铁回家了。第一,陆柏友这人平时说话没个准,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就是认真的了。她抑制不住不问,硬撞在了枪口上,陆柏友不肯送,也没辙。第二,从陆柏友的小洋楼打车回大院,这车费不便宜,虽然她完全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型,但是历来还算是本着‘艰苦朴素’作风的她,实在舍不得。第三,她算是第一次认识到陆柏友的狠心了,都已经十点多了,还让一个女孩子自个儿回家,虽然这座城市就算是十二点也还是灯火辉煌,但是这对一向对她表现出怜香惜玉态度的陆柏友来说有点反常。
难道是因为摸到老虎屁股了?一提到那位小姐,陆柏友的脸就翻的比翻书还快?
希照挤在和沙丁鱼罐头有的一比的地铁里,脑子里浮现出那位小姐的各异形象。
是妖娆的长发美女?不是!这样的女人,只要陆柏友想要,那肯定是一大把大把的。是精炼聪慧的事业女强人?更不是!聪明的男人绝对不会念念不忘比自己更聪明的女人。是长相甜美的小家碧玉?也不对!小家碧玉虽然比不上大家闺秀,但陆柏友的母亲也不至于棒打鸳鸯吧?莫非是气质空灵而又身世凄惨的平凡女子?想到这里,希照总算是觉得有点靠谱了。读书的时候,舒宝乐最喜欢看小说,她也曾在舒宝乐的鼓动下看过几本,只要不出意外,通常都是这样的类型,多金而又风流倜傥的男主角总是对气质超凡、生活坎坷的女主角另眼相看。
希照笑了笑,原来在感情的世界里,像陆柏友这样自视甚高的人也不能免俗。所以说,这个社会也不是完全不公平,除了生和死,在感情面前,也是人人平等的。
时光(7)
陆柏友可算是回北京了。
舒宝乐找希照逛街,嘴里还念叨着,说他怎么跟女人一样黏人,再怎么浓情意蜜的也不该这样吧!在广州的时候,就没让希照有空闲,只有等他离了这羊城,她才有机会见见自个儿的密友。
希照正在吃芒果三明治,那么大一口塞在嘴巴里,她也顾不得形象,冲着舒宝乐哇哇大叫,可惜光听见哇哇声,一个字也说不清。
舒宝乐以为希照是怪她不懂得体谅热恋中的人的心情,连忙改口:“当我没说,我压根没资格抱怨。只要你开心,就算是一年见一次面也成!”
希照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了下去,刚才还想解释的念头一下子消失,这要是让舒宝乐知道陆柏友是因为忘不了那位小姐而对她好的话,还不翻了天呐!估计在舒宝乐看来,这简直就是案件重演。同样的原因,被林卓宇伤了一次不够,这次还找个更加重量级的。不对她进行长篇教育就不是舒宝乐了!
舒宝乐见她没了音,猜着是说对了,心里也高兴:“所以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看这陆柏友比林卓宇好。就不明白当时小影为什么反对。高干子弟怎么了,高干子弟就不会真心喜欢人啦?这也是要分门别类的!指不定他就是那种看透了风景,陪你来细水长流的。”
希照笑,心里清楚,但嘴上还是要瞒着舒宝乐:“那我还真是中了特奖了。”
舒宝乐认真点头:“所以要好好珍惜,别不当一回事儿。我们四个,就你最让人操心。人家程程,研究生毕业,回了部队就是上尉,被张桦安飞了,也就哭了一场,地地道道的上海人,谁也伤不到她。小影就更不用说了,虽然感情上是有波折,但是身后有那么大一个家族在哪儿摆着,没人敢小瞧。可是你呢!从小没爸爸,阿姨又不在了,还遇上林卓宇!”
说到林卓宇的时候,舒宝乐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希照忍不住笑:“别把他说的跟什么似的,那段日子,他还是帮了我很多。”
舒宝乐没好气:“是!帮你从一个坑里爬出来又把你推进了另一个更深的坑。”
希照继续吃水果三明治:“他现在好歹也是孙海博他妹的老公,怎么也要给点面子给你老公,还是亲戚呢!”
舒宝乐口气豪爽:“孙海博他妹的老公又怎么了!孙海博从来都知道我一向不待见他妈,现在也不差一个林卓宇。”
希照厌恶孙母,但是也不想舒宝乐和自家婆婆把关系弄得太僵:“你也别太明显,孙海博都恨不得把你当熊猫养着了,你多少也回报回报他妈。”
舒宝乐长叹一声:“我跟我那婆婆没法儿沟通。这不是不同时代造成的问题,而是人的思想觉悟程度的鸿沟!”
希照不只一次听舒宝乐抱怨她和孙母之间的婆媳关系。可能在当代社会,这也算是很难解决的一个问题了,要抢同一个男人的爱,怎么也不可能没有摩擦的。
两人吃过东西,又在临近的几个商场逛了逛。回大院的时候已经九点多,希照回了家,查看来电显示,发现在西安生活时,妈妈的好友小桃阿姨一天之间打来了七个电话,希照连忙拨了过去,才知道市政府建设,要把她们曾经居住过的老房子拆了,需要她回去帮一些手续。
仓库的工作原本就不忙,加上那位因为生宝宝的同事已经修完了产假回来,所以希照只同秦科长说明了情况,就搭乘了第二天的飞机到西安。
八月中旬的西安,正是天气由热转凉的时候,没有了七月的燥热,人的心情也会随着平静很多。
已经有三年没有踏足过这个城市,自从毕业,似乎也就同这里隔断了联系,但是希照心里清楚,这里留给她的东西太多,多到偶尔会觉得无法承受。
出了机场,上了出租车,司机的口音带着很重的陕西腔,希照听着熟悉却也陌生。路过钟楼的时候,她才发现这座古城竟然开始修地铁了。毕业之前也曾有过这样的说法,那个时候她们都还觉得在这样的历史名称修地铁,很是不伦不类,大约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但现在看来,才明了时代发展的脚步是任何理由也阻挡不了的,城市需要更新,交通工具也必须要跟上,作为城市一大占地面积的居住地自然也是有这个义务为这座城市的新面貌而革新的。
希照到旧屋的时候,小桃阿姨已经在楼下等她了。三年不见,岁月在她姣好的面庞上毫不留情的划下了痕迹。她快步走到她面前,语气亲切:“小桃阿姨。”
“希照。”小桃阿姨眼里顷刻流露出真情,轻轻抱住希照。
希照曾听妈妈说起过,小桃阿姨是她生前的好友,年轻时她们一起在文工团,后来小桃阿姨嫁了人,随她丈夫来了西安,而妈妈随父母去了北京,辗转多年,两人又在西安相遇,只不过希照与妈妈来西安不过四年时间,妈妈就去世了。之后的日子,小桃阿姨给予了极大的帮助,很多时候,让希照觉得有小桃阿姨在身边就像是妈妈从未离开过一样。
找了家临近的饭馆,小桃阿姨将房屋拆迁的事情大致同希照说了说,并告之希照她儿子在波士顿,过些日子就结婚了,她明天和丈夫要去美国,恐怕没有时间陪希照去地产公司。
两人又聊了很多别的事儿,大多是这几年的近况,小桃阿姨很是关心希照的感情生活,希照也不想她担心,于是拿了陆柏友做挡箭牌。吃过晚饭,小桃阿姨要带希照回家住,希照婉言拒绝,说是想回家看看。小桃阿姨没有多做挽留,临离别的时候,长长的给了希照一个拥抱,口中还念道着,越长越像妈妈了。
听这话的时候希照明显能感觉到小桃阿姨语气里的感伤。她忍住心头的酸意,朝小桃阿姨露了笑脸,很多人都说过,她笑起来是最像妈妈的,眼睛弯弯的,像是明媚的春光,让人看了心里暖和。那么这个时候,一个笑容也可以宽慰一下小桃阿姨心中的难过吧?
时光(8)
希照和妈妈原先住的小区本来就有很多年月了,楼房很老,爬山虎结满了墙壁。路灯已经坏了,只剩下零散的几户人家窗口透出的几点光亮。夜了的风有点凉,从狭长的林荫道吹过来,将两鬓散落的青丝吹到耳后。
希照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熟悉,刚上高三那会儿,学业繁忙,每天回来都已经是八点多。上了一天的课,晚上也没吃东西,下了公车,已经是累的筋疲力尽。进了小区,看到每家每户都是亮着灯,偶尔还能听到父母责骂小孩的声音,而四栋最南边的那间屋子却永远都是漆黑一片,她心里都觉得凉凉的,就像是穿堂而过的凉风吹进了她心里最薄弱的地方似的。可是她的难过也只能是一瞬即逝,面对每天同样劳累的妈妈,她更多的是心疼,所以她加倍努力,为的只是让妈妈能过上好生活。高考的时候填志愿,老师、同学都以为她会填北大或是清华,但是她却选了西安的军校,一来是因为读军校可以省下一笔可观的费用,二来也是因为她心里清楚,这么多年以来,她已经成为了妈妈的依靠,心里的依靠,她根本舍不得让她离开身边。
门锁已经生锈了,希照费了不少劲才拧开,六十平米的小屋,三年未踏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厚重的尘土味道。
屋内的家具都蒙上了黄色的布,那是妈妈最喜欢的颜色,也是希照最喜欢的颜色。揭开所有的黄布,也没有什么家具,从她们搬进来到现在,能算得上是家具的也就不过四五件而已。生活,从来都不宽裕,可是于希照,于妈妈,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