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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车祸的就是我了。”
这话一出,气氛就更不对了,陆柏友从没觉得自己的嘴这么损过,不过都已经提到了这个话题,也就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对林卓宇也表示表示关心。
“他怎么样了?”
希照也没什么大反应:“宝乐说,今天出院。”
陆柏友意味深长的“哦。”了声,还挺高兴,笑问:“要不我们去看看他?”
希照横了眉,看着陆柏友,没好气:“你要这么关心他,你自己去看吧。”
陆柏友连着笑了一阵:“我是挺关心他的,就希望他活蹦乱跳,好好活着,免得你心里不安。”
希照心里不安的那股劲,已经消退不少了,这些天她也从来没有跟林卓宇联系过,他受了伤,确实是因为她,可是他好不好,已经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如果说,他曾经亏欠了她,那么现在,此刻,他与她之间,已经不存在亏不亏欠了,他把什么都还了,什么都还了。
陆柏友晚上有应酬,希照又不愿意跟着去,只让他在地铁站把她放下,自己坐地铁回了家。
回到家正好四点过半。
出门的时候没关窗户,阳光泄了一地,有南风过,黄色的窗帘随风摇曳,沙发上还有一点点不知是什么的小灰尘片,这画面实在过于温馨,让希照恍然间想到了在西安的那间小房子。她深深吸了口气,能闻到到一股很淡很淡的烟草味道,她觉得奇怪,朝桌上的小烟灰缸看了一眼,才发现里面有半支烟,她幡然醒悟,猜着那是陆柏友刚才留下的。其实她很少见他抽烟,也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刚开始的时候,她几乎以为他是不抽烟的人。她第一次见他抽烟,也就是他对她说‘她早都不记得我了’的那个晚上。她对他的‘悲惨爱情史’穷追不舍,最后把他惹毛了,落了个坐地铁回家的下场。出门的时候,她朝二楼看了一眼,那是他的房间,没有开灯,但那晚的月光很好,他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了烟,并不抽,光是拿着,也不知道目光是落在哪里的。她居然愣愣的站在站了许久,直到他狠狠的抽了一口那支烟。那个时候,她就在心里想,他一定是太爱太爱那个人了,所以才会有那么落寞的神情。后来,她再见到他抽烟的时候,就会想到那个晚上,然后会走神,直到他把她拉回来,问她怎么老心不在焉,她总是笑,随口就夸他,不怎么抽烟,知道爱惜自己。他听了也笑,笑的很慵懒,云淡风清的口气,说,有些东西,明知道不好,就要学会控制,不要让它有一发不可收拾的一天。她听得出他的话外音,却也懂得,有些事情,若是注定了有那么一天,是怎么也控制不住的。
时间还早,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干,干脆打扫卫生。希照打开了收音机,找来那些跳动的音符作伴。
也许是台风刚刚过境的缘故,玻璃窗上几乎没落什么灰尘,轻轻一擦,就已经很透明。希照不自觉就想到刚上大学时在宿舍打扫卫生的情景,那时正赶上学校的大校庆,上头有领导要来,这一来就苦了她们。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心里那样憧憬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是每天却围着十三四平米的宿舍转,墙被刮去了一层皮,牙刷成了刷地的工具,厕所有浓浓的硫酸味道,舒宝乐最会自娱自乐,说等毕业了,四个人就合伙开个家政公司,保证服务质量是一流。那真是一段热血青春的岁月,失了自由,却换来了更多旁人无法理解的自豪感。
希照拖地拖到到卧房的时候,收音机里正在放林依晨的《你》,音乐很轻快,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愉悦。
卧房的床下放着几只箱子和一些书,拖把扫过的时候不经意就将其中一个箱子带了出来。
像是突然被什么拨动了一下心弦,希照愣愣的看了那箱子几秒,终于还是将拖把放到一边,慢慢的蹲下,小心翼翼的打开那箱子。
箱子里也就只放了几个音乐盒,都是很精致的样式,最大的也才不过一个巴掌大小,希照伸手,想去拿,手指在半空中划了两下,又停住了,但最后还是拿了,是林卓宇前几个月送的那个,小小的,暗红的颜色,置于手心,有点凉。
她曾说过她晚上总睡不好,他曾给她送了很多钢琴曲,她曾说过她小时候很羡慕别的小朋友有很多漂亮的音乐盒,他曾说过每一年的生日都送她一个音乐盒,而音乐盒里都是她最喜欢的钢琴曲。她曾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她曾以为他爱她,就像她爱他一样,可是到了今天,她再也不会陷入那些无望的回忆中,她的生活,也该翻开新的一页了。
花火(6)
打扫完卫生,天也快黑了,希照去开灯,却发现停电了,出门看了保险丝,也还是好好的,于是打电话问营房部门,才知道今天电力检修,正好到他们这片宿舍楼了,从下午四点就拉了闸,到明天早上六点才会来电。
家里没有蜡烛,只能借着月光照亮,没有气,做不了饭,没有电,也烧不成水,连泡面也吃不上了,希照觉得头大,好在中午吃的多,到现在还不觉得饿,要实在饿了,萧晴今天也买了不少高级饼干,吃两片也就挺过去了,但是洗澡的问题应该趁早解决,要是天全黑了,就真只能摸瞎子了。想到了要洗澡就立马付诸行动,哗啦啦的水冲在身上,特别凉爽。
希照洗过澡,穿上睡裙,刚打开洗漱间的门,放在电视机上的手机就响了,声音那么急促,她忙走过去拿,却因为太急了,没注意前面的物体,被沙发绊了一下,身体一失重,直直的摔了下去,重重的一声。
宿舍楼是上个世纪末建的,地是水泥的,希照的腿往上一呲,马上拉出一道血迹,疼的她直想掉眼泪,但电话响的就跟催命似的,她只能立马起身,伸手去拿电话。
陆柏友的声音略带一丝不满:“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啊?你在哪儿呢?”
希照回头找准了沙发的方向,慢慢坐下,低头,借着很淡的月光,依稀能看到膝盖骨上的皮划去了一大片,血鲜红鲜红的,让人看了就觉得疼,她的声音也变了调:“刚才在洗澡。”
陆柏友听出她的声音变了调:“怎么了?”
希照抽了茶几上放着的纸巾,沿着伤口四周将溢出的血擦净:“摔了一跤,流血了。”
陆柏友升了音调:“怎么就摔了?”
希照也没好气:“还不是你,电话跟催命似的,一着急就被沙发绊了。”
“你还真能赖!”陆柏友哭笑不得,“那你等着,我马上就过来。嗳,对了,家里有双氧水没?”
“没有。”希照记得去年舒宝乐有给她送过一个常备的急救药箱,里面有双氧水,但是已经过期了。又想起没电,陆柏友来了总不能也让他摸索着前进吧,于是又补了句,“停电了,你买点蜡烛过来。”
希照也不知道陆柏友刚打电话的时候是到了哪里了,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就到了。希照一跳一跳的去开门,刚开开,就闻见西班牙海鲜饭和香芋南瓜球的香味,眼睛立马落到他手上提着的那几个袋子上。
“就知道你没吃饭!”陆柏友瞥了她一眼,腾出一只手,扶着她胳膊往沙发方向走。她的皮肤原本就很好,加上刚刚洗过澡,胳膊光滑的不得了,头发也没有干,有很淡的洗发水的香味,让人经不住心猿意马,陆柏友不经意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希照立马嚷开:“陆柏友,我疼!”
两人已经走到沙发旁边,陆柏友松了手:“知道疼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童希照,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呢!”
希照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冲她嚷开了,一时没回过神,等她回过神,决定要批评一下他刚才的态度的时候,陆柏友已经开始点蜡烛了,却是无数个只能在精品店里看到的小玻璃杯装的装饰蜡烛,让他买蜡烛,他居然买了这个?有人用这种当照亮工具的吗?希照忍不住笑,心里冒出的那个气泡一下子蔫了下去。
陆柏友见她笑,知道她是在笑这蜡烛,没好口气:“这一路上的蜡烛都脱销了,只有这种!”
希照很少听到陆柏友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想着他是不是受了什么气,但又觉得不着边,陆柏友怎么可能受别人的气,要受也是别人受他的气。
蜡烛都点燃了,屋子里已经亮了一片,因为停电,没有空调,所以窗户是开着的,吹进来的风不大,但却能让小玻璃杯里的那些小火苗长长短短的跳跃。
陆柏友将打火机放回口袋,从一个印着某某药店字样的袋子里拿出双氧水和棉签,拧开双氧水的盖子,又拿着棉签沾上双氧水,也没正眼看希照,光是下命令:“把腿搁在茶几上。”
洗过澡,希照穿的是睡裙,款式倒是挺保守的,上面只露了脖子和一点点锁骨,但毕竟是裙子,把腿搁在茶几上,还是让她觉得为难。陆柏友见她磨磨叽叽不抬腿,刚想开口说她,立马察觉到她的不便,于是蹲下身子:“你别动了,就这么摆着吧。”
希照也就真不敢再动了,因为陆柏友已经开始给伤口抹双氧水了。有了比月光更亮的烛光,她才发现膝盖骨上的伤口比她想的要蹭去的深很多,还能看到肉。
陆柏友抹的挺小心,生怕把她弄疼了,但是力道实在太轻,就像是拿了羽毛挠她痒痒似的,她终于忍不住笑。
陆柏友抬眼,还皱着眉:“你笑什么?”
希照只能老实交代:“痒。”
陆柏友一副看她不解气的模样:“肉都蹭掉了,还笑得出来?”,然后把棉签扔到烟灰缸里,又将双氧水放好,拿出了超大号的创可贴,“万一留了疤怎么办?”
希照摇头笑:“我又不是疤痕体质,不会留的。”
陆柏友见她笑的没心没肺的模样,心里有点躁,撕了创可贴就往她膝盖骨上贴,这回力道又太大,惹得她哇哇直叫,眼泪水都灌满了眼,他才觉得解气。
而她也没心情和他斗嘴了,因为西班牙海鲜饭和香芋南瓜球显然对她有更大的吸引力,当然,吃的时候,也不忘关心关心他。
“你晚上不是有应酬吗?”
“完了。”陆柏友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离她老远,也不看她,光盯着茶几上的蜡烛看。
“这么快?”希照嘀咕了句,继续埋头吃。
香芋南瓜球已经有些冷了,不如刚炸出来的脆,但还是很香,希照想起上次吃的时候,陆柏友也吃了好几个,似乎也是很喜欢的样子,于是夹了一个,抬头看他:“你吃不吃?”
陆柏友的目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蜡烛转移到希照身上了,她抬头,正好和他对上。屋里并不是很亮,但也不暗,她能很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光,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光是让她觉得周遭突然变得挺安静的,安静到能清晰的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就这么对视了几秒,陆柏友突然收回他的目光,声音极度的不耐烦:“不吃。”
不吃就不吃!干吗这么不耐烦!吃了炸药了!希照受了挫,把香芋南瓜球一下塞到嘴巴里。
苏程程常说,人在生气的时候,吃东西都不待停的,直到实在塞不进去为止。当希照把满满一盒西班牙海鲜饭和一份香芋南瓜球扫荡完毕后,她充分相信苏程程的话了,因为她已经开始有点胃疼,是已经到了塞不进去的表现。她觉得她真是晕了头了,不就是陆柏友心情不太好吗?关她什么事!她这么生气干吗?弄得现在自己遭罪。
陆柏友见希照一直低着头,对着空空如也的盒子,也不说话,蹙眉问:“又怎么啦?”
希照摇头,想着还是不要告诉陆柏友的好,免得又得到他一顿数落。可是陆柏友已经看出来了,起身去倒水,然后从电视机柜的抽屉里拿了胃药送到她面前,连数落她的心思都没有了。吃了胃药,喝了开水,情况没有进一步恶劣。她突然发现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胃疼了,这段时间她比较按时按点吃饭,或者也要感谢陆柏友?可是陆柏友的耐心几乎要被耗光,好不容易等她吃过药,缓了一会儿,他就真是下了决心要走了。
希照出于礼貌,起身,走了两步,当作是送他,可是她又在同一个地方被绊到了,整个人直直的扑向陆柏友。她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是故意像八爪鱼一样抱着陆柏友,可是这画面实在容不得她解释,她窘到极点,不对,是极点还过去了好几点。她不敢抬头看陆柏友,只是觉得他身上很热,像是发烧了,然后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童希照,你绝对是故意的!”
花火(7)
食堂里的人不少,到处都是叽叽喳喳讲话的声音,最惹人注意的是胡菲菲,讲的眉飞色舞,可惜坐她对面的希照却不怎么配合她,明显一副‘你讲你的,我想我的’的表情。
倒也不是希照故意藐视胡菲菲,只是她脑子实在很乱,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很乱。或者她不应该那样毛毛躁躁的去接那个电话,那样她就不会摔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