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游走去。
他边走边猜想,或许是水溶射了在溪水边喝水的动物,这才染红了溪水,可是往前走了一百多米,仍未见有何猎物,溪水却越来越红。
贾珠心内大惊,这得是野猪之类的大型猎物才会有这么多的血,只是不知这猎物是否死掉,如果只是受伤,贾珠可没把握斗得过它。他隐隐又觉得欢喜,这般大的猎物也不是常能遇见,就算能补上一箭,也值得欣喜一阵。
他带着复杂的心情小心翼翼的往前挪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惊扰了那庞然大物,又往前走了一阵,便见距离百米远的溪水边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贾珠赶紧走上前去,蹲下来轻拍着那人的后背,问道:“你是死是活?”
那人痛苦的呻吟一声,贾珠这才把人翻过来,但见那人身穿玄色戎装,一条蟒色镶丝带系在腰间,胸前衣物已被染红,寸许的箭簇露在外面,满脸血迹,看不清本来面目。
贾珠先把他从溪水里拖到岸边,拿出帕子替简单的包扎着胸前,温言道:“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受伤?”
那人紧闭着眼睛,想开口说话,却不知为何说不出来,贾珠见他痛苦不堪,只得继续说道:“你在此等候,我到出口处找人把你抬走。你不用怕,我会告诉长官你是附近猎户,误闯狩猎场,被我无意中射中。”说完,就把那人放平在草地上,想到出口处搬救兵。
那人反手死死的拉着贾珠的手腕,从嗓子里断断续续的挤出来一句话:“不…可…。”
贾珠心知此事不简单,从那人穿着可知,他绝非误入狩猎场,只是那人不愿透露名字,贾珠心内虽起疑,倒也不便追问,只得谎称他是猎户,把人救出再说,从此以后,假装没碰到过此人,免得多生事端,于是试探的说道:“你放心,我总可保你无事。”
那人道:“我知…不远处…有一偏僻小路…,可通山下…,你把马…儿借…与…我。”
贾珠见他执意不肯,疑惑更甚,只道他遭此暗算,不会轻信与人,也不勉强,拉过马儿,把人横放在马背上,那人头朝下,又吐出一大口鲜血,贾珠看着难受,心道救人就到底,送他一程也好,于是上马,把人拉在胸前,轻言道:“你来指路,我把你送回去便是。”
却不料那人伤势虽重,力气很大,猛一使力把贾珠推下马去,贾珠不提防,一屁股摔在地上,不免恼道:“你这是何意,我好心救你,你何必动手?”
那人重趴在马背上,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戒备的盯着贾珠,毫无愧意的说道:“不…用…你送,你若担心…我…不还马,这…个…拿去,总可…抵你…一匹马。”说完,把一块箭坠扔到贾珠怀里,不料这一用力,又咳出一大口血,面上的表情更加痛苦,像是随时会晕过去。
贾珠见他面色苍白,再耽搁下去恐有性命之忧,这人就白救了,知他误解自己,也不解释,把箭坠收在怀里,道:“你多保重。”说完,把缰绳绕在那人手腕上,轻拍下马屁股,眼看着马儿驮着重伤之人越走越远,直到转过十几颗大树之后,再也看不到一人一马的踪影,这才回到小溪边,把手上的血污洗净,银白色衣裳上的血迹却无能为力,不知待会如何解释。
他失了马儿,无法继续打猎,便打算先回出口处等水溶,走了一会,听不远处有马蹄声,站在原处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直到水溶骑着白马奔到他面前,这才展颜一笑。
水溶一脸担忧的打量着贾珠,却不下马,确认他无恙后才面色不定的问道:“你的马儿呢?”
贾珠正要开口,水溶却摆手打住他道:“不必说了,上马。”
贾珠摇头,不愿于特同骑一骥,拉过水溶的缰绳道:“你怎的找到这里?”
水溶笑道:“我若说你我心有灵犀,你可相信?”
贾珠道:“权且信你一回。”
贾珠回头见水溶愣在马上,知自己失言,让水溶误解,忙岔开话道:“今儿这场狩猎,我是输给了你,要什么彩头你且说来听听。”
水溶,笑道:“彩头自然会向你讨,等我想起来再说,定让你心疼,到时候可别不承认。”
贾珠道:“愿赌服输,怎会耍赖?”
突然,他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异动,计从心来,忙拉住缰绳,回头冲水溶打了个眼色,拉满弓瞄准那处异动射了过去,只见一只草灰色的大肥兔从草丛内跳了出来。贾珠走上前去,猛地把箭拔了出来,兔子伤口处喷出一腔血,溅到贾珠的身上,他一手提着兔子的耳朵,一手重拉过缰绳,对水溶道:“这只兔子倒肥。”
水溶若有所思的看着贾珠道:“不错,中午送去忠顺楼,我们吃炖兔肉。”
两人心照不宣的走回入口处,仆从同狩猎场的统领官正焦急的等着他们,见他们平安归来,松了口气,统领官跪下磕头道:“王爷,小的们刚接到上头通知,狩猎场要封场几天,以备月底皇上过来狩猎,还请王爷见谅。”
水溶和善的笑道:“即是上头的指令,与你们何关?本王今儿也算尽兴,这就回城,劳烦王统领把本王打的猎物送到王府。”
王统领松了口气,连声应道:“这是小的分内之事。”说完,却不起身,疑惑的打量着贾珠,似有话要问。
水溶吩咐仆从道:“没眼力劲的东西,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伺候贾公子更衣。”吩咐完仆从后,这才对王统领道:“你瞧瞧这贾公子,就为了一只兔子,连这身苏绸袍子都不顾,他却不知这身袍子能换多少只大肥兔。”
王统领纵有千般疑问,也只得赔笑道:“世家公子怎会计较这些?”
水溶也不与他多言,待贾珠更衣回来,带着他和一众随送回了城里,一路上随处可见一列列御林军,见人就排查,即便是水溶,也被客气的多问了几句。
贾珠心中忐忑,水溶安慰他道:“放心,我总会保你无事。”
贾珠不解他是何意,水溶却笑而不语,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8章 第五回 论朝纲珠大爷心惶然 谈姻缘史太君意所指(上)
话说水溶贾珠等人到了德胜门,门外排了长长一队等候进城之人,队尾一个挑担的小商贩小声牢骚道:“这又是出了什么事,不知要盘查到何时?进了城门也做不成买卖,今儿可又荒废了!”
水溶自不肯乖乖排队,从旁直奔德胜门口,那守卫见了北静王令牌,让他先行通过,水溶一行人进到城内,见侯顺安等人正等在一旁,他们见到水溶均嚷嚷着围上来道:“我等正要出城,却遇到盘查,守卫说从今儿起只准入城,不得出城。我们怕王爷出事,不敢回去,等了老半天才等到你们,可算松了口气。”
水溶笑道:“劳你们挂念,刚打了只大肥兔,咱们去京顺楼,让厨子好好收拾一番,今儿吃兔肉。”
众人自然同意,正要打马去京顺楼,迎面过来一人,骑着匹深棕色的紫骝马,正是忠顺小王爷朱霆,大家戒备的望着他,生怕他又生事。那朱霆直到水溶马前才拉住马儿站定,端量了水溶片刻,才沉声道:“今儿真是不巧,我有公务在身,不能参加王爷的宴请,还请王爷见谅。”
众人均诧异不已,并无人请他参与会宴,他怎会突然出现,又说出这样一番话,水溶却面露遗憾道:“可惜可惜,今儿的兔子肥的很,忠顺小王爷真是没有口福。只不过,我却听说王爷府上新买了个兔爷,想必味道不错,小王爷日日吃兔,想必不差这一口。”
朱霆低头笑着,貌似在回味那兔子的味道,过了片刻才抬头笑道:“差点忘了向王爷请罪,上次多谢王爷承让。”
水溶冷声道:“客气了!”
说完,骑马从朱霆身边走了,其余人等与朱霆行礼后,也都走了,那朱霆对众人的行礼视而不见,直到贾珠对他行礼,才阴沉的笑道:“也不知你与我府上那倌儿相比,味道如何?”
贾珠脸色一变,他从未得罪过忠顺小王爷,却不知他为何口出秽言,贾珠脾性纵然再好,也不堪此等赤裸裸的侮辱,心中大怒,虽顾忌忠顺王府的势力,也止不住颤声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那忠顺小王爷冷哼一声,刚想开口说道,不料一条马鞭狠狠的抽在他后背上,正是还未走远的水溶重新折了回来,一张清丽的脸上带着怒容,喝道:“你我间的恩怨何必牵扯到旁人!”
朱霆何时吃过这亏,伸手扯过水溶的马鞭,扬起马鞭就要落到水溶身上,水溶却不怕他,道:“你敢!”
朱霆看他怒气冲冲,原本洁白如玉的一张脸涨的通红,心中不忍,收起马鞭,转而一笑道:“真是不敢!”说完冲贾珠作揖道:“贾公子勿怪,我今儿唐突了,改日定当登门道歉。”
贾珠一口冤枉气窝在心里,见他道歉又不便继续追究,只得忍气道:“不必。”
水溶让仆从拉好贾珠坐骑的缰绳,对朱霆道:“若有下次,决不饶你!”
众人跟着水溶离去,贾珠由着小厮牵马,细细思量着两次与朱霆的碰面,他素来与人和善,待人接物从未失了分寸,这两次也不曾招惹朱霆,朱霆却屡次为难与他,话里话外总牵扯到水溶。贾珠虽与水溶亲厚,但从没有逾越,即便两人互为知己,关朱霆何事?
贾珠百思不得其解,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无故被朱霆羞辱,虽修养极好,一时间无法释怀,心内闷闷不已。
水溶聪明通透的一个人,心又放在贾珠身上,怎会看不出他的异样,宴后别过众人,找一家清静的小茶馆,屏退侍从,只余水溶与贾珠两人后,方才按住贾珠的手,低声道:“今日与你说的话,事关重大,但我不忍见你心内不痛快,只得把话说明白。”
贾珠见他说的郑重,正色道:“若不方便,就不要说了。”
水溶道:“早晚你总要知道,不如早点让你知道,也可省去很多麻烦。”
贾珠点头道:“既如此,我便洗耳恭听。你且放心,今日之话我绝不会对外人道起。”
水溶笑道:“我自然不担心这个,只是不想你年纪轻轻便要担忧。”
贾珠失笑道:“王爷,你仅比我年长一岁。”
水溶忙捂住他的嘴,道:“就不该与你扯这些闲话。你且听我细细说来:今上皇子众多,可大多年幼,仅大皇子与二皇子过了弱冠之年,论理今上正值春秋,继位之事谈及过早。可人算不如天算,不知怎的,今上只打去年秋季开始,偶感风寒,到冬日时,愈发不好。我等自然遵循祖宗制度,拥立长者为储君,却不想忠顺王府同一干新贵违背祖例,欲拥二皇子为帝,政见不同,本是常事,再说此事尚有皇上做主,我等做臣下的不过以天下为己任,上奏些利弊罢了。谁知朱霆这厮屡次公开与我为难,却都是些少年之间的龌龊,我也不便以官例相待,这厮得寸进尺,愈发猖狂,今日竟会口出污言秽语,你万不可放在心上,你我坦诚相交,岂像他净干些不上台面的腌臜事。”
何曾有人同贾珠说过朝政之事,更何况水溶同他一样,还是未成年的少年,却已经参与到储君一事,水溶见他发愣,忙揽着他道:“瞧把你吓得,早知不同你说。”
贾珠面色苍白,半天才问道:“那我贾家可是同你一样?”
水溶轻拍着他的肩膀,得意道:“那是自然,平日里同我交好的世家子弟皆是一个阵营,我想他们都知此事,只有你不知。我本想晚些告诉你,最起码等你中了科举入了仕,我想你家长辈皆同我一样的心思,只是现在势不待人,这朱霆见你我交好,屡次找你麻烦,我这才决心告诉你,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短短的时间内,贾珠如何能接受的了这般多的信息,他拿着茶杯,浅酌慢品,过了许久,才转头看向水溶,水溶身量尚未完全长成,还是少年摸样,却是一脸老成,贾珠心疼道:“你也该当心才是。”
水溶喜道:“谨遵珠大爷教诲!”
第9章 第五回 论朝纲珠大爷心惶然 谈姻缘史太君意所指(下)
贾珠与水溶各自归家不提,且说贾珠回到荣国府见雯心巴巴站在院门前,焦急的踱来踱去,见贾珠回来,忙拉着他道:“我的爷,你总算回来了,老祖宗派人催了好几次。”
贾珠问其原故,雯心边伺候他进屋换衣服边说道:“今儿清明,老祖宗设宴,着大家都去她那里用晚膳。”
贾珠道原来如此,简单的洗漱一番,带着几个丫头去了贾母处。
他在外间跟贾赦、贾政等行了礼,贾政嘱咐他进屋请老太太安,进屋后见屋内围坐着一众女眷及贾琏、宝玉,贾珠一一向贾母、邢夫人、王夫人行了礼,贾元春、贾琏、贾宝玉、迎春、探春、惜春都站起来对他行礼,早有人搬了张圆凳放在王夫人旁边,贾母道:“听你娘说你最近用功,常半夜还在看书,学问固然重要,可也要多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