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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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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良医正在给伤口涂抹药膏。
    见宁王妃进来,朱盘烒挣扎着动了动,叫了一声“母妃”。
    同良医问清儿子的伤势,宁王妃挥退众人,拿起布巾擦过朱盘烒的额头,道:“可知道错了?”
    “母妃,”朱盘烒声音中带着沮丧,“儿子错了。”
    肆意妄为,行事不周密,将一家人都带入了陷阱。宁王一顿棍子,彻底敲醒了朱盘烒。
    宁王妃放下布巾,抚过朱盘烒的发,“不要怪你父王心狠,若不打你,如何保住你的性命。“
    “母妃?”
    “这些话,母妃早该同你说。或许还能免了今日之祸。”宁王妃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硬下心肠,“你父虽是藩王,却不再是昔日震慑北疆,统领朵颜三卫的武将。自今日起,你要牢牢记住!”
    “母妃,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宁王妃梳过朱盘烒的发,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忍也得忍。况你父王忍得,你怎么不行?”
    朱盘烒埋下头,不再说话。
    宁王走进来,见到朱盘烒这个样子,到底是心软了。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不能让儿子继续错下去。
    “大宁的暗桩,这次之后不会剩下多少。朵颜三卫,你也不要再派人联系。”
    朱盘烒猛的抬起头。
    “代王的事,父王会想法解决。”朱权和缓了语气,“近段时间,你好生养伤。若事无可缓,父王会陪你一同上京。”
    “父王?”
    “一切有父王。”
    朱权对儿子下了狠手,不代表他会舍弃朱盘烒。
    老朱家的人都护短,朱棣如此,朱权也一样。
    朱盘烒嘴唇动了动,眼圈泛红,见朱权要背身离开,忙道:“父王,这次的事张家人也有牵涉!”
    “张家?”
    “大宁都指挥佥事张贵是世子妃的远亲。”朱盘烒强撑着抬起身,“兴宁伯未到大宁之前,大宁都司事务皆掌于此人手中。”
    “他也参与了此事?”
    朱权愕然,若真如此,是世子妃的意思还是世子?莫非天子迟迟未立皇太子,朱高炽等不及了?真是如此,朱高炽就比他老子还能忍,还会装。不只他老子,自己也看走眼了。
    朱盘烒摇头,“儿不能确定,只知张贵收了不少的孝敬。顶替户籍的绝不只杜平一个。真心要查,大宁,北平,宣府,都跑不了。”
    朱老四家起内讧,朱权本该高兴。
    思及可能带来的后果,他又希望此事同朱高炽没有干系。不然,牵涉的人会如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事情不好收场,说不定会让鞑子趁乱捡便宜。
    很矛盾。
    这恰恰说明,朱元璋派朱权和朱棣共镇北疆,将战斗力彪悍的朵颜三卫交给他,并没看走眼。但朱棣却不会再用他,朱权比谁都明白。
    揍过儿子,朱权回到书房,斟酌给朱棣的上表该怎么写。
    是以太祖成法为切入点,还是打感情牌?要么直接告代王一状?张家的事该不该提,天子是不是已经知道?
    朱权拿起笔,写两行,皱眉,将纸揉做一团,扔到脚下。
    正拿不定主意,突然传来敲门声,“王爷,奴婢有要事禀报。”
    朱权放下笔,“进来。”
    做护卫打扮的内侍推开门,再小心关上,叩拜之后,到朱权近前,小声说了一番话。
    朱权脸色顿时变了,墨汁滴到纸上犹不自觉。
    “锦衣卫?你没看错?”
    “回王爷,奴婢绝对没看错。”内侍说道,“在北平燕王府,奴婢见过其中一人。”
    朱权手中用力,笔杆生生被他折断。
    良久,朱权丢开断成两截的毛笔,重新拿起一支,深吸一口气,饱蘸墨汁,重重落在纸上:“天子容禀,臣朱权叩启……”
    北平
    定远侯硬是搬进北平刑部大牢,关自己紧闭,刑部上下毫无办法。
    打又打不过,道理又讲不通,上报天子,至今也没见天子采取行动。
    只能让狱卒每日里加强巡逻,绝对不能让定远侯再对牢房进行任何改建。
    上头发下的经费是有限的,经定远侯这么一折腾,牢房的维修费用蹭蹭上涨,上到刑部尚书下到经历照磨,拨拉完算盘,看着各项支出,心里都在淌血。
    费用超支,户部尚书郁新是个老抠,绝对不会给补。
    找定远侯要账?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找天子?更不可能。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加大狱卒的工作强度。
    定远侯不讲理,把他惹进牢房的兴宁伯,好歹还是讲理的……吧?
    总之,皇帝不发话,沈瑄想在刑部大牢住到地老天荒也没人敢把他撵出来。
    刑部尚书只能一边垂泪,一边拿着账册追在户部尚书身后。衙门里找不到人,直接堵到家门口。
    算准郁新的上班时间,天未亮就定点蹲守,同进同出,蹭饭蹭轿。
    总之一句话,刑部没钱了,为了维修工作,都自己掏钱贴补。如今窟窿实在太大,榨扁一干官员都补不上。所以,郁司徒就帮帮忙吧。
    户部尚书没辙,坐轿躲不开,干脆改成骑马。刑部尚书卯时正到家门口蹲守,他寅时中就偷摸出门。
    在司徒大人的带领下,户部的打卡时间不断提前。顶头上司点着蜡烛上班,下属在家里睡懒觉,等着被下岗?
    见户部工作热情这么足,其他部门也陆续开始抹黑上班,主动加班。
    北京六部都是新近组建的政府工作部门,天官掌印多是天子嫡系,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好好表现的时候。从上到下都憋了一口气,生怕被别的部门比下去。
    加班不算,上班途中嫌坐轿子浪费时间,除上了年纪骨质疏松的,六部官员清一色骑马上班,武将看得啧啧称奇。
    天未亮,城内就能听到哒哒的马蹄声。
    长随和护卫跟在后边跑,不出旬日,都练出了一副不输边军的强壮体魄。
    每天跟在四条的后边晨跑,速度耐力都是考验,想不成为运动阳光型男也难。
    官员们勤奋工作,全心奉献,朱棣很高兴。
    认真干活好!
    高兴之后,朱棣又很快发现,自己的工作量也是成倍增长。
    挑灯夜战,熬上两天,案牍上的奏疏也没见减少。
    朱棣终于想清楚,北平不比南京,各部门的工作尚在磨合阶段,没有通政使司和文渊阁帮忙做封存和筛选工作,六部工作热情高了,天子跟着加班是一定的。
    不只天子劳累,暂掌北京留守行后军都督府事的广平侯袁容也是两眼发花。
    顺天八府和大宁都司所辖卫所均隶行后军都督府。各地练兵,屯田,戍卫一应事宜,都要汇总上报到袁容面前。
    沈瑄跑刑部大牢躲懒,袁容没法躲,只能一肩挑起两个人的工作。
    工作强度太高,袁驸马又不是超人,几天下来就累得脚底打晃,看人双影。
    好不容易回府,见到妻子,顿时眼泪长流。
    能活着回家,真是个奇迹!
    没说两句话,袁容眼一闭,扑通一下栽倒在地,吓得公主脸色发白,忙叫人去请大夫。
    大夫看过,一句话,累的。
    看着躺在塌上,挂着两个黑眼圈,气若游丝的驸马,永安公主怒了。
    这是欺负老实人还是怎么着?
    定远侯跑去刑部大牢不干活,还得了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好名声。如今提起定远侯,谁不竖起大拇指,好汉子!真英雄!仁义!
    自家驸马累得眼冒金星,差点过劳死,却没人知晓。
    这事必须好好说道!
    身为朱棣和徐皇后的嫡长女,永安公主完全继承了徐皇后的性格,堪称皇室公主典范。但惹急了她,照样抄起兵器化身女中豪杰。
    听到闺女找上门,永乐帝头疼。
    躲着不见绝对不行,见了,也没法解决。
    孟清和关进牢里的消息刚一传出,锦衣卫立刻上报,有人想要了他的命。
    刺杀天子失败,总要交出个主谋。
    兴宁伯畏罪自杀,就是现成的借口。
    孟清和是草根出身,没有强大的背景,还得罪了满朝的文官,绝对是最好的替死鬼。
    这也是主谋之人选择在大宁动手,而不是北平的重要原因。
    一个没有后台的伯爵,死就死了。即使朱棣明白是怎么回事,一力追查,也是死无对证。
    换成定远侯和广平侯,都要仔细掂量一下。
    沈瑄是朱棣的义子,袁容是朱棣的女婿,两人都在靖难中立有大功,简在帝心。让这两人顶罪?纯属白日做梦。
    沈瑄硬是住进刑部大牢,死活不出来,朱棣气得想抽他鞭子。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不难明白他的真实意图。
    再严防死守,也难保被人钻了空子。但有定远侯在侧,谁能对兴宁伯下手?谁敢对兴宁伯下手?
    有了定远侯的大牢,百分百的龙潭虎穴。
    不做好丢胳膊断腿的觉悟,还是别进为好。
    保住孟清和的性命,就能让主谋之人寝食难安,不安之下,定会漏出破绽。
    于是,朱棣默许了沈瑄的“义气”之举。知有流言传出,心中更是感叹,为了朕,又要委屈瑄儿了。待真相水落石出,兴宁伯也要多加封赏。
    朱棣想得不错,却没料到北平突然刮起勤政之风,人人力争上游。
    六部加班加点,留守行后军都督府也是工作热情爆棚。
    工作强度不断加大,朱棣本人尚能坚持,朱棣的女婿却坚持不住了。
    后果就是,闺女直接找老爹讨个说法。
    见到朱棣,永安公主二话不说,跪地上抹眼泪,坚决要求老爹把定远侯从牢里逮出来。不然,驸马累出个好歹,日子可没法过了。
    “永安,父皇也有难处……”
    “父皇,”永安公主擦擦眼泪,“真不能把定远侯抓出来?”
    朱棣摇头。
    “白天出来,晚上回去也不行?”
    朱棣继续摇头。
    永安公主咬牙,“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就把公务送进牢里去!总之,驸马需要休息。”
    朱棣摸摸短髭,沉吟半晌,点头。
    这法子可以。
    沉默的变成了永安公主。她不过是随口一说,父皇还真答应了?
    疑问也只是瞬间,很快就被永安公主抛开。
    甭管怎么样,驸马能休息就成。
    太祖高皇帝年间,带着木枷上堂的官比比皆是,在刑部大牢里处理公务,不用大惊小怪。
    永安公主满意回府,将好消息告知驸马。
    广平侯表示,能尚公主,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
    夫妻俩执手相看,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山般的公务搬进刑部大牢,孟清和盘腿坐着,支着下巴,咂咂嘴,“侯爷,在牢房里处理公务不是个事,不如你出去吧。”
    沈瑄的回答是放下笔,大手一捞,低头,堵嘴。
    孟清和无语。
    唯一的想法是,亏得他近段时间洗脸刷牙日日不落。
    一声钝响,沈瑄和孟清和同时转头。
    牢房外,狱卒铁尺落地,已然石化。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事了

    不小心窥破天大的秘密;一般人会作何反应?
    大肆宣扬?还是憋在心里死也不说?
    北京刑部大牢的狱卒哪个都不想选。他只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到他拿着铁尺例行巡监的那一刻。
    愿望若能达成;他绝对会远远绕开兴宁伯的囚室;打死不靠近一步!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人要倒霉;喝水都能塞牙缝!
    看到了,就是看到了;自戳双目也毫无用处。
    狱卒默默流下两行热泪,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娃娃;婆娘是十里八乡有名一支花,就这样结束美好生活,他不甘心!
    定远侯冰冷的目光让狱卒背脊发寒,没有奇迹发生,他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沈瑄的目光越来越冷,狱卒泪如雨下,“侯爷,小的什么都没看见!”
    话落,立刻退到墙边,抖着双脚,希望眼前这位能饶他一命。
    这个距离不见得安全。定远侯怎么进的囚室,就能怎么出来。但离远点,总能得些心理安慰。
    沈瑄没出声,又拿起一封公文,提笔,蘸墨,认真书写起来。
    孟清和托着下下巴,看看沈瑄,再看看跑到墙角,抖得不成样子的狱卒,难得善心大发。
    招招手,“别害怕,过来些。”
    狱卒头摇得似拨浪鼓一样,过去?焉能有命在!打死也不过去!
    孟清和呲牙,“过不过来?”
    沈瑄顺势抬头,扫一眼。
    狱卒瞬间泪崩,没听说杀猪前让二师兄自己躺案板上的,这不人道!
    无奈形势比人强,就算是跑,也未必能逃出生天。除非他拖家带口当流民去,否则,以定远侯和兴宁伯的势力,只需动一下手指就能碾死他。
    擦干眼泪,狱卒陡升一股悲壮之情。
    在孟清和的笑容和沈瑄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迈开脚步,一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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