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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道,这美丽的开局犹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郭络罗氏回归,郭络罗氏怀孕,郭络罗氏诞下龙凤双胎,虽说小格格夭折,可是最关键的小阿哥却活了,龙生凤死,这第三嫡子身上的福气不是一般的丰厚。
郭络罗氏好了,可自己的孙女呢?竟然病了从小头发都舍不得碰她一根,风都舍不得让她多吹一分钟,每天最好的吃最好的穿供养出来的公主,没病没灾活了十八年,送进廉郡王府一年不到一年就病了?老太太不信,舒舒觉罗氏自己去看了,结果郭络罗氏怀孕是真,孙女病重居然也是真。
老太太不淡定了,让自己的心腹家奴带了太医到廉郡王府上,她已经对敏芝的人品产生怀疑了,宅斗的伎俩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招。把小妾弄病了弄残了就是一招。该死的,佟淑兰是老太太的心头肉,是佟家一颗重要的政治棋子,坚决不能就这样废了
可惜,太医的症断结果和家奴的汇报,让老太太无语凝咽:孙女的病是吃补药吃多了,堆积出来的毛病?孙女住的院落里有单独的厨房和花园?连厨子园丁都是自己带去的人?吃的用的东西来源和嫡福晋的一般无二,进家门这么长时间,嫡福晋什么都没赏赐过
老太太起先不信,但是后来一想,她又信了。实在是因为敏芝顶替的这个郭络罗氏的风评太糟糕了,中国版的灰姑娘,从小没爹妈教养,长大还克死外公的孩子,这命硬得堪比傻猪櫈,安郡王府的人别提有多嫌弃她了。
也不知道万岁爷是哪根神经搭错了,把这个女人配给胤禩做嫡福晋,她能有多少家当,听说她出嫁之前,连送嫁妆的都没有,就是个穷丫头。听说廉郡王专门请了翰林院的先生来做帐房,郭络罗氏根本不管帐,没钱还没权的福晋,身世又那么差,自己的孙女一根小指头都摊开对方好几条大街了。当然,前提条件是没病没灾的话。
可是,左等右等,等郭络罗氏生了孩子,闹自杀,廉郡王府鸡飞狗跳,老太太原本想再派人看望孙女的事情就这么阁下了。心说这女人还真会折腾啊,这么折腾怎么都不折腾死呢?还活蹦乱跳呢?紧接着,廉郡王出差佟家寄出的信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就在老太太快憋不住的时候,佟国维跟她商量了,要她带着佟淑兰的生母和嫡母一起走一趟廉郡王府。看往佟淑兰的同时还要主意一下郭络罗氏。因为廉郡王做了内务府的总理大臣了。这个职位放在别人身上没什么稀奇,可是放在胤禩身上就太耐人寻味了。
女眷们不知道,可是佟国维和一帮大臣们却知道,以胤禩为主导的京城郊外最大的庄园区,有一片专门支持发明创造的地方,九贝子的生意为什么越做越大,越做越好,就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地方,聚集了大清最顶尖的匠人,被皇上驱逐未遂的传教士都住在那儿,那里人才济济,堪比内廷造办处。
皇上大约就是看重了廉郡王有这么一个人才储备库,以及九贝子成熟的商业运作理念,才选了他继任内务府总理大臣。
然而,这里面廉郡王究竟有多大的功劳,值得商榷。因为廉郡王的庄园,最早是他的福晋一手草创,人才什么的也是福晋一点点招募积攒起来的,甚至前些年救了一城百姓的牛痘疫苗就是她一手主导的,皇上只是捡了个县城便宜罢了,没看见他家庄子上的庄丁个个体壮如牛吗?
这个廉郡王妃一定不简单,对内,能得到内廷女眷的交口称赞。对外能和教皇使臣据理力争,精通外国文化不说,还能取长补短合理利用。这样的女人,又有三个嫡子傍身,孙女的病,绝对是有内幕的
得了老公的指示精神,老太太不再等待,一封信加一张帖子,直接送到了敏芝手上,她是奉命勘察敌情来了,在她眼里,郭络罗氏就是残害她孙女的罪魁祸首,她一定要亲自上门掂掂她的份量杀杀她的气焰
于是,她来了,她见到了传说中大清最有福气的皇子福晋。眼光毒辣如赫舍里老夫人,只看了第一眼就皱眉了,这个女人根基太浅,的确没什么底蕴,心性也不沉稳,倒是她身边的一老一小两个下人,看得出是老资格。自己观察她的时候,她只看着茶碗,连手指都紧张得发抖,听她说话也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空话。
这个女人,以自己孙女的实力,拿捏住她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难道问题出在她身后的两个下人身上?还是说,是孙女自己的问题,嫁了人开始水土不服了?老太太望着自家孙女明明胖了却顶着一张雪白的脸给自己行礼,那虚浮的脚步,怎么看都不像是这幅丰盈了许多的身子该有的动作,老太太心里有些不确定了。
第二百一十章 惹不起躲得起
第二百一十章 惹不起躲得起
赫舍里氏心里惊疑不定,面上却丝毫不显,伸手去搀扶她:“起来,让玛嬷好好看看。”从敏芝的角度看,她也发现佟淑兰比之前见到的时候丰盈了不少。
原本精致小巧的瓜子脸,尖下巴圆了,面颊上肉嘟嘟的感觉也出来了,再加上她身上的粉红色旗装,腰腹部这一块不和谐的紧绷,佟淑兰胖了,都让她看出,佟淑兰胖了。
让然,敏芝这样的现代人,对身材控制非常敏感,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佟淑兰脸上身上的肉多了,所以才下结论她是胖了,在赫舍里老夫人和两位太太眼里看起来,自家的宝贝疙瘩比出阁前更白皙丰盈了,虽然脸上的气色还差点,可是人确实是长肉了。
敏芝一看到佟淑兰借着老太太的手勉强起身,皱了眉:“来人,给侧福晋添个软垫儿,老夫人,两位夫人,今儿得空到家里来,定是有许多话要与佟氏说。你们聊着,我得去瞧瞧晏儿,一会儿请老夫人和两位夫人在佟氏的园子里听戏。”
说着就要起身,这些是塔拉嬷嬷教的,佟家来人,一定会和佟淑兰说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私房话”。也别等着别人尴尬,干脆佟淑兰来了之后,作为嫡福晋的敏芝可以直接退场,让她们说个够。
这样,一来是显示自己大方,而来也可以透露出自己对侧福晋的小手段是不屑一顾的,随便你们怎么教,我自动回避,给你们发挥空间。
敏芝对这一招非常赞同,因为交际什么的,对她来说难度实在太大了。她从来都是喜欢吩咐人去做事,或者直接自立根深,她一直觉得认识一个陌生人,和她成为朋友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尤其是与接收和反馈这些,尤其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她完全是门外汉。
刚才与赫舍里老夫人说的那几句,还是塔拉嬷嬷事先教好的,赫舍里老夫人身上那种贵族气势,让敏芝觉得自己眼前摆着的是一件古董,完全没了说话的欲望。所以,看佟淑兰见了礼之后,立马就吩咐下人准备坐垫,放在自己左手边的太师椅上,这是佟淑兰的位置。
就在她起身想走的时候,上座的老太太又说话了:“福晋且留步。老身今日前来,第一是为了看看淑兰,二一个,也想和福晋聊一会儿。再说,淑兰虽是我孙女,可她也是这个家的侧福晋,你们也算是一家人……”
敏芝错愕,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叫我和佟淑兰是一家人,虽然理论上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她的心理价位不是这样的,就算她是家宅课程负分的人,她也不相信自己在边上听着,三个女人和佟淑兰能说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来。
与其在这里空耗时间打瞌睡,还不如回房看儿子呢,弘晏这孩子,几分钟不看着,她就不安心。佟淑兰什么的,哪儿有儿子重要
于是一本正经:“晏儿身子弱,我这心里惦记着他,没法子,一会儿不见他,心里就不踏实,还望老夫人不要介意我失陪之罪”说罢站起身:“佟氏,你且坐了,好好陪陪你的玛嬷,嫡额娘和额娘。”
佟淑兰屈膝:“妾拜谢福晋恩典”人还没拜下去,敏芝退后一步:“春桃,还不快把你家小姐给扶好了。今天侧福晋用过药了么?”夏兰躬身,当着三位太太的面:“回福晋的话,郑太医开的方子,吩咐过的,卯时的时候已经用过了。”
夏兰说完这话,敏芝立刻注意到,舒舒觉罗氏和李佳氏的头和目光集体转了方向,向赫舍里老太太的方向望去。她也没心思去研究怎么回事了。“嗯”了一声,再次和老太太打招呼,这回老太太没有再说话。敏芝带着塔拉嬷嬷和秋菊回到自己屋里。
当然,她也不会去派人监听正厅上的对话,完全没有意义,反正自己在老太太眼里只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嘲讽和不屑来,这种眼神对敏芝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前世,打从自己认得这种眼神和其他眼神的差别之后,就一直背负着它直到上了飞机化为灰烬。这种眼神里流露的是凉到骨子里的刻薄和蔑视,仿佛她是高高在上的人,你是她面前趴着的癞皮狗。
如果你在意了,会越想越受伤,越想越难过,然后要么自哀自怜,要么自暴自弃。还好,二十五年加上又一个十年的经历,已经让她知道什么该在意,什么要浮云。
回到自己的院子,四墨齐齐迎出来,敏芝进了弘晏住的厢房,看到大夫又围在弘晏的专用小床边上,心里咯噔一下:“大夫,三儿怎么了?”“福晋放心,奴才们只是请平安脉,小阿哥脉象没有变化,说明没有复发迹象,病情正在往稳定好转的方向发展。”
敏芝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哦,那就好,我只是想知道,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确诊究竟是什么病,才能够有方案辅助治疗?”大夫原本还有笑意的脸,听了这话,又苦瓜了。因为这话,几乎每次请脉,福晋或者王爷都会问一遍。从三阿哥断药之后,已经问了不下两百多遍了。
“回福晋的话。”其中一位大夫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汗,躬身回答:“小阿哥的病症,要确诊确实有难度,主要是小阿哥先天不足,导致长得比同龄的孩子缓慢许多,实在是……”
“行了,这种空话我不想听,我儿子的病一定是能治的,请你们来,就是为了他能长命百岁的。这点你们都给我弄明白了”敏芝不耐烦听到这些重复了几百遍的说辞,加重了语气。
大夫们唯唯诺诺:“奴才们明白,奴才们一定尽心竭力,务必保证小阿哥福寿安康……”敏芝这才点点头:“主子好了,你们的好处会源源不断的,现在先下去吧。”
大夫退出去,敏芝抱起小床上的弘晏,大夫说的没错,这孩子和同龄孩子想比的确生长得过于缓慢了些。体长和体重都没有上去多少。虽然胤禩已经给孩子换了奶娘,也按照太医给给的建议让孩子多在阳光底下露脸。但是效果依然不明显。
这细胳膊瘦腿的,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粉碎性骨折一样,敏芝每每抱起弘晏,心里的焦急就会掩饰不住:“嬷嬷,你说三儿会不会一直就这么大了,我看他真的没长个啊”嬷嬷不忍心打击她,故意细细地看了几眼:“福晋,您心急了,天天儿盯着,自然看不出晏哥儿正在长个,依奴婢看,他比前些天肉了。”
敏芝狐疑地掂了掂:“有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塔拉嬷嬷半真半假地:“有,奴婢瞧着就有,小姐,您放宽心,再过些日子来看,就能看出晏哥儿很努力了。”
敏芝把弘晏绵软的小身子抱近一些:“宝宝,你已经很努力了,可是额娘希望你能代替妹妹陪着恩娘一辈子呢,所以,你要更加努力,继续努力才行,额娘会一直在你身边。”
抱抱亲亲儿子,敏芝从厢房出来,虽然她很想把儿子养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眼皮子底下,但是胤禩上回让嬷嬷把孩子带下去,就等于是变相告诫她,房间是他们两个人的,就算是弘晏呆在那儿,也算是第三者插足。
不多时,下人报进来说,素玉精舍那里,戏班子已经准备妥当了,算算时间,敏芝喝完杯子里的茶水:“墨霜,去正厅知会一声,我随后就到。”
墨霜出去,敏芝吩咐更衣。换一件白色织锦缎。手绘朱红荷瓣菊花图案的家居服。头上随意斜插了一六寸赤金描粉红荷花的扁方。耳上带一副单颗东珠的耳坠子,右手上带一只宽边银镯子。左手上,两枚戒指熠熠生辉。加上脚上一双酒红色对襟何花图案绣鞋。薄施粉黛,休闲中透着富贵雍容。看着镜中的自己,敏芝满意了,以前,她可能是不起眼的丑小鸭,现在,她是廉郡王妃,戴的少是简约美,戴得多是奢华美,左右都是美。
重新带了秋菊和嬷嬷,回到正厅,里面的三人还在谈心,虽然刚才墨霜已经过来只会过了,可是那三位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