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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家总有许多无奈的,我是,四哥是,二哥也是,其他兄弟各自也有难处,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敏芝心口一疼,合着我吃辛吃苦,你觉得我是离间你们兄弟关系了,胤禩你要不要那么天真啊?刚穿来那会儿怀疑一切的胤禩哪里去了?胤礽就差把你给杀了,你还说他有难处,有苦衷,都是扯淡想要那个位子就必须付出代价,不要那个位置,你也要有实力保证置身事外而不是被人当肉垫,实力才是王道,你现在怎么反而圣母起来了,是不是也被穿越了啊
就在敏芝心底咆哮的时候,胤禩的话却如一只大手彻底抚平了她的怨气:“太危险了知道吗?我承认,我的不谨慎让你一而再再而三陷入这样的危机中,对不起……以后不要这样了,皇阿玛不会每次都那么好心情的,我不会有事,二哥再发疯也不会真的杀了我,皇阿玛也是一样,可你不一样……你没必要因为我去记恨二哥,记恨四哥,甚至在皇阿玛面前冒险……”
说着,胤禩从背后圈抱住她,就着这个姿势把头搁在她肩上,鼻尖贴上她的发。敏芝却惊跳着想躲开:“你颈上还有伤……”胤禩却不让她逃开,伸手圈紧她:“别动,我没事的……我不会有事的……”敏芝只好保持着姿势站着,好像胤禩一直喜欢这么抱着她,他刚才的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他是皇子啊,就像她反复提醒康熙的那样,她也不断提醒自己,背后的这个人是皇子。他现在心情好,又或者被自己的表现小感动了一下,觉得还是对自己好一点比较有利,但以后呢,谁能保证这种好能持续多久?所以,自己一定要保持冷静。做皇家媳妇,爱情神马的,都是浮云。
想到这里,脸上反而柔情蜜意了:“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冲撞二哥那是有的,我何尝在皇阿玛面前冒险了?皇阿玛既然问道,我就不怕回答,好歹也给狱中的先生求一线生机,至于二哥么,我也不想说什么了,皇阿玛问我,你算不算君子,我的回答是,你是皇子。我的丈夫是皇子,你笃定二哥不会真的伤你,可是怎么样的伤害才算是真的伤害呢?我看见血流出来的时候,真的怕极了,怕他真的……我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
一边说着,把身体重重地往后靠,整个重心都交给背后的人。胤禩也没让她失望,站得很稳,两个人就这样站了很久,谁也没说话。房间里一片寂静,外面传来秋菊的声音:“福晋,贝勒爷的药熬好了。”胤禩这才放开她,敏芝把他往里面推,自己则掀开帘子接过药碗:“行了,叫陆九把贝勒爷要换的药拿来,这儿不用伺候了……”
把药递给他,看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地一口饮尽,又拿了水给他漱口,胤禩放下碗,顺手又把她搂住,在她顺滑的头发上蹭着:“你猜皇阿玛叫我和十三弟去说什么了?”敏芝扭了扭:“我猜什么,不管说了什么,带上十三弟,总归坏不到哪里去……”胤禩闷笑:“你这张嘴啊……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呢……还真不是坏事呢……二哥病了,皇阿玛让十三弟上泰山主持封禅大典……”敏芝一个惊跳:“十三弟?”胤禩偷笑:“就猜到你会这样,是啊,是十三弟”敏芝虽然没想通,但是还是觉得问核心问题:“那把你叫去做什么?”“我是司仪……”这下敏芝真的跳起来了:“什么?你这样的身体,怎么上山?”
胤禩笑着把她摁住:“我不上山,就在山下,只有十三弟一个人上山……”敏芝安静了:“可……可是为什么不是四哥呢……”按理说胤禛是半个嫡子,地位仅此太子,太子不能出来,那么应该轮到胤禛去。胤禩闻言叹气:“皇阿玛的心思,谁知道呢……别想了,睡吧……”
第六十八章 好大的规矩
第六十八章 好大的规矩
胤禩受伤后的第十天,终于可以不用绷带了,原本完美的皮相上多了一条粉嫩的划痕,胤禩本人并不在意,但敏芝却老是有意无意地瞄着这条伤痕,心里有些小得意:终于看到你有条疤了,我心理平衡了,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算是什么心态,无意识地就会去看这条疤,搞得胤禩很不爽:“不用你看我也知道它存在,所以你不用看了。”
再确认胤禩他伤完全好了之后,康熙下令前往泰安。“病中”的太子则留在德州行宫,胤禛胤禩胤祥三人骑马敏芝和四福晋还是坐车,大部队在泰山脚下安营扎寨。地方官员早就严阵以待,成片明黄军帐,各种祭祀用的旗幡道具一应俱全,所有随行军士都穿着类似汉服的祭祀服装,让敏芝一下子以为又倒退了几百年。
康熙的大部队一到,敏芝等人就被接进营帐,营帐里早已准备好沐浴用品,有侍女上来服侍她香汤沐浴,换上黑色的祭祀汉服,三重曲裾,黑色的外衣,亮红色的宽边,腰腹部三重反复缠绕亮红色腰带在正中央系成一个蝴蝶结,长长的飘带一直垂到脚边。腰侧还要悬挂一块带着长长白色穗子的白玉珏,敏芝还很奇怪,不是说胤祥明天太阳初升的时候才会动身上山吗?连胤禛胤禩都不上去,她一个女眷打扮得那么隆重做什么?
再看身边的侍女秋菊,居然也是一身黑色的汉服,不过她穿的是襦裙没有腰带和配饰只在发上簪一支多杈红珊瑚。正想问她们为什么把自己打扮成这样,外面进来一位和敏芝穿着同样服饰却是梳高髻,戴一支金黄发簪的女子,她款款而来,对敏芝行了一个正规揖礼,害的敏芝手足无措,伸手扶恐怕不是这个规矩,干脆摆了一个架子,双手探入袖中,目视前方。等她行完礼,发现她伏在地上不动,又傻了,这时秋菊在她耳边悄悄嘀咕一句:“福晋,您说声“起”就行了。敏芝一滴冷汗,慢着声音:“起吧。”
那人这才起身:“福晋,奴婢是礼官,由奴婢指引福晋给大清祈福。”敏芝一愣:“祈福?”“是的,福晋已经香汤沐浴,接下来是焚香洁手,斋戒,而后祝祷,直至明日太阳初升之时方止。”敏芝瞪圆了眼:“要斋戒一夜?”“是的。福晋。”敏芝往后跌退一步:“我知道了……”礼官一躬身:“那么,请福晋随奴婢来……”
掀开一道帘子,敏芝看到正中央摆着一张矮几,矮几上有香炉和一个朱漆盒子。矮几前面还摆着一张长方形的席子。礼官走上前打开盒盖,取出一个火折子晃了一下:“请福晋跪做在长席之上,亲手燃起第一炉香。”
敏芝嘴角抽搐,依言跪坐,伸手取过火折子伸手捏起一块香木,凑上去点燃而后吹熄,看着它冒出红色的火星和青烟,才将它放入香炉中,撒上一把香沫儿,盖上盖子,香烟从小孔中喷薄而出,袅袅直上。礼官对敏芝的手势手法十分满意,脸上露出了笑容。敏芝拿起边上的白绢细细地将手上的香灰擦干净,心里却一阵庆幸,这点香的法子是她跟广化寺的小沙弥学的,方丈要她多在佛前念念经,她没听进去,倒是学了这手本事,今日拿出来显摆了一下。
香点上了,礼官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布卷,解开绳扣,布卷展开,敏芝一愣,这玩意儿足有半米长,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礼官把它摊在桌上:“请福晋先诵读一遍。”敏芝一愣:这要是遇到不识字的或者蒙古福晋怎么办啊?事后她才知道,她和四福晋是唯一随行参与祭祀的女性成员,之前从未有过女子参与祭祀。这套礼仪是为了她们两个度身定制的。
敏芝跪在地上读祭文,还好,没有遇到认不出的字,有些不认识的字她都靠音同字不同糊弄过去了,一整篇祭文读完,口渴脖子僵。这时她才发现,跪在她右边身后的女礼官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昂首挺胸的跪坐姿势,耳朵里听敏芝读书,眼睛盯着冒白烟的香炉,面无表情。直到敏芝一遍读完,她才低声说:“福晋身边的侍女现在可以去外间取水……”秋菊收到指令连忙起身,本想奔出去,但是看到礼官不赞同的眼神,只好扭着身子小步快走,敏芝还是把手笼在袖中,垂目看着桌上的祝祷文,很久没看到颂赋了,这一篇是是正版的啊,虽然内容无聊了一点,可是这个文体,还是让敏芝有些小激动,现代人,谁还能驾驭这种文体呢?
正膜拜着,秋菊从外面进来,端了一个白瓷水盂,造型有点像笔洗,敏芝接过来一看,果然是清水,小呡了一口,放在一边。这时,礼官又说话了:“请福晋对着香烟行揖礼三次,心如明镜无杂念。”敏芝无奈起身,退后三步,跪下,学着刚才礼官的动作,对着香炉拜了三拜。
礼官又说:“请福晋将双手置于香炉之上,熏檀洁手。”敏芝照做。接着礼官又让她读了两遍,摆了两次。这才起身,对敏芝行礼:“福晋现在可以用膳了。”敏芝一听,差点笑出来,她们到达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十分,洗过澡,七弄八弄,天都完全黑了,她刚做好今天饿一晚上的心理准备,乍一听有晚饭吃,岂不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但是看到端上来的东西,敏芝又没有想法了,这是日式饭团吗,看着一个个摆在盘子里的白团子,敏芝能想到的只有前世便利店里看见的日式饭团。拿筷子轻轻戳了一下,敏芝黑线了:是硬的。夹起一个试着咬一口,她在心底流泪,这就是隔夜的粢饭团有木有?外面的糯米已经硬了,里面裹着糖的脆饼也早就不脆了。不过她脸上一点都没有不满的表情,这东西虽然不美味,但是顶饿的效果还是很好的,而且做得其实还算细致,如果忽略它是隔夜的,这东西可以拿上桌当点心了。
吃了两个饭团,敏芝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她的祷告,虽然前世她是共产党员,无神论者,但是不说每年著名寺院的头香都是都是留给领导的吗?所以她现在这个,其实不算什么吧?
时间在静夜中缓缓流淌,到后半夜,礼官要求她只是默念就可以了,敏芝有时也会眼花,也会想要倒下去睡觉,但是一左一右两尊榜样在那儿跪得好好的,她就不能容许自己偷懒,努力凛直了身体,摆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眼睛看着祝祷文,脑子里想的却是,胤禩今晚在哪儿呢,是不是也被逼着焚香祝告?胤祥呢?他明天就要去爬那所谓几千阶的台阶了,他肯定一早就休息了,康熙就更不用说了,摆摆样子而已,不过,泰山封禅啊,这是多大的事儿啊,康熙竟然随随便便找了个光头阿哥去了,这是想干嘛呢,十三经过这次下来,身价那是水涨船高啊。这个绵羊一样的孩子,被康熙这么一捧,可别受不住啊,这性子,放到台面上与人争斗,还不让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转而又想到胤禛,胤祥受宠,是他乐见其成的吧?胤祥一向听他的话,乖得跟小跟班似的,这孩子到了以后可得受苦了……
迷迷糊糊地想着心事,到天光大亮的时候,秋菊眯着眼睛醒来,发现自家主子跪在地上睡着了,挪过来拉她的袖子:“主子……”敏芝一个机灵醒来:“啊?”这时边上那个古井不波是声音又来了:“请福晋起身沐浴更衣……”秋菊和敏芝两人跪了一夜早就站不起来了,自有下人进来,将秋菊掺下去休息,而敏芝则又被放到外间的大木桶里,四个女人把她周身上下又洗了一次,再把昏昏欲睡的她捞出来擦干了,上来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帮她换上贝勒福晋的朝服,把她往外搀,要知道一个一夜没睡的人,最经不起的就是洗热水澡,原本还能坚持的精神,一旦洗了澡,就完全放松,再也撑不起来了。
敏芝现在就是这种状态,洗过澡以后,整个人就在梦游,现在估计有人把她套个麻袋卖了,她也不会有任何反抗。下人们把她掺到她的位置上站好,她干脆闭着眼,也不管在哪儿,站着继续睡。其实她不知道,四福晋因为体力不支,后半夜就倒下了,这会儿正在营帐里昏睡呢,而她却因为坚持了一夜,最后才成为这场祭典中唯一的一位女性成员,在山东省委省长,教育局局长等一系列政府要员的目光注视下,敏芝就这么突兀地站在男人堆里,那些官员,只能站在她身后。迷迷糊糊的她根本不知道,此时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不看胤祥,而是看着她。
第六十九章 沉默的交锋
第六十九章 沉默的交锋
冗长的前期仪式结束了,当太阳完全露出云端的时候,胤祥带着侍从开始一步一个脚印的登山之旅,山下的人们解散,人群中,唯独睡着的敏芝依然站在原地,远远看她,仿佛一直注视着胤祥的背影一样。然而,胤禩走到她身边:“你……你这女人,醒醒,皇阿玛看着呢……”看着嘴角又有口水滴下来的女人,胤禩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