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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见着院里的人闹成一团,实看不过眼,因太君身体一直不见好,四爷便叫来生母曹太姨帮着料理四院里的内事,欲将那些不负责的下人打发了。
一时间四房哭起顿起,连着太君也听到四院里的动静,叫人递话给四院,“如今青雪婚事渐近,且不要闹得家宅不宁。”
四爷听到传话时,正铁青着脸望着一脸泪珠的兰香,咬牙切齿道:“有些人不打发走,才真会闹得家宅不宁。”
兰香吓了一跳,眼泪汪汪道:“夫君,你也知妍儿不过就是嘴碎些,但绝对是没有甚坏心恶念之人,这次是受了教训,你且饶过她才是。”旁边兰香的贴身女使妍儿跪在地上不停求饶,她没有想到不过私下随口说了一句四夫人如今昏迷不醒,照规矩也应该让兰香如夫人掌管院里的事。就被人告到四爷跟前,如今四爷恼得要转卖了自己。
四爷却怒道:“你若再说,连你一起打发了。”转身拂袖而去,将兰香扔在那里尴尬地不知所措,瞪了几眼多嘴的妍儿。
王家其他房的人这会也只能冷眼旁观,看着四院里发生的事,私下议论窃窃私言之声不断,连着子菱院里也未有个安静。
那日一早,子菱便听着院外扫地的阿妘小声道:“听人说若是四夫人再不醒,恐怕就醒不了。”
旁边烟儿擦着窗,瞥嘴道:“恐怕就算醒了,想必身子也一时半会好不了,倒是便宜了四房里的那位如夫人,也不知谁会得势?”
**端着热水,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插嘴道:“得势也罢了,横竖是谁得四爷的喜欢,谁就有了势。可得权就不一样了,如今四夫人未醒,这四院总归得有位暂时打理内事的女主才是。”
一时间几人便就四院以后是跟了四爷七八年的兰香、正得宠的玉凤或是才抬了身份曾是四夫人女使的茉儿,其中哪一位代四夫人掌管着四院,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这会守门的关婆子磕着瓜子,指着跟前几位女使笑道:“你们这些小丫头不忙正事。天天瞎胡闹,虽都伶牙利齿,却都没个见识。”
烟儿素来机灵勤快,唯一的毛病就是有性子要强,这会听婆子说她们头发长见识短,自是不依不饶要让关婆子说出甚有见识的话。
关婆子朝着四房所在的方向看出一眼,眼瞅着眼前小娘子,笑道:“既然你们都知道开口说几句得势得权,四房里的主人能不知道,不然四爷怎不让他的几位如夫人暂管院里的人,偏去请来早不管甚事的太姨压在这些如夫人头上。不就告诉有些人惦记着这位子没用。”
见着院里的女使在院里肆无忌惮地闲聊八卦,子菱皱起了眉头,忙嘱咐银姐出去提醒一下她们,主人的事休得议论。
这时烟儿正脆声道:“可太姨也不能一直代管,最后总还是四院的人。”
关婆子冷一笑道:“就算四夫人不行,也不会是。”
银姐掀了帘子,责道:“不做事,闲聊甚,主人的事也是你们能随意议论的。小心说出甚话,娘子也饶不了你们。”
见着向来老实的银姐也发了火,院里的人忙收了声,各自做事去了。
子菱见着院里安静下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夏香回来时,正赶上牙婆拖着一串串的人从后门离开,她自是慌忙回院,见着院里一如以前般平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子菱正坐在绣床上绣观音像,见着夏香回来,放下手中的事,询问小牛之事的进展。
夏香虽然心里依然舍不得小牛,嘴里却不得不道:“骆二娘已打算让那甚潘二娘带走小牛了。”
子菱见夏香一张脸拉得老长,便道:“怎你一脸不高兴,难不成这潘二娘人不好。”
夏香极勉强赞道:“这位潘二娘看来是个很能干厉害的人而且对小牛很好。”子菱心里嘀咕着:住在绣院一二年,其实我也知她是位厉害能干的人。
过了一会,子菱便从夏香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在骆二娘一再追问下,潘二娘终于承认,她并不是小幺的甚远房亲戚,根本是小幺的亲生母亲,而小牛自也是她的亲生外孙。
子菱当时被这个消息雷得很**,潘二娘居然是小幺的母亲,自己与她们二人住在绣院里足有一二年,却从未看出来,这也深藏不露得太深了吧。
看着子菱瞪大了眼,张着嘴,夏香却有些不解,问道:“这件事有那般让娘子吃惊吗?”
子菱一笑。却不能多解释,只让夏香再细说一下。
原来,潘二娘在十三岁时嫁给当时已有一双儿女的鳏夫朱大,很快就有了小幺,却不料小幺六岁那年家乡遭遇洪水,使得潘二娘和丈夫女儿被迫失散。而潘二娘在独自逃荒为了求生卖给丁家为婢,后来嫁给在丁家做管事职位的潘二郞。
谁料嫁给潘二郞四年后,小幺进了丁家做女使,被潘二娘认出身份,一时情绪激动之下,让小幺觉察并发现了对方的身份,但母女二人相认并当场抱头痛哭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因为潘二娘当时已再嫁人还有了儿子,生活十分美满,自是担前任丈夫未死,加之小幺在丁家,如果母女正式相认会影响自己和现在丈夫的生活,所以潘二娘只得狠心地委屈小幺,叮嘱她不能将母女身份暴露出来。
之后风平浪静过了几年,而元佑事件的发生,使得潘二娘跟着丁家一起离开京城,之后她却越想越感得对不起小幺,便将真相告诉了自己的丈夫,而当时对方虽反应激烈,但最后还是原谅她隐瞒的行为,接受小幺是她女儿的现实。
待潘二娘有机会再次回到京城寻找女儿时,却悲痛地发现小幺已撒手而去,而小幺果然就如她所答应下来的话,直到死也无人知道潘二娘是她的母亲,更没有打扰潘二娘的生活。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四十八章撤资
第四十八章撤资
因女儿已死,潘二娘为了安慰女儿在天之灵。也为了弥补愧对女儿的心,于是千方百计寻找小牛,要为其赎身,从此以后养育在身边。
骆二娘见着潘二娘因回忆而哭得失声,不免起了同情之心,想到当初自己为了儿子,卖女儿的举动,对于如今潘二娘愧疚无比的心情稍有些体会,当时就答应将小牛交给潘二娘,并让对方发誓会真心实意地对小牛好。
潘二娘流着泪道:“我前半生已是对不起女儿,这后半生我愿用心血养大她最爱的儿子,要知他是我嫡亲的外孙,我绝不会再委屈了小牛。”
子菱听着却是唏嘘不止,有些说不出的酸楚,脑海中不由闪过当年在绣院欢快地盘算着挣嫁妆的小幺,记得当时自己还暗自佩服对方的乐观豁达和勤劳努力,如今想来小幺的乐观豁达却是承认了难以倾述的痛苦而得来的。
子菱默默地从拿出小牛的卖身契,“夏香,你且将这个还给潘二娘,请她好好对待小牛。”此刻子菱眼中泪水已出,她不知这泪是为小幺坎坷而短暂的一生报不平。还是为小牛能再与亲人团聚而高兴。
旁边秋香听了小幺的故事,低下了头,心情复杂无比。
“喵、喵。”猫叫的声音这时从院里传了出来,不一会就听着院里有人叫道:“哪里跑来的猫,快抓住。”
听着院里人声猫声嘈杂,秋香抬头见着子菱皱起了眉头,忙出屋,道:“安静些,娘子正在绣物事。”
“对不起,我这就捉了猫回去。”有人抱歉地说道。
子菱听见外边传出熟悉的声音,微一愣,问道:“外边是谁,不像是院里的人。”
这会夏香隔着窗户,仔细看了一下,“好像是四房里的女使。”
子菱心中一颤,透过窗户探出头,只见院里雨珠怀中抱了一只花猫,正笑盈盈地向着被抓坏伤手的关婆子道歉。
这会桃红从屋里出来笑着迎上前道:“姐姐,这是在溜猫呀。”
雨珠拍了拍在怀中不老实的猫,道:“院里一直闹耗子,这才养了二只猫,结果还未养熟都溜跑了,为抓它我手已被挠了好几下。”
雨珠边说眼神边四处张望,正见着子菱出现在窗口处,忙拱身问安道:“娘子万福。”
子菱也不出屋,隔着窗问道:“如今四夫人身子可好些?”
雨珠恭敬道:“昨请了位宫里的大夫为夫人问诊开了方子,今一早夫人手脚已有了反映。”
子菱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这的确是件好消息。”
雨珠笑道:“确实是件好事。”临告退前。她突然抬头,对着子菱比了个口形。
子菱这时手已握紧,她且看出雨珠的口形说的那二字:“绢儿。”
果然自己认出了对方,对方也认出了自己。子菱先是有些慌乱,但很快就淡然处之。被认出时的措手不及并没有影响子菱心情很久,在她看来横竖户籍上写的也是骆子菱,而非曾被卖身为婢的骆子梅,就算雨珠认出来又能怎样,这么多年来人事已非,无凭无据她又能说甚,反她是银珠的身份,想来却很好查出,再容易查到当初被转卖的原因。
有了这样的想法,雨珠那声绢儿就如扔到河中的碎石,不过泛起了少许的水波就消失不见了。
如雨珠所说,四夫人在之后的几天内就苏醒过来,只不过因为昏迷了许多,有些反应迟钝,还好旁边儿子五郞以及女使的细心照顾才再渐好了些,不过清醒的时间少,而昏迷的时间多。
得知四夫人醒来。子菱这位做侄媳妇的自是因前去看望,当她进了四房的院,就看着有些二位陌生的女使守在夫人门前,玉凤如夫人被拦在屋外,因听闻不能入内,也不多说就离开了。
而守门的女使知子菱是二房的媳妇,面露出为难之色。
子菱见状,淡笑道:“我且也只去看照夫人一眼,便离开。”
守门女使互望了一眼,这才同意子菱进屋,但却以屋里病人不便有太多的人为由,将春香拦在外边,只让子菱进屋。
子菱一进屋,就见着四夫人身边的女使翠梳和另外二位陌生的女使在静静地照顾着夫人。
发现子菱进门,翠梳便迎上前,悄声带着子菱到了床前。
子菱见四夫人虽如之前所见一般沉睡之中,但血色比之前正常多了。
瞧了一眼四夫人后,子菱也不多逗留在床前,退后几步欲离开。她是发现自从她进屋之后,这一屋的女使虽顾着手里的事,但眼神却一直瞄着自己,弄得自己混身不自在。
这会金钗亲自熬药端进屋,见子菱前来看望,只微躬身问安后,便将药递给床头一位三十余岁的大娘,那大娘吃了一口药汤后,将药汤碗放在旁边的陶盆中,而陶盆是盛着水放在炉上小火烧着。
大娘扶起昏迷的夫人慢慢将汤药一点点灌入四夫人的口里,旁边别一位女使自是拿着丝绢不停将四夫人嘴角留出来的药水擦拭干净。
金钗小声道:“这二位女使是夫人娘家暂送来的。听说她们专做服侍病人的活。”
子菱闻着屋里的药味,再见四夫人这般模样,心里叹息,看样子四夫人能醒来,也是天大的喜事,至于怀中的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
这会五郞悄声进了屋,见子菱自是问安后,立刻向金钗询问自己娘亲的情况。
金钗道:“今天夫人醒了二次,一次比一次清醒的时间长,想来用不了多久夫人就能彻底好。”五郞听了这个消息,依然是沉着一张脸,因子菱在跟前也不便多说甚,只上前坐在床头,呆望着母亲。
见子菱欲走,金钗自是送她出屋,抱歉道:“因担心再生出甚事端,所以怠慢了四郞娘子,还请娘子你见谅。”
子菱也知因四夫人之事,她身边的这些女使已是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只是谅解,“只要夫人能好,这算甚怠慢。”
金钗轻声道:“金钗在这里谢过娘子好意。”
这会时候。兰香正站在门外,和守门的女使僵持着,见子菱从屋里出来,便沉着脸,冷言冷语道:“不是不许人进屋吗?难不成我这眼睛里看见的不是人。”说完边对子菱笑道:“四郞娘子,我且不是说你。不过是有些人眼中无人,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院子。”
“在闹甚?”想来兰香的声音大了些,五郞这会从屋里钻了出来,拉长了脸。
见五郞也在屋里,兰香这才收敛些,一副委屈模样。“五郞在这里也好,你可要为庶母我做这个主,今我来看望姐姐,可偏这二位门神不许我进。”
五郞皮笑肉不笑道:“如夫人见谅,如今我娘身子不好,请安之事,父亲已说过暂缓,如果如夫人真有心,即便隔着这道墙跪请也行。”
兰香眼睁大,拍着胸道:“五郞呀,这是甚话?”
在旁边听着五郞和兰香争锋相对,子菱免不了将五郞和自己的哥哥相对比,不得不感叹的确这种言传身教带来的差距的确很大。
茉儿这会带着位女使过来,对着五郞叉手请安后,对兰香,细声细气道:“话里的意思就是请姐姐还是老实在屋里待着,待娘子身子好后,再行请安也不迟。”说完也不理兰香吃人的眼神,对五郞道:“五郞不必太担心,娘子吉人天相必能安康。如今院里的台楼建好,今日又正是下元节,不如请有为的道长前来为娘子祈福,解厄除困。”
见着茉儿讨好五郞,兰香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