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绢儿体谅他的心情,自不多说。但也微有羞愧,现代唯利主义让人失去的岂止只是信仰,自已只是从现代人的观念来看待处理问题,却忘记古人某种珍贵的顽固之念。
二郞叫来小厮,让他赶牛车来,不一会小厮跑出来道:“正好有一辆牛车要去绣巷接潘二娘。”
绢儿自是坐上去绣巷的车,心中却想着今日打探来的事,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徊,乱成一团。
到了院子,绢儿匆匆回到屋,见了二姐也不敢隐瞒甚,将听来的事一一道来。二姐细听着,表情阴沉得如愁云密布,到后来更是死咬着唇,手捂着心口,此刻她心中暗自怨恨潘二娘一直封闭消息不让自家知道。
绢儿安慰二姐许久,才让她脸色缓和许多,只是全身还在颤抖,抓起手边的杯子重摔到地上,二姐咬牙切齿道:“你说有马车来了绣巷接走潘二娘,待她回来,我且听她还能说些甚话来。”
终于在深夜,潘二娘回了院中,见二姐与绢儿在她屋里,自是不解。
二姐起身叉手幽幽地问道:“二娘这是去甚地方,这个时辰才回来。”
二娘察颜观色,见二姐态度奇怪,自是脸色微变,浅笑道:“不过是丁妈妈叫我回丁府一趟而已。”
二姐问道:“可是大郞有消息了。”
潘二娘摇头道:“依然是没甚消息,二姐还是早些休息,你如今脸色越发不好了。”
二姐无名之火顿起,冷笑道:“二娘这般时侯还在哄着我。你为何不告诉我大郞的亲事已告吹,你为何不告诉我丁家必须搬出京城。”
潘二娘自是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你是如何知道的?”话语一落,她的目光便扫到了绢儿,心中恍然明白过来,带着恼意道:“我为何要甚事都告诉你。再说我不告诉你,且是为你好,如今的事就算你都知道了,又能如何做。”
二姐冷言道:“瞒得了一时岂能瞒一世吗?待到丁家离京之时,自是瞒不。”这会二姐突然想到甚底,哑口无声,一脸惊愕之色,过了半会,眼中闪过寒光,猛地上前一步,凑近二娘,质问道:“难道说丁妈妈不准备让我跟着走,所以才不告诉我。”眼睛却不眨地盯着二娘,指望能从对方表情看出些甚来。
潘二娘这会恢复了平日的模样,一脸正色道:“你也是个明白的人,如今丁家岌岌可危,已是顾不得他人了。”
从潘二娘口中听来的真话,让二姐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叫道:“不可能,丁妈妈不会将我留在这里也不会将我转卖了出去。”
潘二娘望着二姐,嘲讽一笑道:“有何不可?丁家虽有家产却非万贯之财,如今丁家既要尽快救出大郞,又要准备搬离京城之事,只怕这番折腾,虽不会倾家荡产,却也要千金散去,自比不过以前家中需众多下人。这京中的女使小厮与田产若转卖,也能换得些周转的钱财,解些燃眉之急。不过,二姐也无须太担心,以丁妈妈往日对你的感情,保不定你从此便能自由了。”
绢儿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手足发冷,倒是二姐现在沉住了气,紧握拳头,带着怒意说道:“我要去问丁妈妈。”
潘二娘点头道:“如今天色已晚,待明日我送你去,你便都明白了。”
自然这一夜,谁也没睡好觉,第二天天未亮,二姐便起来了,也不梳妆打扮,让绢儿胡乱地梳了个鬓,便催着潘二娘一齐去见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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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明白今天这章有些稀饭,内容有点少,主要俺出差回来一直就没码成字,所以在吃存稿,见谅。
PS:在已知的元佑党人名单中并无一人是姓丁。自然有丁姓官员在名单中,这当然是青草杜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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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六十七章相见(二更)
担心明日无法更文,今天提前更新一章^^,请多点多推多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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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丁妈妈,见平日爽利的她如今坐在软塌上,整个人憔悴消瘦,像是苍老了许多,二姐本来满腔的话语皆散去,只感心中一悲,哭着扑到丁妈妈身边,跪着哀叫:“妈妈好狠的心。”
丁妈妈见二姐这般模样,自是低声哭泣,扶着二姐的手,道:“女儿且要体谅妈妈这一片苦心,我也舍不得你的,但如今丁家已是没落,大祸临头之时,你若再跟了我们,却是连累你受苦。再说大郞命危,实揪痛我的心,也顾不得你们了。”
二姐忙摇头,紧抓着丁妈妈的衣角道:“我且不离开丁妈妈。”
丁妈妈抹干眼角的泪,道:“我知你对大郞有情有意,只是他如今身陷狱中,生死皆只能由天。如何还能让你苦守丁家,等他回来。”
二姐抬头,恳切地望着丁妈妈,急促地说道:“不是说要找人周旋救出大郞吗?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这里还有些钱,一并给了。”
丁妈妈紧抓二姐的手,摇头道:“傻丫头,丁家怎能要你的钱,这可是你用来活命的积蓄,再说你那些钱两且是不值一提的。”
二姐眼泪哗哗流下,道:“若能救出大郞,还要这些身外之物做甚,妈妈就让我尽一份微薄之力。”
这会有女使进屋,道丁家主父刚回来正在书房,丁妈妈慌忙站了起来,让潘二娘扶上她赶去书房。
待丁妈妈与潘二娘离去,如今屋里只二姐与绢儿二人,绢儿想要扶起一直跪在地上的二姐,但二姐却无任何反应,只呆跪在软塌之前,目光呆滞望着软塌上挂着的飞鹤送桃图。
过了许久,二姐猛地一把抓住绢儿的手,冷静道:“你快快回去,将我放在被褥里和梁上的的木盒全部取了来。”
绢儿不由自主叫了声:“二姐,你可要想清楚。”
二姐站了起来,推了一把绢儿,催促道:“你快去。”
绢儿见二姐主意已定,只得点头。
“不用了。”身后传来丁妈妈哀怨之声,绢儿与二姐回头一看,只见丁妈妈被潘二娘扶着进了屋,整个人失魂落魄双目无神,躺在软塌上便不动了。
二姐这会急了,忙追问潘二娘,二娘只是摇头,身后跟着的女使和婆子,也只是低对抹泪不说话。
过了会丁妈妈缓过气,有气无力道:“如今已是不需用钱。”
二姐一脸六神无主,抓着衣角,惊恐害怕地叫道:“难道大郞。”
丁妈妈摇头道:“才打来消息,大郞此事据说暂搁下,没甚新动向。如今京里已是一锅浑水,就是使得钱再多,也无人愿意去趟。”
这会旁边有女使低声抽泣,绢儿听着耳熟,回头一看,却见那女使哭得似个泪人,自是梨花带水,分外楚楚动人,竟然是绮萝,也不知她甚时候进来的。
这会丁妈妈到是淡定了,道:“没甚动向,便是件好事。如今官府顾不得大郞,也让我们多了些周旋的余地,只是时间紧迫,我们也不知能否挨到大郞出牢之时才离京。”说罢拉着绮萝的手,轻声道:“好丫头,你别哭了,哭得妈妈我心酸。”
绮萝哭哭泣泣道:“如今大郞在狱中也不知能否吃好睡好,不过大郞是有福气的人,我相信他能逢凶化吉。”
看了看一屋的人,丁妈妈笑道:“你们且各自做各自的事便是,只留二姐与绮萝陪我说说话便是。”
其余人便一一告退,绢儿自也跟着出了门,守在门口不动。
如今已经是深秋,院中一片枯黄之境,只大丛的**盛开着,竟让绢儿有种莫名肃杀的悲凉印象。
因只是隔着一道布帘,里边的话绢儿自是听得见大半,正听见丁妈妈说道:“记得大郞八岁时,生了场怪病,请来大夫皆不能治,后来,家里跑来一位不请自到的道士,那道士真是厉害,三碗药水灌下去,就治了大郞的怪病,后又对我说大郞命有三劫,如今化了一劫,还有二劫。我便问,如何化去后二劫,那道士捻手笑道,我只算出后一劫,需要五月二十八日出生的女子才化去劫难。”
“啊!”二姐与绮萝听了自是一声惊叹,只因二人皆是五月二十八出生的。
丁妈妈继续道:“我又问那位道士,五月二十八出生的女子盛多,我如何知道哪一位可救我儿。那道士又道名中带草木者,说罢便飘飘离去,不曾再见。之后,我自是半信半疑,却不想几年后,巧遇见了你们二人,皆是五月二十八日出生,名字偏巧也跟花木有关。如今大郞遭这场大祸,我再见你们,才回想起这件事来。”
绢儿这才知道为何丁庄上上下下如此多人,丁妈妈只对着二姐与绮萝态度有些特别,皆有此原因。
绮萝一听自是先高兴,然后垂头丧气道:“我自是很想救出大郞,只是如何救才是。”
丁妈妈用手指揉了揉脸上的穴位,一脸疲倦之色道:“我且也希望那位道士说所的话是真的。只是如今看来此事断不是你们二位小娘子能解决得。我真怕,大郞渡不过这场劫难”
绢儿听着仔细,最初的害怕惊慌如今已是散去,她脑海中朦胧间生出一个胆大的念头,越想越忍不住有些缴动,用手强排着加跳动的心脏,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绢儿突然意识到也许改变自家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绢儿本想不顾一切冲进屋里一吐为快,然又犹豫起来,反复思考了半会,终未跨进屋里,只静静站在门口,不出一声。
这日绮露留在丁府,而绢儿与二姐坐着牛车回了院落。
回了院才进了屋,绢儿一把关上门,便道:“二姐,我有个主意。”。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
二姐如今是焦头烂额、六神无主,听了绢儿的话,自是眼睛一亮,忙问道:“你有何主意?”
绢儿将二姐拉到床边坐下,小声道:“我的主意且是有些异想天开,若二姐听了不要笑话才是。”
二姐如今是坐立难安,抓着绢儿的手,急忙说道:“事情已是迫在眉梢,你便不要顾及甚,直说便是。”
绢儿咽了一下口水,感觉声音有些变调,“要救大郞,若是由下边而上行不通,我们不如从上边而下,指不定能行。”
二姐表情一片茫然,问道:“这上下是何意?”
她自是平静地直视了二姐,让声调平稳,不紧不慢道:“如今丁家所求的官员皆不愿得罪蔡公而伸出援手。为何不找能压制蔡公之人,由上而下发令使开封府放出大郞。”
二姐揉着衣角,不解道:“如今。蔡公炙手可热,很得官家宠爱,谁能压得了他。”
绢儿一笑,指了指天。
二姐愣了一下,脸色大变,“你是说。官家。”再一想,她失笑道:“不可能,且不说官家为何会开恩放了大郞,我们就连见上官家一面都是不可能的,你这主意已不是异想天开,而是荒诞可笑。”
绢儿自是不理会二姐的嘲笑,。继续道:“我们是见不了官家,但总有见得了官家的人,只要我们能求得那人,在官家面前为大郞说上一二句好话,难保不会成为大郞的一个保命符。若那人是很得官家信赖的人,说不得大郞便在那一语半句帮助下,被放了出来。”见二姐还是一片犹豫之色,绢儿继续道:“如今越是明知不可为越应为之,反正事情已坏到这般地步了,试上一试总没有错。”
丁二姐听着绢儿的话,表情渐松动了,拉着绢儿质。问道:“刚才在丁府为何不说。”
绢儿浅笑直言道:“这个主意,二姐提出来比我却更。合适,如今只是看二姐愿不愿意冒这个险。”
“冒这个险?”二姐自语道。
绢儿正色道:“是冒险,毕竟若是这计成功了,丁妈。妈必会感激你救出大郞献的计,以后二姐在丁家的地位自不是如今这般可比的。”
二姐目光变得亮堂,表情也开始有些凝重。
绢儿继续道:“当。然另一个结局二姐也是应料想到的了。若主意失败,自然二姐在丁家是待不下去,而你与大郞更是没有机会了。”
这会二姐有些左右为难之中,“见官家,是我做梦也不曾去想的大事。我怕说出了口,须吃妈**笑话。”
绢儿见她还有稍许的犹豫便道:“若此计有救大郞的一线生机,你又何必在乎是否惹人笑话,如今你应该在意却是丁妈妈能否接受这样的看似笑话的主意。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些事情还是要老天爷保佑才是。”
“好个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二姐回味这句话,忍不住称赞道:“这话真正是一针见血。”
见二姐已是有了决断的模样,绢儿还要烧上这最后一把火,“有些话且是说得好,不成功便成仁。”
二姐猛地站了起来,叫道:“我们马上回丁府。”说罢,便让绢儿只取出枕下的木盒,将里边的钱两全带走,又央周婆子帮找一辆牛车雇用,二人准备再回丁府,
潘二娘知道二姐又要回丁府自是不解,只是不好再阻拦她,便草草嘱咐了几句了事,见二姐二人坐上牛车消失在绣巷中,这才回院关紧了大门。
牛车上,二姐凝视着绢儿,终幽幽道:“如今我是越发看不懂你了,小小年龄有这般想法与见识,有时让我怀疑眼前的你是否真只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