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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旺的大助力,至于以财论婚、以财选婿不过是些市井平民或是潦倒家族的暂时之计,岂能一概而论。”
骆二娘自是叹了一口气,“皆是为了儿女操心。”
吕大娘且是看出骆二娘的心思,便笑道:“骆二娘你不必为大姐婚事太过着急,如今大姐还年小,多留在家几年,也好让你多教些做**子媳妇的本事才是。再说大姐虽比不得那些贵家千金的身份,但她的相貌品性也称得上百里挑一,还怕嫁不出门吗?你且情愿耽搁些时候,也比选错女婿来得好。”
吕大娘一番劝说,骆二娘这才定下心来,“也是我焦心儿女之事,乱了分寸,多亏得大娘在旁边提点我一二。”
这会吕大娘极羡慕骆二娘,愁道:“我且也想有这般机会为儿女之事焦心费力。”吕大娘成亲到如今已过了七八年,夫妻十分恩受,却还未无一男半女。在她心中自是感觉亏对了夫君。过去吕裁缝虽是手艺人,能使气力挣上些钱,却也只够着糊口生活而已,所以整日焦虑生计,倒也未强求甚儿女。但如今有了些钱,二人自是有了许多牵挂,期待能儿孙满堂。
而最让吕大娘可气的却是吕裁缝那些势利亲戚,原来无钱时,自是处在闹市无人问,如今见着他家有了钱却无子,便装出关心二人的模样,愿将自家的孩子过继到吕裁缝名下,话说得好听,待他们老了之后,有后辈照料看护。可这些虚情假意的姿态吕大娘却心如明镜,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不过是贪图吕家的财产而已。但因顾及亲情,也得强压下不悦,很是让吕大娘生了许多闷心。
吕大娘担心事情拖久了恐生事端,便在前几日与吕裁缝商量着卖一位妾回家,传宗结代才是。吕大娘早已是盘算好了,待孩子生了出来,妾自可转卖了。而自家虽伤心一时,安心却是一辈子。
只是如今吕裁缝依然还病躺在床上还不见好,只得等他身子有些起色,再纳妾出不迟。
“真正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会骆二娘幽幽地吐出这一句话来,自是惹得吕大娘点头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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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佛节过后的某一天,陶家娘子小幺来找子菱聊天闲说,待见子菱身边无人时,便小声道:“昨日,丁家二郞来找过我。”
子菱愣了一会,很快反应了过来,那日见着的黑衣少年果然是丁家二郞,“他来找你做甚?”
小幺抿嘴一笑道:“我没想到二郞还是个有情有意的人,他居然是向我打听你的下落。”
“你没说出我吧。”
小幺忙摇头道:“你且嘱咐过我,我自是守口如瓶。直接给二郞说绢儿早在二年前上元节时走散了,且是到如今还未找到她人。”
子菱这才松了一口气,谢小幺帮她守着秘密。
“只是。”小幺迟疑了一下,又道:“我见二郞知你失踪后,表情甚是可怜。你真就这么瞒了下去吗?我看那二郞像是对你。”
子菱打断了小幺的话道:“他认识的人是绢儿,而非我子菱,又何苦再见惹来麻烦。再说绢儿与他不过是幼时相识而已,除了曾经干干净净的主仆关系且是没有任何其他牵连。”其实从子菱内心来说,自从发生那日偶见银珠弟弟之事后,才真正明白当年上元节上丁武与二姐及时赶到赶走了人拐子,对于自家分明有再造之恩,内心感激万分,有些后悔当初自家对丁武怠慢无知的态度,若如今自家还是绢儿或子梅的身份,绝对会喜出望外,殷勤款待以表感谢之情。只是如今她已是子菱,万万不能与丁武相认,暴露当初李代桃僵之事,连累全家。
小幺点了点头,笑道:“大姐说得在理,倒是我太过感情用事。你如今是子菱,又不是绢儿,怎能相见。再说如今你是大了,我怎能怂恿你私会男子,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子菱浅笑着拉着小幺的说道:“我们且不说这些不相干的事,这会你来了,正好将我为小牛做的香荷带回去。”其实子菱对那些教条礼数很是反感,但因被骆二娘细劝了很多,才知虽这些教条礼数无理,却是宋时女儿安生立命的基础,只得强受下。
小幺笑道:“我心念着大姐的香荷已是很久,我代我家牛儿谢过大姐了。”
小幺见着子菱递来的香荷,是用黄色的软缎做的,缎上细绣着一枝嫩绿的细柳,柳上有只棕色的蝉儿正扇着翅膀,显得活灵活现,如同要从香荷上飞起一般,甚是有些童趣。
小幺不免有些感动道:“大姐的用色配色最为雅致,不细瞧还当是蝉儿误将香荷上的柳当成真柳所以伏了上来,细看才知这一枝一蝉皆是丝线绣的,煞是精致新颖。大姐,我且在这里谢谢你的美意与祝福。”
柳上有蝉,自是取谐音,祝小牛能一鸣惊人,开口说话。
二人说笑了一会,小幺临走前,子菱又取了一包糖果子让小幺带回去给小牛吃。
看着小幺离去之后,子菱取出了针线,如今她要趁着天气还未大热之时,快些将要在端午送给母亲哥哥以及刘干娘的荷包做出来。
只愿不安与茫然的心情如同手中丝线一般,顺着银针都溶在这绢布之中。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十章刨冰
第十章刨冰
就这般日子又划过了三五日,转眼间天气越发热了起来,这年的盛夏仿佛比往年早了一些般,到了四月下旬,子菱已是不愿再出门,只懒躺在木塌上,脑下垫着竹编的枕头,手时凉友(团扇)扇得欢快,眼睛望着窗外火辣辣的太阳,心里自是又开始怀念过去大太阳下吹空调吃冰淇淋的幸福生活。
但是见着秋香正忙着为自家取来雪泡豆儿水解暑,子菱不免回想起自家过去的女使时光,而那时别人是像如今自家一样躺在竹塌上休憩,而自己是如秋香一样耐着高温毫无怨言的工作。
这般一样,子菱心态又平衡了,自解道:“其实人永远是更无法回到过去,过去的时光是苦或甜,也只能成为值得收藏的记忆而已。能实实感受的只有现在,这些值得被我珍惜的日子,应该满足了,如今不用服侍别人,却被别人服侍着。”
这会子菱心态平衡了,但不代表她的体温平衡了,心静自然凉的境界一时半会且是达不到的,所以手中扇凉友的动作越发大了。
其实在古代空气无甚污染,所以就算是再热,也不会达到现代社会被工业废气污染所带来的高温。但因古代女子的着装自比现代那些清凉短小的女装多了几层,这样一来,一加一减负负得正,所以一个字“热”。
就以现在子菱穿着来说,不。仅内穿着丝制肚围与有裆小内裤,外穿罗衫衣与纱裙,甚至骆二娘见着女儿竟然只穿件衫而未着外衣,显得不得体,若让旁人瞧见自是不雅,须吃笑话。便为子菱再套上件薄罗制的褙子或半臂,就差让她再穿上一件腰围了。
还好这些衣物皆是用着轻薄的。罗或纱缝制,而贴身的肚围与小内裤自是用丝制很清凉,所以子菱终能忍受下来,内心深深同情更明白古时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跨,指不定就是其中还有原因就是衣服穿多,不得动弹。
这会子菱见秋香进了屋,但手。中端着的却非雪泡豆儿水,问道:“这是甚?”
秋香道:“这是大郞特意为大姐带回来的澄沙团子。”
子菱听着是澄沙团子自笑道:“今日终可以嚼冰降。降火气了。”澄沙团子是用小块碎冰加上豆沙,吃起来很是凉爽,自是夏日解暑的好东西。
宋人喜在十一月的三九、四九天开始藏冰,并由冰。井务专门负责全国的藏冰工作,而民间但凡有能力修建冰窖藏冰的高官贵族或富家门户,皆也在此时从河里取冰藏之。而藏冰会在第二年夏日时被取出食用或使用,平常百姓虽家中无冰却也可向官府或商户购买冰块。所以到了夏天的时候,子菱从不会担心享受不了冰饮料。
去年伏日那天,刘家还曾派人送上一份蜜沙冰,。据说是皇帝在伏日之天特别赏赐给高官食用的特殊食品,且普通百姓是无福享用。骆二娘端着这碗宫制的蜜沙冰,自是诚惶诚恐吃了小口,便分食给子竹与子菱。
子菱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这蜜沙冰其实是在豆沙里放着碎冰块并淋上了蜜,倒是与现代的刨冰没甚二样。那时她便笑道:“若娘亲不敢吃,待以后有机会,我自做刨冰给娘亲吃便可,那冰沫才是又细又腻。”
骆二娘自是含笑望着自家女儿,“我且等着女儿的孝敬。”
后来子菱因家中事情太过忙碌,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这会子菱又想起了那件事,不免生出个念头,在现代大热天里自家可以穿着短衣短裤吹着空调吃冰淇淋,但现如今,前二项是无福享受,而这冰淇淋自家却曾在现代DIY过,再说现在手里的物事,其实再加上糖、鸡蛋和牛奶,不就成原始的冰淇淋了吗?
子菱越想越有些兴奋起来,但再一想其中细节,不免泄了气。在宋朝以羊为贵重,猪为贱,至于牛却大多为黄牛水牛,极少有奶牛,所以羊奶好找,牛奶却难觅,且就算她找到牛奶,但这些牛奶均是未曾经过特殊杀菌工艺,不知做成冰淇淋吃过后以后,会不会有肠胃不适、泄腹及呕吐等乳糖不耐受的情况发生,要知未曾喝过牛奶的人大多都会产生这样的情况。
再说宋朝虽是甘蔗制糖,但出来的糖却大多为含有杂质的黑糖,且非白糖,这样的黑糖是否会影响冰淇淋的制作
不过若能制出白糖或冰糖,岂不是推动糖类发展的一大进步。
打住,快打住,如今自家连刨冰都未做出来,且就想着冰淇淋想着制白糖,已不是好高骛远,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噗。”子菱忍不住笑了起来。如今她终于明白,何为闲来无事胡思乱想。过去几年自家从不曾有心想这些事情,可这几日稍清闲了,脑子里却钻出这些念头,只可惜却是有此心无此力,除了知道甘蔗能制糖外,至于如何将其变成白糖且是完不知晓。只能长叹一声,为何穿越前未带上本百科全书,让自家能傲视大宋,唯我全能。
“所以还是不要自寻烦恼,没事找事,有闲时不如耐下性子绣上二针,提高绣技来得实在才是。”子菱摇头自语道。
这会秋香见大姐吃了一口沙团后,脸上表情忽严肃忽轻松,不知在想些甚,倒让她有些揣测不安,且不会是这沙团有甚问题。
“那个。”子菱突然对秋香道:“你且找木匠要个刨子来。”子菱嚼碎咽下一块冰,终还是怀念起刨冰来,不知为甚宋人大多都用锤子将冰块击碎食用,怎不想着用刨子将冰刨碎了吃更感口。
“啊!”秋香一头雾水,怎大姐吃了口冰,就想到找木匠,不会是听错了吧。便小声求证问道:“大姐,你要找木匠要甚物事?”
子菱重复道:“找木匠借个刨子。算了,干脆叫小厮去买个刨子回来就是。”
“啥?”秋香茫然地望着大姐问道:“大姐说的甚物事,泡子?是吃还是用的物事,我且没听说过。”
“啊!”子菱瞪大了眼睛,“你没见过刨子。”
秋香摇头不知。
子菱只得费了些口舌细说明:“就是一个方土头形态的,专来刨木头表面的物事。”
秋香摇头,依然有些不知,“我且不太清楚木工的用具,不过听说磨墨家有亲戚是做木工的,我叫他去买,想必他清楚一些才是。”
子菱只得无奈道:“没想到要吃碗自做的刨冰,也要找来专业人才能行。”
一会功夫秋香就回来了,磨墨跟在其身后。磨墨是子菱说给骆二娘酒鬼事件后,骆二娘专门找来做大哥随从的少年,虽不过十六七岁,却长得五大三粗,为人也老实敦厚。
这会时候子菱见着磨墨并未将刨子买回来,自是有些不解。
磨墨从进了内院一直低着头,且是很拘谨,如今见子菱问他话,便回道:“俺家大伯是做木工的,俺也跟着他学了二年木工活,但却从未见过甚刨子。”
子菱自是愣了一下,难不成这刨子在古代还有其他甚名字,便问道:“那木工中用做削平木头表面的工具是叫甚名字?”
磨墨回道:“是锛。”边说还边比划形状。
这会时候,子菱终于回想起当年做七巧板时,那位木匠便是用着磨墨口中所说的锛,平整木板表面,但因板子表面依旧凹凸不平,还专门打上腻子,又上了漆,才使木板表面平滑许多。当时自家还当着这木板太小不须用刨子刨,但现在看来,却是宋时还未曾有刨子的发明。
子菱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小声自语道:“没刨子,没刨冰,没冰淇淋,好失落。”
“妹妹在说甚?”子竹进了屋,见着子菱皱眉撅嘴,难得出现与她年龄相符的表情,不免有些惊奇。
子菱抬起头看着哥哥,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平静道:“只是突然发现,以为存在的物事结果不存在。”
这会磨墨鼓起劲,有些结巴道:“如果大姐愿意告诉刨子长得甚样,俺照着做一件。”
子菱愣了一下,拍手笑道:“我怎忘了这事,若没现成的,就自做一件便是。”说罢便依着自家的回忆,将刨子大概的形状用途说了出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