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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雷奥力也会像他们那样突然之间消失,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仍旧没有开口说话的酷拉皮卡总是会安静地等着他。
凉凉的晨风吹起金色的发,又一夜等回了平安归来的人,酷拉皮卡无声地把笑脸藏在了夜色里。
44。玻璃般透明的心
清风般降落于半个月牙弯状的泉水边,雷奥力把酷拉皮卡轻轻地放了下来。
打着赤膊,雷奥力畅快地跳到齐腰深的透明泉水里。
太阳已经升起,泉水虽然有些微微发凉,却能够舒适地赶走一夜未睡的疲惫。捧起一大捧清甜的泉水畅快地洗了把脸,浑身挂满晶莹水珠的雷奥力扭头看了眼被留在细沙上的酷拉皮卡。
被雷奥力从床上突然掳了出来,酷拉皮卡身上只穿了套被他当作睡衣的军绿色短袖衣裤。原本那踩在均匀细软的沙面纤细若无骨的双足,此刻正跃跃欲试却又裹足不前地想碰那透明的泉水。
头上面上仍裹着白色的纱布,秀气的眉头微皱,只见仅露出来的那只大大的红色眼眸眨了眨,没有跨足下水的酷拉皮卡转而在泉水边慢慢地蹲了下来。伸出同样是裹满绷带的手臂,用仍旧完好的手指去碰了碰那清凉的泉水,接着便像是得到礼物般开心地用手去撩拨起阵阵透明的水波。
看到此幕,雷奥力直接从泉水中飞了起来,轻轻地落到酷拉皮卡的面前。
脚底踩着水面,雷奥力弯下身来笑着对正抬起头看着他的酷拉皮卡说道:
“给你表演魔术。”
把酷拉皮卡抱起至干燥的沙地,雷奥力温柔小心地把他的衣服慢慢地解开了,连同身上的所有绷带。
“别怕,没事的。”见酷拉皮卡有些畏惧地躲闪,雷奥力出声安慰道。他的眼睛,其实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
酷拉皮卡信任地站着不动,任由雷奥力一圈一圈地绕开头上那最后的纱布,金色的略长发丝散落下来,微微遮盖住被纱布粘着的右眼。
检查过他身体上所有的伤,确定哪些可以碰水哪些不能之后,雷奥力调皮地对酷拉皮卡眨了眨眼。
“看着哦。”
抱起全身□的酷拉皮卡,雷奥力飞到了泉水的正中央。
先是抱着酷拉皮卡一点一点地往下沉,雷奥力有些坏心地看着全心全意信任他的酷拉皮卡的红色眼眸由信任又紧张慢慢转变为惊喜好奇。
泉水温柔地抚摩着□的皮肤,可当伤口遇到水时,那水却像被什么阻隔了似的,竟绕过了受伤的皮肤,继而往上浸润,直到酷拉皮卡整个人被完全浸泡在清凉的泉水里。
此刻的酷拉皮卡完全被自己身体上发生的神奇事情给迷惑住了。
但可以下水的喜悦在小小的心脏内极度膨胀,松开紧抱着雷奥力强壮臂膀的手,酷拉皮卡试探性地把脚趾伸到柔软的水底沙子里。站稳,这才完全松开手,自顾自地开心玩起水来。
见酷拉皮卡如此开心地笑着,站在水中央的雷奥力也欣慰地笑了起来。
那并不是什么魔术,如果酷拉皮卡还记得念的话,应该能够发现包裹住他的伤口的是一团团绿色的念力。
草草用水给自己清理了下身体上的尘土,自一开始就张开了圆守护着这个月牙泉水的雷奥力走回岸边坐在石头上也就任得那个酷拉皮卡在那里玩了。
现在的酷拉皮卡,透明得就像这一弯泉水呢。
很久没有这样轻松地笑了吧,酷拉皮卡。
曾经那沉重得让人喘不过起来的仇恨之红,现在只是单纯的透明红色。
像红宝石般明亮而灿烂。
“该回去了哦。”气温开始回升了,雷奥力唤回了那正捧着泉水浇洒发丝的酷拉皮卡的注意力。
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任水珠从指间滴落。酷拉皮卡听话地慢慢走到岸边。
“以后有空再带你过来。”
擦拭干他身体上挂着的水珠,雷奥力细心地把绷带缠了回去。
即使他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但还是会留下疤痕,比起残废来说算是很幸运的了。男孩子嘛,身上有些疤没什么大不了的。
视线随着擦拭的动作落在酷拉皮卡薄瘦的胸膛上。
这些日子来,酷拉皮卡瘦了不少。
瘦弱的胸脯上肋骨都突出来了,纤细的身体上还带着数也数不清的条条褐色痂痕,让原本乐观的雷奥力改变了主意。
以后有机会还是问伊尔弥要些去疤伤药吧,上次受伤自己倒是完全恢复得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给酷拉皮卡穿好衣服,雷奥力自然地抱起身边这个很配合举起双手让他抱的酷拉皮卡就开始往营地方向飞去。
自酷拉皮卡身体愈发的好转,雷奥力带着酷拉皮卡到处偷溜的劲头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不过飞得最多的地方也是这个月牙泉水潭。
心里明白酷拉皮卡是一个很聪慧的人,即使他现在单纯得就像个孩童,但并不妨碍他学习新的东西。更何况有的时候,大人还远没有小孩子聪明。
在照顾酷拉皮卡身体的同时,雷奥力有意让酷拉皮卡学习自保能力。
可没有想到的是,才刚重新掌握念的酷拉皮卡竟然一下子就学会了飞行。
那可是伊尔弥偷师很久也没有学会的一项武学。
一把接住那个差点撞进岩石中去的酷拉皮卡,雷奥力自如地降落在沙丘上。
“回去了,今天拆纱布。”酷拉皮卡身体上的绷带都解得差不多了,今天是酷拉皮卡拆右眼纱布的日子。
在雷奥力这个炉火纯青的飞行高手面前,酷拉皮卡只能说是一个全新的菜鸟。自然,不被人发现地高速飞回营地也就只有雷奥力能够做得到。
军医营里,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的酷拉皮卡红色的左眼一直滴溜溜地随着雷奥力的身影转动。
直到一身白色大褂的布郎军医径直停在他的面前完全挡住他的视线,酷拉皮卡才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这孩子挺粘你的嘛。”布朗军医仔细地掀开覆盖在右眼眼窝位置的纱布,完全露出有些苍白的紧闭眼皮。
“呵呵~~~试着睁开眼睛,小酷。”第一次,雷奥力像亲人般亲昵地称呼酷拉皮卡的小名。而那个名字,巧合地正是酷拉皮卡小时侯父母对他的昵称。
纵使畏惧那黑暗的未知,酷拉皮卡还是微微颤抖着右眼眼皮,一点一点,但是勇敢地睁开已经闭合了太久的右眼。
起先还是有些模糊不清,但很快的,眨巴着眼皮的酷拉皮卡已经可以清晰地睁大双眼仔细看雷奥力了。
“这~~颜色怎么变了?”主刀的布郎军医在看到酷拉皮卡的右眼时困惑地凑近去看他的眼睛。
“当初———”雷奥力一把捂住布朗军医的嘴巴。
“应该是眼球被撞击到导致血管破裂吧,毕竟这个眼球可以救得回来已经是万幸了。”雷奥力不想让酷拉皮卡知道,他的右眼是小樱愧疚而企求自己帮忙挖下来给他的。
布郎军医很快明白了雷奥力的用心。
“看得清吗?”雷奥力在酷拉皮卡面前挥挥手。
嗯!
酷拉皮卡点点头,两只健康的眼珠子正滴溜溜地直往雷奥力脸上看呢。
把剩下的步骤都完全交给布郎军医,雷奥力没有离开,继续待在军医营的一角,时不时对那个老是偷看自己的酷拉皮卡笑笑。
开启的右眼,是与左眼相近的紫红色瞳孔。
不同于火红眼的透明清纯,那里似乎有怎么也抹不去的哀伤。
记忆忘却了仇恨的痛苦,身体却不肯忘记吗?
以这种方式,来记住灭族的仇恨与悲沧。
45。番外———惹到“爆头”肖恩的下场
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沙漠战争生涯,让这些缺乏女人滋润的军人们愈发的精神暴躁起来。
赌博,打架,欺负弱小成了他们私底下找乐子发泄的途径。
当然,打架通常都是直接和欺负弱小联系起来的。
黑发黑眸的人种,在这个世界本身就比较稀少。所以,当再一次新兵入营时,军队老油条们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新兵中那些细皮嫩肉的新仔们身上。
按理,虽然雷奥力黑发黑眸的确有些引人注目,但以他有些硬朗的外貌条件应该不会成为他们的关注对象。
不过,低调也是一种罪。
特别是低调的那个人在好几次有心或无心的刁难中都能够全身而退。
所以低调在他们的眼里也就成了故意耍帅的高调了。
仗着俊郎的外表,稍微好一点的枪技就在那里臭屁的耍帅扮酷。才刚进军营的雷奥力就此蒙受不白之冤。
“小子,枪法不错嘛,跟爷比一场。”一只高帮军靴砰地踏在肖恩面前,激扬起团团呛鼻的沙尘。
卡里,绰号“新人杀手”,擅长肉搏战,肌肉爆发力强悍,扫堂腿可以连续踢断十几根电灯柱。
这个世界什么地方都有欺负新人的家伙啊,就连绰号都一样。。。
正趴在地面上练习瞄准的肖恩没有理睬他,微眯的右眼再度透过十字镜头瞄准几百米开外的靶心。
一个侧转,肖恩躲过了那欲踩断自己腰椎的狠毒军靴。
沉静的黑眸像漆黑夜晚里黑豹摄人的猎食冷眸直勾勾得逼人。
肖恩只是看了眼前这个身高2米的黝黑壮实军人,提着枪转头只留给他一个干脆拒绝的背影。走到另一个角落,放下枪也没有继续练习,只是像打发时间似的放空双眼看别人练习射击。
当下吃了个闷柿子,被肖恩华丽丽无视的卡里气得太阳穴上暴血管,抢过旁边士兵的狙击枪,却是噬血地瞄准正在喝水的肖恩。
“卡里,别玩得太过火了。”跟在他旁边的一个军人出声警告。
“你怕?呵呵~~”狞笑,准头自心脏位置游戏般地移到眉心,扣住扳机的手指趋势往下压。
“只不过是练习走火而已,枪可不是我的呀~~”瞟了眼旁边那个战战兢兢不敢逃跑的新兵,卡里挑衅地用枪头指着不远处的肖恩。
“BYE~BYE~咯,神枪手~”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黑眸,瞄准的右眼昭然是噬血的恶意,卡里扣下扳机。
枪声并未如期地响起。
扣扳机的手指被齐根切掉,一开始,只见刺眼的红肉和雪白的骨头,接着热烫的血雾势不可挡地剧烈喷发。
一片鸦雀无声。
光明正大甩完手术刀的肖恩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站在卡里的面前,每一步都踩在压抑的心跳上。
伸手,拔出卡在枪身上的手术刀。
“乱扔垃圾是不好的。”脚却故意踩在地面上那根断了的食指上。
“所以,你的也拣回去比较好。快点的话应该还可以接回去。”转身的同时把欲发作的卡里一拳揍到十几米开外。
“自己的枪自己保管好。”把顺手抄回来的枪抛回给被吓到的可怜小兵,肖恩收起手术刀径自离去。
这个就是赛昂斯第一次见肖恩时的情景。
至于卡里的手指么,最后还是完好无损地接了回去。
不过这个家伙好了伤疤也没有忘了痛。
他知道肖恩的厉害,却怎么也咽不下被新人欺负回来的这口气。
卡里不会主动去找肖恩的麻烦,但是却会假装无意地怂恿别的好事者去找肖恩的晦气。
喜欢看戏的赛昂斯自然找个理由靠近现在这个准麻烦体,肖恩。
手术刀作武器,很有趣呢。
但是自上次卡里找他麻烦之后,便再也没有看到他用手术刀了。
取而代之的居然是又细又小不怎么起眼,用起来还要超级娘娘腔的绣花针??
但是却刁钻得让人心寒。
赛昂斯还没见过哪个去找茬的中了那些绣花针能够抗得住的,个个像毒瘾发作般鬼哭狼嚎。
害得纪组长兵荒马乱地在军营里稽查任何黄赌毒违纪乱法行为。
而当事人却无辜地耸耸肩作没事人状。
他当然没事了,守纪律,军功好,为人又低调,能怀疑到他的头上来才怪。
上司稽查军营风纪,肖恩可谓一箭双雕。
军营里欺负新兵的现象也收敛了些。
最近,引起赛昂斯注意的是肖恩拣回来的那个漂亮少年。
包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就连沙漠里那些干枯的芨芨草也比他生命旺盛得多。
独处的时候,赛昂斯曾偷偷打量过这个虚弱地只剩半口气的少年。
弯起嘴角,一个人心里有了羁绊才会有弱点。
所以,你千万不要这么早挂了才好。
就像化茧的蝴蝶,逐渐好转的少年慢慢呈现出他那惊人的秀气美貌。
阳光般璀璨的金色柔软发丝,秋波连连,异样的双色红瞳,那样纤细的身影在满是臭男人味的军营里是很突兀的存在。
缚翼堕天使,是色心泛滥的猥亵臭男人们对之的称呼。
铁血掩盖下的军营,有比别处更为黑暗的黑暗。
嗤,同性恋这种东西,那能称之为“恋”么,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