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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抬头恰恰看到金丸王子蔑视皇上的表情,不由心中更是恼怒。
个臭养鱼的嚣什么嚣,不就会唱个歌吗,我上官家就不缺能歌善舞的美人……
阿宝抬头看了看被众星捧月般邀请上座的金凤公主,心中那个不悦啊,也不知是哪根筋抽了抽,忽然对司徒勋说:“筵席都要开始了,你赶紧去吧,我就在下面随便找个地方,省得被皇上发现我又讨不自在。”
“唔,那你乖哈,不要乱跑,散席后我来找你。”司徒勋知道众人已经到席,自己再不出现就太不给皇上老兄面子,依依不舍松开阿宝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上首。
按照品级,阿宝在最末席,按照身份,那宫里安排座椅的却不敢真把当朝国舅往末席请,怕这位混世魔王一不高兴掀桌子砸盘子。
摄魂夺魄 (2)
阿宝却不愿意往那些品级高的大人们堆里塞,自愿请坐到了末席。
末席四周的官员一见这位著名人士到了,顿时纷纷起身走上前来扮着笑脸打招呼恭维。
阿宝愣了愣,心想,原本以为这末席位置偏僻,可以吹到过堂风,可以不用跟别人叨叨,没想到还有这么些虚伪的嘴脸。
也不知那渤海国公主故意卖弄风骚,还是谁的建议,尚金凤忽然从上首座席上走到场地中央的一处平台,抖落一身蓝色轻纱,内里竟穿着滚着金线点缀夜明珠系着响铃的紧身露脐蓝色小衣,下身是腰悬宝石同系金铃的灯笼裤。
这外衣一褪,众人赫然发现,这位公主竟然一直赤裸着玉足。
大齐汉风教化强盛,尚无人敢如此穿着,一时众人均看痴了眼。
那金丸王子竟亲自拿出一管横笛为妹伴奏,尚金凤便在旖旎的曲子中旋身飞舞起来。
柔曼的腰肢,婀娜的长臂,翻若兰花的柔荑,时而伴随着音乐如波浪般颤动的玉峰,不要说那些原本食色者性的男人,就是阿宝这个假男人看了都感到心动神摇。
娘地,这是什么妖怪舞?分明是勾人魂的么。
阿宝见大齐君臣脸上均是一副痴呆之像,更有甚者,嘴角竟流下晶亮的口水,傻乎乎地咧嘴嬉笑起身离座,对着那中心起舞的女子膜拜不已。
舞勾魂,那笛音也不对。
摄魂夺魄 (3)
阿宝皱着眉头看向上首的司徒勋,见阿勋娃娃脸上不知何时竟渗出细密汗珠,凤目微微闭合,似是与那靡靡音律对抗。
遭!这对渤海国的兄妹到底想干什么?
全场似乎只剩下阿宝一个人尚还保持清醒,就连那些太监和宫女也似被那舞姿笛音夺去心魄,纷纷痴痴傻笑着搂抱在一起。
乱了,全乱了,那妖女扭着腰肢竟向皇上走去。
阿宝迅即飞身离开凉殿,在水榭乐姬手中找到一架瑶琴,凝神盘膝,突然十指并发,连连击动琴弦,竟是慷慨激昂的《将军令》。
《将军令》出,天下谁敢争锋?!
激越的琴音渐渐笼罩在整个皇宫上空,那琴音中的警戒与杀意让负责皇宫安全的御林军们顿时心头一震,不约而同纷纷往凉殿方向涌来。
尚金丸本见那大齐君臣丢盔卸甲,一片狼狈,齐国皇帝也被妹妹迷得失魂落魄失去抵抗之力,若金凤再上前一步,这司徒俊的脑袋对妹妹来说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如今凭空而起的《将军令》不但搅扰了他的摄魄笛音,竟也让妹妹的夺魂舞渐渐纷乱起来。
那些精修内功的武将最先清醒过来。
司徒勋更是睁开一双警戒森冷的凤目,紧紧盯着舞动着向皇上靠近的尚金凤。
远处,大批的御林军手持枪械正向这方奔来。
尚金丸一见情况不妙,左手执笛与琴音对抗,右手一挥,潜伏在暗处的数名黑衣刺客顿时蜂拥而出,随着尚金丸的手势向水榭中奏琴的上官宝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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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身处险境,究竟是否能够化险为夷?
请待下回分解……
太常寺协律郎 (1)
琴弦铮地一声强音,仿若一阵风突然刮过,原本亮若白昼的水榭,刹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尚金丸听得那声杂音,心中蓦地一喜,知道手下袭击奏琴之人已得手,不由用足功力,让摄魄笛音重新统治了凉殿内外。
司徒勋已与尚金凤动起手来,乍听笛音强劲,额头顿时冷汗滚滚,不小心身上已被尚金凤手中的匕首刺中一刀。
清醒过来的司徒俊在几名武官的保护下,带着两个妃子刚要往凉殿外撤,突然被几名黑衣人拦住了去路,摄魄笛音的突起,让几名恢复神智的武官顿时抱头痛叫,玉贵妃与封昭仪更是最先晕了过去。
几名失去抵抗能力的武官眨眼就丧生在黑衣刺客手下。
司徒俊狠狠咬了一下舌尖,逼出几分清醒,强撑着从一名倒地武官手中夺过一把宝剑,奋力隔开了黑衣人直劈过来的刀锋。
微弱的琴音,就在司徒勋与司徒俊招架无力之时,渐渐强盛起来,激越起来。
似浴血的将军,突然生命之力迸发,重新跃上战马,执刀冲杀进敌方的阵营。
战鼓声,雷鸣声,杀伐声,声声撕裂开那一幕昏天黑地的摄魄魔域,天地间哗地清亮开来,仿佛滚滚波涛注入司徒勋渐感空乏的后山雪海,双臂较力,一掌拍飞了尚金凤手中的利刃。
率领着御林军赶来的谢芳已经护住皇上司徒俊和两位娘娘退到了安全地带。
渤海国王子尚金丸一见计划即要失败,顿时心内焦躁,拼尽全身功力灌注在笛音中,妄想重新迷惑众人神志。
可惜这位金丸王子在下午的时候遇到上官宝后就倒足了霉,先是被下了春药,接着又被阿宝派人扔下了九次护城河。
人虽然性命无忧,肺里却还是灌进了水,此时拼尽气力吹奏,水肿的肺泡顿时破裂,口鼻中扑地窜出鲜血,笛音也断断续续不再成调。
阿宝听得那笛音突然间从凉殿上空消失,喉间原本强行压住的一口鲜血顿时喷薄而出,琴弦上血流成注,顿时暗哑无声。
“阿宝!阿宝!”
是勋哥哥在叫吧?
阿宝眼神迷离间隐约看到那个娃娃脸的身影出现在重新燃起的灯火下,嘴角轻轻扯了扯,却又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阿宝~!你醒醒!你不许死~!”
悲愤的声音,恍若雪原上失去伴侣的野狼,嘶鸣着,吼叫着,咆哮着,撕裂着天幕,撕裂着世间所能撕裂的一切。
都道杜鹃啼血让人不忍耳闻,若听得这声嘶吼,怕是所有人的心都会碎裂。
“国舅爷!!!”
数千名赶来救驾的御林军齐刷刷跪了下去。
太常寺协律郎 (2)
谁也不曾想到,一向为众人鄙薄的混世魔王上官国舅在身中数刀之后,仍然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拼力用十指叩动琴弦抵挡魔笛的侵扰,救了大齐君臣数十人的性命,保全了大齐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国家。
“勋弟,让御医看一下阿宝吧……”疯狂嚎叫中的靖南王,双目赤红,发眉喷张,样子十分恐怖。眼看那些御医唯唯诺诺不敢靠前,司徒俊不由近前温言相劝。
“不!不!都不许碰她!都不许碰她!滚开!滚开!”眼见那些老男人的指爪妄想搭在阿宝手腕上,司徒勋怒声嘶吼。
愤怒的吼声似是冲破了三界,应将那游离的魂魄生生扯住了去路。
“唉……勋……不要……”涂抹着鲜血的苍白的手指,轻轻握住了勋按在她胸前伤口的手。
“阿宝?”疯狂中的司徒勋却并没有放过这声微弱的呻吟,他听到她的呼唤,听到她说不要,是了,自己的声音太大了。
阿宝胆子小,阿宝怕打雷。
司徒勋冷静下来后,从御医手中接过伤药,简单地给阿宝包扎止血后,轻轻抱起阿宝没有几分分量的小身体。
任凭自己的伤口兀自流着血,径自抱着阿宝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
……
皇宫夜宴发生的惊天动地的渤海国王子刺杀大齐皇帝一案,不知道为什么被皇上司徒俊强行压了下来。所有在当夜侥幸保全性命的官员,在回到府上后,皆统一地保持了缄默。
重重深宫之中,谢芳老老实实地跪在书房门口,屁股翘得老高,幸亏有官袍挡着,才不致于看着难看。
“起来吧。”皇上的声音在帘幕内响起。
谢芳站起身来,双臂垂在身侧,不敢动弹丝毫。
这书房他也来过几百次了,却是第一次感觉此间天然而生的一股压迫感,两滴黄豆大小的汗珠从他的额角滑落。不知道是因为夏末依然太热,还是紧张造成的,但他却不敢抹去。
帘幕里响起翻阅纸张的声音,安静许久之后,司徒俊才淡淡问道:“听说只抓住了渤海国的金凤公主?”
“属下无能,让尚金丸借机溜走了。”谢芳颤着声音道。
“你才知道你无能?”闻声,司徒俊啪地一声将一本奏折摔在桌案上,声音爆怒道:“堂堂御林军统领竟不及一个小小的太常寺协律郎,说出去,怕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你不要脸,朕还想要脸呢!”
“属下该死!让皇上受惊,让王爷重伤,让国舅爷……属下万死难辞其咎!”谢芳一想起那生死未卜的上官宝,不由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玉石台阶上。
“阿宝他……他如今怎样了?”
提起那个满身刀伤的小舅子,司徒俊的声音瞬间温柔无比,眼目中流露出难以遮掩的伤痛。
臣轻功不好 (1)
和往常一样,宫灯在夜半时渐渐一盏盏熄灭。
只在拐角处和几幢高大的门廊上犹悬着几盏,以供夜间行走的照明。
子夜时分,夜墨如漆。
事先毫无一丝征兆。
雨丝悄然飘落,编织成一张美丽的大网,罗致住芸芸万物,然后诡秘地失笑着。少顷,一阵狂风,一声炸雷!闪电伴着惊雷瞬间发出幽蓝的弧光;眩人双目。
雨逞着雷威,肆虐而下。
树木在风雨中颤栗,在雷电下瑟缩着……
原本辉煌高大的皇宫顿时被一片雨雾笼罩,往常彻夜不熄的宫灯,也被雷电劈得掉落了几盏,一串火花后,顿时只剩下一片黯然。
漆黑一团的角落里,似隐伏着索命的无常,索命的铁链在雷声中烁烁闪着寒光,哗琅琅哗朗朗地拖拽在地,蜿蜒着寒蛇一般挨近,挨近。
司徒勋从来没感到这样黑这样寒冷这样让人凄惶绝望的夜。
这夜的雨,竟冰冷的不似这个季节。
抱着阿宝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绝望如这铺天盖地的雨水,渐渐湮没司徒勋脑海中仅存的一点点希望。
没有用,最好的御医无用,最好的伤药无用,最好的续命丹药无用,最好的吊气活命血人参也无用。
司徒勋的手狠狠地插进头发里,恨不得把那一头乌发统统都拔了去。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带她进宫里来参加这个该死的夜宴?为什她被刺客围困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为什么这该死的傻人挨了那么多刀还要拚劲气力奏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琴音?
无能,无力,从来没有感到自己如此不堪,如此无用。
“阿宝,你若生,我便生,你若死,勋决不独活!”司徒勋托起阿宝绵软无骨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摩挲着,亲吻着,呐呐着絮说着世间最绝望的情话。
阿宝身上的伤,刀刀致命。
一刀从后背直刺心脏,一刀横贯了整个臂膀,一刀劈下了肩背的大片肌肉,还有一刀,竟劈在阿宝精致的小脸上,从左额到右颊,生生翻卷起骇人的血肉。
司徒勋努力地用棉纱一点点收拢,一点点包扎,大把,大把地洒着千金难买的断骨续命膏药。
他把她包成了精致的布娃娃,小心翼翼抱在怀里。
一道亮光随着电闪雷鸣刷然照亮了整个宫殿。
司徒勋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立了一个穿着白底紫花衣衫的劲装女子。
女子眼中了无情绪,如捏死一只蝼蚁般,抬掌劈在司徒勋的后颈。看着司徒勋身子一歪倒地,嘴中冷冷说道:“无用的男人。”
弯腰看了看不复从前的上官宝,低低叹了口气,说了一声“傻丫头……”
臣轻功不好 (2)
这一声,蕴含的感情复杂莫名。
似喜,似责,似叹,似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