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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勋听阿宝说冷,急忙合上窗户,走近床边,傻呵呵笑着躺下来,将那小人儿搂在怀里,用唇碰了碰那满头渐渐长长的青丝,傻傻地拿眼睛看,似看痴了般。
“勋,我们不回大齐了,就住在这里好不好。”阿宝目间微微皱了皱,想起大齐那一干纠结的人际关系,心想若是回到大齐,这样的勋还如何在朝廷中立足?只怕司徒俊恼羞成怒之下,全不顾兄弟之情,将勋斩杀了也说不定。
难道这辈子旅游要和勋如此飘零?
……
……
南齐皇宫,一片惊慌。
皇上自琅琊郡返回后,就重病不起。
皇后上官玉抱着一岁多的司徒汝南守在床榻边。汝南静静瞅着床榻上面色苍黄的父皇,墨黑的眼瞳中竟涌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怜悯之色。
汝南在可怜自己的父皇。
手脚并用从上官玉怀中爬了出来,一直爬到父皇的身边,汝南拉拉父皇的手,见父皇依然闭着眼目,不由掀开锦被,搂住父皇的身子摇了摇。“父皇起来,汝南要父皇抱!“
天啊,这孩子竟然说话了!
汝南的不语早就成为上官玉的心病。如今乍然听到汝南顺畅的话间,因为司徒俊病重而难过得上官玉,脸上不由悲喜交加。
“皇上,你醒醒啊,我们的汝南太子会说话了,汝南会说话了啊!“上官玉一把把地摸着眼泪,皇上啊,你还年轻,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我们孤儿寡母。
“玉儿,不哭,朕,没事。“昏迷中的司徒俊,模糊的意识中忽然捕捉到儿子呼叫父皇的声音,竟渐渐清醒过来。
睁开的凤目,瞧见近在眼前的汝南那双关切的大眼,心口有绞痛顿时缓和了好多,听皇后在哭泣,不由抓住玉儿放在床榻边的手,拘了拘,以示安慰。
“父皇不要病,汝南要父皇抱。“司徒汝南拉起父皇的手臂,往自己的小身体上放。
这孩子,原本与自己一向不亲近,今日忽然间这般懂事,顿时让司徒俊目中润了眼泪。
有孙如此 (6)
也罢,就让阿宝云过她想要的日子吧,有汝南在,朕心就满足了。汝南,朕的儿子,大齐的太子,朕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熬到汝南长大,大齐的江山不能毁在朕的手里,朕要朕的汝南成为大齐新一代君王。
司徒俊挣扎着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将小狗一样趴在自己身边的汝南紧紧抱在怀里。“玉儿,朕看到阿宝了,她一切都好。与,与靖南王在一起,你就不要担心了。“
上官玉正惊喜着皇上病的突然好转,乍然听到妹妹的消息,面上的表情立时纠结起来,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阿宝逃宫到北大营为救司徒吊架人身入济津城不久,皇上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震怒中的天子愤然发兵北魏,经过浴血奋战,却始终没能夺下济津城,相反还被北魏与渤海国的大军左右夹击,重伤下一路败回京都。
战伤刚愈,原本想着纠集大齐兵马再次与北魏交战,却闻听北魏皇帝拓跋野携带上官宝出巡渤海国的消息,又日夜兼积回合谢芳部在琅琊郡设伏,想着解救阿宝与司徒勋,却没想到望远镜中竟然看到阿宝与勋亲热地一幕。
战伤合并胸痛顿时击垮了这个原本年轻气盛的一代君王。没想到在频临死亡,了无生意之时,阿宝给自己生下的汝南太子,却忽然扑进自己不里开口喊“父皇起来,汝南要父皇抱!“
是啊,幼小的汝南还需要自己,玉儿还需要自己,大齐还需要自己,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倒下呢?
强烈的责任感让绝望中的司徒俊又焕发了生机。
每日勤政殿最动人的一幕便是:皇上轻轻咳着批阅奏章,一边小小的汝南太子趴在几案上,奋力用小嘴吹凉母后端来的汤药。然后甜甜地喊:“父皇吃药,父皇吃药!“
“好,好,父皇这就吃药,汝南真乖,汝南赶紧长大,父皇就不用这么累了。“司徒俊听到儿子呼唤,急忙放下手中卷宗,过来抱起儿子,亲了亲儿子粉嘟嘟的小脸,然后端起药碗一欣而尽。
“父皇,汝南要学,汝南快快长大。“汝南听父皇咳,轻轻帮父皇捶背,指了指父皇手中的卷宗,证据迫切道。
“什么?汝南要学习?朕的汝南这么小就知道学习了?哈哈哈,好好,快,传上官太师入宫,朕要好好给汝南找个好老师教导。“
“汝南不要上官太师教!“司徒汝南一听父皇狐狸外祖父进宫,一乡镇笑脸顿时变成了紫绀色。
“为啥?那可是最亲最疼你的外祖父,那老家伙虽然没点正形,可一肚子都是学问,放眼大齐,奶超过你祖父的人还真是没有。“司徒俊一听汝南排斥自己的外祖父不由大感诧异。
有孙如此 (7)
“他坏。“司徒汝南嘟起粉嘟嘟的小嘴。
“小官太师怎么坏了?”司徒俊很好奇,老狐狸一向很会做人,怎么会给一岁多点的小外孙留下如此恶劣的印象。
“他,他,他偷偷摸我小JJ!”司徒汝南悲愤道。
“啊哈哈哈!汝南,你外祖折腾一辈子没折腾出个儿子来,当然对你稀罕的不行,你就原谅他一次,朕会警告他,以后不准他碰汝南的小JJ。”司徒俊闻听爆然大笑,原来这仇是这样结下来的。
“皇上,上官太师到。“好久好久没听到皇上如此开朗的笑声了,青竹心情顿感轻松起来,笑嘻嘻地迈脚进来禀报。
“青竹,今后由你侍候太子起居学习,关于老太师摸人小JJ的案子吗,你私下里找老太师交流交流,怎么能如此为老不尊呢?“
司徒俊话刚落音,就听外面有个人羞愧欲死之下,惭惭的声音道:“皇上,老臣再也不敢来了,老臣这就向太子请罪。“
上官博摸了一把额头冷汗,心想这臭小子才多大啊,竟然知道记仇?真是什么娘养什么孩,上官宝那个抛爹弃娘的小狼崽子她就不会生出什么好鸟来。
“臣上官博给皇上请安,给汝南太子请安。“上官博虽身为长辈,但进了勤政殿就只是一名臣子,一双老手提了提官袍在皇上面前跪了下来。
“哼!“看到上官博,汝南还在生气。
“嗯,上官太师是你长辈,太子今后当以礼相待,不得怠慢!“司徒俊面色顿时沉了下来,既然要开始学业,那么现在就是学习礼仪的开始。大齐未来的帝王可不能是个忘师背祖之徒。
“父皇不要生气,孩儿知错了,孩儿这就给外祖父赔礼。“小汝南一见皇上的脸色不对,立马机灵地从坐垫上爬了起来,连翻带滚地窜到上官博身边,将老人家从地上拉起来,恭恭敬敬对上官博作了个齐眉礼。
“小外孙汝南拜见外祖父!“
清清朗朗的童音,有模有样的行礼,汝南小大人的举止,将上官博的眼泪唤了出来。老狐狸颤抖着手扶住小小汝南太子,便噎失声道:“有孙如此,上官博我死而无憾了!“
我不饶他 (1)
“外祖父啊,汝南想问,为什么书上提到帝王霸业就会有逐鹿二字出现。鹿又是什么东西?”
阳光明媚的南书房,为了可以早日减轻父皇的负担,年仅一岁半的汝南太子开始了如饥似渴的求学之路。
太师上官博一听,立时提笔蘸上了墨,在纸上写了个“鹿”字,说道:“鹿这种野兽,虽是庞然大物,性子却极为和平,只吃青草树叶,从来不伤害别的野兽。凶猛的野兽要伤它吃它,它只有逃跑,倘若逃不了,那只有给人家吃了。”
见汝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提笔写了“逐鹿”两字,说道:“因此古人常常拿鹿来比喻天下。世上百姓都温顺善良,只有给人欺压残害的份儿。《汉书》上说:‘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那就是说,秦朝失了天下,群雄并起,大家争夺,最后汉高祖打败了楚霸王,就得了这只又肥又大的鹿。”
小小汝南若有所思地点头道:“我明白了。书上说‘逐鹿中原’,就是大家争着要做皇帝的意思。”
上官博一听甚是喜欢,点了点头,在纸上画了一只鼎的图形,道:“古人煮食,不用灶头锅子,用这样三只脚的鼎,下面烧柴,捉到了鹿,就在鼎里煮来吃。古代有位暴君很残忍,心里不喜欢谁,就说他犯了罪,把他放在鼎力活活煮熟。《史记》中记载蔺相如对秦国说:‘臣知欺大王之罪当诛也,臣请就鼎镬。’就是说:‘我该死,将我在鼎里烧死了罢!’”
汝南一听,立时站起来沉声道:“汝南长大了爷绝不做那样的暴君!一定做个爱民如子的明君!”
“好!好!朕的汝南太子果然是帝王的料,这么小就知道做一位明君了!”司徒俊担心汝南太小,无法进行学业教导,今日放下手中卷宗,悄悄来到南书房外听了多时,不时为汝南的明慧懂事而频频点头微笑,此时听到汝南如此慷慨陈词,不由忍不住鼓掌叫好。
“父皇!”汝南一见父皇的身影出现在南书房门前,顿时小老虎一样地扑了上去。
“呵呵,老臣拜见皇上。”上官博呵呵笑着,弯腰欲向皇上跪下施礼。
“免礼勉励,老太师年岁大了,今后免行跪礼!”司徒俊将汝南放在一边,急忙掺住上官博,见老人家已经白发染鬓,不由歉意道:”辛苦太师了。”
“不辛苦,老臣不辛苦,看台子如此明慧懂事,老臣深感安慰啊。”上官博眼中泪花烁烁,想起那个骗了自己多年的假儿子,望着粉雕玉琢的汝南太子,顿时百感交集。
臭阿宝,还不赶紧回来,儿子都这么懂事了,这做娘的怎么还不懂事呢?
我不饶他 (2)
极力压抑的咳声从皇上的喉间传来,上官博抬头时却见皇上极快地拿着一块帕子在嘴边擦了一下嘴,不由惊骇地回头去看悟竹。跟在皇上身后的悟竹,见老太师问询的目光望向自己,不由难过的低下头,神色间一片黯然。
“皇上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不是说已经痊愈了吗?”上官博终究忍不住,见皇上抱着汝南坐在书案后手把着手教授太子写字,不由扯了悟竹的衣袖悄悄出了南书房。
“皇上……皇上一直就没痊愈过……战伤复发……又添心疾……日夜伏案料理国事……这样下去……皇上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会……”悟竹说不下去,低低抽泣了一声,抬手摸了一把眼泪。
“太子还这么小……皇上他……唉!”上官博沉重地叹息了一声。要是靖南王在就好了。
可是靖南王……
上官博不由又恨起那个抛爹弃娘的小狼崽子。汝南不过是个奶娃娃,整天要学这个学那个,小小的孩子竟然连玩耍的时间都没有,你个死丫头就拖着靖南王躲在渤海国不回来,你不要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根本是躲着不想回来。
个死丫头,真是恨不得当初一生下来就掐死来的干脆,省得你老爹看着这对病弱父子心里遭罪。
……
……
汝南好聪明,好懂事,好让人欣慰啊。
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从南书房中行出,司徒俊不由抬脚走向冷宫。就如这一年中许多天一样,在宫门外静静地站了片刻。
与往日折身离开不同,司徒俊忽然开口轻声对身后跟着的悟竹道:”你退下吧,朕进去坐一坐。”
冷宫的秋,似乎比别处来的早。
云英一早便拿了扫帚,一下下扫着院落里的树叶,神情专注而宁静,似乎生活本该如此。劈柴,做饭,吃饭,打扫庭院,打扫房间。
“皇上来了。”云英抬头看到皇上,目中一片淡然,弯腰施礼后,转身进屋沏了茶,端到院子中的石台上。
“茶叶不算新鲜,皇上凑合着喝吧。”
司徒俊也不说话,走过去,黄色的龙袍一撂就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茶盏放在唇边饮了一口,茶虽不如宫中别处的香醇,却又另一番暖意在心头。
“整天带着面具,人会不舒服吧。”司徒俊缓缓咽下一口热茶后,眼目陶醉般的微闭片刻,忽然开口道。
“皇上早就知道云英是假的了吧。”云英慢慢跪在地上,心中早就怀疑皇上这么平淡地对待自己,定然是知道了阿宝逃宫的事情。
我不饶他 (3)
“是啊,你以为朕真会让人从后面打一棒子而躲闪不过?朕的失忆不过是给你家主子提供一个契机,而她也果然利用的好,干脆逃出宫里去了。”不小心饮进一小片茶叶,略略带着涩苦,司徒俊英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