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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霞镇,俺老铁正好往栖霞镇送鱼,你要不嫌老铁的破驴车慢,就跟在后头往西走吧。”这位姓铁的渔夫是个粗爽的汉子,见司徒勋生的俊俏,又说话和蔼可亲,先就喜欢起来,热情地挥动鞭子驱赶毛驴跑到了头里。
“嘿,勋哥哥快看,那鱼还是活的呢!”阿宝整理好妆容,听司徒勋跟那渔夫说话,不由撩开帘子探出头来,一见前面驴车里白晃晃的鱼篓子里,鱼儿活蹦乱跳的蹦,兴奋地大叫起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鱼堆在一起蹦跶。
“嘿嘿,我老铁天不亮就出海打渔,这鱼刚下船,当然是活的了!”老铁一听后面的车里有人惊奇地叫,回过头来,爽朗地笑了一声。待看到阿宝的容颜,不由呆住!
俺地老娘啊,这不是天上的仙女吗?乍可以长的这么好看呢?
掉进了狼窝 (3)
“喂,赶车的,你车子快要掉沟子里去了!”阿宝见那人光顾扭头看她,车子都不顾赶,不由出声吆喝起来。
“哎哎,嘿嘿,兄弟真有福啊,娶了画儿里的仙女做婆姨。”见阿宝紧紧偎着司徒勋,而司徒勋正温柔地帮老婆把鬓边的一丝乱发别在耳后,老铁不由用羡慕的语气对那对神仙般的人儿赞叹不已。
“听到没,娶我可是你的福气。”阿宝一听,顿时大乐,坏坏地挑起司徒勋的下颔,小嘴巴微微翘起,样子很小人得志。
“嘿嘿。”司徒勋眼见自家娘子娇俏的小模样,不由开心傻笑。
“看你那傻样。”阿宝拍拍勋哥哥的脸,忽然记起什么,惊呼道:“勋哥哥,我们没有盘缠啊!”
除了这辆华丽丽的马车和两匹健壮的枣红马,两个人竟然是身无分文。
嗯,当初尚金霖要送二人一袋子东珠回国,当时咋就没收下呢?惨了惨了,这往后日子可怎么混?那些死影卫竟然也不提醒姑奶奶一声。
话说那些影卫早就知道小姐身边没有银两,正待在琅玡那等着小姐自投罗网呢。
“卖车卖马!哼,我就不信不回大齐,咱俩还会饿死。”阿宝小手握紧,非常有志气地慷慨陈词。
“没有马车我们住哪里?”司徒勋也害起愁来。
“住店!”真是傻子,话说闯荡江湖不都是投宿客栈吗?某宝非常聪明地答道。
“二位怕是私奔出来的吧?”老铁早听见那貌若天仙的小娘子的话,一听对方一个问没有马车住哪,一个答住店,就知道这二位肯定是富家的千金公子爷,闹不好就是那说书唱戏里的私奔的主。
“私奔?”阿宝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司徒勋,忽然噗地一声,笑道:“是啊,老铁大哥,我家老爹嫌贫爱富,嫌弃他是个侍卫,不肯让我嫁给他,所以我们就私奔出来了。”
“哼,那些贵家老爷就是这臭毛病,一双眼钻进钱眼里,哪里知道成全有情人。”老铁正因为家里穷,娶不上媳妇,一听阿宝的话,顿时信以为真,颇感同情道。“兄弟莫怕,前面镇子上许多有钱人都雇护院,兄弟从前不是做侍卫吗,看样子应该会些武艺,不如到了镇子老铁给你介绍家主顾,也算暂时好安个家。”
“护院?”堂堂大齐靖南王去给人家当护院?阿宝用小手捂住嘴巴,差点惊呼出声。
“那就多谢老铁大哥了!”司徒勋闻听可以有谋生的路子,顿时高兴地向那老铁抱拳道谢。
“好说好说。”老铁是个热心肠,看能帮上这小两口的忙,顿时开心地咧开大嘴。
说话间就到了镇子。
掉进了狼窝 (4)
镇子虽然不大,却也挺繁华,中间一条略为宽敞的马路,两边是林立的店铺。店铺后隐约可见大户人家的宅院,青砖白墙,楼阁相依,却也显得别有特色。再过去周边是些半砖半瓦的海草房。
老铁送鱼的地方,刚好是家酒店。
店老板一见老铁转往后院后,身后还有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以为来了贵客,急忙笑脸相迎将上官宝与司徒勋让到店内,问二人吃喝些什么。
“勋哥哥,我饿了。”是真饿了,都大半日没有吃上东西了。阿宝揉了揉隆起的肚子,小脸上满布委屈。
“老板,有什么好吃的饭菜快些端上来。”司徒勋一听老婆饿了,顿时紧张起来,急忙招呼老板上菜。
老板一听,顿时大乐心想本店有的是好吃的饭菜,嘿,还真是来了大主顾。
店老板急忙乐颠颠地吩咐下去,不大一会,店小二就将桌子上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司徒勋和阿宝是什么人啊,那都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哪里把这点酒菜看在眼里。两个人你情我浓地互相喂着,不想到要结账时却傻了眼。
“勋哥哥,咱们没钱可怎么办?”一见老板端着个算盘走过来就要结账,阿宝掐了一把司徒勋皱着眉头道。
“没钱?开什么玩笑?像二位的穿着会是没钱的人?”老板对没钱俩字最为敏感,这个时候乍听到那美貌无双的小娘子说出这两个字,慌忙三步两步挡住二人的去路。
“那个老板,打个商量好不好,等我们把外面的马车卖了,再还你这吃饭的钱如何?”吃霸王餐可不是咱混世魔王的行事作风,阿宝见老板拿着算盘杀过来了,顿时羞红了脸。
司徒勋更是从没为结账费过心,何况失忆后更是屁事不懂,见老板伸手要钱,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真没钱?”老板眼珠子在这对年轻人脸上转了转,见不是说谎的样子,顿时气得暴跳起来。“小四,把这两人绑了到衙门去,敢在老子的地盘吃霸王餐,也不打听打听,这栖霞镇吴老虎可是好欺负的人!”
“喂,你乱嚷嚷什么?不是说了吗,卖了马车就还你银子。”阿宝将脑袋从司徒勋身后探了出来,有些生气这老板不讲道理,谁要吃霸王餐了?真是的,也不瞧瞧我阿宝是谁。
“卖马车?哼哼,只怕是那马车也是拐骗来的吧?”吴老虎望了一眼店外的马车,见这俩人不是本地人,顿时心中起了贪念,不由恶狠狠地喊:“把这两个贼人绑了见官!”
店里的伙计顿时拿绳子的拿绳子,拿棒子的拿棒子,吆喝着冲了过来。
掉进了狼窝 (5)
“王八蛋!谁是贼?”阿宝那吃过这样的瘪,顿时大怒,从司徒勋身后钻了出来,就要跟人家动手。
那几个伙计看对方是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嘻嘻笑着就要往前动手。
司徒勋见有人要向老婆动手动脚,顿时大怒,闪身上去,三拳两脚就将那几个伙计从店里扔到了大街上。店老板一看遇上了横的,撒丫子就往店外跑,边跑边嘶声喊:“杀人啦,强盗杀人啦!”
正喊着,街东行来一匹快马,马上之人是个身穿绿底牡丹粉色绣花袍子的锦衣男子,听这边有人喊强盗杀人,不由策马奔了过来。
“哪里的强盗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栖霞镇行凶?”
“花少爷,快救命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强盗,不但吃霸王餐,还动手打伤了我店里的人!”吴老虎一见是花员外家的大少爷,顿时高兴地叫了起来。
这花荣也是个会武功的人,向来是个好管闲事的主,一听有人吃了霸王餐还动手打人,顿时从马上跳下来,急步跨进店里。
店里的客人一见起了官司,早跑得干干净净。整个酒家就剩下司徒勋和上官宝。
“是你们刚刚打得人?”花荣马鞭指向司徒勋,怒声问道。
“是又怎么样?”司徒勋见来人气势汹汹的样子,以为又是想对老婆动手动脚的人,立即冲上前去,迎面就是一拳。
花荣一见对方身手敏捷劲猛,顿时来了精神,袖子一捥,竟与司徒勋乒乒乓乓对打起来。满酒店的座椅板凳尽毁在两人拳脚之下。
“哎呀,这是干什么?快住手!花少爷,这位是我兄弟,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老铁刚到后院卸了货,听说前面打起来了,跑过来一看,见是先前路上遇着的小俩口,急忙上前劝架。
“你兄弟?老铁,你可别拿话蒙我。吴老板可是说这两人吃霸王餐。”花荣认得老铁,一听对方认识,急忙收了拳脚。
司徒勋见对方住手,自己急忙收了拳,听花荣提起霸王餐的事,不由有些羞愧。
老铁当然知道这两位没钱,急忙嚷嚷道:“哎哎哎,不能冤枉人呐,我兄弟是等我跟吴老板算完帐再付钱,哪里是吃什么霸王餐?吴老板,你清清鱼钱,顺便把我兄弟的帐给结了!”
一听老铁付账,且还认识这两个人,立马屁颠颠跑了进来。
“啊哟,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二位是老铁的亲戚啊,真是的,真是的,早说吗,看看,这多伤和气。啊,我的桌椅板凳怎么成这个样子?”吴老虎进门一见屋内一堆破烂桌椅,心疼肉疼地惊叫起来。
“一并算了一并算了!”老铁眉头不皱一下地挥了挥手道。
掉进了狼窝 (6)
“老铁,这可是你说的,你不给你老娘抓药了?”吴老虎一边查看店内的损失,一边拨打算盘珠子,见老铁那车子鱼一筐一筐地抵了桌椅板凳,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略略有些不忍起来。
“铁大哥,等我们卖了马车再把钱还给你。”阿宝一听人家家里还有要治病的老娘,急忙开口道。
阿宝一开口,花荣这才看清一直站在司徒勋身后的,竟然是绝世美女,只是可惜,美女挺着个大肚子。
“卖马车?外面停着的那辆马车是二位的?”花荣痴了一下,见上官宝水汪汪的一双眼睛望过来,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了看店门外的那辆马车,不由有些惊诧。乘坐如此华丽的马车竟然会没有银子付饭费?
“是啊,大哥可是要买?”看花荣的穿着是个有钱人,又听众人称呼他少爷,阿宝立刻笑脸相迎。
“我?好,我家正需要一辆这样的马车,只是不知道这马车要卖多少银两?”花荣一见阿宝灿烂的笑颜,霎时倾心,立刻点头称是。
“就要一百两银子吧,那两匹马单算,每匹四十两,一共是一百八十两。怎么样?我这个价格公道吧?”话说这么华丽的马车要在大齐京城,一千两银子都有人要,因此阿宝的要价也算便宜。只是这里是两国边境,并没有什么大户人家需要这么华丽的马车,这样的价格,说出来就有些吓人。
花荣一听,明明自家并不需要,明明心疼那么些银子,却点头笑道:“公道,甚是公道。花某这就回家取银子去。”
一百八十两?吴老虎惊得下巴都掉到地上,心想这花家少爷可真是个二世祖,竟然也不回个价。
接了花荣取来的一百八十两银子,还了老铁的鱼钱。
见天色不早,老铁不由向痴痴呆呆望着人家娘子发花痴的花荣问道:“花少爷可知道哪家府上缺少护院?我这位兄弟想着在栖霞暂住下来,需要个谋生的活计。”
“啊,花某府上正好需要护院,二位若不嫌弃,不若就到花某府上屈就?”花荣一听,立马回过神来,听这小娘子要留在镇子上,不由美得嘴巴差点咧到耳朵根。
“好啊好啊,勋哥哥,我们有地方住了!”阿宝本事心事简单之人,一听解决了吃住问题顿时高兴地跳了起来。
老铁却犹豫了一下,见人家小夫妻已经一口应了下来,也不好再说什么话,趁着司徒勋送他出酒店,忽然低头在司徒勋耳边道:“让你家小娘子小心那个花少爷。”
司徒勋一愣,回头看,见那花荣瞅着阿宝不转眼珠的样子,不由心中略略不安起来。
……
……
掉进了狼窝 (7)
花府在栖霞镇可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一听家中新来护院,那些下人们顿时嘁嘁喳喳到花厅外看热闹。
“爹,人家远道而来也没个落脚的地方,刚好我们家也缺人手,不如就留下他们吧。”花荣对坐在上座的花员外央告道。
这花员外一见阿宝的俊俏模样,也是看痴了眼,不由连连点头,很爽快地答应儿子的安排。
见司徒勋与上官宝随着管家去后院安排住处了,花员外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眯了眯桃花眼向儿子惋惜道:“可惜那么貌美的小娘子竟怀了身孕了。”
“怀了身孕自有怀了身孕的滋味,爹,这头遭可得让我,人是我带回来的。”花荣见老爹也动了心,不由有些急眼。
“啐,看你那点出息。既然他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