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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这般开怀一笑，顿时间仿佛他站着的一片土地都要生发起勃勃地气，满是惑人的生机。
紫樱也不由的看得一呆，竟然忘了还要问些什么。
等她回过神来，陌离已经坐上了轿，走出好远了。
“驸马什么意思？难道说……公主还有后招，不急得这一时？”紫樱使劲儿的琢磨着陌离的话，却仍然找不出头绪来。
也难怪，她一个直肚肠的，怎么能参透那些宫闱中的明争暗斗。要争的一口气，也得是忍了再忍，寻着机会才能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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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皇上来了
凤耀留馨婕妤用午膳，这一留就是天。
开始两天，馨婕妤吃了午饭就回去小憩一会儿。到了第天，午饭之后又和凤耀去了后面的小湖，聊到傍晚又准备一起用晚膳，还真不是一般的亲热。
紫樱和绿萝也奇怪，明明前几日凤耀就说要去和陌离骑马，怎么又窝在这玥栖阁里了。不了？
可这天晚膳还没开始，就见有传话的小监跑进来，说皇上已经往玥栖阁来了。
“这就去迎驾。”馨婕妤和凤耀忙着互相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装，带着各自的大宫女迎出了玥栖阁。
才站定，就见一顶黄罗轿从云栖阁方向抬了过来。前面引的正是总管陈公公。
“耀儿给父皇请安。”
“皇上万福金安。”馨婕妤和凤耀都无需跪礼，只是躬身福在轿前。等陈公公掀起轿帘，馨婕妤很有眼色的过去相扶。
“怎地跑到这边来了？”皇上显是在云栖阁没见着人，才找过来的。
馨婕妤笑的温柔妩媚：“原想是在耀儿这边用了晚膳再回去。”
“原以为就是耀儿嘴馋，原来素馨也是。”皇上满面春风的笑着，大手握着馨婕妤的小手，好不欢喜。
“春日里总是犯困，有耀儿陪我说话，总好过整日懒在床上。”馨婕妤笑眯眯的走在皇上右侧，把左侧的位置让给了凤耀。
凤耀也走过来，小女儿撒娇似的摇着皇上的衣袖：“父皇偏心，来了就揭我的底，说我嘴馋。我是眼红姐姐的美貌，想要她的雍容大方。”
“你倒是嘴乖，那你给父皇说说，都到什么了？”皇上心情好，似乎也把之前寿宴上的事情忘了。
当然，也可能是故意不愿提起。毕竟冷落了馨婕妤两个多月，也算是小小惩罚；可若是真的抛开，定然不舍。
“父皇既然来了，就一起用膳吧。慢慢再说。”凤耀和馨婕妤将皇上直接请进了正厅。
立刻就有宫女将准备了一半的晚膳撤下去。又有陈公公吩咐随行的内侍和宫女去传膳，把准备送去隆庆殿的御膳摆在了玥栖阁。
“耀儿，吃也吃了，还没说你了些什么？”晚膳刚毕，皇上又想起这事。
“都想。可没有馨婕妤那份彩霞耀天般的美貌，又总少了一份贤淑、端庄，总是及不上就是了。”凤耀一边捧着香茗漱口，一边回话。一双大眼睛忽闪闪的，显得有些失望。
“那就是你们在一起腻了这些天，只顾着玩乐、闲聊？”皇上假意板起脸来，却并不见严厉。
凤耀自然不怕，笑嘻嘻的牵着皇上的衣袖又撒娇：“倒是有一样能，就是不知道父皇依不依。”
“什么？”皇上也好奇：凤耀想什么，自己找馨婕妤说就是了，和自己又有什么相干？女儿家的红妆、刺绣他又不懂。
凤耀道：“耀儿先问父皇一件事，父皇应了，耀儿才说想什么。”
“你说就是了，父皇听听。”
“耀儿知道父皇春围狩猎要带着馨婕妤，耀儿也想去瞧瞧热闹。”
“原来是这个，那你去就是了。”皇上并未反对。毕竟二公主凤蔓也去，凤耀想去没有什么不行。
“我要骑马去，父皇得答应让馨婕妤教我骑马。”凤耀急着的样，一张小脸都通红了，又道：“我记得馨婕妤入京那日是骑马来的，好一番巾帼风姿。耀儿就想馨婕妤那样，骑在马上，好不威风。”
“这怕不妥。”皇上这才有些皱眉。
虽然说馨婕妤和凤耀关系好，也没什么不行。可毕竟馨婕妤现在是自己的后宫妃了，整日跑出去教凤耀骑马，确实有失嫔妃的端庄。
“那……我叫驸马教我。”凤耀作势赌气似的，小嘴撅的老高。
“那正好啊。蔓儿也在，也是秦驸马教的。不如两个驸马一起比比，看看谁教的好呢。”皇上笑了，没有半点反对的意思，反而带着点推波助澜。
“哼，父皇就是偏心。都知道秦驸马是武状元出身，又是在兵部做事的，自然骑马、射箭都精通。陌离的马儿还在兵部代养着呢，这么些日不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不如……让他们比试琴艺更好。”
“琴艺？哈哈哈，就你主意多。云擎国的陌老将军威名远播，他的儿还能不会骑马？陌离的马在兵部，叫兵部尚书发还给他就是了。”
皇上说完又转头问馨婕妤：“素馨啊，明日叫个马童把你的马也牵出来，养在宫里吧。等到春围狩猎的时候，你和耀儿、陌离一道随行。散散心，也瞧瞧我凤珏国的大好河山。”
“谢父皇。”
“谢皇上。”
凤耀和馨婕妤笑嘻嘻的谢恩。偷偷的视线一撞，各自心里都是又欢喜，又明白。
皇上走时，顺便把馨婕妤也带走了。出门上轿前不忘对凤耀笑道：“明日开始你就好好的骑马，父皇说要你和蔓儿比试的事可不是儿戏。”
“父皇说比就比。”凤耀笑的春花灿烂，一直将皇上和馨婕妤的轿送出老远。
第二日，凤耀起了个大早。因为前一日有了皇上的口谕，还得一早上去找皇上要一份手谕，这才能到兵部尚书那里去领马。
还没到隆庆殿门口，就见馨婕妤的轿从隆庆殿抬出来。敢情昨儿晚上馨婕妤就是在隆庆殿侍寝，才刚刚准备回云栖阁。
自然有随行的宫女看到了凤耀，报给了馨婕妤。
馨婕妤忙令停下轿，出来迎着凤耀招手，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稠的封套，给凤耀看。
凤耀一见那封套的颜色，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了。笑着双手接过来，道：“耀儿这就带着父皇口谕，去把你和不离的马牵出来。”
那黄稠封套里正是皇上的手谕。其内容自然也是让兵部尚书把陌离和馨婕妤的马放还的事。
“耀儿，姐姐还得谢谢你呢。那匹马是当年父亲亲自给陌儿挑选的，虽然陌儿不喜武，可毕竟是家父的一番心意，陌儿见了一定高兴。”馨婕妤拉着凤耀的手说完，眼圈都有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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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送礼来啦
凤耀笑着拍拍馨婕妤的手，怕说的多了惹得她更想家，岔开话题道：“让冬儿跟我过去，顺道把姐姐的马牵回来吧。虽然姐姐不便出宫，可御花园后面好大一片草地，又少有人去，平时在那边遛马也行。”
馨婕妤点头，凤耀就带着冬儿走了。回去换了件利落的便装出宫，没有去找陌离，而是先去了兵部。
兵部尚书冯大人是个五十开外的瘦老头，可一身的精气神从骨里透出来，站在那里就好似一块碑石，挺拔刚硬，确实有“兵”之气派。
凤耀眼里的这个兵可不是单指一个兵勇，而是一队兵马，一支军队。
“云和公主，这圣上手谕……”冯大人把皇上的手谕看了遍不止，但抬起头来却仍然一副为难的表情。
凤耀对这位冯大人印象不错，说话也带着几分客气：“冯大人但可直言。”
“馨婕妤的马可以立刻领回去。但陌驸马的马……只能再留在兵部。”
“为何？”凤耀不急不怒，看模样也只是不解，但口气多少比刚才硬了几分。
“云和公主也是聪明人，自然应知道纵虎归山之意。皇上当初叫兵部收马，也是给了老臣一个重担。如今皇上虽然说放，但老臣还想亲自进谏，求皇上思。”
“冯大人，一匹马就能跑一个人？你可想过，要留的不是人，更不是马，而是一颗心。父皇以仁德之心所感，知云擎国与凤珏国修好，那原本的芥蒂与间隙自然不复存在。一匹马而已，并不能有什么作为。”
凤耀的话说的不轻不重，但十分坚决。其意更值得思。
冯大人的眉毛皱了皱，但也觉得凤耀说的有道理。何况他也见过那位陌驸马，清瘦、俊逸的一个少年，眼里少的是一抹戾气，身上也没有半分的萧杀，不是一个武将之后的样。
再退一万步来说，陌离已经是凤耀的驸马，皇上连女儿都舍得了，公主又亲自来要马匹，真是跑了人也是他们家里的事，自己一个尚书还能管皇家的私事吗。
思量一番，最后还是收了皇上手谕，命人将两匹马都牵了出来。但另外春儿和冬儿的马，肯定没有机会带走了。
“冬儿，这是姐姐的马，你牵回去吧。我带着不离的马去西街了。告诉姐姐，一切都好。”凤耀让马童将一匹雪白的骏马交到冬儿手里，她认得那是馨婕妤的马。
而另外一匹马是陌离的。栗色白斑、四蹄雪白，尾巴被卷起用麻绳缠绑着。凤耀一时间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有趣。心中好奇：为何这马的尾巴不是梳理成那种柔顺的样？
小四牵着凤耀的小红马站在一边，看到那匹栗色绑尾马就呆住了。一双眼睛紧盯着，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
凤耀问他：“小四，你怎么痴了？”他都没听到。
直到紫樱一手肘拐在他肋骨上，小四才回过神来，脸色激动中带着兴奋，指着那匹马嘴巴动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不完整的话来：“那是……踏雪啊。难得四蹄雪白如染，鼻骨又正又直，额顶的白毛更是不见一丝杂色，成正菱形。是难得的神驹。”
踏雪？凤耀低头细看，倒是觉得这词用的奇妙。再看马额头那菱形的白色斑块，竟然有些灵台清明的意味。虽然不懂马，但看着确实不错。难怪馨婕妤说，这匹马是他们的父亲亲自选了送给陌离的。
“既然好，那就快些送去吧。”凤耀笑着想要上前，虽然还不会骑，也想看看这匹所谓的神驹有什么特别之处，最好还能伸手摸摸。
可还未到近前，却被兵部牵马的马童拦住了，“公主小心！此马性烈如雷，别说近前，就算我养了他近两年，最近还被它蹄伤了。”
“性烈如雷？”凤耀听过性如烈火，还是第一次听到“如雷”这样的形容。
“不错，此马就名为暴雷，除了快如雷袭，更是蹄声隆隆，性也如暴烈雷鸣一般。”
“真是奇了。不离的马儿也那么怪。”凤耀听马童这样说，不自觉的想起她第一次去西街，见过的那只隼鸟。陌离也说那鸟性烈，养不熟似的。
可真想不出，他那样一个静默如竹的人，怎地身边的物事都这般截然不同。
“走吧，可别停留久了，这马连不离都不认得他了。到时候还得再给兵部送回来。”凤耀并未和一匹马的脾气计较，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玩笑似的话。
试想一匹马近两年未见主人，要忘早就忘了，还差这么一时半刻吗。
凤耀仍然由紫樱扶着，上了小四牵着的红马。
这次小四乖了，不敢牵马快跑，之一味的将马稳住。凤耀自从上次摔马之后也不敢拖大，双手抓紧了缰绳，更是不敢催了。
才到陌离那宅门口，紫樱就急着上前叩门：“驸马，出来瞧瞧，主给你送礼来了。”
凤耀还坐在马上，听紫樱这样说就瞪她一眼。可紫樱装作只顾着拍门，没看到似的。
“哗啦”一声，陌离将大门打开，一眼就看到了凤耀。急着抢步出门，双手托在鞍上，将凤耀半扶半抱的请下马来。
凤耀下马并没有立刻离开陌离的身前，而是半依在他臂弯，朝街边的拐角处一指：“不离，你看那边。”
陌离刚刚听紫樱嚷着什么送礼，但出门就见了凤耀骑在马上，怕她摔了忙着过来相扶，还真没在意旁的地方。
现在经凤耀素手一指，俊脸顿时变了。雪白的牙齿紧咬下唇，可还是能看出唇瓣有些颤抖。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