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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也没能逃脱小人儿的嘲笑,他将手里啃得很干净的骨头放到托盘里,笑吟吟地说:“妈咪是个笨蛋,都不会自己吃饭呀!我都不用爹地喂了呢!”扑闪的一双大眼睛,看起来很无辜。
抬起手作势要打他,南宫暮雪觉得自己的面子都快要挂不住了。果然不能有了儿子再结婚啊,这简直就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瞧瞧这小子,分明就是生下来打击她刺激她的,有谁专门喜欢跟自己的妈咪作对啊?恐怕只有他们家的这样吧?
“好了好了,一人少说一句吧!吃完了早点回家休息,都出来一天了。”封予灏适时出声打断了他们,瞬间就将桌面上笼罩着的火药味给驱散了。这种时候有个权威性的人物在场还是比较好的,至少不会上演什么激烈的打斗场面。
因为南宫暮雪白天出门的时候擦了防晒霜,所以回到家以后,她还得先用卸妆油把这层东西弄掉再洗澡。
等到她折腾完的时候,封予灏已经洗好澡出来了,看到她拿着漱口杯,主动替她把牙膏挤上。然后拿着牙刷放到她面前,等待她张开嘴,看这架势似乎是打算要伺候到底了。
可是南宫暮雪却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不会是要帮她刷牙吧?老天!她还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亲密举动啊!光是用想的,都觉得羞人,这得多亲昵的关系才能做得出来?
看到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封予灏难得有耐心地诱哄道:“宝贝儿乖,把嘴张开。”那低沉对嗓音在偌大的浴室里响起,隐约有着嗡嗡的回声。仿佛是带有魔力一般,叫人不忍心拒绝,好像说了一个“不”字就糟蹋他的一片心意似的。
鬼使神差的,南宫暮雪听话地张开了嘴,任由他仔细而轻柔地替自己刷牙。那专注的神情不像是在做这样的琐事,倒像是在认真地雕琢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是那么的一丝不苟。
上下两排牙齿都刷过之后,动作就停下了,南宫暮雪用眼神无声地询问着。还没等她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的光线就已经被那张俊脸完全遮住了,紧接着,男人不顾她嘴里还有泡沫未冲掉,就这样吻住了她。
水眸不知所措地大大睁开,她几乎不敢相信,这男人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来!她这个表情一直持续到那火热的薄唇离开她的,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一副见到外星人的表情。
好笑地看着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封予灏打趣道:“宝贝儿,为什么吻你的时候没有闭上眼睛?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唔,这个牙膏的味道还不错。”
无视她木然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仿佛瞬间化身为美食家,正在做着专业点评。只是他的唇边也沾上了白色的牙膏泡沫,看上去滑稽极了。
直到此时,南宫暮雪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原来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从镜子里看到两人都是一脸的“白胡子”,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还不怕死地指着某人的脸说:“圣诞老人!哈哈哈!”这个形象真的太搞笑了,要是再换上经典的红色衣服,几乎都可以去扮圣诞老人,讨儿子欢心了。
大手一把抹掉脸上泡沫,用漱口杯接过满满的一杯水递到她面前,封予灏宠溺的说:“快把牙膏弄掉吧,吃下去我还真怕你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说到这个他就忍不住要担忧,因为这女人坚持要回到美国才去医院做全面检查,所以他也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等待。否则以他的行事风格,哪怕不肯去医院,他也会先去药店买验孕棒之类的东西回来先自己测一下。
这放在半吊子上,不是急死人吗?他记得南宫暮雪的生理期一向都很准——至少他正式在一起以后是这样,每个月都在同一天来,不会有很大的误差。
不过老婆说,她最近饮食不太正常,休息也不好,加上在岛上又住了一个多月,气候方面的因素也会有。让他最好别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到时会换来更大的失望。他其实也没有幻想太多,只是很心急想要知道一个结果,总比整天胡乱猜测的好吧?
等到南宫暮雪嘴里的牙膏都洗漱好了,他才用干毛巾轻轻拭去她脸上多余的水珠,轻柔的动作,好像是在替一个易碎品做清洁。
很快就到了他们要回美国的日子,集团里急需他去处理的公务已经堆积如山了,不能再耽搁。原本想等到安卡斯他们旅游回来再走,现在看来也不行了。幸好家里还有陈伯,有他看着,谦谦应该不会闯出多大的祸才是。
见到玄关处那几个大箱子,小人儿才依依不舍地抱着南宫暮雪的大腿说:“妈咪,你回去以后,人家一定会很想你的,所以你要记得经常给我打电话哦!不打也没关系,我会给你打的,反正电话费是爷爷交。”
只要不动用到他的小金库,什么都好,最理想的生活,就是在他没有任何赚钱的能力之前,可以到处去蹭吃蹭喝。
没有了爹地这棵参天大树可以倚靠没关系,有爷爷做他新的靠山就好了,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偶尔还可以和婆婆斗斗嘴。关键是没有人会管着他,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呀!可以预见,他一定会有一个无比幸福的童年。
小脑袋里所有的算计都被一个轻轻的暴栗给打断了,封予灏屈起手指轻敲了他的头顶一下,不悦地沉声说:“怎么说话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就算是爷爷的钱,那也不能乱花。还有,这样占人家便宜的阴暗想法,自己知道就行了,别说出来,否则对方就不会心甘情愿地为你付出了。一定要记住,明白了吗?”
南宫暮雪本来还想着,以后难得有个机会能教育儿子,她是不是也要端出家长的架子,去掺合一下呢?
结果听到男人这令人吐血的话后,她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太阴险了吧?他现在是在教儿子算计自己的爹地?算来算去不还是一家人吗?难道儿子占了老爷子的便宜,这就叫成功了?不见得吧?
敏锐地感觉到老婆的眼神中有着鄙视的神色,封予灏赶紧表明立场:“你别误会,我不是教他怎么去哄爹地要钱花,只是借着这个来告诉他一些浅显的道理。”
呃,是挺浅显的,一听就知道是在教坏小朋友,还要做得理直气壮,否则都不算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真搞不懂,这男人为什么经常会有这么惊人的举动呢?最郁闷的是,儿子还一副很受教的样子,郑重其事地重重点了点头,大声应道:“爹地,我记住了,以后一定不在爷爷面前在说。放心吧!”
孺子可教的态度让封予灏很满意,抱过儿子亲了又亲,仿佛他做了件多么了不得的大事,让他这个做爹地的感到自豪。
偷偷看了周围一下,南宫暮雪悲哀地发现,只有她自己对于这个行为吐槽,其他人就像是没听到,完全没有反应!
以陈伯为首的那些仆人们,此时正眼观鼻鼻观心地束手站在原位,始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丝毫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好吧,就算她大惊小怪好了,这个家里果然是会经常有诡异的事情发生。
虽然回美国的时候坐的不是RHK集团的飞机,但是他们还是从机场的VIP通道出来了,一路还算比较正常。
可是接近通道尽头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因为远远的就看到有闪光灯在不停地闪烁,刺眼的白光让南宫暮雪很不适应,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她要是连个遮挡动作都没有,恐怕很快就会眼瞎了吧?
走在她身旁的男人赶紧将她搂入怀中,护着她继续往外走去,他对这反常的情况也感到很纳闷。尽管他是个在北美地区都享有很高知名度的人,但是行事风格却很低调,不喜欢在媒体上曝光。
而且熟悉他性格的记者都知道,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私自刊登任何照片之类的东西,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因为不管是多大的电视台还是杂志社,都不得不买他的面子,如果有人不顾他的喜怒,硬要和他对着干的话,下场就是会直接易主。两年前就是有一家名气还不小的杂志社,在他出席一个商业项目启动仪式上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没有经过他本人的允许就刊登出来了。
这件事让封予灏大为光火,大笔一挥,甩了一张支票过去,那家杂志社就被归纳在RHK集团的旗下了。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他不介意自己暴露在公开的视线中,但他实在是不喜欢有人想利用他的声望去做别的事情,比如增加杂志的销量等等。
此时面对VIP通道外那些长枪短炮似的镜头,还有不断闪烁的镁光灯,他只是紧绷着一张脸,不发一语。这件事情他一定会追究到底,谁这么大胆,敢让这么多的媒体到机场来等他?目的究竟是要做什么?
等到他们走近后,就有记者开始提问了:“请问封总裁,您这次回B国去举办婚礼一切都还顺利吗?据传您和夫人到南太平洋岛的某个小岛上度蜜月,这期间是不是过得很愉快呢?”
带头的是个女记者,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所问的问题还算中规中矩,没有任何的个人猜测在里头,更没有很尖锐。
另一个男记者的问题就令人不淡定了:“封总裁,听说著名画家曲云哲先生和夫人的交情不一般,还曾经为夫人作画,前些日子更是亲自到B国去探望夫人。还有人说他们是旧情复燃,请问您对此有何看法呢?”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身上。其他人不过就是接到消息,说封予灏要携新婚爱妻返回纽约,并且放出口风说愿意接受采访,所以他们闻风而动,齐齐守在了这里。
这年轻人说的内容,是他们听都没听过的,到底是真是假?还有,这样的消息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完全静止了,不管是在场的记者,还是经过这条通道的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都不约而同地慢慢把目光都聚焦在封予灏的高大身影上。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小恶魔,无非就是想看好戏,尤其是这些所谓豪门恩怨什么的。也许是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吧,往往那些出身高贵的人生活越糟糕,幸灾乐祸的人就会越多,这似乎是千百年来都不变的。
所以那些探究的眼神中,还夹杂着看好戏的,嘲讽的,五花八门的什么眼神都有。即使埋首在男人怀里的南宫暮雪都能感受到气氛的尴尬和紧张,男人的身体已经因为这个问题而变得紧绷,看得出来他此时濒临爆发的边缘了。
不愿意让他在公众的视野内做出有损形象的事情,南宫暮雪抬起头,正想转身去面对媒体,把事情解释清楚,身子就被男人牢牢按住了。
被他压制住不能动弹,还没有继续抗议,耳边就响起了男人那好听的磁性嗓音:“这位记者朋友,请问你说出这样的话有什么依据吗?如果只是道听途说,那我真要质疑你的智商了,难道事情你都没有确认过,就这样跑来质问我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无形之中已经做了别人的枪手?”
“既然你已经提到了,那我也不妨坦白告诉大家吧!我的太太是认识曲云哲没错,大家都是朋友的关系,至于作画,我想这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吧?作为一个以画画谋生的人,见到了美好的事物总是会轻易就被触动,心中感动之下就画出来,也很正常。”
“至于你说的旧情复燃,那就更荒谬了。曲云哲暗恋我太太没错,妄想着要追求她也是事实,但是我太太由始至终都对他没有任何超乎友谊的感情存在。况且,我们夫妻俩的感情不是任何人都能插足的,这一点我很有信心。”
“借着这个平台,我再次强调,以后我不希望有任何人通过任何方式去报导关于我们夫妻私人的问题。这位记者朋友方才所说的话,我将会把它当成对我太太的恶意诽谤,我绝对会追求他的责任!还有一点需要更正的,我的太太才是RHK集团的总裁,而我只是副总裁,我在替她打工。”
不疾不徐地说完这一番话后,他就护着南宫暮雪,在“铁三角”的保护下顺利穿过人群,离开了机场,唯独留下那帮记者久久都没回过神来。
刚才是他们听错了吗?RHK集团的总裁位置易主了?老天!这可是爆炸性的新闻啊!虽然还是他们自家的,但是权力交替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呢?在这样的场合,突然宣布这个消息,是不是说明封大总裁把他的太太推到了最高的位置?
这是他们夫妻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