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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的,怀里的人像是触电似的瞬间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仿佛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意味,不敢相信他的决定是真的。
“怎么?做不到?那也就是说,刚才那些话都是随口说说哄我的咯?是这样吗?”声音明显冷了几分,还带着威胁的味道,再迟钝的人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危险。这回真是骑虎难下了,该怎么回答好呢?
心中暗骂这男人是个腹黑的老狐狸,总是设好了圈套等着她去钻,更可恶的是,每次都要把她的后路都切断,让她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互相无声的对视了足足有半分钟之后,她的气势慢慢的变弱,没办法,谁让自己有错在先,理亏了呢?现在只有乖乖的受罚,否则这男人只怕会换个更严厉的惩罚。
暗中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开口道:“好吧,为了表示我对你的‘热爱’之情,还有对你‘仰慕’的诚挚之意,我愿意每天在家里待着。这下行了吧?”呜呜呜,她宝贵的自由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可恶的牛郎俱乐部,从今往后,她和那见鬼的地方势不两立!
话一出口,又急切的求证:“那我去上课的时候总可以出门了吧?我不能为了哄你开心就耽误了工作啊!”说得义正言辞,心里正为了自己有急智,能找到这么个好借口而心花怒放。帅哥们,我很快就来了,等着吧!
谁知她不简单,她的男人就更不简单,不然人家怎么可能做得了老大?早就料到她会不停的找借口开溜,所以他也不急着浇熄她刚燃起的希望,让她多开心两分钟好了。
只是那不知不觉表露出来的笑脸,看着很是碍眼啊,让人忍不住想去破坏——
“宝贝儿,今天无意中听说,你把州立大学的课程都往后推了,最近的一次课程安排好像是在一个月后,对吧?难道你又接了另外哪个学校的课吗?说来听听看,我认识的人也不少呢!”哼哼,想忽悠他?没这么容易!
虽然经常会被她吃得死死的,但是总有那么一两次不能让她如愿,这样她才会长点记性,否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前一秒钟还为了自己能见缝插针的寻了个正当又充分的理由而沾沾自喜,南宫暮雪后一秒钟就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是吧?刚才说什么来着?这个男人就这么恶劣,可恶!你说对付外人下手狠一点就算了,她可是他最亲的人啊!
那些个腹黑狡诈的手段基本都在她的身上一一实现过了,令人心寒的是,他好像还玩得越来越起劲,甚至还玩上了瘾。怎么有像她这么苦逼的人?
强忍着满腔的悲愤和不平,她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逼着眼泪倒流回去,强颜欢笑道:“不,是我记错了,可能日子太无聊,所以我满心期待着能回到那温暖的校园。”丫的,她都恨不得搬到学校的宿舍去住,至少比关在这里要自由很多!
无视于她咬牙切齿的神情,封予灏只是用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那样子就像是拍一只宠物,然后淡淡的说:“很好,等你在房间里反省够了,我自然会让你去学校,在那之前,你最好别想着逃出去,否则——”
适可而止的留了个话尾,让她自己去想象那后面的内容,只是凌厉并带有警告性的眼神让人不敢跟他顶嘴,乖乖的坐在床上生闷气。
吃完饭的时候,看着偌大的桌子旁边两张空着的椅子,众人都有些纳闷,看向“铁三角”,希望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官方”消息。可是碍于那个最高的统帅在场,谁都不敢多嘴,只能默默的扒饭。
咬了一口手里的鸡腿,谦谦随意的问道:“妈咪和姑姑出去玩了吗?怎么还没回来?”自从那个欧巴桑来了以后,姑姑的心情就变得更糟糕,经常会拉着妈咪出去散心,偶尔也会在外面吃饭。
所以对于今天的缺席,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随口问问而已,眼下还是把这个美味的鸡腿啃完比较好。
他这个无心的话语又刺到了亲亲爹地的痛处,捧在手上的饭碗重重的搁在桌子上,筷子也停了下来,盯着眼前的那盘菜发呆。他也不想限制那女人的自由,但不好好的教训她一次,她就不会长记性。
还有馨儿那臭丫头,发现异常的情报没有及时向他通风报信就算了,竟然还跟着去凑热闹,原本循规蹈矩的甜美小公主哪里还有半分影子?完全都变味了!看到和自己最亲的两个女人去那种地方鬼混,他能不肝火旺盛吗?没有气得当场一把火把那里焚烧殆尽已经算很客气了!
察觉到餐桌上的气氛不太对劲,谦谦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用餐巾擦了一下那油乎乎的小嘴,纳闷的皱着鼻子说:“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为什么有人在朝他挤眉弄眼的,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妈咪和姑姑闯祸了吗?”话音刚落,“铁三角”有志一同的迅速低下头扒饭,好像那白米饭有多诱人,从来都没有发现过是这么美味。
他们的反应更是让小人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又继续求证道:“她们找帅哥去了?”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到会有什么事情能把爹地气成这样,好像只要一牵扯到别的男人,爹地就会化身为一头失控的雄狮,随时都会扑上去把人家一口给吞了。
唉,太可怕了!为什么大人的感情世界就不能像他和苏菲一样简单呢?苏菲和别的男同学一起玩的时候他一点都不生气,有什么呀?大家都有交朋友的自由嘛,他也去找别的女同学玩就好了,反正最喜欢的还是苏菲,这就够了嘛!
殊不知他无心的话,让“铁三角”的头又低了几分,都恨不得把脑袋插到那碗米饭里了。这少爷也真是的,平时不都挺聪明伶俐的吗?这会儿怎么眼神这么差?
他们都已经通风报信了好不好,还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没看到老大的头顶都开始冒烟了吗?不过虎毒不食子,老大就是再生气,也不会拿自己的儿子来撒气,少爷还是很安全的。
实在是没有胃口再吃下去,封予灏“啪”的一下把筷子放到桌面上,没好气的说:“没错,她们去找男人了,所以作为惩罚,将会被关在房间里一个星期,就连吃饭都不能下楼来!这里的所有人都给我听清楚了,谁敢违抗我的命令,偷偷把她们放出来,下场会比她们更惨!”
掷地有声的话语,还有他脸上那严肃的神情,都令人不禁缩了缩脑袋,谁吃饱了撑的敢去挑战他封老大的权威?楼上的两个女人好歹还是他的至亲,都难逃一劫,何况是他们?所以,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个旁观者就好了。
田甜很是配合的高举着手喊道:“我可以帮你监督!如果有人敢违抗你的命令,我就立刻举报!话说,举报有奖励吗?”
嘿嘿,别怪她市侩,也别说什么溜须拍马之类的话,那个讨厌的家教老师被关禁闭,她是最开心的那个人了。如今恨不得封予灏能加长她们受罚的时间,她才不会同情心泛滥的去救她们呢,没有落井下石都算好了。
她这个见风使舵又“贪生怕死”的举动立刻引来了其他人的鄙视,尤其是谦谦,甚至还不屑的撇了撇嘴,小声的嘟囔着:“卖国贼!”
他好像还不太清楚这个词的真正意思,隐约可以知道是不好的词,不就是说有一个人背叛了一大帮人嘛!他们目前的形势大概就这样没错啊,所以这个欧巴桑她就是卖国贼,哼!他们所有人都在想着要怎样才能救妈咪和姑姑,她倒好,还要落井下石,不像话!
无论说得多么正气凛然,在这所大宅子里还是没有人敢去公然和封老大作对,所以吃完饭后,除了留下希望的莫少天,其他人都识相的作鸟兽散,免得进入老大的视线范围被波及。傅岩这天晚上有应酬,所以不在家吃饭,田甜也只好百无聊赖的回到自己房里玩电脑打发无聊的时间。
而封予灏回房看到托盘上那根本没有动过的饭菜时,不由自主的轻蹙起剑眉,这女人是要绝食抗议吗?用苦肉计来打动他?呵呵,他要是再这么轻易就投降,那以后的人生就真的要被她完全踩着了。
瞥了一眼斜倚在床头看书的人儿,状似无意的问:“还不饿吗?还是今天才发现,可乐鸡翅已经不是你的最爱了?”
对于惩罚的原则,他一直坚持着打了一巴掌,就要给一颗糖。所以在做出了如此严厉近乎严酷的惩罚之后,他还不忘让厨师做了这女人最爱吃的可乐鸡翅,通过这样的方式稍微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灵。当然,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伤比较重一点。
明天还要安排下属们去做调查,最好把纽约市内的所有牛郎出没的场所全都取缔了,免得这女人死性不改的还有下次!不过这么做也不太现实,毕竟街上的帅哥太多了,难道他还能把人家全都赶走?归根结底还是这女人不安分,所以才让他操碎了心啊!
南宫暮雪刻意忽略自己的肚子传来那阵阵的异常声响,还有肠子快速蠕动之后那饥饿的感觉,故作冷漠的回答道:“没有心情,不想吃。”
为了赢得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她必须坚持到底,要有骨气,即使是美食的诱惑也要顶住。心里不断的跟自己说:就是这个可恶的男人把你像犯人一样关起来的,现在你要是吃了他拿来的饭菜,那就尊严彻底的被踩到地底下了!必须要奋起反抗啊!
好笑的看着她那挣扎的神情,明明就很想吃,都在拼命咽口水了,却要故作矜持的装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何必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
封予灏颇有心计的端着托盘换了个位置,站在空调的下面,让那饭菜的香味顺着风的吹送方向飘过去,好让某个人能闻得更清楚。瞧他多好心,生怕人家没有胃口饿坏了身子,还要费了一番心思去给她增进食欲,他简直就是标准的模范丈夫。
因为他这个动作,饭菜的味道源源不断的飘过来,南宫暮雪恨得牙痒痒,表面上却还是要装出无动于衷的样子。索性背过身去,装作专心在看书,不想再面对那恶劣的男人。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指,心中怨念越来越深,臭男人!用得着这么阴险吗?
本来眼睁睁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美味不能动手已经很惨了,现在还要让她面临更直接的诱惑,能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来,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个魔鬼啊!
此时她也深刻认识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千错万错,就错在不该刷那张狗屁金卡!这还是被关禁闭后,她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的,否则那男人怎么会知道?就算平时管她比较多,也还不至于让人去跟踪她,所以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呜呜呜,她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可以吃,这男人给了她金卡,分明就是居心叵测,对她所有的消费都了如指掌,那还不等于变相的知道她去过哪里,买了什么吗?过份!
气恼中的人似乎又忽略了一点,她丝毫都没有在反省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至今还觉得自己是正确的,不过就是去长见识而已……
“既然你实在没有胃口,那就算了,我把饭菜端走吧,省得你看着心烦。”很好心的顺着她的意思,把那托盘绕了一个美丽的弧线,在她面前一晃而过,封予灏心情大好的慢慢走出房间。眼角的余光似乎还看到某女伸出了一只手,依依不舍的想要抓住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只是那咽口水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凄凉。
等到房门关上后,南宫暮雪就飞快的跳下床,光着脚奔向阳台,低声的轻唤道:“谦谦!谦谦!”心急的翘首探着身子往旁边的阳台张望,臭小子,关键时刻怎么叫了好几声都不出来,急死人了!
在她急得准备要回房找个什么东西扔过去的时候,那抹小小的身影终于从迎风飘扬的窗帘后面现身了,还很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仿佛被人打扰了很是不悦的样子。
“怎么了?你不是被关禁闭吗?为什么跑出来?”记得爹地说过是要关在房间里的,那阳台也算是犯规了吧?那他和“犯人”搭讪,算不算是“帮凶”?会被妈咪连累吗?
要不是他们的主阳台距离那边有点远,南宫暮雪真想直接把那臭小子揪过来,狠狠的揍他一顿才解恨,说的是什么话?她好歹也是十月怀胎才把他生下的好不好?现在看到她落难了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说这样的风凉话,气死人了!
但是时间有限,不容她继续啰嗦,所以她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