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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花生到口渴的刘大姐拿起杯子喝了几口又说,“妹子,不是我说,你来就对了,你们家高海河不到三十就提了副营,听我们老白说,领导可欣赏他了,长得也俊,身条儿又好!这可是北京,不是你老家那小地方,那漂亮丫头多了去了,”说到这儿,她压低了声音做神秘状,“咱们部队里有好几个军官都是调过来之后离的婚!”
“啊!”杨美兰轻叫了一声,好像扎到了手,她把手指塞进了嘴里轻轻吸吮着。“哟,没事儿吧?”刘大姐探起身子问。杨美兰连连摇头,杨美玉倒没放在心上,她关注的是方才说的离婚的事儿,“不是说那个军婚要,要保护吗?咋能说离就离呢?”
刘大姐一笑,那笑容包含了很多难以言喻的意味,居高临下,不屑,觉得问这个问题的人很傻很可怜……“保护不假,你也得分什么事儿啊!人家就说没感情了,闹到最后,至多把那身军装给他扒了,正好,人转业就留在北京了!”杨美兰咬着嘴唇没说话,杨美玉转着眼珠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好了,我也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你们家小高可不是那样的人,不过这男人就得看紧一点,那句老话听过没有?”看着两姐妹都特认真地听她说话,刘大姐很满意,她跟传道似的说,“丈夫,丈夫,一丈之内就是夫,出了一丈,他指不定就是谁的了!”
“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一会儿早点休息吧,今天累坏了吧?”高海河接过妻子递过来的毛巾边擦脸边说。杨美兰轻轻摇了摇头,“俺不累,”说完弯腰把脸盆从洗漱架上拿了起来想把水倒了,高海河赶紧伸手去接,“我来!”杨美兰一个轻巧地转身躲开。
高海河习惯性的先把毛巾叠整齐之后再挂在架子上,再回头,杨美兰已经把一杯晾好的白开水放在了桌上,冲他羞涩一笑,又坐回了床边低头搓弄衣角。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起来,高海河觉得自己的呼吸声好像比步战车的轰鸣声还大,有些别扭的他端起水杯想找个凳子坐下,却发现唯一的凳子被一个大编织袋占据了。杨美兰没说话,却抬身往旁边让了一让,高海河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坐在了她身旁,两个人之间隔着不到一掌宽的距离。
“咕嘟咕嘟”先喝了两口水,高海河微笑着说,“真好喝,我半天没喝水了,谢谢。”杨美兰微嗔道,“你跟俺客气什么。”高海河一笑没说什么,两人之间又有点冷场。结婚快六年了,两个人实打实相处的日子加起来还没有六个月,妻子又内向,每次两个人初见面都有些尴尬,真像歌里唱的那样,我们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又不是外头,你坐的那么挺,多累啊,”杨美兰小声地说,高海河稍稍松了下腰,“习惯了,再说我们平时都不坐床,有点别扭,对了,小妹怎么也来了,你电话里没说啊。”
“她初中毕业都两年了,也没找到啥合适的工作,她又不愿意下地,这回俺能跟你来部队了,爹说北京大地方,你又是军官,让她出来开开眼,咱们能照应着点,我想着最好能帮她找份工,表叔家的二姑娘就在北京干活,去年捎回来两万块钱,家里新瓦房都起来了,”杨美兰低头说。
高海河眉头不禁一皱,不用问,妻子虽然说是自己想给妹妹找工作什么的,但那肯定是老丈人的意思。说什么堂叔家盖新房,其实是在暗示自己平时给的钱太少,可自己一个军官能挣多少钱,每个月三分之二都寄回给妻子了,好在吃穿住行部队都管,留个买牙膏肥皂还有书的钱也就够了。
见丈夫不说话,杨美兰偷偷抬眼打量了他一下,她知道自己的亲爹有多难缠,可这话要是自己不说,回头老爷子肯定会写信或者打电话亲自跟丈夫说,到时候那话肯定更难听。
“知道了,先让小妹在北京玩玩吧,有什么事情过后再说,”丈夫的声音打断了杨美兰的思绪,她赶紧点点头,“都听你的。”高海河一想起老丈人那张干瘦的脸心里就觉得堵的慌,父亲是天津的下乡知青,在那山沟里窝了半辈子而没有机会回城,因此给唯一的儿子取名海河,以怀念故乡。
父亲在一次生产队劳作事故中去世,而体弱多病的母亲也在自己考上军校那年就随父亲而去了。现在的老丈人是当年的村部会计,不论是自己当兵还是帮忙照顾身体虚弱的母亲,他都起了很大的作用,虽然,他没有白帮忙。
想到这儿,高海河一阵烦躁直冲脑门,“好了,时间不早了,休息吧。”他站起身来脱衣服,恨不能把那些个烦心事儿也像脱衣服一样,扒个精光。可脱到一半才想起来现在不是光他一个人,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妻子,杨美兰背着他迅速把被子打开,钻了进去活动了几下,然后脱下的衣裤就被她轻轻地放在了被子外面。接着她翻了个身面朝墙,把被子拉到下巴底下,可耳根子却是遮不住的通红。
高海河尴尬地咽了口吐沫,一咬牙,他飞快地脱掉了外衣,关灯,上床。屋里顿时一片黢黑,高海河微微松了口气,黑暗可以掩盖很多东西,最起码现在自己不用考虑要摆什么表情才合适。
说尴尬也好,说别扭也好,高海河暂时没有钻入妻子被窝的打算,反正现在已经是六月了,天气很暖和,就算是不盖被他一样可以睡一觉。高海河命令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就像往常那样赶紧入睡。可还没等他给自己催眠成功,一阵悉索声传来,高海河下意识地绷紧了肌肉,然后就感觉到一个火热的身体靠了过来,他不禁有些吃惊。
杨美兰和他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害羞的个性似乎已经渗入骨髓,虽然做夫妻已久,但她从没有主动求欢过。一时有些糊涂的高海河突然发现妻子正抓着他的手往那边扯,惊讶之下他条件反射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理智立刻阻止了他,自己的手慢慢落在了一片绵软温热之中。
高海河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妻子急促的呼吸和心跳,“砰,砰……”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之后,高海河做了一个深呼吸,一个翻身压了过去。正在为自己的举动羞愧又紧张的杨美兰顿时松了口气,那种难堪的感觉也在丈夫的火热体温中烟消云散了。
今天外头想要听房的人都已经被体贴的老白给赶走了,可就算不走他们也会大失所望的。因为还没有五分钟,屋里的灯就亮了,高海河用紧急集合的速度从床上窜了起来,他按照妻子的习惯飞快地从包里找到了药,然后给送了过去,“美兰,张嘴,快把药吃了!”
就着之前那半杯凉水,杨美兰勉强把药吃了进去,高海河一只手抱住她,另一只手轻捏着她的下巴,以免因为抽搐而咬到舌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儿,杨美兰平静了下来,身体神经质的抽动也停止了,高海河这才松开了手,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
杨美兰愣愣地看了丈夫一会儿,突然一把推开了他,自己埋头到被子里开始哭了起来。几乎听不到她的哭声,却能看见她细瘦肩膀的剧烈抖动。高海河本想劝一声别哭了,以防情绪激动又犯病,可现在这么说,无疑是对妻子的再一次伤害,他只能无言地用手轻轻抚摸着妻子的肩安慰着她。
隔壁的杨美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站起身来,虽然部队招待所的墙壁很薄,可是姐姐姐夫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偷听起来也挺费劲的,可刚才姐夫喊的那句吃药什么的自己可是听清的真真的。
她踮着脚悄声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临行前老爹的话又一次响了起来,“你姐姐那羊角疯的毛病可能是治不好了,成亲这么多年,她也没能生个娃,现在你姐夫去北京当官了,可不能让他借由头甩了咱,爹可就指望着你了!”
第十一章五年与二十五年(下)
“小姐,这是找您的零钱,请收好,请在那边等候,谢谢!”服务员面带微笑的指了指柜台的另一侧,韦晶点点头,“谢谢,”说完溜达到了指定位置,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拿纸巾擦着脑门上的汗,一边无谓地打量着屋里的人。
下午三点的星巴克里人不算很多,却恰好把每一张凳子都占上了,这彻底打消了韦晶想坐下来休息一下的妄想。倒是有些老外不畏炎热的坐在外面的凉伞下喝着冰咖啡还一脸惬意状,可刚从外面冲进来韦晶实在没勇气和体力去挑战那个温度,更何况还得配上一杯小三十块的冰咖啡,花钱受那洋罪干嘛!
好在星巴克的空调风力十足,没一会儿韦晶的汗就落了下来,今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气温却高的如同七八月份酷暑时节,挂在墙上的电视里正传出播音员的播报生,“本市气象台已发出橙色高温预警通告,地表温度接近四十五度,请大家做好防暑降温的工作,尽量减少外出活动……”韦晶听着女播音员优美的声音直撇嘴,心说别说是橙色预警,你就是大红色预警,地表温度接近五十四度,老板们也能把你踢出来买冷饮。
“小姐,您的咖啡准备好了,”服务生的招呼让韦晶回过神来,赶紧转身过来,一看那四个大口袋,韦晶不自觉地咽了口吐沫。等把那几个口袋一接过来,韦晶就觉得自己肩膀猛地一坠,忍不住在心里痛骂起Amy来。
都是这三八女人无事献殷勤,自己却不肯跑这一趟,说什么这个会议很重要她必须参加脱不开身云云,把正忙着做表格的自己给撵了出来,要知道那表格也是老板让她做的啊……她有什么可忙的,不就是在会议室里给老板们端茶倒水嘛!
柜台里的小伙子见韦晶站在外头不动影响到后面客人取餐就想请她让开,但这位小姐不知为什么一付咬牙切齿状,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您还需要什么吗?”韦晶这才发现自己挡路了,“没有,谢谢!”她干笑着摇摇头转身就走。
到了大门口,店员们都在忙,没人来伸把手,韦晶无奈就想用屁股把门拱开,虽不雅观,但也没办法,两只手都跟坠了个千斤顶似的,要是再能抬手开门,她也不用在BM受气了,直接去参加举重队算了。“咦?”韦晶臀部刚一用力,就觉得自己一下子顶上了一个温暖的所在,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一张古铜色的,有些尴尬的笑脸顿时映入眼帘……
撞了满怀的两个人一时间都有些楞,韦晶手里还拎着三个巨沉的大口袋,猛然间失了平衡,人几乎是半靠在了那个男人怀里,而那个男人也下意识地抱住了她,韦晶就觉得自己的后背热乎乎的,一股带着些汗味儿但绝对健康的气息包围了过来。
“Excuse me?”一声问讯惊醒了犯傻的两个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被挡了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这俩人动窝,无奈之下只好提醒了一句。韦晶跟被针扎了似的从那男人怀里弹了起来,那个男人也红了脸。手忙脚乱之中,左手拎的那两个塑料袋子还滑落到了小指和无名指上,刚好被小指上带的戒指卡住。这下好了,那足有三斤半的重量就全部挂在了这两个指头上。
韦晶一边嘶嘶地倒吸凉气,一边不忘给人让路,那个老外先对她点头微笑着说了句“Thanks,”然后才侧身迈步进了店里。若是平时,韦晶定要言笑晏晏地秀一把“You are wele!”要知道以现阶段她的听力水平能听懂的外文不多,好不容易能碰上一句半句能对话的,还是个外国帅哥,这还不得紧着显摆?可现在被迫练二指禅的韦大小姐哪还有这样的心情啊,只觉得再过一会儿这二指禅就该变成二指断了。
“同志,你没事儿吧?” 韦晶的表情实在太过狰狞,一直站在一旁的“古铜色”终于开口问了一句。韦晶却顾不上理他,往旁边挪了两步,然后龇牙咧嘴地,歪着身儿的,小心翼翼地把塑料袋放在了地上,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一口袋咖啡饮料就得小两百,弄洒了自己可赔不起。
活动了一下那两根手指之后,韦晶把自己的双肩背书包扯到身前去摸纸巾,本来外面就热的要死,又折腾了这么一出,这会儿都能感觉到汗水顺着鬓角流下。一边摸韦晶一边庆幸自己从来不化妆,这要是换了Amy那个粉底妖女,现在肯定就只剩下妖女了,哈哈,韦晶越想越可乐,忍不住笑了起来,站在她对面的古铜色更不知所措,刚才还苦大仇深的样子,怎么又笑了。
“见鬼,出门前我明明装了包纸巾的?”韦晶皱着眉头在书包里翻找着,嘴里也无意识地嘀咕着。“要不您先用这个吧?”一块手帕递到了韦晶眼前,韦晶一愣,没接,看看那个男人,又看看手帕。古铜色的手举在半空,脸上的表情越发尴尬,“这是干净的,真的,我昨天刚洗的!”他认真地强调着。
其实韦晶倒不是嫌脏,主要是带着手帕出门的男人一般都是自己老爹那个年纪的了,很少看见这么年轻的。刚才因为忙乱没仔细看,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