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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还很小。”他喃喃地说。“再过一个月就可以知道性别了。”
姚姐一把推开他:“滚!谢谢你!”
他们说的事情,其实我都明白。我别过了脸,可以一滴眼泪都没流下来。我的心痛,是因为他是卡妙的孩子。有的时候,我们可以把生命交给天意,因为它很自私,任意取走它想要的任何东西。这个未成形的孩子提醒着我们,也许事情还差许多步。
有个人咚咚地跑了出去。宫儿在后面低低地说:“蔓蒂,你快去看住你姐。”
(十六)
逐渐走了些人。病房空荡荡的叫人害怕。
门吱呀地打开。我看见加隆。他走过来看着我,又摸摸我的额头,什么也不说。我真喜欢他眉心打结的样子,怎么揉也揉不开一般。最后,他轻轻地拥抱我,在我耳边说:“交给我好不好?我会让你和孩子永远不受伤害。”然后他指指我。
他走了之后好久,卡妙才进来。他很憔悴,好像一下子就瘦了,下巴很尖,可是脸蛋很好看。深深地创伤才是让一个人脱胎换骨地美丽的最好化妆品。
我想,你一定很生气。
他把头靠在我的胸口上,然后什么也不说。
于是我摸摸他的头发,柔软得像水的长发,很忧伤。
“卡卡,”他轻轻地说,“结婚。不让你受苦,然后有很多孩子。”连话都说不完整了,我知道他释然了。
好啊。我也说得很轻。
(十七)
这一阵,我吃了很多补品。姚姐和Tina每天都炖鸡给我补身子。修罗捎了一大袋红枣过来,据说他刚去了一趟山西。我接过的时候脸红了,怎么这事也惊动了他?Tina没理解我的意思,只告诉我:“我劝了他,让他和烟歌好好去散心,所以他就带着他太太走了一趟华北。”我点点头:“他们的感情能挽回吗?”Tina说:“不知道,这个就看他们的造化了。能做夫妻是缘分,千年才修得共枕眠。”
Tina怜惜地摸摸我的头:“你和他,也该好好考虑一下这个了。不能让那个孩子白白没了。”
我不能和她说,我的心现在开始犹豫了。
出院那天,卡妙一早就过来了,给我收拾了一大通,又塞给我帽子、围巾和手套。我笑说:“很少见你这样。”他也笑了一下。
我们乘电梯下楼。我的脚还没好,走路有点瘸,于是他小心地搂着我的肩膀。
医院门口站着米罗和裳雪。
裳雪的脸很苍白,双手一直哆嗦。米罗慢慢地伸开手臂,然后紧紧地抱着裳雪,低下头对她说:“我才是原罪。”一颗豆大的泪水从裳雪脸颊上滚落下来。
我有点尴尬,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卡卡姐姐……”她都泣不成声了。
卡妙淡淡地对着他们笑:“欢迎你们夫妻两个加入我们。”
(十八)
回到家,发现焕然一新。他们三人站在我后头,等我慢慢地打开房门,大床上放着满满的红玫瑰,最顶上有一个考究的小盒子。
卡妙单膝跪下。
虽然他穿的是普通的汗衫,可是姿势仍然像个从树林深处出来的王子。
卡卡,请你嫁给我,让我保护你。他一字一句地说。看着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慢慢地转过身去取那个盒子,打开递到我跟前。
里面是一个很简单的指环。他将它摘下来,套在了我左手的无名指上。
“卡卡,”裳雪的声音有点呜咽,“真的衷心希望你能幸福。”她低下了头,连嗓子也都低了下去。
我其实还是希望他们夫妻两个能够好好过日子,所以我握起了他们的手。
米罗没有缩开,对着我笑笑:“卡卡,我对你负责。”
我一听就笑了起来。但愿生活从此远离阴霾吧。
射手…艾欧罗斯,狮子…艾欧里亚
(一)
复工之后,我很感激自己还能好好地活着。推开茶庄的门,看见老师的桌子上多了一盆土培的水仙,原来空荡的一个房间角落又摆了一个花架,搁着一盆婀娜的兰花,更不用说茶叶架子上面点缀的富贵竹和梅花了。
“卡卡,欢迎你回来。”老师先站了起来。
他给我泡了一杯玫瑰普洱,玫瑰庄园阿布先生的作品。让我坐下,像父亲一般望着我。我们谈了很多事情。老师问我,我打算怎样开展我的人生。我倒是惊讶于此。他说:“孩子,你总不能在茶庄里工作一辈子,那比井底的青蛙还要糟糕。”我沉默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为什么不好好地考虑一下。老师微笑着说。收获一份无聊的生活,还是一种踏实的人生。
宫儿来了,进门就抱着我:“我的天,我的天。”寒暄过后,宫儿走过去,递给老师一个信封。老师打开来,看了一遍,又还给她。宫儿仔细地读了一次:“老师,你要去日本吗?”老师微微点头,你去吗?
宫儿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我知趣地走到一旁去做事。待宫儿回过神来,她大步走过来告诉我,她的二表哥请我今晚到撒加的酒吧去。我是不大喜欢去嘈杂的地方,可是宫儿却一直游说我。其实也该感谢他照顾我的那一段。下班的时候,我终于还是拨了个电话,应允前往。
(二)
撒加的酒吧名叫“Sadness”。整个酒吧装修成哥特式的氤氲怪氛围,到处都有浓墨重彩的黑白大线条。我不知道这两夫妻哪儿来的悲伤。他们的脸上似乎从来未呈现过这种神情。
走了进去,看见拉斐尔。她一见我就笑着对我说:“过来,今儿这个位置属于你。”
我才坐下,一个冰壶浸泡着的Jack Daniel就被提了上来。我推了推:“不喝酒。”涂着厚重的睫毛膏的大胸女侍应摆下两个杯子:“老板娘请你喝的。”
我抬头去看,正好瞧见拉斐尔站在吧台前。紧身连衣裙将她的腰肢和臀部包得圆润有光泽。她的面前站了个男人,并不是撒加。瞧不分明,只觉得这人看来身量足,样子却小。隐约听到拉斐尔巧笑着同他打趣:“你个艾欧罗斯……”
加隆很快就下来了。一坐下来就斟酒。只他不斟我的杯子。开了一瓶矿泉水,也不往自己的酒里兑,全倒进我的水杯里。
“你不要喝酒。我等会儿给你要鲜奶。”他拿起酒杯,自己抿了一大口。
(三)
等着上牛奶那会儿,我的脑袋一直往后面拧。拉斐尔和那位姓艾的先生头靠得很近,脸红红的。那位艾先生说话不多,可是眼神暧昧。有时抬起手逗弄一下她的下巴,她也会呵呵地笑起来。
我伸手拍了拍加隆:“喂,你大哥呢?”
加隆说,他去希腊了。
我喷了一口水出来:“啊?去那儿做什么?”
谁知道,他耸耸肩。
我指指拉斐尔:“喂,你嫂子……”他不以为然,倒是站起身来催了身边几个服务员,要他们赶快拿东西过来。
不多时,那边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欢笑声。艾先生不知道说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拉斐尔猛地一拽,自己踉跄不住,倒在他的怀里。
“隆弟弟,”她捂着嘴笑着过来,后头还拉着他,“这是我的师兄,艾欧罗斯。”
加隆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他们笑着离开。
一个女孩子慢慢地走了过来,手里捧着好大的一束花,上面跳动的是情人草和勿忘我星星点点的蕊。加隆站起来,接过那花,然后在我面前轻轻一顿。
“卡卡,”他的声音很低很温柔,还带有几分羞涩,“为什么不把你自己交给我?请求你。”
我一下子瞪圆了双眼。脑子有些栓塞吧,在哪儿敲都敲打不进声响。这日恰好将卡妙的戒指收好了,空出了左手的无名指。然后任由眼前的人将拳头掰开,戴上了一个无比璀璨的钻石指环。
(四)
我应该要拒绝,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我便拥有了两个戒指,两份爱情。
他要送我回去了。临走的时候找不到拉斐尔。一个穿着露脐装的女孩子过来告诉我们,老板娘已经和朋友回去了,叮嘱二老板帮着看看场。加隆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对她说:“好了,我一下子就回来。Alice,你的裙子是不是缩水?我都能看见了。”那女孩子还得意地耸耸肩膀,摇摇屁股。他连忙把眼睛移开,对着我笑了一下,怕掩饰不住什么似的。
我去上了趟洗手间。
门口转左有个包厢,门半掩着,走过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柔弱的声音。于是我停了下来,本能地竖起耳朵去听。
一个女子泣不成声。
我几乎可以看见身旁的男人伸出手臂揽着她,可是那个女孩儿却扭扭身体,轻轻避开。男子轻叹一声:“裳儿,你傻得够呛。”
我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边裳儿说话的时候还掩不住悲伤:“艾欧里亚,我找你来,只是想向你倾述,只是……”
“我不会乘人之危。”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气愤,但随之就软和下来,“我心痛你。”
卡卡!
我连忙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加隆马上就闭上了嘴。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听到没有,也敛声了。
这间Sadness应该改名为Vagueness才对。一切事情暧昧不清,不堪、不力、尴尬,全都在这里隐秘地发生着了。
(五)
我们走的一路,都不得不沉默。
到了楼下,加隆抬起头看看,用胳膊挡了挡视线,就像那里有刺眼的阳光一般。“卡卡,”他从上面望向我,让我不由得后退几步,“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我没有看着他,戒指在手心发烫一样,很想丢掉,却一直攥紧。
楼下的防盗门恰好有人打开,我连忙跑了进去。心跳得很快,脸却因心虚开始发红。
进了家门,卡妙和米罗正在灯下看材料,入神了。我觉得他们像是什么都知道了,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低着头往里抬脚。
“卡卡,”卡妙朝我招手,“你来看看。”他将桌上的一张纸滑动到桌子边缘,然后笑着对我。米罗也笑得可爱,没等我凑过来就点点头。
“这一套房子可以送给你们两个作新房。”米罗拿起一根香烟。
“哟,你啥时候抽烟了?”卡妙说,又伸过手来拉我,用手戳戳。“还不错的。”
我心不在焉地望着米罗:“裳雪呢?”
米罗回答:“哦,她和朋友出去了。”我半天没反应,米罗就低下腰,和卡妙又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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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的腰被他的大手轻轻地抵着,于是身子扭得歪曲了,一回头,便被他的掌托住下巴,送到嘴边。
她推推他的胸前,然后被他拽得更加紧。
“艾欧罗斯……”拉斐尔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温暖的气直冲他的耳廓,痒痒。
他便一下子更加绷紧了,用力地亲吻,双手揉搓着她全身。
他们一步一步往别墅的上房走。他随手推开了一间房门,然后将她扔过去。正要下去,可是拉斐尔却腾一下弹起来,用力避开他,睁大了双眼喘着气说:“不行,不能在这里。”
他皱皱眉:“他不是出差了吗?”
“这是属于他和我的床,旁人,绝不能上去。”拉斐尔咬着嘴唇说。
他轻蔑地笑了笑:“随便,就在地上也可以。”
(六)
我给他们做了两碗面条,看着他们热热地吃了,彼此开心地拿筷子打斗起来。我却胃口不大,心里总有耽搁着的事情。洗过碗之后,我拿着垃圾袋出去。
米罗说,我来吧,嫂子。
我挥挥手,示意他别跟来。拉开门往楼梯间走,垃圾桶搁在那儿。可是一推门吓了我一跳。门后俩人拉拉扯扯,脚跟碰到垃圾桶,哗啦地把垃圾洒了一地。
“你走!”
我看见裳雪用力推开对面的那个男人,反而被他抓得更紧,窘得立刻低下了头,步子也不敢多挪,唯恐惊了他们。
“你走,”她哀求着,“喝多了,艾欧里亚,我先生就在房子里,随时都会……”
可她哪里是这位艾先生的对手,被他狠狠地搂紧,亲了下去。裳雪放声地哭了起来,瘫倒在地上。我轻轻地把垃圾放到桶里,然后蹲到她跟前,扶起她。
艾欧里亚也伸手过来。裳雪的眼泪流满了一张脸。
“裳儿……”他嗫嗫地说,见我使眼色,于是缩回了双手,不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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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过后,拉斐尔的云鬓乱了,唇膏抹出了界,在嘴角斜斜地开了花。她爬起身,衣服在地下乱了一堆。艾欧罗斯从她的脖子后面抱着她,就像恶狠狠地要将她勒死一般。他从她的耳朵那儿咬过去,咬得她浑身发痒。
于是他又将她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