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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色记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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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伸手示意他慢慢来。
  “她不愿意嫁给我。”他低下头。
  又是一桩儿女情事。宫儿撇撇嘴,也值得你大老远从东洋跑来。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老师淡淡地说。
  “她怀了我的骨肉。”他将头埋得更低了,好像多说一个字都会让自己的脸蒙上一层羞愧。
  “你可盼到了!”宫儿一蹦而起。
  老师再一次看着宫儿,眼里多是无奈。
  “我只怕她想不开……所以,特地请老师……帮忙。”阿鲁迪巴嗫嗫地说。
  (二)
  老师吃完了饭,站起身,走到墙角一个陶瓷鱼盆面前,微微弯下腰,用手指在水里把玩。
  阿鲁迪巴还要说。宫儿却拦在跟前:“你说那么多干嘛?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去。”他用力地将宫儿推了推,宫儿大叫起来:“干嘛呢!”
  “宫儿。”老师回过头,“别闹了,乖。”他看了看阿鲁迪巴,一句话也不说。
  这顿饭吃得很艰难。我们都不敢说话。只等着阿鲁迪巴将饭碗放下,我和姚姐赶紧去收拾,到外头的茶水间去了。我们都不知道,老师和宫儿在日本发生的一切,只知道他们牵着手回来,洋溢的全是快乐。
  我们回来的时候,阿鲁迪巴还没有走,在茶庄里来回地踱着步子,显得很烦躁。突然来了电话,他接过,那边咕嘟了几句,然后用中文很大声地吼:“她走掉了干我屁事!”我们都吓了一跳。宫儿阴沉着脸,看他撂下电话,就指着他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人。”
  阿鲁迪巴愣了愣,低声说:“不是的,不是宫儿小姐想的那样。这个她不是我心里的那个她,而是……”又来了一个电话,阿鲁迪巴无奈地同我们告别,离开了。
  姚姐悄悄地对我说:“这个先生脾气真好,被宫儿大骂,被老师冷落,还这么有礼貌,可惜了。”
  我说:“可惜啥?姚姐你知道了什么吗?告诉我。”
  姚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三)
  晚上收工,我和姚姐一起出来。她问我,裳雪出院了在家里的状况如何。我告诉她,在康复中了。虽然起色并不明显,可是也眼见着一日日好起来。只是两个孩子常常在闹,米罗请了两个保姆回来也时常不能得闲。我也常回去,帮着他照顾裳雪。裳雪看着两个宝宝,脸上露出神圣的笑容。
  一路谈着,一下子就到家了。
  楼下站了一个人,探头探脑。姚姐忙拉住我,吩咐我赶紧给卡妙打电话。我也害怕。可是走近了一看,那人是个女孩儿,及腰的长发如同一帘瀑布。深秋了,还穿着一条超短的牛仔裙,故意剪破了几处,拉出流苏来。衣服也是露脐的,紧紧包裹丰满的上围,露出一条极细的蛮腰,煞是可爱。我还没来得及后退,那女孩儿上前,一把拉着我的手:“请问,这里是不是住了一户人?”
  我吓了一跳,连连点头:“是是,很多户。”
  “雪儿姐是不是住这上面?”她这么唐突一提,我忽然警觉。她也聪明,一下子扯着我的衣角不放:“求你,带我上去。”姚姐走过来,替我拉开她。女孩儿的眼睛流出了泪水:“我就想知道雪儿姐现在过得好不好,我好久没见到她了。”
  最禁受不住眼泪的冲击。
  我带着她上去了。一开门,女孩儿就扑向坐在厅里看电视的裳雪,米罗丢下了手里的衣物,冲过去拉开她,厉声喝道:“干嘛!”女孩儿一抬头,米罗就惊喜交加:“梦瑾,是你。”裳雪也抬起头,轻轻地咬着牙齿和舌头:“小……梦……梦……”
  小米饭适时地闹起来,梦瑾走过去看了看保姆怀里的孩子,想伸手去抱,又不敢。米罗在后头鼓励她:“去吧,去吧,孩子还没见过你。”
  (四)
  梦瑾跟两个孩子玩了好一阵。看着宝宝们睡下了,保姆也走了,她却还是巴巴地坐在沙发上望着我们。米罗说,妹子,我们该休息了。梦瑾点点头:“嗯啊!”还是不走,两条胳膊撑着大腿,一脸的纯真。
  我将裳雪推进房间,伺候她上床。她还睁着双眼,伸手指指外面,自豪地告诉我:“姐……妹……”我摸摸她的脑袋。出来,看见米罗和她坐在沙发上聊天。我给他们热了两碗汤,加入了。才晓得梦瑾是裳雪在欧洲留学时候的好朋友。梦瑾叹口气:“这个世界变得太快了。”说完这话后,好像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提不上来。我忙给她拍拍。米罗问:“妹子,啥事儿让你这么感慨。”她欲言又止,最后又舒了口气:“没有啊,就看你和雪儿姐,折腾来折腾去的。”她斜眼瞄瞄里屋。
  不多时,卡妙回来了。原来他们也认识。梦瑾同他寒暄了几句。我们便要睡了。
  梦瑾望着米罗,可怜巴巴地说:“米罗姐夫,收留我吧,我睡沙发也可以。”
  这沙发幸好是张沙发床,拉开就可以铺成一张。我们都没有异议,反正这屋收留的都是一堆落魄的人。梦瑾高兴地接过了我递过去的毯子,铺好在床上,然后进去洗了把脸就睡了。
  (五)
  梦瑾的加入并没有让我们的生活发生多大改变。米罗辞退了其中一个保姆,梦瑾也就自告奋勇给他们带孩子,且肩负起照顾裳雪的责任。我们有时围在一起吃饭,有时在茶庄里喝茶。裳雪如果能好起来,我们的生活也许就完美了。
  这日黄昏,我刚在家里张罗好饭菜,米罗就回来了,梦瑾忙跑进去多拿了一副碗筷。
  他左右张望,问我:“卡妙呢?”我说他在洗澡。于是米罗就哦了一声,坐下,神色不大自然。我还在揣他的想法,卡妙出来了。米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将卡妙拉到跟前,又让他郑重地握着我的手,接着在我们的手心放下了两条钥匙。“喏,我说了要做的事情。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我的兄弟。”米罗认真得像个孩子。
  后头响起一下又一下单调的掌声,原来是裳雪,孩子似的咧开了嘴,用力挥舞着她没什么力气的巴掌给我们喝彩。大家的眼睛都有点湿润。米罗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如释重负,拍拍卡妙:“过两天我们去办手续。”我们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门铃响了。梦瑾冲过去开门,她像个勤勤恳恳的小保姆,唯恐我们一不高兴要撵她似的,可爱极了。
  门外站着宫儿。梦瑾惊讶地大叫一声,躲到我身后。我很惊讶,你们认识?可见着宫儿也一脸诧异,更加摸不着头脑。梦瑾见宫儿并不多说,缩着脑袋往屋里去。宫儿问我:“谁呢?”
  她是喊我下茶庄去,并不叫上卡妙,只说是有点事情。才下楼,我便猜出了大概。有点犹豫,可是我又的确很想知道现在的他是否还好。卡妙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我释然,跟着她要出门了。
  梦瑾在后头突然喊:“卡卡姐姐,等着我。”手里提着一个酱油瓶,踢着拖鞋一路跟来,可是眼神闪闪躲躲,总不敢直望着宫儿,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楼下就有一个打酱油的铺子,兼营小卖部。梦瑾边走边看我们,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坐在塑料椅子上的一个男人的脚。男人长得高大魁梧,一脸凛然,他只把脚一缩,什么也没讲。倒是男人身后站的两个男子挑了挑眉毛,吓得梦瑾打了个寒战。
  (六)
  坐着的男子没好气地白了后面两人一眼:“黑社会么?滚。”他说得波澜不惊,后面两男子相视一眼,慢慢地走开。那男人便继续坐在那里,翘了二郎腿,脚边放了一支可口可乐的汽水瓶。
  梦瑾打量着他,觉着他眼熟。只是男子一脸凶神恶煞,身材也魁梧,她不敢太大胆地直瞅。
  我们凭着直觉没有走得太远,看着她进去了,又拎着酱油瓶出来。和男子再次擦身的时候,梦瑾突然一拍大腿,指着男子喊:“哈!迪斯马斯克!你这小混蛋。”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挥起拳头,梦瑾吓得赶紧用胳膊护着脑袋,另一边的手拼命的晃着酱油瓶:“我呐,你小学时候的同桌呀,梦梦!”迪斯马斯克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仔细看了看她,笑起来,然后又用手抓抓梦瑾的头,真是你,小混蛋。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我们半晌说不出话来。
  宫儿问我:“她是谁呢?”
  我告诉她:“裳雪的同学,不知道为什么会逃到这里来。米罗卡妙他们都认识。”
  我们走远了,还听着梦瑾夸张的笑声在小巷子里回荡。
  茶庄的门半开着,我没走进,心便怦怦跳得厉害了。一迈步,看见加隆坐在他和撒加第一次待过的位子上,一时觉得恍惚,似乎前尘往事通通没有发生过一般。他一个人。
  宫儿喊他,二表哥,她来了。加隆便站起来,对着我笑了。那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他对我说:“也许我们出去走走。”我点点头。
  一路出去,开始夜凉如水。从前我们也这样走着,还要亲密许多。就差这么一步,我们的这一生就绑在一起了。只是,当童年梦中的那段爱情重新向我奔来,我还是义无反顾。我想着又笑起来,可是突然想落泪。加隆和我聊着一些家常事。我问他,和那个小鱼结婚了没有,他摇摇头。孑然一身出去,孤单着回来。他又问我。可是我总不想确切地告诉他我要结婚的时间。我们在微风中笑,都是在笑自己,对方一点也看不到。
  “小云姐,”他突然站住了,“我很久没见到她,她好吗?”
  我正纳闷着他为何忽然这么问,却隐隐听见了前方有孩子的哭声。抬头,看见小云抱着小瞬瞬,母子两个都在哭。她将孩子搂得紧紧,也许是小瞬瞬刚受了什么委屈。孩子的小手也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灯光下一晃,看到他的小脸蛋上满是泪水,大大的眼睛黑盈盈的,很可怜。
  我和加隆正要赶上去。墙角冒出了一个人,看见小云母子便激动地抱着,两条细胳膊也抱不住,身子微微颤抖。定睛,看见那是亚伦。他喃喃地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瞬瞬愈发哭得厉害,小手拼命推开爸爸的双臂。小云忙去揽孩子。亚伦放下了胳膊,叹口气:“是爸爸不好,你们不要爸爸也是应该的。刚才爸爸是不是吓坏你了?”
  这样三人抱在一起痛哭,各有各的哀伤,还真的如同一场戏。不知道他们三人哭过之后,会不会觉得是一场梦。
  (七)
  我和加隆赶紧上去。轻轻扶了小云,看她怀里的孩子也在颤抖,不由得心疼万分。我将小瞬瞬接过来,他可怜地抽泣着,小脑袋伏在我的胸前,脸颊湿湿的。小云也在喘气,眼角未干,看着我们,既是尴尬又是难过,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加隆一巴掌拍在亚伦的肩膀上,轻松地笑笑:“恰好见到你们一家人,一起喝喝东西去。”
  起初他们是不肯,我们好说好歹劝了去,在原来拉斐尔的酒吧旁边开了一家小咖啡厅。那酒吧有点寥落,但是还开着。加隆站在门前看了半晌,直到我喊他,他才轻轻应了一声,跟着一同过去。这样的小咖啡厅自然是又温暖又乖巧,站在玻璃门后的女侍应穿着粉红色的仆人裙子,笑容恰到好处,微微鞠躬。我头一次来。水吧的吧台前坐的一个蓝色头发的男子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只觉得有几分眼熟,也不在意了。
  角落一张小圆几很适合我们的心情。
  入座之后,加隆对着女侍应说:“给她来一杯牛奶,我要一杯浓缩咖啡。”
  我有点感慨,这些曾经的习惯他还固执地为我保留着,即使我从来不着意在咖啡店里喝牛奶。倒是浓缩咖啡,我并不知道是他的所爱,味道顺着鼻孔钻进去,已经叫人的胃急剧痉挛。我伸开手掌扒着那小杯子,他却笑笑,拍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放开。
  小云和亚伦都呆呆地望着,良久,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既是千年修得共枕眠,又何苦一手敲碎鸳鸯梦?
  小瞬瞬哭得很累了,竟吧咂着小嘴入了梦。我好喜欢搂着他软软的身体的感觉。小云心疼地摸着孩子的头发:“哭了那么久,水都没给他喝一口。”亚伦也伸过手来,想要摸摸瞬瞬,可是一下子就握住了小云的手。小云想要缩开,但是甩了甩,没有成功。
  小云想了很久,终于打破沉默:“你为什么要摔茶壶?吓坏儿子了。”
  亚伦说:“我心情不好,失手摔的,原本想要泡壶茶。”
  “我把茶叶递给你了。”小云低下眼睛,声音又有点哽咽,“可是你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他送你的茶叶,我不喝。”
  我突然插嘴:“沙加老师送你们的结婚礼物吗?结婚礼物呀!”加隆拍拍我,示意我别再多说。两夫妻的事情,任旁人怎么斡旋,心若不释怀,是怎么也无法解开彼此的结。
  “我错了。”亚伦也沉默了很久。
  加隆对着小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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