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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色记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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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突然响了。
  我去接,可是对面什么声音都没有,空空洞洞。过了一阵,断线的电流声才传过来。也许是他吧。我躺在沙发上,不想动。这张布艺沙发是卡妙来住的第二天换的。他趁我去上班,新买了一张。坐上去很软。只是这沙发不禁脏。很容易就留下污渍,黑黑灰灰一块儿,像痂,怎么也洗不掉。
  凌晨,天空上的颜色褪了一点,我就起身梳洗,出门了。睡不着。这样的感觉持续了好多天了。我的眼睛因为亢奋而一直睁着,有点涩。走下来,在路边的小吃档上叫一碗云吞,在里头撒上酸萝卜,熨着五脏,心里好像好多了。
  一个人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我回头看看,周围还有好几张桌子空着。这人也没问我,很没礼貌。抬起头,那人竟然冲我笑了起来。我也笑了:“加隆。我没有喊错你的名字吧。”那人摇摇头。他也要了一碗云吞,大口地吃起来。
  我忽然对他们来了兴趣。孪生子给人的感觉总是很神秘。
  “你们在读大学吗?”我问。
  加隆回答:“不是了。我们表妹都念大四了。”
  我说,你和撒加还是有区别的。
  他笑起来。吃完了云吞,他坐着没动。我起身和他道别,他伸手拉了拉我:“我请你喝杯咖啡。”我愣了一下。加隆招招手,叫伙计到旁边的茶餐厅买了两杯鲜煮咖啡回来。“坐吧,一起说说话。”
  其实也没什么说。
  坐了没多久,撒加就来了。加隆起来,喊他“哥”,可是听着觉得很怪异,好像他用很少这样称呼。我正想开口打招呼,撒加已经对着加隆一撇嘴,示意他起身走了。于是加隆站起来,对我点点头表示抱歉,接着迈开步子,赶上了他哥哥的脚步。
  没走几步。那个名叫拉斐尔的女孩儿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挽起撒加的胳膊,又调皮地伸长了脖子对着加隆吐吐舌头:“早啊弟弟!”加隆依然是对她笑笑,没有作声。
  (四)
  今天很早就下班了。天气开始溽热,空调又没有清洗,茶庄里的生意一直清淡。
  姚姐将门锁好之后,突发奇想,想要和我去游戏厅转转。我说,姚姐,我不大喜欢那么嘈杂的场所。姚姐认真地看着我:“孩子,你也太素了吧。偶尔去发泄一下,不会郁闷啊。”
  我拗不过她了。
  后面一条街有一座shopping mall,顶层是游乐场和电影院。我偶尔去一下,都只是看看,里面的高级购物店里价格昂贵,让人望而却步。我有时会羡慕那些小鸟依人的女人们,她们扭扭腰肢,身边的男人就会掏出大笔的钞票为她们买来快乐。不过回过头来,我又觉得自己还是幸福的,至少还能满足自己,不需要靠别人。
  姚姐买了一大堆游戏币,放了一半在我的手心,拉着我找地方玩。
  突然,我们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表哥,K他,K他!”然后是一阵乱七八糟的音乐声和跺脚声。姚姐一拍手:“宫儿,你个丫头,趁着老师不在,天天找乐子。”宫儿穿了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身上一件紧身的白汗衫。她一见我们就乐了,冲过来拉我们的腕,要我们一同过去。
  “姚姐姐,拜托你个事儿。”宫儿双手合十对着她鞠了个躬。不说我们也明白,绝不要把她的“劣迹”告诉沙加老师听。她说:“难得我两个表哥从外地过来,我陪陪他们呗。”
  撒加在游戏机前全神贯注着,加隆则回头对着我们微笑点头。
  “还有这位,”宫儿一把拉过撒加身边依偎着的女孩儿,“我未来嫂子,拉斐尔。”
  我见过两次了。
  拉斐尔大大咧咧地朝我们摆摆手,又转过身去,挨在撒加身边撒娇了。她长得很漂亮,衣服也考究,手腕上的镯子,我在电视上见过几次,Cartier的“Love”系列,前年那个著名的男星非常喜爱赠给情人的昂贵礼物,价格不菲。
  (五)
  我们一起玩了一会儿。宫儿非要我们陪她玩拳皇。我没两下子就被她撂倒在地。加隆走过来,替我玩了两把,赢了宫儿。宫儿就撅起嘴:“二表哥,你干嘛!”
  打完了游戏,我们出来吃饭。姚姐和我都没有说话,我们平常去的地方必然不是那几个孩子爱去的吧。果然,拉斐尔先开口,手指着楼下:“三楼有间日本料理,去吧。”撒加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抬起脚就往电梯走。
  这餐厅里人还不多。他们先进去要了个包房,有最低消费。我不禁吐了吐舌头。那个价钱,几乎是我工资的四分之一了。加隆见状,笑着拍拍他哥哥:“撒加,这顿你的,刚才赢我们那么多。”
  坐下之后,大家点了一大桌的东西。宫儿似乎也不习惯,总拉着撒加:“大表哥,别点那么多了,吃不完。”等到把餐单递给我,我有点不知所措,便推开:“不用了,我都不懂,你们点什么我吃什么吧。”加隆凑过来看:“我作主了,来一个刺身沙律。”
  吃饭间,大家闲聊。
  拉斐尔突然摇摇撒加的胳膊:“你过来我爸的公司好不好?”撒加皱皱眉头:“我上次已经说了不去。”拉斐尔很不高兴,举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还呛着了。
  我问加隆:“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他说:“我待业。我哥,打游击。”
  拉斐尔又说,撒加,你成天接单个的设计业务,很没保障,过来我爸那儿会稳定很多。
  撒加淡淡地说:“要那么稳定干嘛。我在业界的名气又不是小。出去留洋那么多年是白费的吗。”
  宫儿打断他们:“大表哥,嫂子就是想和你多待在一起。”
  加隆笑了一下,回头望我:“我就没有我哥的本事。虽然也是读设计,可是一直都是帮我哥做做案子,很少自己接业务。见笑了。”
  我说:“怎么会。你们都是厉害的角色,我很惭愧了。”
  席间,都是各有各的话题,很少谈在一起。
  倒是宫儿突然想起来,将大家的心神聚在了一起:“Tina和穆先生是不是要结婚了?我们得送礼物给他们。”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通。
  我很奇怪这两兄弟也和他们认识。加隆解释道:“从前和穆、卡妙都在一起念书,我们是他们的师兄,因为同一个社团,所以认识。”提起卡妙,我的心莫名其妙地痛了一下。“Tina是穆的师妹了,一直喜欢他。后来在一起了,又分开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大团圆,很好。”加隆说着的时候,面带微笑,好像沉浸在一段快乐的记忆中。
  (六)
  日子慢悠悠地过了。
  沙加老师回来了,风尘仆仆。一到茶庄,就迫不及待地招呼我们。我们会意,给他泡了一壶铁观音。老师深深地呷了一口,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
  不多时,宫儿来了。我们一见她就压抑着声响吃吃地笑起来。前些日子还是一身朋克或街头打扮,今天却把头发放了下来,披散在身后,然后穿一条素净的及膝连衣裙,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宫儿朝我们白了白眼。
  老师睁开眼,忽然露出一丝微笑:“宫儿,这段时间过得好不?”
  宫儿听了,吓得张大了嘴巴。
  老师把桌上一只倒扣的干净杯子翻过来,递给她:“坐吧。我们师徒两个喝口茶聊聊。”
  趁着老师去洗手间的当儿,宫儿小声地质问我们。我们连忙摆手,哪里敢供你出来,我们都老实本分着呢。宫儿想想也是,于是自言自语地说:“老师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不了解我。”
  一个下午,宫儿都待在茶庄里学茶道,姚姐教她,我也在一旁偷着学学。老师依旧是看书,饮茶,或者闭眼沉思。
  我送宫儿出去的时候,顺便替老师去买桂花糕。我问她,你这样一个性子的人,能在老师身边待那么久。宫儿眨眨眼,笑了起来。我看见她的表情,纯洁而真挚,同她往常嘻嘻哈哈的笑容完全不同。
  来到Tina的店里,看见他们两人都在。Tina给客人包装,穆则站在一旁,扶着她的腰,温柔地看她做事。两个人像连在一起的雕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自然美好。宫儿佯装打了个冷颤,大声地说:“受不了啦!”他们才回过神来,微笑着招呼我们。
  Tina边给我拿糕点,边和宫儿说:“你表哥刚刚来过。不过……”她突然止住了话头,犹豫地看看穆。宫儿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们。Tina想了想,又低下头,随口说道:“撒加身边的女孩子很多啊。”宫儿说,还好啊,这两年都是拉斐尔,他们也快要结婚了吧。
  Tina又停了停,接着换了个话题:“加隆呢?一直看他一个人,年纪也不小了。”
  宫儿从穆的手提袋里翻出一大包巧克力,于是高兴地叫唤着:“先生,我要了啊。卡卡,过来,我们分着吃。”穆笑了:“你这小鬼。”店里一个小服务生着急地说:“那不是先生给Tina姐买的吗。”穆忙叫住他:“没事,我再去买。”宫儿凑到Tina跟前:“你爱吃?”Tina点点头,吃了会让人心情开朗。
  我们从店里出来,宫儿回家去了。我在路上遇到了加隆,一个人插着裤子口袋,晃晃悠悠的。我叫他,他回头,看起来很愉快。听说我要回茶庄,他欣然地陪着我一起走,边走边拉家常。加隆的话比较多,谈起他去在希腊住的一段,他感慨很多。我说,我也很想去那儿玩。前些年雅典奥运会的时候,这条旅游线路很火,不过我囊中羞涩。加隆看看我:“下次我邀请你去。我在那个国家有长期居留权。”我听了很高兴,至于是否真的成行,我也觉得无所谓了。
  (七)
  我们回到茶庄的时候,姚姐已经把东西收拾妥当了,下了闸门,只等着宵夜回来,吃过了才走。我跨进门的时候高兴地跟他们说,看看谁来了。但是里面没人应我。身旁的加隆轻轻地喊了一声“拉斐尔”,我才注意到,角落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半耷拉着脑袋,手撑在椅子上,感觉沮丧极了。
  老师仍旧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拿着书,一言不发。茶是新斟的,还冒着热气。
  姚姐低声地对我们说:“她来了。她心情不好。”
  我把桂花糕递给姚姐,然后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加隆走过去,坐在她跟前,小声地和她说了什么。拉斐尔起初没有应答,后来渐渐会动脑袋了,点头摇头了几次,突然哇一声哭出来。
  老师用很平稳的声调对我说:“卡卡,过去给她续茶。”说完之后,又埋头在书里。
  我走近了,听到拉斐尔抽泣,她好一阵才平复了气息,咬着牙说,凭什么我要那么委屈,他撒加成天在外头风流快活,凭什么我……加隆没有说话。我在那一刹那突然产生了很深的焦虑,担心拉斐尔会抱着加隆要他代替他哥哥。很快我就回过神来,猛笑自己傻。
  我放下了茶杯,坐到古筝前面,认真地听姚姐弹琴。姚姐的琴技略胜于宫儿。她今日弹的是《紫钗记》,我不觉跟着哼唱起来:“姑爷,未写盟心,你要先问良心……”加隆很怪异地望我一眼。
  拉斐尔在茶庄里待到了半夜。老师一直不说话,就这样坐着,热水和茶叶添了很多次,手里的的书卷薄了又厚了。我和姚姐都不敢说走。加隆自然也就在她跟前,不时搭几句话。拉斐尔突然把手机丢了过去,加隆,你打电话,用我的手机。加隆愣了一下。跟他说,你在茶庄,晚点儿回去。拉斐尔似笑非笑了一下。
  加隆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最后还是照做了。他把拉斐尔的话说完了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走吧。嫂子。”加隆说。拉斐尔站起来,往外走去。加隆却没有跟上去送她,她也不回头。我松了口气,可是又不自觉地好奇起来。加隆走过来,拉着我的胳膊:“卡卡,我们顺路,我送你。”然后不由分说地替我拿了挎包走了出去。我匆匆和姚姐、老师道别,姚姐只是做了个赶我快走的手势。
  夜色中,加隆好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卡卡。
  嗯?
  你刚才唱的什么歌,那么奇异。
  紫钗记。
  男人后来寡情了吗?
  我点点头。姚姐故意弹这一段。海誓山盟一点作用也没有,在爱情里的人不知道。突然这样想,我就有些凄凉了。
  加隆对我说:“卡卡,你唱得很好听。虽然,不那么专业,可是,声音很软。”
  (八)
  第二日上班,看到桌上有穆和Tina的请柬。姚姐蹭蹭手上的水,拿起帖子来看,边说,这么快定下了日子,真好,这对璧人啊。我也得到一张了,高兴地拿着翻看。
  卡卡!我们今天再去找穆要巧克力,他买的那些都是好家伙,我在商店里看到,好几百。宫儿说着话跨进房子里来。
  “宫儿,”后面冒出来一个人,是加隆,“你要吃,表哥给你买吧。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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