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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闲歌淡淡看了我一眼。
“好啦……我知道我没文化,你告诉我不行么……”
美男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开口,声音低沉却能摒开一切嘈杂落进你的耳底。
“佛教传说,目连的母亲坠入饿鬼道中,化为烈火,目连求救于佛,佛为他念《盂兰盆经》,嘱咐他七月十五作盂兰盆以祭其母。旧时,中元节为目连救母做盂兰盆会,后来逐渐演变为放河灯,祭祀无主孤魂和意外的亡者。”
“啊……”我恍然,原来这就是传说中,中国的鬼节啊!
河岸边摆着香案,佛师一边念佛经,一边朝台下撒小馍馍。
梳着羊角辫子的小孩子们一下子蜂拥而上,哄闹着一抢而光。
柳闲歌无言捡起河岸边一只无人过问的纸船,然后在岸边缓缓俯身,把纸船放进水中。
随着他指尖轻轻一推,纸船划开水面,顺流而东。
柳闲歌看着纸船随着灯流,渐行渐远。灯火映入他通透的眸子,耀眼得让人觉得眩目。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被灯火渲染出柔和轮廓的侧脸。
忽然有一种冲动。
好想……
给他一个如来神掌,把这厮推进河里……
不过我还是压抑住了自己这种BT的冲动,快要碰到柳闲歌肩膀的手指,刹闸在了半空。
柳闲歌忽然起身,回头看见我诡异的姿势和诡异的表情。
我赶紧咳嗽了一声,变掌为拳。
“怎么?”柳闲歌如流水一半的目光从我脸上划过,“又诗兴大发了么?”
“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打了个马虎眼,大脑迅速转动,脱口而出吟咏道,
“午夜胧胧淡月黄,梦回犹有暗尘香。”
柳闲歌淡淡注视着我,他的目光总是很柔,仿佛羽毛一般,落在身上有轻柔的触感。让人觉得心都痒痒的。
“纵横满地霜槐影……”我忽然别开眼睛,目光投向漫河流动的光流,“寂寞莲灯,半在亡。”
柳闲歌忽然向前迈了一步。
我这才注意,原来我们之间的距离也仅仅只是一步而已。
而现在,他与我近在咫尺。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我不想追查,我只想等着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
柳闲歌微微低下头,我们的距离那么近,我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与我皮肤接触,带来的轻微战栗。
“只是……你会不会就像这莲灯一样?于我也只是路过……不会为了谁而停留……”
“……”我仰头,惊愕得看着他,他眼中深藏着的迷茫和困惑也忽然鲜明起来。
“我……”
我该怎样回答呢?
我至今也无法想起自己到底是谁,我也不知自己究竟可以在此世逗留多久。
我能看到的能抓住的能感觉到的,也只有现在,这一刻而已。你让我如何对你承诺?
忽然,柳闲歌别开了眼睛。他转身。
一瞬间我们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很远,他的温度忽然就远离。
那一刻我突然有想要拉住他的冲动。
但是终于我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走吧。”柳闲歌回头,在几步之外驻足等我,嘴角的笑容依旧如常优雅。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亲近只不过是我的幻梦一场。
没走几步,忽然,背后一个道士叫住我。
“姑娘,这位姑娘!留步,留步啊!”
我回头,然后四下看看,发现道士正冲着我奔来,于是我指着自己问,“你说我?”
“对啊,姑娘!”
“有事么?”
道士一身灰白宽袍,还抱着一个拂尘,样子很是专业。“姑娘,您最近一定要小心啊!可能会有血光之灾!”
我和柳闲歌对视了一眼。
他依旧一脸高深莫测,而我是一脸“有没有搞错”。
“何以见得啊?”我挑眉,露出一个十足不信任的表情。
道士也是一愣。通常情况下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极端迷信,一听有血光之灾那都是吓得魂飞魄散,面色如土,直求解决之法,然后就可以其讹诈。却没想到这两个一看就是大富之家公子小姐的人,对他没有半分兴趣。
“呃……小姐,您身上带有凶兆!”
“屁……”我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翻了个白眼,拽着柳闲歌转脸抬脚就走。
背后的道士依旧不屈不挠喊着“有凶兆有凶兆有凶兆……”
我扯着柳闲歌,就伴着有凶兆的背景音乐越走越快,越走越远。
“你怎么不信他?”柳闲歌也对我的反应颇感兴趣。
“哼……老娘我根本没戴胸罩……”
“嗯?”
“咳咳,我是说,他油嘴滑舌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一江湖骗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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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银筒子说,最后两人的对话应该是介个样子滴:
女主:“哼,老娘我根本没戴胸罩!”
闲歌:“其实即便有,那道士也无能为力。”
女主:“为毛?”
闲歌:“因为你的‘凶兆’,只有我能解……”
桀桀桀桀………………
三妖:咳咳,纯粹YY,大家表把闲歌哥哥想成怪蜀黍……
后现代的浪漫
几日之后,柳闲歌带着韩涵和裴宝等人出门公干。美其名曰此行凶险,嫌我碍事,把我留在了天下堡看家。
我当然作为一个称职的特助,要把我家老板送出家门。
要命的就是,这次柳闲歌等人,人人□一匹巨物。这次,是没人给我骑小毛驴了,也给我了我一匹巨物来跨。
众人上路没几步,就听我在马上惊叫连连,东倒西歪。
众人做鄙视状,盯着我平白无故“嘶溜”从马背上滑到了马肚子底下。
马也特无辜回头看我。
韩涵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这次是铁了心了绝对不再理我,一夹马肚,趾高气扬径直从我身边路过。
我抬头盯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团熊熊的小火苗迅速在心中窜起。
不行!为了我华丽丽的自尊心,我一定要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
于是,我撅起屁股,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弯下腰拍拍身上的土,卷土重来!
BUT,下一秒,只见一阵风刮过,我被一阵大力猛撞了一下。
“吧唧”再一次宿命的扑到在地。
原来是走在后面的侍卫,没有注意到我这里发生了一点事故,再加上我不太显眼,于是就从我身边直冲过去,把我刮倒了……
我TMD真是弱不禁风啊……
我趴在地上,把脸从土里抬起来,吐了口灰。
竟然敢这样无视我,我会让你……
我慢慢直起身体,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恶狠狠诅咒着。
然后……
又是NND一阵劲风!重心不稳的本小姐,再一次坐回了地上。
这次我彻底黑线了,我华丽丽的自尊心啊!稀里哗啦,被践踏成了碎片一地啊!
“靠……早知道……刚才就不爬起来了……”
“喂。”
忽然,一声清淡的男音在背后响起。
我回头,慢慢仰起脖子,从四条修长的马腿向上看,最后目光聚焦在柳闲歌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睛上。
从这样的角度,逆着光线,他的眼角他的眉梢,他对我伸出的手,一切是那样的不真实,美到让人觉得虚幻。
下一秒,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腰就被一阵温柔的力量带起,被整个拉到了马背上。
周遭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那看得叫一个目瞪口呆啊。
柳堡主的马背,似乎还没有女人坐过的先例啊!
(妖某人【抚须】:莫非 MASAG SO……有别的男人坐过?)
众人:莫非……
所有人的目光骤然都变得复杂起来。
四蹄踏雪的五花宝马背上,那金丝天锦衣,紫玉冠的神风俊秀的男子搂着轻描黛眉,略施唇红的娇弱女子,旁人看过去,的确是天造地设的那么一对儿……
只不过……前提是,那位面相娇弱的女子,最好不要开口说话……嗯,最好也不要有表情,也不要有动作。
我一直把柳闲歌送至江边。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映衬一下离愁别绪的伤感,一直阴沉着的天空,真的开始飘起细密的雨丝。
柳闲歌在江边勒马,清冷的江风让我忍不住向他怀里缩了缩。
话说我真的不是为了蹭他的胸肌吃豆腐。
“若行千里外,谁与共江雨……”
萧萧的风中,听到他好听的声线,夹杂着雨的湿气响起来。
其实捏,柳哥哥的文采真的很不错,曾经无意间看到过柳哥哥出的专辑,哦不,是诗集。嗯,我
看是和咱古代那些文豪也有的一拼。据旁人说,在当世的文坛里柳闲歌也是数得着的才子。
不过捏,比起柳永苏轼他们是差了不少……要不然我这个投机倒把的不是没生意做了么……
咳,言归正传。
我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被他那份无意中显露出来的文艺感小小触动了一下,于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咱也深情款款开口,“细雨落江……江,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柳闲歌本来是很认真在听,闻言咳嗽了一声,低声在我耳边耳语,动作暧昧,语气调侃,“你真的是女人么……”
我侧眼瞥他,抛过去一个不屑的眼神,“你懂什么,我这是后现代。”
当然,我这句话时小小声,自言自语说出来滴。
“我不会离开太久,等我回来。”
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于是装傻反问,“等你回来做什么?”
柳闲歌轻笑,他胸腔里轻微的震动传过来,有微妙的暧昧感。
“你这丫头……”
一些事情,两个人都是明白的,只不过大家都很聪明,很乐于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没人愿意第一个点破谜题。
然后,柳闲歌轻轻从背后环住我,“不要动。”
也就是个HUG嘛,不动就不动……
他说着,拿起我的左手,在我手腕上套了一个玉镯。
那玉镯通体泛着血染般的玉液之光泽,莹润而晶莹,玉镯中的花纹,自然天成一条小蛟。
“这个……”我盯着手腕上的镯子,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瞪得大大的,“很值钱吧?!”
柳闲歌沉默了一瞬间。
我顿时察觉背后的气场迅速降温。
“你要是想要卖了它,开价一定要狠。”柳闲歌声音依旧没有波动,只是听上去分外森冷。
“呃……”我抖,不小心太激动,说漏嘴了……
“一座金陵城的价值,它还是值的。”柳闲歌轻描淡写得说。
金陵城……金陵城……回音阵阵……
眼前不由浮现出堆成小山状的金子。
而我,就坐在金山的顶端!
“我当然不会卖了!”
我说完,紧紧握住手腕上的镯子指天发誓,字字血泪,“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它,好好对待它!每
天给它上光打蜡!不让它受到一点一滴的伤害!”
当然,我说的是真心话。
话说,它这么贵,除了你天下也没人买得起了。
柳闲歌不着痕迹得轻叹了一口气。
看他没有反悔收回镯子的想法,我这才又放下心来。
“你好好收着它吧……”
我立刻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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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柳闲歌登上他那座华丽得堪比泰坦尼克号的楼船,潇洒离去。
咳,这比喻貌似有点不吉利。
我跟着一班留守看家的殿主们,吹着江风,流着鼻涕,挥着衣袖,一直目送着大船消失在天与江的交界处。
那时候,我真的没有意识到,这一别,对于我,对于柳闲歌,究竟意味着什么。
人生总是充满着变数不是么?
阿甘不是说——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不知道你的下一块口味是什么。
尤其是我的人生,与其说它像巧克力,倒不如说像哈利波特里的整人怪味里根糖。
全口味豆,鼻涕,灰尘,沙丁鱼,香皂,什么怪口味都有……
我的人生啊……
它目前已经完全脱离了正常轨道,到处横冲直撞,真是让人……
好生期待呀。
反派男主驾到?!
小日子过得太舒坦,以至于我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我是一个订了亲的人啊!订了亲的!
我是有准老公的人啊!老公啊!
我正在逃婚啊!逃啊!
由于我忘记了,所以,当一个奇形怪状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时——嗯,他现在正在我面前——我完全陷入了迷茫状态。
此人梳着一头奇异的小辫子——呃?COS球星么;
大冷天的袒胸露乳——好好一件衣服只穿半边袖子,我知道你肌肉发达,不过你露也没用,我又不萌肌肉……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