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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闲歌点了壶桑落酒,也不动筷子,只是提着个小银壶,自斟自饮。
那酒醇烈,色如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
绿杯琼浆,玉手执杯。
好一幅美男独饮图。看的我更加食欲大振。
柳闲歌这种笑傲食林,吃遍天下的主,点菜的技术也的确是高明。我一边狂吃一边感叹这里大厨的技术是在是高超,感叹中国饮食文化太TM博大精深了……
我一边往嘴里塞那个“江中第一鲜”,一边口齿不清问,“这是什么鱼?肉□呐!”
美人嘴角微挑,笑得邪魅,笑得让我觉得心头一紧。
“西施乳。”
我嚼鱼的动作顿了一秒,干笑,“这是什么鱼?名字好生□……”
美人摇头,笑我孤洛寡闻,“这样的美味你竟都不知?就是河豚。”
我嚼鱼的动作彻底停滞,半张着嘴,是吐也不好咽也不好。
良久,我终于一梗脖子咽下去了,顿时觉得腹内隐隐作痛……毒发了毒发了……
我颤声控诉,“老板啊……就算您不担待我,也不要下毒毒死我啊……”
柳闲歌笑吟吟看着我的反应,我能看出,他现在绝对心情很好。腹黑啊!腹黑啊!
“子衿,此言差矣。广寒府食河豚有百年历史,秘法治之,未见其死者。”
“老大,那我就更不想做千古第一人了……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命犯狗血……”
就在我话尾音没落之时,忽然,之间珠帘被一只素手挑开,画屏之后,走出一个美人来。
那美人颜如玉,气如兰,罗帷绮箔脂粉香。
“夏姑娘,你大可不必担心,柳堡主宠着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害你?”
白翦瞳笑盈盈走来,一身月白云水长衣,轻纱缓带,腰叠层层罗绮,缀着八宝丝绦,环佩叮咚,华丽丽得宝气闪闪,让我不由自主别开眼,怕伤了视力。哎!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说狗血,狗血来。
“白教主?好巧。”柳闲歌客气得起身,对他微微颔首致意。
“柳堡主,有礼。”
这厢公子浅笑传情,那边佳人暗送秋波。
我脸色一冷,暗暗咬牙。
好一个厚颜无耻的白金莲,我家柳大堡主比那西门庆可强了千倍百倍,岂容你染指!?
我正想着,白翦瞳竟然就不急不慢,非常自觉走到桌边坐下了,边说边用他那勾人的嗓音说,“广寒府在整治河豚前,先载来极洁净的江水数缸,凡漂洗及入锅,皆用江水。俟整治时,先割其眼,再夹出腹中鱼子,自背脊下刀剖开,洗净血迹,其肥厚处,一见血丝,则用银簪细细挑剔净尽,一丝不得马虎……”
“白教主真是见多识广呐……”我假惺惺得笑。
卖弄!你就卖弄吧!哼!
“哪里,这些还都是柳堡主曾经告诉在下的。”白翦瞳抬眸,波光粼粼的眸子瞧着柳闲歌“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柳堡主,您不想请我喝一杯么?”
“是在下怠慢了贵客。”柳闲歌闻言起身。一只手携了壶,一只手揽着过于宽大的袖子,手腕微倾,清冽的酒浆划出一道清亮的弧线跌入杯中。
两人对饮,一干而尽。
我被晾在一边,心底有熊熊的小火苗在燃烧。
是不是吃醋暂且不说。
我看白翦瞳不爽啊!!
丫在人前装得一副义薄云天温淑贤良的样子,背地里是个奸猾得不能再奸猾的腹黑男!
曾经还把我扔进僵尸堆,是害我差点命丧地底的罪魁祸首!
我看丫就不爽!真想抽丫的!
我憋屈得瞥柳闲歌。
柳闲歌其实早就对白翦瞳的所作所为都心知肚明,后来自然也查出了是白翦瞳勾结拜月教残害武林人士。然而,此时此刻,在白妖人面前他还是能装作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与白翦瞳言谈甚欢,笑语嫣然。
我实在是佩服柳闲歌心理素质之坚强。
“白教主今日怎么赏光来广寒府?”
“江湖中几位前辈今日到了醉华都,我为那几位前辈接风洗尘。”
“哦?”柳闲歌眉梢微微一挑,露出些许玩味。
“那几位前辈现在都不便露面,所以让白某过来,替几位前辈来问候堡主您。”
我“唰”转过头,盯着那幅锦绣牡丹画屏。
隔墙有耳?
武林前辈?
不用问了,白翦瞳这妖男必有阴谋!
“听说,白教主几日前向天下发了‘七杀帖’?要在醉华都召开武林大会?”
“咦?难道柳堡主您没收到拜帖么?”白翦瞳装出惊讶的样子,眼睛眨得忽闪忽闪,好不无辜,
“大概是我属下的人疏忽了……柳堡主,我在这儿向您赔罪了,怠慢了您我实在是汗颜呐。这次武林大会请您务必赏光,您可是主角。”
“那是自然,白教主亲自相邀,柳某哪有推脱的道理?”柳闲歌敛眸,再抬眼时,那双通透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只是……不知,白教主您召开武林大会是所为何事?”
“一来,当然是庆贺武林同道这次绞杀拜月教功成。二来嘛……”白翦瞳的目光倏然自我脸上划过,那目光如同刀锋般凌厉,我被看得头皮发麻,“是为了清剿拜月教余孽的事……”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声。
余孽?……
心中刹那间百转千回。
转到最后,化为一股怨愤之气。
这摆明了是冲着我来的啊!你暗杀我不成,现在又召开批斗会批斗我!
白翦瞳啊白翦瞳!!你真是心眼比芝麻还小!!
一次杀不了我你来两次,两次不行再来三次!真是锲而不舍!!
柳闲歌脸色如常,微笑如常,像尊佛似得不动如山。
我忽然明白,柳哥哥早就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刚才那样问不过是借白翦瞳的嘴告诉我目前的形势。
白翦瞳今日必然是故意领了那些武林前辈到我隔壁坐着,借机抓我把柄,证明我是拜月教的人,好让我在武林大会上成为众矢之的,任其宰割。
白翦瞳啊白翦瞳,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下一秒,我忽然坐在蒲团上平易了一尺,径直就坐到了柳闲歌身侧,然后柔若无骨似得往柳闲歌肩上一趴,兰花指一翘,眼睛眨巴眨巴,“堡主啊,你可要替我证明人家的清白~~我是做了天下堡的内应,与你里应外合,莫要让我被人误作是什么魔教余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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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君:筒子们啊!!没看过《大侦探福尔摩斯》的孩子们都去看吧!!!
这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傲娇妖冶受华生,和生活不能自理小白腹黑魅力攻福尔摩斯的华丽BL故事……故事主要讲述的就是福尔摩斯怎样阻止华生结婚把他重新拉回自己怀抱……
剧情朝着恶俗奔去
小小隔间内,忽然又进来了四个男子。
四个人各着四色衣衫,墨、白、青玄;一个手拿折扇,一个腰佩长剑,一个玉箫在怀,还有一个脸熟的——上次和洛风涯碰到的那个劫持我的陆轻鸿。
这四人,每一个都是貌比潘安,拖到街上就会引人围观;每一个都是举手投足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步履轻盈,珊珊作响。
我恍然间甚至觉得那四人是踏着五色祥云,捧着灿烂花枝,飘飘然伴着《牛郎进行曲》,排成一行奕奕然飞进来的。
我一阵目瞪口呆。
囧,这是什么阵仗?你们在COS F4不成?!
白翦瞳见了他们,笑得相当亲切,仿佛是封建大老爷对着自己的四房姨太太,“鸿儿,你们怎么来了?”
“几位前辈差我们来看看教主您的情况。”陆轻鸿微微颔首,答得简单。
我脸一黑。
这分明就是怕白翦瞳出事,找了人来保护他。
你们当这是打群架呀,还找人壮势?
难道还怕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良民能对邪恶腹黑的白妖人做出什么坏事?
CAO,我敢说,这里要是没人,白翦瞳肯定会一击毙我于掌下。
白翦瞳不明意义得对着我笑,径自转回身,把四位美男搁在自己背后当众星拱月的背景用。
顿时,我产生了一种孔雀开屏的错觉……
“其实,白某一直都很好奇,夏姑娘究竟是怎样一位奇女子,可以另这江湖之上最冷酷的魔主为你而倾倒。”
嘁,你丫说话还想一箭双雕?
一是故意提洛风涯惹得柳闲歌吃醋。只可惜白翦瞳你还真不了解柳闲歌,你越是这样说,越是招柳哥哥厌恶。
二是有意想套我话,引我入陷阱。当前,整个武林同仇敌忾共同剿灭拜月教,拜月教元气大伤,武林折损严重。若我承认了我和洛风涯有夫妻之情,八成会被正义之士们直接赶上火刑架给当妖女烧了。
我掩唇一笑,笑得了然加做作,“白教主这是哪里话,我夏子衿说到底也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棋子,拜月教的教主和我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哪里来什么倾倒之说?况且,白教主我们有机缘遇上也不知一次两次了,我是个什么鸟儿,您哪儿能不知道啊?”
白翦瞳笑容依旧如同芙蓉花般柔美,只是那双眼却冷冽,两道急冻光线刷刷射过来,“几次与姑娘相遇,也只是匆匆相遇又潦草得告别。白某一直想找一个今日这样的机会与夏姑娘畅谈一番,向夏姑娘求教。”
“说什么求教啊?白教主您武功盖世才智超群,我能教你什么?呵呵,白教主您真是抬举我……”我这厢皮笑肉不笑。
“据说夏姑娘的才学举世无双……”
“缪传。”
“这是柳堡主亲口所言。”
“他瞎掰。”
“……夏姑娘太自谦了,今天也没有外人,不如我们切磋一番?”
我环顾周围。
黑白青玄,四位美牛郎外加屏风后面那N个神秘兮兮的武林前辈,还真是没外人啊……
我看了一眼柳闲歌,岂料,这位公子爷正挂着浅浅一弯笑,悠然自得斟着小酒,自饮自酌,置身事外隔岸观火,好不惬意。
若我一再推脱,就显得我是胸大无脑心里没底不敢接招。大概明日,“夏子衿是个做工不够精良的绣花枕头”这种评价就会传得沸沸扬扬,江湖尽知。
切,我有我们那个强大的时空在背后支持着我?我怕你区区一个白妖人?!
“白教主,既然您如此看得起小女子,小女子再推脱,那就是薄教主您的面子不识抬举了,”我甜甜一笑,半挑了眉扔给他一个挑衅的目光,“既然今日白教主有兴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白教主,赐教了。”
“柳堡主在白某面前一再提起,夏姑娘您很擅长诗词。不如,我指一物,您来咏此物?”
“……”我看着白翦瞳三秒钟,默然无语,头上飞过一串巨大的省略号。
白兄……
难道,您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作者找来的托吗?!
您确定您是想要为难我吗?
为毛老是给我制造机会在男主和众有权有势却为路人的大侠面前一展我的斐然文采?
柳闲歌依旧是八百年不变的高深莫测笑,手指摩挲着白玉酒盏的边缘,自娱自乐。
其实白翦瞳出诗词刁难我也是有道理的,还记得我当年拿一首《膜拜白兄歌》把他呛得半死。俗话说在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在哪里挂掉就在哪里复活。
自尊心堪比玉脆的白翦瞳,于是打算用诗词把我打倒。
他以为我说方才那些话是因为怕了,于是心情大好,方才冷然的目光骤然间化为一滩春水,艳得腻歪人。
“那我就出题了……就,咏她吧。”白美人玉指一点,指向坐在厅堂中央抱琴正弹唱的琴妓,笑吟吟道。
咏人?
“好难哦~~”我嗲嗲眨眼睛,同时配合着肩膀小幅度摇摆,好不娇羞!
“白教主还真是会为难人家~~~”
嗖嗖嗖,冷风阵阵吹,诸位路人寒毛直直立。
屋内人,除了柳闲歌,都有等着看好戏的神色。柳哥哥神色凌然,貌似沉浸在恶寒中不能自己了……
我假意咳嗽了两声,放粗了嗓音,大声一字一句吟哦……
“我妓今朝如花月……”
“真是艳俗!”屏风后面忽然响起一老者的声音,貌似是个性子直的人,压抑不住脱口而出。
白翦瞳笑得更明显,更加鼓励我,“夏姑娘,下文呢?”
我不急不慢给自己斟了杯茶,豪气万千举杯,翻腕饮尽,朗声道,“我妓今朝如花月,古人白骨生苍苔。后当视今如视古,对酒惜醉何为哉!”
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我“啪”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昂首挺胸,背后有“纯爷们”大旗在飘扬。
一时间,隔间里没声儿了。
久久听到画屏对面几声长叹传来,夹杂着些许的轻声赞许。
···
白翦瞳吃瘪,当然不肯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