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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的声誉恐怕无法挽回损失。
“我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一时不愿赶他走，想等我的关系网建立了再说。”成欣然拿过茶杯倒几杯茶放在柜台上：“今天一时冲动，恐怕真的要关门了。”
“没那么严重吧？”方宝儿刚要喝茶，又吃惊地把茶杯放下：“毕竟经营了许多年，至少可以维持，慢慢会好起来的。”
“最近竞争激烈。”成欣然苦笑了一下：“王家，徐家和我们成家都是品种齐全的大户，互不相让，我爹近日身体忽然不好，我又在外面跑货源，经赵玉胡乱折腾，生意大打折扣。，如今我一个人，又是刚接手，说不准连房租都赚不到。”
“只要货真价实，就一定有市场。”风小雨在一旁听了听，对成欣然有了一点了解，看来不像演戏骗自己，心中略微有点不安，微微笑了笑，轻声安慰着说道：“只要用心，方法会有的。”
“谢谢你的鼓励。”成欣然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和一个小酒窝：“可是我还不知道从哪里入手，现在最需要的是一笔大生意，不能让人小看我的能力。”
“这点小忙我倒可以帮上。”风小雨把菜单递过去：“这笔生意应该可以了。”
“不管多大，有生意就不错了。”成欣然瞄了风小雨一眼，随手接过菜单，刚看了一眼，立即从刚坐下的椅子上跳了起来，瞪着大眼：“你不是开玩笑吧，谁一次性买这么多燕窝，海参鱼翅，鲍鱼等贵重物品。”
“这次你走运了。”方宝儿笑得妩媚：“这位风小雨大厨就要这么多。”
“办什么宴席？”成欣然打量着风小雨，脸颊虽算得上俊俏但也比较普通，只是和他年龄有点不相称的深邃目光和嘴角淡淡的微笑让人捉摸不透。按理说凭风小雨的年纪实在无法承担太高档的宴席。
“你知道最近烹调界有哪家高档宴席需要贵重原料吗？”方宝儿笑着问。
“很多，蓝天宾馆，白云宾馆都有燕窝宴或海参鱼翅宴。”成欣然对市场需求还是比较了解：“最出名的宴席在家常菜馆，是林氏企业的林秀秀和企业家韩*正峰的订婚宴。”
“你们不会是家常菜馆的吧？”成欣然疑惑的目光中透露着压抑的兴奋：“昨天听朋友说另外两家店下了很多功夫去找主事的厨师，就是没打听到。”
“我就是。”风小雨推辞了好几次这场宴席的主事之职，现在第一次感到一种自豪，一种被人另眼相看的洋洋自得，坐正身躯，似笑非笑地说道：“现在给一次让你打点的机会。”
“有什么条件你尽管说。”成欣然重新给风小雨倒上一杯茶，手微微有点抖动，显然心中一时无法平静，她的眼角同时扫了一下方宝儿和石守仁，犹豫不决。
一些老采购会索要礼品，货物或者直接是金钱，成欣然刚接手不久又摸不透底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别听风小雨胡说八道。”方宝儿看着成欣然的炯态，咯咯娇笑：“他这人爱开玩笑，人倒是挺不错，你配货就是了。”
“宝儿经理，你留点面子好不好。”风小雨不情愿地嘟囔着：“我好不容易坐了一回大厨，刚端起架子，还没有享受一下那种滋味，就被你戳穿了。”
看着风小雨还有一点大男孩气质的神情，成欣然跟着方宝儿一起笑了起来：“扬州市数一数二的宴席交给你承办，你还担心将来没有做大厨的机会，就怕你厌烦的时候都会有。”
“成姑娘说得有道理。”风小雨呵呵笑了起来：“不过我喜欢做大厨的风光，不喜欢那种操劳。”
“你想得倒美。“方宝儿一边帮助成欣然打开燕窝的包装一边瞥着风小雨：”不做事谁尊重你。“
“风小雨，哈士蟆暂时缺货。”成欣然看着菜单，用笔做了个记号。
“那怎么办？”风小雨眉头微微动了一下：“明天就要用的。”
“别着急。”方宝儿比风小雨见多识广：“明天一早让成欣然送过去，不耽误宴席就行了。”
“今天下午到货。”成欣然期待地望着风小雨：“要是信得过我，我提前把它涨发好。”
“行。”风小雨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看人许多时候凭直觉，这种习惯好处是容易交到朋友，坏处是会被人轻易蒙骗。
哈士蟆涨发比较麻烦，要温水泡十二到二十四小时，两小时换水一次，成欣然是这一方面的行家，风小雨当然信得过她。
由于赵玉走了，许多货物的摆放成欣然并不太清楚，一时手忙脚乱，方宝儿和石守仁也帮着查找，风小雨在一边随意观看着，无意中手插进衣服口袋。摸到一串钥匙，心中猛然一怔。这是林秀秀别墅的钥匙，自己竟然忘了，林秀秀马上要回来了，她应该有另外的钥匙吧？不过自己还有保存这把钥匙的必要吗？
钥匙还在，别墅还在，那张温馨的床还在，可是人呢？是否依旧？
第一百九十八章订婚宴（十五）佳人归来
中午，家常菜馆的全体员工都没有休息，全力以赴准备着明天林秀秀的订婚宴，这是家常菜馆又一次扬名的机会，萧雅十分重视，还请了专门的乐队，里里外外挂满了灯笼，连空气中都似乎充满了喜庆气氛。
林秀秀的订婚宴规模只能算中等，三十几桌客人，稍有家世的人都能轻易办到。但档次确实无人能够超越，不仅客人都是扬州的名流，菜肴的要求也很高，海参鱼翅，鲍鱼燕窝，都是名贵货，林华还要求每一道菜都要制作精美。而且带来林秀秀的口信，主桌也就是林秀秀和韩*正峰双方至亲之人团聚的那一桌，菜肴要风小雨专门做，还要求有特色和创意。
“真麻烦。”风小雨一边整理各种材料一边抱怨：“谁知道这帮家伙喜欢吃什么，”
一道菜很难让所有的客人都满意，同样一桌菜也是如此，只要符合大众的味口，六七成人满意就可以了，如果**成满意，烹调的厨师就算是难得的高手。三十几桌，按照淮扬菜的口味烹调，应该可以满足大多数人的要求，不会有太大的不妥。但一下缩短到一桌客人，而且林秀秀的家人来自新加坡，口味就无从下手了。
“发什么牢骚呢？”吴浩恰好走过，笑眯眯看着风小雨。今天他没有看报也没有端着茶杯闲逛，而是穿着整齐的工作服，一边忙碌一边提醒其他人每一个细节，毕竟燕窝鱼翅这一类东西大伙不是经常接触，难免有点手生。
“师傅，你来得正好。”风小雨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你告诉我林秀秀那个主桌用哪些菜比较合适？”
“我怎么知道？”吴浩夸张地摊了摊手：“你可是主事的厨师，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不是想不出办法吗。”风小雨嬉笑着说道：“再说你至少对林家的口味了解吧。”
“我怎么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口味？”吴浩摇了摇头，拿着鱼翅递给张艳红，示意她涨发一下。
“咱爷俩就不用隐瞒了吧。”风小雨声音低了许多：“你不是经常吃林家人做的菜肴吗？”
“你是说林华，我好久没见到她了。”吴浩语气有点失落：“她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最近又张罗林秀秀的婚事。”
“不过，对于他们的口味我还是了解一些。”吴浩想了想：“林老是老厨师，到新加坡以后就离开烹调界，他们的记忆一直是停留在传统菜肴上，你还是以传统味口为基本，稍加创新就可以了。”
“OK。”风小雨举手打了个响指：“我心里有数了，干脆加几道家常小菜，让林夕老先生感受一下家乡的味。”
“你小子又别出心裁。”吴浩瞪了瞪眼：“家常小菜显得档次不够，其他的人可能会反感，”
“所以要把家常菜做出高档的味道才可以。”风小雨思索着说道：“今晚为了那主桌的宴席，专门熬制一锅汤。”
“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吴浩诡异地笑了笑，转身和张艳红商量菜肴的分配工作。
“师傅，猪肉要放绞肉机绞碎吗？”王三端着一大盆肉，探头笑眯眯说道。
“做什么用的？”风小雨转过身，伸手把猪肉拿起来看了看：“六成瘦肉，是做狮子头的吧。”
“小雨你的技术越来越精了。”王三笑得更加献媚：“一眼就看出这是做什么用的。”
“你别拍马屁。”风小雨笑着骂道：“你别的功夫不行，这溜须拍马的功夫能做我们大家的祖师爷。”
厨房间所有人一起笑了起来。正在指挥徒弟配菜的乔羽大厨喜欢开玩笑，大声说道：“风小雨说得有理，下次我们干脆称王三为祖师爷。”
“同意。”吴浩走过王三身边，打趣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后你就风光了，祖师爷。”
“平常用的狮子头不是太讲究，用绞肉机绞一下就可以，今天不行。”风小雨言归正传：“这些猪肉全部用刀切成石榴米大小的粒。”
“这么多，要切很久，哪有时间。”王三晃着满满一大盘猪肉，苦着脸说道：“一个人要切几个小时的。”
“我也没让你现在切。”风小雨笑着说道：“明天用，现在切好了不新鲜。”
“明天大家一起加工，人多力量大，快得很。”王三把盘放进保鲜的冰柜，如释重负地吐一口气。
“明天谁有时间加工这细碎的东西。”风小雨拍了拍王三的肩膀：“咱是老乡，给你训练的机会，今晚加班，切不完或者切不好，你就不用睡觉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王三夸张地叫着，同时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我可没偷懒，这几天累得腰都快折了，难道还要加班！”
“你看你那德行，我这个老乡都替你脸红。”风小雨毫不客气地说道：“这饭店就你水品最差，再不努力恐怕只好炒你鱿鱼了。”
“我和王三一起加班吧。”马文成放下手中的刀：“他一个人切那么多确实很累。”
“谢谢马兄弟。”王三眯着眼，向马文成拱拱手。
“你谢得太早了。”风小雨挪揄地笑道：“马文成和其他学徒都要加班，比较耐火的材料今晚全部加工好，熬汤，涨发鱼翅海参等干货，该蒸的蒸，该煮的煮，谁也别闲着。”
“我们都做了，你干什么？”王三嬉皮笑脸地说道：“难道你要和小太妹约会去。”
“王三，我和你说正经的，别嘻嘻哈哈。”风小雨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吓得大家一跳：“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以后记住了，上班要听指挥，不要婆婆妈妈。”
小太妹是谁，只有风小雨一个人清楚，她就是明天的焦点，订婚宴上最美丽的花朵，提起她风小雨心中就是一痛。
“发什么脾气吗？刚做领导架子就大了。”王三嘟囔着转脸到案子上切菜
“风小雨，电话。”石玲华清亮的声音在走道上响起，风小雨立即快步跑了出去。
“小雨刚才对王三是不是有点过分。”张艳红低声对吴浩说：“怎么突然发脾气了，他可是个挺温和的人。”
“我认为这样反而不错。”吴浩欣慰地笑了笑：“做人有时候总要有点威严，我倒担心他一直嘻嘻哈哈，那样做不了一个好的厨师长。”
“没挂。”石玲华指了指话筒，扭身离开。
“喂。”风小雨轻轻打了声招呼。
话筒里一阵沉寂，风小雨心中一动，目光四处扫了一下，声音略显抖动：“是秀秀吗？”
还是沉寂，风小雨一时不知放下还是继续询问，脸色不断变化着。
“我是林秀秀。”风小雨猜对了，但林秀秀的声音并不像他希望的或者说期待的那样激动，很平静，平静得像一个陌生人在定制酒宴：“你是风小雨吗？我的订婚宴准备得怎样了？”
“正忙着呢。”风小雨评静一下情绪：“一切顺利。”
“但愿明天我将看到最好的订婚宴，成为一个经典。”林秀秀似乎对订婚宴特别重视：“你不要让我失望，至于报酬吗，自然不会亏待你。”
风小雨忽然有一种摔下话筒的冲动，林秀秀话语中没有一丝对自己的关切，他们的关系似乎已经画上了一个句号，一个对风小雨来说有点遗憾的句号。风小雨心中掠过一阵失落，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在哪？”
“我在新加坡。”林秀秀随口说道：“我差点忘了，那个别墅的钥匙你今晚送过去，有人会去拿。”
一声轻响，话筒里传来一阵忙音，对方挂了电话。风小雨呆呆地举着话筒愣了一会，缓缓走回厨房间。
“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张艳红心细，一眼就看出风小雨的闷闷不乐。
“我有点累。”风小雨无精打采地说道：“想早点休息一下。”
“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等会吃点饭你就可以休息。”张艳红温和地笑了笑：“今晚我在这里照应着，顺便帮你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