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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芯柔则恨恨看向白芯蕊,厉声道:“你已经嫁进靖王府,你的所有陪嫁就是王爷的,你凭什么要回?”
这些嫁妆可全是她将来的财物,她才不会让白芯蕊拿走一分。
“好笑,真是好笑。”白芯蕊轻轻拍了拍掌,不屑的讥讽道:“堂堂一个王爷,竟然贪一个呆子的嫁妆,这事要是传出去,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要是传进皇上的耳朵里,恐怕事情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女子声音淡淡的,可那话里的意味却浓如蘸汁,听得对面的男子又是一怔,这些话究竟是谁教她的,而且,她何时变得这么洒脱了?
搬出皇上来压他,她倒是很敢。
白芯蕊的嫁妆包括五十间大型商铺,一千亩上好庄子,十座邺城府邸,两百颗南海珍珠,七百粒东海绿玉,十万两黄金,五十万两白银,还有超多的丝绸衣料,金银首饰。
这些嫁妆加起来,可以买十分之一的邺城,为了这宝贝女儿,翼王那老东西真舍得,他阑烙苏也算有银子的人,不过整个靖王府加起来也就七万两黄金。
所以,当时白芯蕊央求翼王陪嫁这么多下嫁给他,他思考一下便答应了,反正她嫁过来他可以随时休掉,这些嫁妆仍是他的。
除了这些嫁妆数量庞大得惊人,他也是为心爱的芯柔考虑,谁都知道翼王偏心,把一半贪来的家产分给呆子女儿,却只给芯柔几个姐妹万两嫁妆。
想到这里,他就为芯柔不值,当即和芯柔商量,先把白芯蕊娶过来,扣下嫁妆后,再把她休掉。
如果按以前白芯蕊的性子,肯定又哭又闹,然后傻兮兮的跑回家,这些嫁妆到他府里,便是他靖王的,他可是王爷,任翼王官再大,也没这脸夺回嫁妆。
换最坏的情况,他最多把白芯蕊养在府里,让她下堂,或者随便给她个妾做,然后扶芯柔为正妃,再把这些嫁妆给芯柔享用。
哪知现在这个傻子变聪明了,知道来向他讨要嫁妆,可得到手的金山,他岂会拱手相让?
“女人,你胆子真不小,竟然想和离?没门!”阑烙苏冷哼一声,只能他休妻,哪有和离的道理?
“想休我,同样没门。”白芯蕊寸步不让,虽然她不是公主,但也是皇上亲封的郡主,父亲乃掌握百万兵权的翼王,在朝廷只手遮天,别说靖王,连皇帝都要给父亲三分薄面,所以,她才敢镇定自若的和他谈条件。
况且,这是她应该争取的。如果此刻软弱,她今后将再也要不回这批嫁妆,这是属于以前芯蕊郡主的。
“本王只答应休妻,休书已经给你,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拿着休书赶紧出府,别想再纠缠本王。”
男子的声音很冷,也很狠,白芯蕊紧紧握住拳头,她才穿越过来,就遇到如此棘手的事,硬碰硬有可能两败俱伤,且这是靖王府,她讨不到半点好,但她可以来软的。
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让吴管家迅速将白府所有嫁妆运出王府,按规矩,白府带来的嫁妆,先由白府的管事看守,三日后才入王府的银库。
等吴管家那边办成功,她这边就可以全身而退。
稳稳握紧手中那一纸休书,白芯蕊轻轻转动眼眸,突然,雪婵看见不远处悄悄朝她们招手的吴管家,忙轻轻碰了郡主一下。
被雪婵一碰,白芯蕊也看到那名管家打扮的男人,此时,他早已躬身离去,刚才在来的途中,她就告诉过雪婵,如果吴管家将嫁妆运出府,就来给她们打招呼,没想到这么快就成功。
既然嫁妆已经出府,她还留在这里争论也没什么意义。看白芯柔和靖王嚣张的模样,今天和离肯定无法实行,等她回了翼王府再说。
小女子能屈能伸,再说,她也不是什么都会的万能强主,一切得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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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005章 以牙还牙
想到这里,白芯蕊看了眼手中的休书,朝对面的男子道:“终有一天,我会让靖王爷您亲手撕掉这封休书,再拱手奉上和离书,雪婵,我们走。”
说完,女子正要转身离开,而边上早忍不住的白芯柔一把追上来,她可不能让白芯蕊这么轻易走掉,更不想看到她这么潇洒的模样,在她的记忆中,白芯蕊一向是软弱可欺的。
一跑过去,白芯柔就拉住白芯蕊,猛地扬起手,准备狠狠给她一巴掌,挫挫她的锐气。
谁知手才扬起,前边机灵的女子一个转身,与此同时,右手已冷冷扬起,“啪”的一掌打在白芯柔娇嫩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过去,吓得雪婵、绛红心里一颤,对面站着的阑烙苏则惊讶的瞪大眼睛,没想到呆郡主竟然敢还手!
打人没成功反被打的白芯柔一脸愤怒,瞪着白芯蕊就大骂道:“你这个死呆子,你竟敢打我,活该嫁不出去,你活该被休。也只有大太太那种贱女人,才养得出你这种小贱种。”
气恼之急的白芯柔一边骂一边哭,面前的女子并不生气,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朝面前的白芯柔轻讽笑道:“你说得对,我就是呆子,呆子心智不稳定,时常会做出违背常理的事。”
说完,她右脚重重一勾,出其不意的勾在白芯柔脚踝处,白芯柔被这么一勾,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掉进边上的池塘里,溅起一池清水。
踢完人的白芯蕊一脸的无奈,朝对面一直盯着她的男子摊开手,耸了耸肩道:“王爷,真是对不起,请原谅一个呆子的无知,如果得罪你了,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哈。”
说完,她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盈的优雅转身,趁靖王没发火之前领着雪婵她们离开。
在离开之前,她甚至看见在池塘里扑腾、一脸脏污的白芯柔,还听见她满口的胡话脏话。
真难想象,她只是这么一激,这平时温柔可人的女人就露了原形,也不知靖王会怎么想她。
阑烙苏紧收瞳孔,双眼怔怔的看着那远去犹如云朵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发愣,刚才他看到的那一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向懦弱胆小的呆郡主,竟然敢还手,不仅敢还手,还很无赖的整了芯柔一顿。
一想起芯柔,男子立即捏紧拳头,恨恨的瞪了远去的背影一眼,嗖地跃下荷花池,赶紧去救在水里扑腾的花脸落汤鸡。
走出王府的白芯蕊脸上早已没了笑意,如果是以前的芯蕊,白芯柔这么骂她娘亲,她肯定也会生气吧。
她虽然是孤儿,却知道天下母亲是最慈爱的,谁忍受得了别人骂自己的娘亲?所以,她出手了。
说她是呆子,她就呆给她看。别说,反打小三的感觉还真有点暗爽。
这时候,吴管家早已驾着马车上前,他身着一件青色刻丝锦袍,额高鼻挺,皮肤黝黑,一脸的精明,看见郡主出来,忙上前迎接,“郡主,老奴已经命管事们将嫁妆从后门运出王府,现在恐怕快到翼王府了,咱们赶紧回府,要让靖王爷发现,就不得了了。”
虽然今天是靖王爷大喜之日,王府却没半个宾客,因为靖王怕丢脸,只让白芯蕊早早的嫁了进来,并不准备摆酒宴客。
因为府里人少,加上谁也不会想到郡主会夺回嫁妆,所以王府后院只有几个家丁看守,而吴管家早在雪婵的指点下将那几个家丁哄走,给了些银子让他们去打酒喝。
想着都是一家人,家丁们也放松了警惕,一个个全都出府厮玩去了,这才给了吴管家运嫁妆出府的机会。
谁会想到爱靖王爱得要死的郡主会将嫁妆娶回?谁都不会想到。
白芯蕊鼓励的看了眼吴管家,朝他点头道:“多谢管家,你做得很好。”
说完,提起裙裾踏上马车。
被这么一夸,吴管家当即愣在原地,郡主怎么……不呆了?
早已习惯的雪婵、绛红忙上前搀扶,不一会儿,马车穿过小柳巷,朝熙熙攘攘的邺城大街走去。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事情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嫁妆还在邺城大街,靖王府的护卫队早闻讯追来。
一时间,街上护卫们喧闹声铛铛作响,靖王阑烙苏的近身侍卫阑海迅速率领人跟了上来,并手持武器挡在嫁妆队伍面前。
此时,邺城百姓纷纷聚拢街头,都想看看今日演的是哪出好戏。
阑海身穿护铁轻甲,双目炯炯的策马上前,大手一挥,朝骤然停下的花轿大声喝道:“大胆芯蕊郡主,竟私自盗走靖王府财物,在下奉靖王之命前来追捕,识相的将财物一一交还,在下可当此事没发生,否则。”
“否则什么?”话音甫落,一双宛若雪藕般的手臂掀开轿帘,女子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对面,样子镇定自若,倒把阑海看花了眼。
白芯蕊稳稳扫了对面一眼,发现大约有几十名护卫持矛守在嫁妆队伍四周,再后边的,则是慢慢涌过来的邺城百姓。
看到这么多威风凛凛的护卫,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虽然她早叫雪婵派了人回白府禀报,但父亲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得自己想办法解围才是。
她本以为运了嫁妆便可安然回府,没想到靖王的人发现得这么快,这是她史料未及的。
一穿越就碰到古代的护卫队,她还真有些害怕,不过,前世她也算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时候不镇定那嫁妆就只有拱手让人。
正在这时,听到风声的阑烙苏早闻风赶来,为了这昂贵的嫁妆,才被捞起来的白芯柔也迅速跟上,一张小脸花得不成样,头发凌乱,衣衫浸湿,一副雨打落汤鸡的窘样。
快到轿子跟前时,阑烙苏一个凌厉抱起白芯柔,几下轻功便飞到白芯蕊面前,在放下一脸愤恨的白芯柔后,他冷冷睨向白芯蕊,“你倒是真大胆,敢私自运走靖王府的东西,来人,把芯蕊郡主押下,并把这些陪嫁全部运回靖王府。”
“是,王爷。”
护卫队的人正要动手,白芯蕊当即踏出马车,迅速道:“慢着!嫌犯处死都要公审,王爷想押人,也得给个说法,否则我不服!”
话音刚落,围观的百姓们全都窃窃私语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不是靖王爷与白家大小姐的大喜日子?他们怎么当街对质起来了?”
“你知道什么?芯蕊郡主从小就是个呆子,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像个草包似的,第一才子靖王哪看得上她?人家靖王钟情的可是邺城第一美人白芯柔,当然不会娶这个呆子为妃了。”
“既然靖王不喜欢郡主,为何又要娶她?”
“搞不懂,不过听说这郡主很不要脸,央求翼王陪了一半嫁妆,这才勉强嫁进王府,真丢我们女人的脸。”
“婚嫁之事一向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为一名郡主,竟做出这种丧德败行的事,也话该靖王不要她。”
“白芯蕊什么都不会,怎么能和才女美人并齐的芯柔小姐相比?”
百姓们你一句我一句,皆在谴责这个不要脸的郡主,古代消息不怎么灵通,大概大家还不知道郡主被休之事。
白芯蕊早观察了百姓们的反映,看来,蒙在鼓里的百姓还真不少,她要不把实情说出来,这些人该把她这个原配说成小三了。
一听百姓们支持自己,白芯柔一脸得意,朝白芯蕊冷哼一声,恨恨骂道:“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做妹妹的本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你,可你在王府嚣张也就罢了,还踢我下荷花池。如果你喜欢靖王,我可以让给你,可你为什么要仗着郡主地位欺负我?你是白家嫡长女,我只是个庶出的,难道庶出就不比嫡出,一定要被嫡出的欺负?恕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咱们当今皇上也是庶妃生的庶子,不一样明德笃行,心若明镜,把国家治理得繁荣昌盛?你这样歧视我,分明是歧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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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006章 扭转局势
说到这里,白芯柔已经一脸可怜相,声音更是掷地有力,听得百姓们全都仰慕的看向她,果然是才女,说出来的话那就是不一样,真正心系家国的女子,哪是那白芯蕊能比的。
且,这里有嫡出也有庶出,但庶出的居多,大家一听到庶出二字,同时找到了共鸣,现在更恨白芯蕊,把她当成了大非大恶之人。
更加令人发指的是,白芯蕊竟然将自己的妹妹踢进荷花池里去,这种行径哪是一个淑女做得出的,这真是太恶毒了,自己的亲妹妹也这样对待。
看到百姓这么支持自己,白芯柔脸上早已荡起一朵花,这次看白芯蕊怎么死。
白芯蕊微微转眸,极力镇定下来,没想到这白芯柔心计这么深,怪不得能当第一美人这个美名,原来还真有两把刷子。
拿皇帝来压她?
可惜,她也不是傻的,想到这,女子双手平齐胸前,与白芯柔的哭骂泼妇形象相比,看起来更加温柔知礼,乌黑的墨瞳里嵌着晶莹的光芒,冷冷道:“妹妹都说了这话不该说,还敢拿皇上来做例子?要是这